第250章 我不願做千古罪人
公主竟也是個有腦子的,瞅著蘇瀾說:“原來你不聾啊!你不知道老不死是誰?”
“你們的新帝謝容與啊!本宮聽說他都要到而立之年了,不是老不死是什麽?”
說完又道:“本宮喜歡鮮嫩的少年郎君,成年加冠的本宮都不看。”
掌事宮婢嚇了一跳,急道:“公主切莫亂說!”
公主又踹了她一腳,踹完還不解氣,甚至踩在她臉上揉。
宮婢痛得求饒。
“就算入了晉朝,本宮也是皇後,難道還要怕外麵那些晉狗?”
蘇瀾抬頭看著她。
公主抬手就要扇她,怒聲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這樣看本宮!”
蘇瀾一把握住她手腕,神色肅冷:“我們和公主生得一般模樣,我們是狗,公主又是什麽?”
公主雖恢複不少氣力,但還是不能撼動蘇瀾分毫,氣得絕美麵容猙獰起來。
蘇瀾湊近她,淡聲說:“公主該知曉落在誰手裏就聽誰的話,若是再侮辱晉人,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算什麽東西!敢威脅本公主,你就不怕本宮把你做成人彘?”
蘇瀾:“白長了這張嘴,不會說話就不要再說了!”
話落刺了公主的承關穴,疼得她連公主風度都顧不上,慘叫出聲。
然後她發現自己叫也叫不出,竟活生生變成啞巴,除了瞪蘇瀾,什麽也不能做!
蘇瀾輕拍著她的臉:“以後乖一點,不然就讓你啞一路。”
公主爭不過,打不過,氣得眼圈都紅了。
公主說不了話,宮婢們看不懂她的肢體動作,自然就沒法再出幺蛾子。
入了晉地還不太平。
追殺他們的人一批又一批,看著身邊的人逐漸變少,公主也開始怕了。
她躲在馬車裏不出來,卻在下一站時,馬車被射成了蜂窩。
她意識到死亡就在自己身邊。
衛英中了箭,險些被刺穿心髒,隻能和公主乘一輛馬車。蘇瀾也在車裏,方便照顧她們。
從蘇瀾到來,衛英便一直無視她,就連公主都看出她們之間古怪。
“你們是仇人嗎?”
衛英看向蘇瀾,終於說了句:“是她害得我家破人亡。”
公主驚訝:“你這麽狠的嗎?”
蘇瀾沒有回答,她就算解釋了衛英也不會信,人有的時候隻願相信自己看到的。
誰知衛英接著又說:“也是他們罪有應得,不過終歸是我的家人,我無法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公主更驚訝:“那你們還能和諧共處?她還救了你的命?”
衛英:“那是因為國家需要,作為晉人,我們別無選擇。”
公主愣住了。
忽然馬車劇烈搖晃起來,跑得也非常快,仿佛是受了驚。
衛英一手抓住車窗,一手死死拽住公主,在蘇瀾險些被甩出車時,一腳將她勾了回來。
蘇瀾反應迅速,和衛英一樣,兩人死死拽著公主,愣是沒讓她甩出去。
“啊!”
趕車的宮婢喊了一聲,被甩開,衛英急道:“拽好她!”
她出去趕車,馬驚了,必須降服。
咻!咻!咻!
外麵響起箭矢聲,隊伍被衝散,淩亂的戰成一團。
馬車穩了,衛英趕車載著她們,有人撲上馬車,和她動起手。
蘇瀾看向外麵,一水兒的黑衣殺手,個個驍勇,數量至少是他們的兩倍。
衛英將殺手格殺,禦風也在竭力阻斷他們靠近,可殺手的目標很明確,還在湧向馬車。
蘇瀾:“衛英,棄車!”
馬車的目標太大了。
衛英停下,拽了公主下車,經過剛才一係列動作,她的傷口崩開,鮮血染紅胸口。
蘇瀾撕下公主裙角,將衛英的傷口死死纏住,盡可能的減少流血。
衛英握劍帶著她們,向秦驍雲的作戰隊靠近,那邊終歸是安全一些的。
公主金枝玉葉,幾時見過這種情況,腿已經軟了,見衛英要背她,蘇瀾攔住。
“我來。”
衛英看了眼纖瘦的她,道:“你瘦成這般能背得動嗎?”
蘇瀾已經背起公主,抽空回道:“也不算是瘦,隻是精壯了些。”
是比從前更有力度了。
衛英被殺手牽扯住,蘇瀾什麽都不敢想,隻知道背著公主健步如飛。
盡量跑得再快一些。
“啊!”
公主尖叫,被人扯下蘇瀾的背,蘇瀾轉身,見那人已舉刀對準公主。
她大腦一片空白,條件反射般拔下發際中的小刀衝上前,對著黑衣人就刺。
殺手感到疼,回首衝著蘇瀾舉起刀,公主見了上前抱住殺手的腰。
蘇瀾趁著這個當口,拔出小刀刺入他的心髒。
公主大概是第一次殺人,臉色煞白,被蘇瀾扶起來,拖拽著繼續前行。
有殺手持刀衝上來,蘇瀾習的格鬥術,對上這樣的一流高手,毫無用處。
眼看殺手持刀向著公主刺去,蘇瀾隻能攔在她身前,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公主不能死,她死了晉朝就完了,晉朝完了,代表著阿舅也沒救了。
無形中他們已跟晉國不可分割。
“嗤”的一聲,殺手被一把紅纓槍貫穿,是秦驍雲從遠處擲來的。
蘇瀾拽著公主接著跑,禦風也殺過來接應。他將公主搭在背上,牽住蘇瀾手腕,一路帶回秦驍雲那邊。
對方雖人多,但此次出使寧國的都是玄甲衛的精銳,還帶了一隊千機營。
僵持了大約兩刻鍾,對方逐漸顯出頹勢,開始撤退,秦驍雲說窮寇莫追。
戰後蘇瀾是最忙的,重傷的都需要她親自處理,衛英失血過多靠在她懷裏昏睡過去。
公主忽然道:“你和謝容與成婚了是嗎?”
蘇瀾剛要否認,就又聽公主說:“那日禦風跟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蘇瀾知道她說的是哪日,隻是禦風是離開隊伍和她說的。以禦風的耳力,公主若是靠近,不可能聽不到。
“我不會遷怒你,我隻是好奇,你既是謝容與的妻,又為何舍命救我?”
蘇瀾沉默片刻,方慢聲道:“兩國聯姻自是有長遠打算,非兒女情長可阻,我不願做千古罪人。”
公主笑笑:“你就真的不在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