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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 懊悔

第二天晚上,白欣出現在了海都市的一家茶樓,被幾名保鏢簇擁著走進了二樓的一個包廂,她下午特意乘坐一個航班從京城趕來的海都市,目的是為了求證一件事情。

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白欣戴上了墨鏡和口罩,並且戴了一頂白色的棒球帽,把臉上遮擋得嚴嚴實實,吸引了沿途不少行人的目光。

包廂裏有一名身材修長的瓜子臉女孩,正局促地坐在一張桌子前麵,見到白欣等人進來後連忙站了起來,驚愕地看著白欣等人,神情顯得十分緊張。

白欣揚了一下手,跟著她的那些保鏢就退了出去,麵無表情地守在了房門外麵。

“你不要拘謹,我找你隻是了解一些事情。”白欣在那名瓜子臉女孩對麵坐下,然後示意她落座。

“我隻不過是一個打工妹,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麽。”瓜子臉女孩坐下後惴惴不安地望著白欣,她感覺這個女人非常神秘。

“上個月二十七號的晚上,凱撒皇宮酒店的門口發生了一件事情,一個男人忽然之間發瘋了,你應該很清楚吧!”白欣盯著瓜子臉女孩緩緩地問道,瓜子臉女孩當時是那些迎賓小姐中的一個,就站在被帶走的那個迎賓小姐的邊上。

“嗯。”瓜子臉女孩沒有否認,衝著白欣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她想瞞都瞞不過去,找她的同事一打聽就知道她當天在酒店門口值班。

“我要你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給我講一遍。”白欣見瓜子臉女孩承認了,於是沉聲向她說道。

“這個……”瓜子臉女孩聞言不由得為難了起來,酒店已經對那件事情下了封口令,誰要是泄露出去的話不僅要被開除,而且還會被酒店以損壞名譽為由索賠。

“這件事情隻有我們兩個人清楚,絕對不會有第三人知道。”白欣見瓜子臉女孩有顧慮,於是從隨身的挎包裏拿出一個沉甸甸的牛皮紙袋放在了她的麵前。

瓜子臉女孩從牛皮袋的袋口望去,雙目頓時流露出驚訝的神色,牛皮袋裏麵是一疊疊的百元大鈔,看樣子有十來萬。

“當天晚上我們正在門口迎賓,那個男人從大廳裏出來,看上去受到了什麽打擊,整個人失魂落魄的,我們不過是按照慣例歡迎他下次再來,他卻忽然問小雪相信不相信愛情,小雪說相信,因為愛情是美好的,誰知道那個男人聽了後就大笑了起來,小雪感到很奇怪,於是就問他是不是她回答錯了,結果那個男人還沒開口就吐出了一口血,整個人昏了過去,要不是小雪扶他了一把肯定就摔在地上了。”

遲疑了一下,瓜子臉女孩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向白欣說道,要知道她一個月才兩千多塊錢,那十幾萬是她好幾年的薪水,再加上這件事情也沒人知道,她於是決定告訴白欣實情:“

我們正著急準備通知保安來管這件事情的時候,幾個穿著西裝的持槍男人就衝了過來,我們害怕之下就跑了,後來那些持槍男人帶走了那個吐血的人和小雪,從此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小雪,酒店也不讓我們打聽與這件事情有關的消息。”

“相不相信愛情?”白欣聞言臉色不由得變得有些蒼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一下,能說出那種話的人肯定是受過很嚴重的感情傷害,而趙東升無疑符合這個條件,一股不詳的預感浮現在了她的心頭,隨後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沉聲問瓜子臉女孩,“你還記不記得他的長相?”

瓜子臉女孩聞言點了點頭,趙東升高大俊朗,而且表現得又很奇怪,所以瓜子臉女孩和邊上的迎賓小姐對他印象深刻。

“你看看,這些照片裏有沒有他!”白欣聞言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複雜的滋味,隨後從挎包裏拿出了幾張照片遞給了瓜子臉女孩,她現在是既期待又害怕,希望瓜子臉女孩不要從照片裏挑出趙東升來。

照片是幾個男人的單人照,其中就有一張是趙東升的,白欣想用這種方式來確定瓜子臉女孩口中的那個吐血的男人是不是趙東升。

“是他。”瓜子臉女孩仔細翻看了一下那幾張照片,然後拿起其中的一張展示給白欣,“我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就是他。”

白欣聞言後臉色大變,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差一點摔倒,瓜子臉女孩手裏拿著的那張照片就是趙東升,其實她不用看照片也知道是趙東升,因為其他的幾個人是她以前劇組的工作人員,據她所知這兩三個月根本就沒有去過海都市,是她用來湊數的。

“你不要緊吧。”瓜子臉女孩雖然看不見白欣臉上的神情,但是從白欣剛才那個動作還是感覺到了白欣的異樣,於是有些狐疑地說道。

“今天我們見麵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否則的話你會有很大的麻煩。”白欣穩定了一下心神,收好了那幾張照片後起身急匆匆地離開,走之前特意警告了瓜子臉女孩。

瓜子臉女孩奇怪地目送白欣離開,她非常好奇白欣是怎麽有趙東升的照片的,不過隨後她的注意力就被桌上的那個裝錢的牛皮袋吸引,把裏麵的錢倒出來數了數,整整十萬塊,於是塞進她背著的包裏,喜滋滋地走了。

離開了茶樓後,白欣讓司機把車開到了海邊,然後選了一個沒人的地方,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那天的行為會如此嚴重地傷害趙東升,竟然使得趙東升吐血後昏倒。

白欣現在終於知道趙東升為什麽沒有參加河東省省委換屆選舉,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趙東升應該在醫院裏,從那件事情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天了,而趙東升竟然沒有出院,這意味著趙東升的情況十分糟糕。

“大叔,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希望這樣,我隻是想和你分開,因為我實在忍受不了秋霜在我麵前炫耀,那會使我發瘋的。”白欣一邊哭著一邊梨花帶雨地向趙東升道著歉,她寧願出事的是自己也不是趙東升。

哭了一陣兒後,白欣擦了擦眼淚站了起來,拿出手機撥打了吳雯的電話,她現在已經什麽都顧不上了,現在隻想見到趙東升,而最快的方式就是通過吳雯。

“白小姐,你好。”電話很快通了,吳雯的聲音傳了過來,聽起來有些意外。

“吳經理,我想知道你們趙董事長現在在哪裏。”白欣沒有跟吳雯繞什麽圈子,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有權利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董事長在東南軍區海都市總醫院。”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傳來了吳雯黯然的聲音,很顯然吳雯從白欣的話裏知道了白欣已經清楚趙東升身份的事情,白欣說的沒錯,作為趙東升的妻子她有權利知道趙東升的現狀。

“謝謝。”白欣聞言心中頓時就是一疼,眼淚再度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果然沒有猜錯,趙東升確實在醫院裏,隨後向吳雯道了一聲謝,拔腿就向停車的地方奔去,讓司機火速趕往海都市東南軍區總醫院。

由於趙東升病情危重,從他的安全和保密的角度考慮,他已經被轉院到了醫療條件不遜於市中心醫院的東海軍區海都市總醫院,被安排在了高級護理區的一個特護病房。

高級護理區屬於軍事管製區,位於東海軍區海都市總醫院的北部,入口處有軍人執勤,隻有得到允許後才能進入。

由於趙東升到來,整個高級護理區的安保等級都提到了最高級別,非病人直係親屬都被謝絕進入,而且安保力量增加了雙倍。

白欣乘坐的轎車來到高級護理區入口的時候被門前值班的軍人給攔了下來,不過當驗證了白欣的身份後就予以放行,並且告訴了白欣司機要去的地方,很顯然事先已經得到了上級的指示。

趙東升所在的護特護病房是一個單獨的小院,白欣的車到院前的時候已經有兩個中年男子等在那裏,他們一個是國防中心情報部副部長魏傑,另外一個是趙東升醫療小組的組長沈益教授。

見到白欣後,魏傑和沈益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們倆隻是接到命令說要來接待趙東升的妻子,並不知道趙東升的妻子是誰,因此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白欣,在兩人看來趙東升和白欣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八杆子也打不著。

不過,既然這是上級的指示,那麽肯定就不會錯了,魏傑和沈益連忙把一臉焦急的白欣領進了院子裏,來到了趙東升所在的特護病房。

隔著寬大的玻璃窗,白欣看見趙東升雙目緊閉地躺在病**,嘴上罩著一個氧氣罩,他現在的狀況已經十分糟糕,不得不進行輸氧。

望著靜靜地躺在那裏的趙東升,白欣的眼淚再度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捂著嘴巴強忍著沒有哭出來,心中是萬分的懊悔和自責:

在進入院子的時候魏傑向他大致介紹了一下趙東升的病情,趙東升是在離開凱撒皇宮的時候突然吐血昏迷的,至於原因他們還沒有查出來,初步懷疑是中了一種未知的毒劑。

白欣並不知道趙東升中沒有中毒,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那就是當天趙東升被她的行為深深地傷害了,否則的話趙東升絕對不會氣得吐血。

“沈教授,難道就沒有一點兒辦法救他嗎?”不過,白欣知道現在並不是傷感和悔恨的時候,很快就擦幹了眼角的淚水,轉身問向了一旁的沈益,沈益是醫學專家,現在也隻有沈益這些專家們才能救趙東升了。

“非常抱歉,我們已經使用了各種辦法,但是依舊沒能找出趙局長的病因。”沈益的臉上充滿了遺憾的神色,趙東升的這種狀況是他們前所未見的,無法用現有的醫學知識來解釋,誰也不知道趙東升為什麽會衰弱得這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