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七十三章 隔山打牛
“空間法則神通?這怎麽可能?分明還隻是半步乾坤境而已……”
紫色機甲內,天機族高層的驚呼聲響起,心頭震憾。
整具戰鬥機甲都莫名其妙地被掉了個頭,原本身形騰起,展臂轟向頭頂上方的一拳,竟詭異地變成了身體平飛,一拳砸向另一側的晶體軀身……
這一幕太詭異了,關鍵還無痕可循,作為當事人,他甚至連這種轉變是如何發生的都不知道,沒有分毫感覺,除了空間法則層麵的神通術法,沒有其它的解釋。
而宇宙法則層麵的力量,分明是第十五大境界乾坤境的大能者們,才有資格稍稍觸及的領域,甚至絕大多數的乾坤境大能,都未必真的觸及到了宇宙法則層麵的力量,這需要感悟和機緣。
虛空瓢尊僅才半步乾坤境,根本不可能施展出法則力量層麵的神通!
他哪裏知道,虛空瓢尊在洪荒時代的本尊,可是一位僅次於荒古至尊的恐怖存在,雖然荒古傳承塔所烙印保留下來的,僅僅隻是洪荒時代那些恐怖生靈不到三成的血脈傳承!
可即便如此,以瓢尊那具洪荒本尊的層次,哪怕隻是三成不到的傳承,也足夠現在的它略微觸及到宇宙空間法則層麵的力量了。
“轟!”
沒等紫色機甲的死光拳一拳轟實,虛空瓢尊背脊上空處便已傳來了一道巨大的炸響之聲。
那片被其瓢背上九枚金色棱角絞割成破布袋般,布滿了一道道空間裂縫的虛空,終於徹底崩塌了,偌大一片區域,約摸數裏左右,瞬間便化為了一個小型的黑洞,身處這片區域的銀翅冀人未待回過神來,身形便已被吞噬,進入了黑洞內的虛空亂流。
即便不隕,也如同永恒的放逐,反正是別想再回來了!
與此同時,在後方全速疾掠而來的葉軒,亦終於抵達,劈頭蓋腦就衝正身形猛墜,壓向下方的虛空瓢尊喊了一句:“暴力狂啊你?除了壓還能用點別的招嗎?那具晶體軀身還有大用,另外,紫色機甲也是本皇子的,裏麵的家夥就無所謂了,隨你折騰……機甲別壞就成!”
虛空瓢尊顯然聽不懂這些話語,但它的晶體之身乃是由虛空髓晶煉化後重塑的,後者此刻如同訊號中轉站一般,葉軒的話語之意,第一時間就通過虛空髓晶傳遞了出去,被虛空瓢尊接收。
其身形頃刻嘎然而止,於虛空中穩穩懸立,如同一座巨峰,橫亙在紫色機甲與晶體軀身的頭頂上空!
下一瞬,虛空瓢尊頭頂那枚金色巨角的高頻震顫突然一變,虛空中的極速嗡鳴之聲,頃刻便如擂鼓般變的沉重凝實起來。
這必定又是一種觸及了宇宙空間法則力量的兵瓢血脈神通,如果將之前的神通喚為鬥轉星移,那麽,眼下瓢尊所施展的這種兵瓢神通,則可以稱之為隔山打牛!
因為原本在那記鬥轉星移之下,才剛剛穩住身形的紫色機甲,竟是瞬間身形陡震,繼而便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右拳的反物質死光光球也消失了,十丈高下的身形懸浮於虛空中,如同雕塑。
若是不出意外,機甲內的天機族高層,在紫色機甲陡然一震的那一瞬,便已隕落了。
活生生被震死當場,但機甲卻完好無損!
這同樣也是宇宙虛空法則的力量!
虛空瓢尊原本就是半步乾坤,又以血脈神通借助虛空之力形成強悍震擊,機甲內的天機族高層才域始境修為,差不多弱了兩個大境界,自然一擊而隕,不算稀奇。
這種攻擊方式,其實葉軒此前早已見識過了。
那是在第一宇宙的生命黑洞內,當時距離葉軒和霸猜二人至少還足有千裏之遙的兵瓢大軍最前方,體型龐大如山的虛空瓢皇,突然間便毫無征兆地發出了一道厲嘯之聲。
其威恐怖如斯,偌大的一片黑洞虛空都被撼動,瞬間便響徹出一道道的滾滾雷鳴之聲,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竟是以音嘯為引,頃刻間勾動偌大一片黑洞區域中的虛空之力,化為囚籠,無形中自四麵八方全麵碾壓!
這種虛空囚籠其實隻能算是一種秘術,並非神通,也未觸及真正的宇宙虛空法則,但它一樣也是兵瓢族群血脈中的傳承。
雖然虛空兵瓢並非生命體,且即便算作生命體,生命黑洞中的那窩兵瓢,和荒古時代的那位,也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兵瓢是虛空髓母形成過程中的附屬產物,不同的虛空髓母內誕生的兵瓢,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可虛空髓母的本質是一樣的,雖然等級可能不同,為不同宇宙位麵極致收縮與膨脹的輪回產物,威能大小,取決於宇宙位麵的規模。
而它們的形成,都體現了宇宙虛空法則的精髓奧義,所以,旦凡兵瓢,無論是不是同一窩,成長到一定高度,都能領悟些許宇宙空間法則,如同生靈的血脈傳承,永不會斷!
對於這些,葉軒隱約已經猜到,是以此刻看到那名天機族的高層,竟被這種似曾相識的詭異神通活生生地震死當場,愣了一下之後,很快便釋然了。
“靠!抬手鬥轉星移,覆手隔山打牛,眨眼工夫就是兩種與虛空之力有關的神通,嘖嘖嘖,厲害啊!”
喃喃自語中,葉軒臉上不由浮顯出一抹豔羨之色,這兩種神通誰看了都得眼紅,雖說沒法直接和兵瓢交流,而作為中轉站的虛空髓晶又不怎麽買他的帳,但葉軒卻並沒打算就此作罷,此時已惦記在心,回頭再想辦法。
拋開這個念頭後,葉軒當即便轉首看向了不遠處虛空中佇立的晶體軀身,對方剛剛才汲收了一位宙光境強者的所有生機和力量,此時又閉上了雙眼,似在消化,悄無聲息。
不過,這種消化的過程顯然極為迅速,就在葉軒轉首望去時,閉眼僅才數秒的晶體軀身,便已再次睜開了雙眸,這一次,其眸光中的迷惘之意消褪了大半,被一抹強烈的怨恨和殺機所取代。
而且,居然還開口說話了,衝著葉軒咬牙凶齒,就是有點大舌頭,語聲幹澀,含混不清地說:“小王撥當,本尊被尼害殘了,洗幹淨脖紙燈著,下次再見,若不能親手取你頭顱,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