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屯門友愛屋村，恐怖空中飛人 (1)

屯門是香港十八個行政區之一，屯門這個名字來得比香港還早，真是有曆史了，以前是軍事要塞——屯兵之門，所以很早就有人居住了。如今主要包括屯門新市鎮和青山灣，這個地方是目前香港住宅人口最多的一個區，公共屋村數不勝數，人多導致案件增多，於是奇怪的事情就多。其實高樓大廈多了都會有跳樓的人，隻是屯門的樓太多了所以跳樓案在這裏是隔三差五就有，估計要沒事在樓群間轉悠，不時就有空中飛人在遠處翱翔。人口眾多和新市鎮的迅速發展導致很多刑事案件發生，幾乎每天都很多起。同時跳樓案件和刑事案件增多，也導致了屯門所謂的凶宅增多。用那裏夥計的話說：“友愛村和安定村都發生好多好多怪事，如果要做靈探，這個地方應該可以大有收獲！”

友愛村這個地區可以說是亂得難以想象。首先是跳樓案件，這裏的空中飛人的頻率、人數、起跳難度、層高、技巧、恐怖指數和合並案件指數均在全區最高，估計也是全港第一。第二是黑社會類案件，屯門區一直是香港最有名之一的黑幫新義安地盤，他們積極滲透到各屋村和學校，努力發展新會員，他們細致溫柔地勸導各類學業欠佳或缺乏家庭溫暖的社會邊緣青年及少年加入幫派，警方的少年警訊在這裏的宣傳力度都比別的區要大，也沒什麽效果。他們深夜聚集，尋釁滋事，而且裏麵的派係眾多還互相攻擊，自組青年兵團，成天打打殺殺。整個屯門區從議會到警署無不頭疼，屯門區議員陳雲生指出問題很大，整個區反黑組的夥計工作都不輕鬆，可能由於黑社會根基太深，整體群民教育水平問題，區內開展社工服務時間不夠。

就在2009年5月，友愛村停車場天台，整個黑幫青年兵團的每日聚集地即將發生的一場大規模幫派火並案件被遏製住。當時一幫是友愛村新義安的人，一幫是藍地新義安的其他派係，兩幫糾集眾多人口，多數都是未成年人，還有少女。當時香港警方派出了新界北衝鋒隊，全副武裝，抓捕多名黑幫成員，後來又展開一連串的掃蕩行動，這是反黑組的活。

重案組也不輕鬆。在2009年4月13日，2名黑社會童黨首腦青年偕同2名少女，潛入該屋村值班女保安員位於友愛村愛曦樓的寓所，以迷暈毛巾悶暈女戶主女兒，再捆綁行劫。夥計們8小時後拘獲其中1名首腦及2名少女，另1首腦在逃。結果到了19日，警方又接到屯門友愛村發生的縱火及刑事恐嚇案的報案，那天下午3點多，愛曦樓一個單位外的地毯著火，又是這家，消防員將火救熄後認為有可疑，警員到場調查，發現一張有可疑字句的紙張，上麵寫了些“多管閑事，殺你全家”之類的話，後來屯門警區重案組第二隊接手調查追捕嫌疑人。

之後小案件不斷，到了30日，又發生了一起一死一重傷的案件，死者是19歲少女，重傷的是其男友，警方接到屯門友愛村愛暉樓發生凶殺案報案，現場一名19歲少女死亡，警方拘捕其18歲男友，他傷勢非常嚴重最後送醫院監視搶救，血案現場留下一把菜刀。當時是疑犯的兄長晚上7時許進入事發單位，發現弟弟滿身鮮血，女死者倒斃**，全身至少30處刀傷，包括手、腳、麵、頸，立刻打999報警。重案組的人說不排除案件牽涉感情糾紛，後來夥計說是兩人生氣吵架，最後互抄刀一人一刀對砍幾十刀（因為隻有一把凶器菜刀），女方估計體力不如男方，支撐不住先走一步了，真不知道這是愛還是恨。用重案組的師弟講：“友愛村的人真的夠友愛！”

除了刑事案件，還有頻發的案件就是跳樓案件。要說整個村子發生跳樓案的有很多樓，翠林花園、黃金海岸、愛輝樓、錦華花園、兆山苑、愛明樓等都是著名凶樓，最有名的當屬愛明樓，其次是錦華花園。2006年8月16日，當日有名住在愛明樓的婦人因為懷疑自己生病，感覺可能無法醫治好，心生厭世情緒，縱身從愛明樓的23樓樓梯間躍下，瞬間告別人世，警方定為自殺案件。

同年8月18日，愛明樓的17樓的一位嬸嬸在露台上做家務，攀爬窗戶準備擦玻璃，後據家人口供，擦玻璃過程中老覺得有人在耳後說話，心中陰涼，感覺不適，於是在客廳休息。後覺得家務沒有做完，要繼續擦玻璃，第二次爬上露台的牆時，沒過多久，家人聽到一句尖叫“鬼啊”，然後是一聲長呼“啊——”，便沒有了聲音，後家人到露台察看，發現死者已經掉到樓下了。掉下去的過程中碰到11樓晾衣服的鐵架和7樓的天線，樓層太高落下有阻力也於事無補，最後也是墜地時死亡。警方在17樓現場查看，證實是事故墜落，但對於家人提供的死前的尖叫和話語沒有給出進一步分析，最後沒有判定自殺和他殺，而是作為意外墜落結案。

空中飛人案件的法醫是最倒黴的，屍王在這種情況處理現場是很影響心理的，因為空中飛人隻要在一定致死高度下，空中的時間雖然極短，但落地無非兩個部位，一是頭部，二是臀部。臀部好些，巨大的勢能轉化為地麵的衝擊力，在瞬間把骨盆撞碎，內髒和心髒在瞬間破裂和擠壓變形，人體死亡，撕開的肌肉和落地點接觸，開始流血；如果是頭部落地，那很像一個西瓜扔在地上，頭骨立刻爆裂，幾乎無一例外，腦漿四濺，位置奇特的，大腦全部衝出頭骨，可以看見空空的顱腔，然後是胸部和腿部因反彈產生二次撞擊。解剖上看來，不是粉碎性骨折，大多關節和直骨最後是粉末狀骨折，即便外部肌肉是完好的，所以屍王最後是將屍體捧起來裝進屍袋的，看起來很完整，實際上像橡皮人一樣，非常軟。所以大部分警員在從警多年後都會去看心理醫生，心理壓力太大，影響健康和工作，甚至產生變態的心理和犯罪心理。

17樓意外墜樓的嬸嬸最後究竟看見什麽奇怪的東西，沒有人知道，如果是不小心踩空導致意外的話，家人不應該會聽見喊叫“鬼啊”，難道真的是因為前幾天10樓那個恐怖的女人嗎？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和聯想的是，在不到一周內，還是愛明樓，11樓一個單位的家人駕車出行，在青山灣發生嚴重車禍，幾乎全家人都有重傷，在一個病房躺著，讓人覺得又可憐又恐怖。騎警在把資料匯總到屯門警署的時候，有人就發現了這家就是在17樓的死者墜樓過程中被砸壞晾衣架的那家。與此同時，7樓的那家的保姆，就是被17樓的死者砸壞天線的那家，在家被漏電的魚缸電擊死亡在魚缸裏，單位主人回家後發現立刻報警。警員當時處理完事故現場回到警署告訴夥計們，那天去11樓和7樓調查口供時，11樓是全都在家，而7樓隻有那個保姆在家，所有人聽到這些聯係，無不驚悚！從此友愛村愛明樓名揚全港，凶樓加凶宅，凶上加凶，很多人都陸續搬走，現在也依然有膽子大的人住著，但是10樓那個單位至今無人敢住，已廢棄多年。

說到這裏，11樓那位要出場了，她是那個時期最早跳樓的，是在8月16日那位生病厭世的婦人自殺跳樓前8天從10樓跳下的。8月16日的前8天是一年一度的農曆七月十四鬼節。8月8日，這天本來天氣不太好，而且是鬼節，總是感覺陰氣蒙蒙，在靠近黃昏時，很多人目睹這驚恐的一幕。這名婦人身穿紅衫、紅褲及紅色運動鞋，塗上口紅、紅色指甲及以紅色膠墊鞋，站在10樓的窗口從容不迫地大把大把地撒著紙錢和冥幣，附近樓層還有人看見她念念有詞。紙錢被撒到窗外，隨風到處飄落，開始眾人以為隻是當日祭祀先人的物品飄過來而已，隨後樓下多人看見站在窗台上那個紅衣婦人。沒有人會這樣在鬼節祭祀和撒紙錢，當最後一把紙錢撒完之後，在多人的驚呼聲中紅衣婦人從窗台跳了下去，一道紅線劃過空中，最後墜地身亡。

這名婦人叫葉秀雲，當年55歲。葉婦任職酒樓，愛打扮，人稱阿靚，雖然她離婚逾10年，但仍對婚姻失敗耿耿於懷，導致抑鬱症，最近性情變得暴躁，易發脾氣，日前指罵鄰居聲浪擾人，登門恫嚇謾罵：“放火燒死你！”

葉婦一向情緒激動，終於等到鬼節那天，穿好紅衣、紅褲、紅鞋和塗上紅色指甲油自殺。當天全港震驚，多家電台、電視媒體來采訪，翡翠、明珠新聞播放，靈異節目來拍攝。在香港無人不知道穿著紅色衣服自殺，不管跳樓還是上吊，都將在死後變成厲鬼，特別還是在鬼節這天自殺的，會回來報仇或完成在世未能完成的咒怨。夥計在收屍時也是非比尋常，提心吊膽，回去就拜神。也許這個婦人的怨氣太大，事後連續影響多家單位，多人墜樓，還發生車禍和電擊死亡事件，一時間友愛村人心惶惶。愛明樓更是驚恐至極，天黑就無人走動，多個家庭搬家，多家住戶請來大師辟邪，更有多家人集體拜佛、去黃大仙廟，短期內連刑事案件數量都下降了，人人都怕厲鬼。不知道導致紅衣婦人跳樓的那個跟她離婚的男人最後如何，估計他是再也難以有好夢了！

既已不留戀人間，又何必再回來害人呢？佛說有輪回，仇怨何時才能報完？凡道俗塵，回首往事，也許放棄和得到隻在一刹那。這些友愛的人們啊，活在人世間都為了一個“情”字，為情打架混幫派，為情縱火綁架，為情動武殺人，為情跳樓，這樣為個沉重的“情”字，情何以堪？情何以為？

情何以終？

“壽司仔入警署，女警花嚇破膽”這個案件發生2006年9月16日，星期六。

2006年我在全港區域人均犯罪率最高、最混亂的區域工作。看過《旺角黑夜》這部電影的人一定不會忘記，影片中有個鏡頭：那個正義的苗誌舜警官站在旺角的街頭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說：“這裏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區，堪比紐約布朗克斯，因為這個彈丸之地實在是太小了，平均密度為每平方公裏13萬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