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內情
“趙……趙董,其實…其實我也是被逼的。”在趙東升凜厲的注視下,那名高大男子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一臉無奈地向趙東升說道,“如果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去做的話,他們會殺了我和我的家人。”
“你是什麽人?”趙東升聞言神情冷峻地望著高大男子,不動聲色地問道,現在看來果然有人在幕後操縱這件事情。
“我是遼東省的人,名叫賈銘,家裏是做生意的,六年前去芝加哥讀大學。”高大男子猶豫了一下,一臉鬱悶地向趙東升說道,“由於交友不舍,四年前我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欠了五百多萬美元的債務,我家裏哪裏有那麽多的錢,所以那些債主把我關在狗籠子裏,如果不是有一個老鄉幫我解了圍,我可能就會死在那裏。”
“五百多萬美元並不是一筆小數目,他不會無緣無故幫你的。”趙東升聞言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冷笑,天上哪裏有掉餡餅的好事。
“是的,他一共給了我一千萬美元,五百萬用來還賬,五百萬給了家裏,然後他們給我偽造了一個死亡現場,找了一具屍體代替了我,從此我就沒有了身份,聽從他們的安排辦事。”
賈銘苦笑了一聲,臉上的神色不由得變得有些黯然,“我也想逃脫他們的掌控,可是後來發現他們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因此隻有聽他們的吩咐行事,不僅做了整容手術成為了你的模樣,而且還接受了訓練模仿你的言行。”
“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趙東升皺著眉頭聽了賈銘的話後,不動聲色地問道,對方四年前就在準備這件事情,可見與他在四年前就已經結怨,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對手。
“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們的事情,而且也不允許我多問。”賈銘搖了搖頭,隨後想起了什麽,向趙東升說道,“不過我見過他們的頭兒,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中年人,隻不過眼神看起來很可怕。”
“你見過他們的頭兒?”趙東升聞言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按理說對方布置得如此精密,肯定不會輕易在賈銘麵前現身的。
“去年年初的時候,他們認為我已經能夠遊刃有餘地模仿你,所以就對我進行了考核,其中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雖然穿著工作人員的服裝,不過身上有一股盛氣淩人的氣勢,其他人對他很是忌憚。”
賈銘的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本來我是覺察不到這個細節的,不過他們給我特訓了兩年多的時間,反倒使我認出了那個家夥。”
“你怎麽會來這裏見白欣?”從賈銘的神情上趙東升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如果賈銘見過對方那麽肯定能把那個幕後策劃者認出來,這樣就能知道對方的身份,隨後趙東升想起了一件事情,有些狐疑地看著賈銘,他現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公共場合,那個想害他的家夥不會這麽大意,這個時候還讓賈銘出現在人們麵前。
“實不相瞞,我今年年初的時候就已經逃脫了那些人的監視,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賈銘知道趙東升的意思,雙目中頓時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你為什麽要逃?”趙東升感覺這個賈銘還真的有些能耐,能從對方如此嚴密的戒備中逃走,怪不得他來見白欣了,如果依舊被那些人控製的話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在公共場合出現。
或許,賈銘已經被那些人給幹掉了,因為趙東升懷疑紀委調查他的那些事情就是賈銘這個家夥在那些人的授意下幹的。
賈銘不是一個傻子,自然清楚什麽叫做兔死狗烹和鳥盡弓藏,他的作用就是用來誣陷趙東升,一旦趙東升出事,那麽他的使命也就結束,等待他的唯有死亡,而且是無聲無息地消失,所以賈銘這才想方設法地逃了出來,
“他們讓我幹了一些不好的意思,當然了,是以您的身份。”賈銘聞言臉上流露出了尷尬的神色,訕笑著說道,“這些人擺明了是想陷害您,等這些事情事發後他們肯定會殺了我滅口,這樣的話就沒人知道是我做的了,而且隻要他們找不到我就不敢動我的家人。”
“你是怎麽逃出來的?”趙東升聞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要是這個賈銘不出現的話,他還真的沒有辦法洗脫自己的嫌疑:
雖然趙東升現在還不清楚那些人讓賈銘做了些什麽,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對方絕對經過周密的計劃,如果不是找到了賈銘他很難從中脫身。
“這還要多虧趙董您的名氣,我暗中結交了幾個朋友,他們以為我是您所以對我是恭敬有加,我是得到了他們的幫助才逃出來的。”賈銘聞言笑容滿麵地看著趙東升,一臉恭維地說道。
“你知道那些人現在在什麽地方嗎?”趙東升對賈銘的恭維沒有絲毫的興趣,他現在更想知道那些指使賈銘的人的身份。
“不知道,他們發現我跑了後肯定會躲起來的。”賈銘聞言搖了搖頭,他對那些人的背景一無所知。
“你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接觸過什麽人?”趙東升早就料到從賈銘這裏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於是接著問道,從那些與賈銘等人接觸過的人身上肯定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他們有防備,做的事情從不讓我知道。”賈銘的雙目中流露出了鬱悶的神色,他每到一個地方的事務都已經被安排好,他連接應的人都沒有見過,根本就不清楚對方的運作。
“那麽,說說他們都讓你幹了一些什麽事情吧。”趙東升見從賈銘這裏得不到有價值的線索,於是語鋒一轉,不動聲色地問道,這將關係著他能否從紀委的調查中擺脫嫌疑。
此時此刻,在隔壁的房間內,紀委的李衛民書記和幾名中年男子正神情嚴肅地盯著監視器的屏幕,上麵是趙東升和賈銘談話的畫麵。
“從去年年初開始,他們安排我去了一些地方,讓我打著你的旗號與一些人接觸,順利地取得了那些人的信任。”賈銘聞言不由得局促了起來,一臉尷尬地向趙東升說道。
“具體點兒。”趙東升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從賈銘的這個反應上來看,這家夥沒少敗壞自己的名聲。
“就是招搖撞騙什麽的。”賈銘臉上的神情越發地尷尬,然後咳嗽了一聲,把他過去一年裏幹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了趙東升,聽得趙東升的眉頭越皺越緊。
原來,自從去年三月份開始,賈銘就打著他的旗號在全國多個地方與當地的人進行接觸,不僅收受了不少好處,而且還勾引了當地的大姑娘小媳婦。
尤其令趙東升感到驚訝的事情是,賈銘一行人並不是漫無目的地在全國各地流動,而是一直尾隨著他的國內的行程,可以說他到達一個地方的同時賈銘等人也到達了那裏。
趙東升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紀委的李衛民副書記要來調查他了,在賈銘後麵那個人的精心安排之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他。
至於趙東升有不在現場的證據,那麽現在看來很顯然被紀委的人懷疑是假的了,畢竟負責安保事宜的馮偉和周軍已經跟隨了趙東升多年,不是沒有造假的可能,所以柳葉等人也被紀委的人進行調查。
“難道是那個家夥?”隨後,趙東升就想起了一件事情,雙目頓時閃過詫異的神色。
趙東升口中的“那個家夥”指的是柳葉的那個神秘雇主,自從去年年初那個雇主就要柳葉匯報自己的行程,當時趙東升並沒有在意,以為對方要對自己下手,因此進行了周密的準備,想來一個甕中捉鱉,可是對方卻一直沒有行動。
後來由於事情越來越多,趙東升也就暫時把這件事情給放下了,現在看來他當時的猜測是錯誤的,對方並不是沒有展開行動,而是私下裏已經秘密進行了布置隻不過他不知道罷了。
雖然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指使賈銘的人就是柳葉的那個雇主,不過除了柳葉向外散出過自己的消息外,趙東升實在想不到對方是從哪裏知道的他的行程,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嚴格保密的。
所以即使指使賈銘的人不是柳葉的雇主,那麽雙方之間肯定也有著什麽秘密的聯係,否則的話指使賈銘的人怎麽可能知道他的行程安排?
這對趙東升來說無疑是一大收獲,可以將指使賈銘的人和柳葉的雇主放在一起進行調查,隻要從兩者中的一個找到蛛絲馬跡,那麽另外一個肯定也就會被牽連了出來。
不僅如此,趙東升也從賈銘那裏得知了李衛民曾經問過他的那幾個人的消息,例如嶺南省南海市的劉馨、江南省江寧市的王偉和王芳兄妹以及江南省江州市的張蓉和楊德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