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世子妃

第1章 血濺華堂

第001章 血濺華堂

“臭丫頭,居然敢咬我,找死。”

粗嘎、凶狠的男聲帶著濃濃的憤怒震驚耳膜,沐雨棠迷蒙的意識漸漸清醒,隻覺脖頸被人緊緊掐著,喘不過氣來,眼皮也像灌了鉛,沉重的睜不開。

她下意識地抬起胳膊,用力揮了一拳,隻聽“砰”的一聲,有東西重重掉落在地,淒厲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她身體一震,猛然睜開了眼睛:

觸目所及的是一間古色古香的房間,鏤空的格子窗,雅致的紅木桌,細膩的瓷器,名貴的仕女屏風,古韻清雅,就像江南的書香世家。

一名凶狠、醜陋的中年男子,穿著古裝倒在黑曜石般明亮的地麵上,恨恨的瞪著她,滿目猥瑣,不懷好意。

“你是誰?”沐雨棠記得,她明明在家裏睡午覺,怎麽再睜眼就來到這麽奇怪的地方?還遇到這麽奇怪的人?

疑惑的詢問讓男子微微怔仲,眼睛轉了轉,醜陋的老臉上浮現一抹**邪的笑容:“我麽……是你相好的……”

說著,醜陋男子飛身躍起,鋒利的匕首劃破長空,帶著森冷的寒意快速刺向沐雨棠,眨眼間已到了近前。

殺她?不自量力!

沐雨棠勾唇冷笑,足尖一點,行若遊龍,動若脫兔,化攻勢,奪匕首,反剪雙臂,摜倒在地,壓製敵人,動作幹脆利落,一氣嗬成。

醜陋男子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摔的頭昏眼花,眼冒金星,倚障的利器也被奪走,心中恨的要命,拚命掙紮著又踢又抓,高聲叫罵:“臭丫頭,放了我饒你不死!”

饒她不死?嗬:“多謝,可我不需要!”

她沐雨棠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裏,輪不到別人做主。

手中鋒利匕首猛然一滑,男子脖頸的薄薄肌膚‘噗’的蹦開一個小口,點點血珠滲出,男子的叫嚷聲戛然而止,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滿眼震驚,難以置信道:“這是……怎麽回事……”

不是說沐大小姐是溫順可人的軟弱女子麽?她怎麽敢傷人?

“吐字這麽清楚,看來傷口還不夠深!”沐雨棠清冷的聲音仿若寒冬冰雪,冷的透心徹骨,手腕再次用力,那小小的傷口瞬間崩裂成線,點點血珠如決堤之水,洶湧奔出,一滴一滴滴落在光潔的地麵上,猩紅一片,讓人不寒而栗。

脖頸火辣辣的疼,醜陋男子能清楚感覺到鋒利的薄刃嵌進他的肌膚,來來回回的滑動,割開一片片嫩肉和血管,漸漸逼近喉管,他圓瞪的眸中寫滿了驚恐,嘴唇顫抖著,失聲尖叫:“沐大小姐……饒命……饒命啊!”

沐雨棠停了手,無視他那一臉的恐懼與驚慌失措,慢條斯理的詢問:“說,是誰派你來的。”

“是……是秦致遠秦公子讓小人來的。”男子絲毫都不懷疑,若他不說出實情,沐雨棠會殘酷的割斷他的脖頸,把他身上的血放幹淨!陽光明媚的天氣春暖花開,他卻像身處臘月寒冬,全身冷的發抖,顫聲道:

“他說他不想與你相親,就給了小的五十兩銀子,讓小的來與大小姐私……私通,不關小人的事,大小姐饒命!”

秦致遠!相親!私通!幾個關鍵字眼響在耳邊,沐雨棠隻覺轟的一聲,一股陌生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與她原本的記憶迅速融合,她不願相信,卻不得不承認,她魂穿了。

身體的主人也叫沐雨棠,是沐國公府的嫡出千金,清晨時分她聽從父親沐國公的安排,來尚書府與秦尚書的嫡子秦致遠相親,哪曾想她在花廳等來的不是秦夫人或秦致遠,而是這名想要輕薄她的登徒子,她為保清白,在反抗中被這歹人活活掐死!

秦致遠為了逃避相親真是費盡心機,可沐雨棠又有什麽錯?她也是奉父命前來,自己沒有選擇,秦致遠為了一己之私,不問青紅皂白的就將她推進了無邊地獄……

整理思緒的沐雨棠沒有看到,醜陋男子悄悄掙脫了她的鉗製,抓了塊瓷器碎片惡狠狠的朝她刺了過來:事情敗露,沐雨棠肯定會讓他指證秦致遠,他一介平民,哪得罪的起尚書嫡子,殺了沐雨棠,掩蓋真相,討好秦致遠才是最佳出路……

眼角寒光閃現,沐雨棠瞬間回神,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銳利瓷片:她可是二十一世紀金牌特工,他居然趁她沉思偷襲她,不知死活!

手腕一翻,鋒利匕首瞬間越過了尖銳瓷片,在男子脖頸上劃開一道細細長長的口子,猩紅的血線飛濺,翩然潑灑在銀色的圓柱上,鮮紅刺目。

男子保持著刺殺的姿勢僵在原地,片刻後,屍體砰然倒地,眼睛睜的大大的,死灰般的眸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明媚的陽光透過半開的房門照到沐雨棠手中的銀色匕首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刃上的殘血漸漸匯於刃尖,凝聚成一滴鮮血,‘嘀嗒’一聲滴落於地,膩粘的聲響低低沉沉,讓人寒毛乍起,心生恐懼。

淡淡血腥味飄散,沐雨棠望向死屍,她初入異世,不準備殺人,可這人不思悔改,一心想要置她於死地,她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殺了人,你怎麽不逃跑,還麵不改色的站在這裏端詳?”懶洋洋的聲音突如其來的響在耳邊。

沐雨棠一驚,她一向警覺,什麽人居然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潛到了她身邊。

猛的轉過身來,那花廳的橫梁上斜躺著一名年輕男子,寬鬆的淡紫色長袍穿在他身上,欣長優雅,繡著精致暗花的領口大開著,露出強健的胸膛。

英俊的容顏隱在陰影中,如妖如月,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墨色的眼瞳閃爍著戲謔清暉,墨錦般的長發徐徐披散於身後,慵懶隨意中更添幾分魅惑與神秘。

白玉手指輕持的酒杯、酒壺,以及他悠然自得的神情無一不顯示,他看戲看了不止一時半會兒了。

“你是誰?”沐雨棠淡淡望著他。

男子嘴角勾勒出一抹妖孽的笑,優雅的倒著美酒,漫不經心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大麻煩了,殺人要償命啊!”

戲謔的聲音如春風吹過,優雅動聽,內容卻不討喜。

沐雨棠早猜到男子會這麽說,微眯了眼眸看向他:“這個人想殺我在先,我殺他隻是為了自保,隻要你不做偽證指證我,就算進了官府,也不會治我的罪。”

原主沐雨棠的記憶裏沒有這個人,她和他沒有恩怨,不過,他這個時間出現在花廳,不排除是秦致遠的幫手,若他真要對付她,她隨時奉陪。

男子望著沐雨棠,輕輕晃動杯中美酒,幽潭般深不見底的眼眸透著絲絲戲謔:“我不喜歡多管閑事,不過,屍體在這裏,你也在這裏,那邊那些人很快就會親眼看到你站在屍體旁,有他們做證,你就算不償命,也少不了一場牢獄之災。”

有人來了嗎?

沐雨棠美眸一凝,凝神細聽,清風中傳來若有似無的急促腳步聲,嘴角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是了,若原主沐雨棠活著,已經被迫與人私通了,安排了這出好戲的幕後主人,當然會迫不及待的要來驗收成果。

男子看著她眸中閃爍的不屑,幽潭般的眸子裏浮現一抹意味深長:“你現在逃離還來得及。”

醇厚的聲音裏透著幸災樂禍,隱隱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多謝提醒,我是無辜的受害者,不會逃,也不必逃。”沐雨棠站在花廳門口,冷眼看著急速湧進小院的男男女女,清冷的聲音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設局之人知道她來過花廳,就算她離開了,那人也能將殺人罪名推到她身上,讓她臭名遠揚,身敗名裂。

她身為二十一世紀的金牌特工,怎麽能讓那些卑鄙無恥的小人胡亂算計。

男子望著她纖細的身影,墨色的瞳仁裏染著淺淺的笑意,好快的反應力,電光火石間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一般女子遇到這種事情,不是怒氣衝天就是恨意滿腔,而她那雙清冷美眸閃爍的卻是冷靜與睿智,真是與眾不同。

他英俊的臉上浮現一抹戲謔的笑,欣長的身體往陰影裏側了側,慢條斯理的輕品杯中美酒,繼續看戲,接下來肯定更加精彩!

半開的花廳門被大力推開,一群年輕男女急步闖了進來,為首一人儀表堂堂,麵容英俊,目光堅定,嘴角含著自信滿滿的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檀色錦繡長袍隨著他的走動輕輕飄動,整個人更顯雄姿英發。

他就是秦尚書的嫡子秦致遠?

沐雨棠冷冷審視著男子,男子也看到了她,自信的腳步猛然一頓,冷聲道:“沐大小姐,這裏是尚書府,不是沐國公府,您在這裏是客人,不是主人,請不要自作主張的亂進房間。”

清幽的聲音十分動聽,卻句句透著指責,熠熠生輝的眸中滿是疑惑:

尚書府此次設宴,是為他和沐雨棠相親,他不喜歡沐雨棠,便買通一名醜男來花廳與她私通,破壞這次相親,怎麽到現在沐雨棠還好好的站著,醜男去哪裏了?

設陰謀詭計毀人清白,還惡人先告狀,將錯誤都推到別人身上,秦致遠真是不要臉到極點,還有那雙眼眸,是疑惑為何沒看到她與人私通吧!

沐雨棠清冷的美眸閃爍點點寒芒:“不是秦公子讓下人引領我來這裏的嗎?這才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秦公子就不記得了,真是貴人多忘事,要不要我找出那名下人與秦公子對質?”

冰冷、嘲諷的聲音如臘月冬雪,凍的秦致遠身體一顫,沐雨棠來尚書府是貴客,引領她的是他母親身邊的丫鬟,他不能處理掉,若真將人找來,他所有的謊言都將無所遁形……

秦致遠斂眸沉思,卻能清楚感覺到沐雨棠冷冷看著他,等著看他出醜,眾人疑惑的目光也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咬咬牙,不自然的幹笑幾聲:“赴宴的客人多,我太忙,一時忘記了,沐大小姐,對不住!”

向沐雨棠道歉,是他今生的奇恥大辱,他一定會討回來,不過,沐雨棠不是不擅言詞麽,什麽時候變的這麽伶牙俐齒了?那醜男莫不是被沐雨棠說動,沒辦事就離開了尚書府?

疑惑的目光透過沐雨棠,望到了倒在石柱旁眼睛圓瞪,半身是血的醜陋男子,那不是醜男嗎?怎麽死了?

秦致遠短暫的錯愕後,很快恢複了正常,他正愁找不到理由狠狠教訓沐雨棠,醜男的屍體真是幫了他大忙!

秦致遠嘴角噙著森冷的笑,猛然抬頭看向沐雨棠,義憤填膺的厲聲怒斥:“沐雨棠,你居然敢在尚書府殺人,真是無法無天,來人,把這個殺人犯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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