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烈女怕纏郎?
啊啊啊!
好肉麻。
王景和以為自己在裝生氣,和他這樣是情趣?還收了禮物再生氣?
嘔!
蘇瀾真是忍不了了。
她一把甩開王景和,喊道:“滾遠點兒!”
王景和終於意識到,蘇瀾不是在跟他慪氣,她是真的反感他。
可是不應該啊!
她明明那麽喜歡他,這麽多年,王家雖說沒有直接對她動手,但軟刀子已經不知給了多少記。
可她寧可丟失自己,變得乖巧得如同小羔羊,也不舍得讓他為難。
怎麽就……這樣了呢?
王景和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念頭已經快把他逼瘋了,他克製著自己不要強迫她。
“念念。”
蘇瀾揚手又要打他,被他握住手腕。
“在外麵你不能打我,不然別人會怎麽說你?要實在氣不過,也要回家再打。”
蘇瀾看向王無雙。
王無雙眼珠子轉了轉,表示他也不知道王景和發什麽瘋!
蘇瀾想,一定是王家見她不好對付,開始用烈女怕纏郎這招。
美男計?
嗬……
蘇瀾現在是完全看不出王景和的俊美了,大抵是最近吃得太好的緣故?
她自然而然想到了阿舅。
其實論起外貌來,江承應該是最俊秀的,但蘇瀾覺得她阿舅有種獨特的好看。
而且是越看越好看,能讓人著迷的那種,在看旁的男人都落了俗套。
蘇瀾發現,她剛從聽風苑回來,就又有點想念阿舅了。他昨晚一夜沒睡,也不知補覺沒有?
她要撿當緊的事做完,說不準還能有時間去看一看他。
她喊了聲逐星。
逐星現身攔了王景和。
早就看他不爽了,盯著她家姑娘看來看去,若不是來尚誌堂之前姑娘囑咐,她早就動手了。
蘇瀾回了錦闌苑,進屋便把紙條打開,裏麵是十幾個人名。
有的用紅筆劃掉,想來是找不到人,或者死了的。剩下的人有三個,包括昨夜死的康婆子。
最後剩下的兩個人是康軻和朱宥嘉。
蘇瀾冷笑:“朱宥嘉,不是掌管綢緞莊的掌櫃嗎?”
這時月見抱著賬冊過來。
“姑娘,您上次說的異常查對完了,基本都能說得過去,如此……還怎麽處置他們?”
府裏的賬房很謹慎,賬務做得是滴水不漏,查了這麽久也抓不住實證。
“他們敢這樣做必然是想好了退路,你告訴蘇盛將他們逐出府,再派人將他們背主的事傳出去。”
賬房不忠,是主子大忌,她倒是想看看,誰還敢雇用他們!
蘇瀾接過長夏遞來的鬥篷,邊穿邊說:“逐星空青,咱們去趟商行,會一會這個朱宥嘉!”
“反了天了!”
一聲厲喝,伴隨著茶盅落地的破碎聲,隨後有人劇烈地咳嗽起來。
蘇瀾大步進了商行,見馮昌平正坐在主位上咳嗽,對麵是幾個掌櫃,神色複雜。
馮餘和曲靖知站在馮昌平兩側,一個給他拍背順氣,一個小聲規勸。
見了蘇瀾進來,馮昌平的麵色稍微好了一些,語氣還是生硬的:“姑娘怎麽過來了?”
蘇瀾坐到他旁邊,笑了笑:“我傷了手臂,昨日給您派去的推拿大夫,您配合沒有?”
馮昌平嗯了聲。
“藥呢,按時吃了嗎?”
“吃了。”
“您伸手,我看看。”
馮昌平想說商行的事,卻見她自己扯了他的手看,歎道:“您自己看看這裏。”
她點著他的手心,“這裏是大魚際,泛紅證明肝火旺,您要收斂脾氣。”
馮昌平歎氣。
蘇瀾招手,從空青手裏接過一個精致琉璃瓶,裏麵是暖黃色的糖塊。
“這是我讓小廚房熬的秋梨糖,裏麵還加了枇杷,甜度不是很高,養肺的。”
馮昌平拿著手裏的瓶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滿腔怒火瞬間被澆熄。
“姑娘,您不用為老朽費這些心神,您受了傷,好好養著才是。”
“我呀,閑不住。”蘇瀾掃了眼站著的掌櫃們,“你們做了什麽,惹馮老發這麽大脾氣?”
一個國字臉氣憤道:“我們哪裏有惹他?我們是各鋪子的掌櫃,怎麽經營還得由他說了算?”
這話立即有人附和:“就是,東家當他是長輩,他便也給我等充長輩!”
“是啊,要是再這樣下去,我們也沒法做下去了。我看這商行不需要掌櫃,傀儡就夠了!”
蘇瀾不語,冷冷看著他們。
她常在謝珩身邊,生氣時也有了幾分他的模樣,不言不語時,壓迫感極強。
“怎麽不說了?你們一個個伶牙俐齒,想必坐上掌櫃這個位置,靠的就是這張巧嘴吧!”
國字臉聽了怒道:“東家不必如此,若是不想用咱,解雇了就是!讓個小姑娘來管商行,本來就是胡鬧!”
馮餘皺眉,沉聲道:“付元寶,你怎麽跟東家說話的!”
“怎麽?實話還不讓說了?”
“付元寶是吧!”蘇瀾笑笑,“你想走可以,不過得把事情給我交代清楚。”
付元寶依然底氣十足:“我不過是代加工了些布料而已,有什麽好交代的?”
馮昌平“呼”地起身,指著付元寶,怒道:“代加工也不是不可,可你收加工費了沒有?”
“你大批量給人加工,用的染劑和人工都是鋪子裏的,加工費卻進了你自己的口袋,你們還有臉狡辯!”
其他人露出些心虛,隻有付元寶梗著脖子,怒瞪著馮昌平。
這時有個矮小男人進來,笑著說:“馮老,別跟小輩一般見識。”
說罷,冷聲訓斥:“元寶,誰允許你這麽做的?把你私吞的加工費全都交出來,並且給馮老道歉。”
蘇瀾第一次來商行就見過這人,她記得他好像就是朱宥嘉。
她坐在椅子上,垂首喝茶,等著他看到自己,先來打招呼。
果然,一看到她,朱宥嘉便拱手作揖,滿麵笑容:“東家過來了。”
蘇瀾放下茶盅,看了他一會兒,才淡淡道:“朱宥嘉,聽說你是我母親的故人。”
蘇瀾該喚他一聲朱掌櫃,直呼其名有壓迫之意,可朱宥嘉麵不變色,依然笑著。
“東家說笑了,我們做奴才的,哪能高攀主子,隻是給夫人辦過幾次差而已。”
“你老家是甘肅的,孤身一人來京多年,我想聽你入京後的事,可方便?”
“沒有什麽不方便的,東家想聽什麽問就是。”
空青做了個請的手勢,冷聲道:“朱掌櫃請隨奴婢來吧!”
朱宥嘉一愣,隨即笑笑,跟著空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