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驚喜
江海的十二月溫度並不太低，初冬有些懶洋洋的太陽曬著三中，同學們做操的時候也是懶洋洋的。有些女生穿著俏皮的小短裙，褲襪把長腿包裹著，身材好的女生顯得珠圓玉潤，很有韻味兒。
一群群女生在操場上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把小屁股一下下地妞起來，她們的動作遠沒有男生們那麽幹淨利落，這樣懶洋洋的做著，卻多了一絲嫵媚，少女時代驚現出來的嫵媚不可多得，旁邊的男生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第二節課之後的課間操是鍛煉身體的好時間，老師們也出來跟著節奏活動了下。唐鋒所在的十三班做操沒了以前的懶散樣子，一下一下，有板有眼。
唐鋒和周犖挨著站著，做操的時候，唐鋒時不時地扭頭盯著周犖，看著她做動作，手臂和雙腿的動作都被唐鋒看得清清楚楚。
周犖穿著牛仔褲，一雙筆直修長的大腿在空中打著彎兒，揮舞出去，又收回來，和她的冷漠的臉頰不同，雙腿的動作有些調皮，時不時地還會劃開原有的軌跡，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動作。
唐鋒看得心動就笑了出來，周犖扭頭一瞧，看見唐鋒在自己身邊笑著，就哼了一聲，收回了雙腿，可接下來的動作就有些僵硬了，好像被什麽束縛住了一般。
“瞧什麽？當心你們的班主任待會敲你腦袋。”周犖說。
“不管，不管，我就瞧著你了，周犖同學，今天可是十二月一日了哦。”唐鋒拖長了聲音，故意說道。
周末修眉一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知道啊，幹嘛？有什麽事兒麽？”
唐鋒換上一副挫敗的模樣，周犖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要是以前，唐鋒可不會這麽恬著臉來和周犖說話，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當著周犖的麵兒來要禮物也好像成了一件很平常的事兒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誒，作為老同學你就不送點兒禮物給我？”唐鋒好心提醒道。
“哦，原來是這個樣子，你想要什麽？”周犖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出了和林紓同樣的話來。
唐鋒就懊惱了：“你和林紓商量好了的麽？兩個人都這麽說？讓我自己說出來還有什麽意思？我要的是驚喜啊，驚喜啊。”
“那林紓送了你什麽禮物？你說出來我參考參考。”周犖說。
“她還沒給我呢。你先把自己的解決了再說吧，別想著和林紓串通，要是我覺得不滿意你們就死了。”唐鋒說道。
“你不滿意，我還不願意送你呢。”周犖嘀咕了一句，發現自己的動作慢了，趕緊加快了速度跟上去，“等到林紓給你禮物再說，別再來催我。”
唐鋒見周犖答應了也就不再問著周犖要禮物了，學著周犖的樣子做著操，女生做操的樣子男生學著來做有非常不倫不類了，唐鋒扭著腰肢，踢著腿，一絲不苟的樣子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周犖發現了不對勁兒，看著唐鋒的動作耳根子忽然就發燙了起來，這個時候課間操做完了，周犖匆匆忙忙就跑回來教室。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是語文課，餘秋琳上課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有好幾次把字都給念錯了。十三班的學生跟著起哄，說餘老師身體不舒服，就休息一節課吧。這些兔崽子倒不是擔心餘秋琳給累壞了，是他們自己想要休息了，找個好借口罷了。
餘秋琳見自己錯了幾次，被學生們一起哄，臉頰竟然紅了紅，好像泛起了桃花一般美豔，教室裏的十三班學生們傻眼了，男生們更是好像看到的新大陸一般。
一直被餘秋琳的嚴厲壓得喘不過氣的學生這下子可有了嚼舌根子的東西了，餘老師臉紅這個噱頭可是很有深研究的必要，以後要是被餘秋琳點名了，直接就搬出來和餘老師開玩笑，結果一定會很歡樂。
唐鋒上課早已沒了心思，他可是等著林紓的禮物的。這幾天不太看見林紓，不知道在暗地裏做些什麽，不過唐鋒可以肯定一定和自己的禮物有關係，唐鋒開玩笑說要林紓把自己送給自己，倒也沒有真的敢這麽做。
林紓在準備一份獨一無二的禮物給自己呢，唐鋒心裏美滋滋地想著。
最近語文課上餘秋琳老是喜歡點唐鋒的名兒，這讓經常喜歡走神的唐鋒，有點兒煩惱。今天也不例外，餘秋琳被學生們哄笑了之後，想著拿個學生來出出氣，腦袋裏還沒怎麽思考，眼睛還在班級裏尋找不聽話的學生，嘴巴卻早就叫出了唐鋒的名字。
“唐鋒，你來翻譯這一段。”餘秋琳點出唐鋒的名字，讓他翻譯一段文言文。
這可難不倒唐鋒，他捧著書，無奈地站起來，就把自己的這段文言文給翻譯了出來，和餘秋琳想要翻譯出來的相差無幾。
餘秋琳本來還想借機說幾句，可是唐鋒並沒出錯，她也無話可說，而且剛剛唐鋒也沒有起哄，她更不可能來批評幾句，餘秋琳轉念一想，就笑了：“很好，唐鋒翻譯得很好，現在我來提示幾個重點詞語的翻譯，你們翻譯的時候都要注意，重點詞語一定要翻譯出來，不能模棱兩可，若是在考試之中這樣就要吃虧。”
唐鋒坐下之後，莫名其妙的望著講台上明顯不在狀態的餘秋琳，覺得最近餘老師是不是有意特別培養自己啊，怎麽每次上課都要點自己的名兒。
馬上就要放學了，唐鋒給林紓發了個短信，可是林紓沒回，唐鋒又悄悄給她打了個電話，可是她的手機卻關機了。
放學之後，唐鋒無奈地一個人準備去食堂，在樓梯轉角處卻被餘秋琳給攔住了。
“唐鋒，你去食堂吃飯麽？”餘秋琳手裏提著包包，並沒有拿著餐盒。
唐鋒點點頭：“是啊，現在該吃午飯了，餘老師，你不去吃飯麽？”
“要啊，我們一起走吧。不過今天我們不去食堂了，我帶你到外麵去吃飯。”餘秋琳轉身就走在了前麵，走了兩步忽然發現唐鋒並沒跟上來，她回身伸出手就拉著唐鋒往前走去。
唐鋒被餘秋琳拉著手，怔了怔，沒太反應過來，手裏滿是餘秋琳的溫度，走在前麵的餘秋琳身上飄來不同於林紓和周犖的香味兒，誘人，塞滿了唐鋒的鼻子。
唐鋒跟在餘秋琳的身後，打量著自己的語文老師，能夠被自己稱為姐姐的語文老師，現在在自己前麵走著，扭動的腰肢和臀部有一種特別的弧度和美態，這種感覺在林紓身上沒有感受到，以前看那些二十多歲的妙齡女郎在街頭搖擺，就有這麽一種感覺，現在從餘老師的身上又體會到了。
這就是成熟的味道？
在周犖的背後瞧過，在林紓的別後也瞧過，如今在餘秋琳的背後也瞧過。周犖是外冷內熱，林紓是活潑可愛，餘秋琳是什麽樣的呢？
唐鋒不太清楚，總覺得餘秋琳上課的時候是很嚴厲，可是下了課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上課時候的餘秋琳可不會拉著唐鋒的手去吃飯。
“餘老師，咱們去哪裏吃飯啊？”唐鋒還惦記著林紓的禮物呢，今天已經過去了半天，說什麽今天也要拿到手。
“去吃雞腿，昨天你沒吃舒服吧，今天你生日，我請你吃雞腿，就當做給你的生日禮物了。”餘秋琳在前麵領路，過了教學樓也不拉著唐鋒的手了，指著一邊的一家店說道，“就去那裏，味道還不錯。”
唐鋒有些感動：“餘老師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哦，昨天好像林紓說過了的，今天這丫頭不知道在做什麽，都沒看到她人。”
餘秋琳聽唐鋒說起了林紓，心裏不禁忽然有一點兒不舒服，不過很快就消失了，和唐鋒進了店裏，餘秋琳就特地點了雞腿，剩下的交給唐鋒來做主。
“餘老師你太好了，剛剛上課的時候我還在猜測……”唐鋒拿著菜單說了幾句，忽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巴，馬上閉上了嘴。
餘秋琳已經聽到了：“你上課的時候猜測什麽？不會是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吧？快點老實交代。”餘秋琳眼裏閃過了一絲狡黠。
唐鋒立即解釋道：“不是不是，最近你上課的時候總是點我的名兒，我還以為我不是得罪你了呢，現在看來肯定不是了，餘老師是為了我好，還請我吃雞腿呢。”
“這是當然。”餘秋琳眉角露出一絲笑意，“就算你再怎麽調皮，我也受得了，我是老師嘛，就得看著你們，好啦，吃東西，祝唐鋒同學生日快樂喲。”
唐鋒把心放了下來，卻對餘秋琳這個生日禮物不太感冒了，他不忘得寸進尺：“餘老師，你這個禮物恐怕不太好拿出手吧，要不你再給一件禮物好了？”
餘秋琳一聽就笑著伸出手要來敲唐鋒的腦袋，同時說道：“你這個小子，太得寸進尺了吧，我剛剛話音才落，你就順著杆子爬上來了，一點兒轉圜餘地都沒給我留著，我剛還沒反應過來呢。”
唐鋒一把抓住了餘秋琳敲打下來的手臂，嘻嘻笑道：“話不是這麽說的，反正我就是一個小孩兒，順便怎麽說也不怪，你可就不行了，你又是老師，還是我姐姐啊，咱們是朋友，作為朋友，你的禮物是不能這麽敷衍。”
雪白皓腕被唐鋒抓著，餘秋琳臉頰微微發燙，用力抽回了手：“你想要什麽？你說了我再給你。”
一聽到這話唐鋒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兒一樣跳了起來，嘴裏嘟囔著：“見鬼了，見鬼了，你們怎麽都說這樣的話？”
餘秋琳聽不懂唐鋒到底在講什麽，還以為唐鋒故意這麽說的，就把唐鋒安撫下去，從自己包包裏拿出一個筆記本說道：“這裏麵是上中學時候寫的作文，我把它留下來，貼在這個本子裏麵，跟著我許多年了，現在把它送給你，希望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餘秋琳把這個貼滿泛黃紙張的筆記本遞給唐鋒，大眼睛盯著唐鋒。唐鋒結果筆記本的時候手不禁顫抖了起來，他知道這個筆記本的分量，裏麵可是餘秋琳中學時候的作文精華，也是見證了她成長的東西，是一本可以用來回憶的東西。
“餘老師，這麽重要的東西我可不敢要，這種充滿美好回憶的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吧，閑來無事可以拿出來翻一番，心情不好看著它們肯定能夠會心一笑，調解心情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唐鋒推卻道。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寫的東西很好笑？自己看著這些可笑的東西還能發笑是麽？”餘秋琳送出手的東西斷然沒有拿回來的道理，她就說出了這樣的話，就是不想唐鋒把東西給退還回來。
唐鋒可不敢再說什麽了，老老實實把餘秋琳的筆記本放好，然後開開心心地啃著雞腿，也問道：“餘老師是什麽時候的生日，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也要送個禮物給你嘛。”
餘秋琳就開心了起來：“那好，你可要記住了，我的生日是一月十八號，千萬不能搞忘了，禮物什麽的就順便準備一點兒就好了，可不能太浪費了。”
“禮尚往來嘛，我回去找找家裏還有不有小學時候的日記呀什麽的，找幾篇給你好了，你送我作文，還是中學時候的，初中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老師也沒有要求，小學的時候，老爸每天逼著要寫，寫了很多呢，你要不要？”唐鋒笑道。
“誰稀罕你的爛日記了？”餘秋琳想到唐鋒寫的日記可能是非常幼稚的那種今天天氣不錯，我扶老奶奶過馬路之類的話就一陣好笑，憋著不能笑出來，“你那些東西肯定比我的還可笑，不過裏麵包含的童真肯定非常多，我就當做一本笑話集看了。”
唐鋒不禁嘀咕道：“哪有這樣的，剛才還不準我笑話，現在又笑話起我來了，這交易真的不劃算啊。”
餘秋琳和唐鋒兩個人時不時地鬥著嘴，總算把這頓飯吃完了，炸雞腿上麵附著許多芝麻，唐鋒吃了之後嘴唇上麵就留著不少。餘秋琳看著好笑，手裏拿著紙巾就伸出去到了唐鋒的嘴唇上去幫他擦拭。
唐鋒低眉順眼的想著林紓的禮物，忽然感覺嘴唇一涼，抬頭看時，卻發現自己的嘴唇正含著餘秋琳的食指，餘秋琳手裏的紙巾卻擦歪了地方，到了唐鋒的下巴處。
“老師。”唐鋒一愣，隨即喊了出來，嘴唇蠕動，餘秋琳的食指來不及抽出去，唐鋒就感覺到這一隻晶瑩的食指微微顫抖，一下一下刺激著自己的神經。
“啊。”餘秋琳回過神，慌亂地收回了食指，然後捏著紙巾把唐鋒嘴唇上的芝麻給擦掉了，“你看你，吃東西吃得一臉都是，真可愛。”
這句微微責罵的話裏麵沒有任何不滿的意思，好像一個姐姐在嘴角含笑地訓斥著弟弟一般。
唐鋒聽了此話心中一蕩，可也說不出話來。兩個人就這麽沉默了下去，過了片刻，兩人好像很有默契地看了看時間，，站起來說時間差不多了，該去學校了。
下午的時候，餘秋琳還要上一個班級的語文課，心緒不寧的她比今天上午在十三班出的錯還多很多，被學生們一陣哄笑，最後索性叫他們做作業，自己坐在椅子上，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裏去。
……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見到林紓，唐鋒忍不住跑到十一班去九班去瞧了瞧，問了問十一班以前認識的同學，她們說林紓今天來了的，可是行為怪怪的，今天下午早早地就請假走了。
唐鋒打林紓的電話打不通，有些著急，會不會是生病了？可是生病了也不會把手機關掉啊，唐鋒可不知道林紓家裏在哪裏，如果這麽冒冒失失地衝到林紓家裏，或者一個電話打過去，小丫頭肯定得被趙筱寒審查一番，回來又得找自己鬧了。
沒辦法，唐鋒隻得提心挑擔地過完了一天，然後憂心忡忡地回到自己的住處。
外麵忽然刮起的風，不同於秋風，現在已經是初冬，西南地區還算比較暖和的，可這樣的風格外刺激唐鋒，好像心情也跌落到一個低穀一般。
樓道有些陰暗，上樓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燈已經壞掉了，發出聲音也不亮，現在唐鋒沒有心思再向林紓要什麽禮物了，隻想早些隻得林紓的消息，她是不是安全的。
和下樓的幾個阿姨打了招呼，她們去買菜，唐鋒住到這裏這麽久了，也認識了幾個人雖然不太熟悉，但見麵打個招呼還是必要的。
摸出鑰匙開了門，一開門就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兒，眼神落在了餐桌上，就看到飯桌上擺放著一桌子的飯菜，還冒著熱氣，飯桌的周圍擺放著一圈蠟燭，擺放成一個心形把飯菜圍在中央。在房間各處也都點燃了蠟燭，幾幅很大的唐鋒和林紓一起拍的照片被掛在牆上，旁邊寫著幾個字：唐鋒，生日快樂。
唐鋒腦袋徹底懵了，好半天才明白了過來，這是林紓的傑作啊，今天林紓玩兒失蹤，肯定是為了這事兒。林紓是有這房子的鑰匙的，她故意關掉了手機就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唐鋒心不禁激動了起來，將手裏的書包丟到一邊，胡亂換了鞋子就衝到了自己的臥室，一推開門，就看見林紓穿著一件白白的短裙，秀發披肩，俏生生地坐在床邊，臉蛋一片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