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懸崖上有燕窩?
蘇梨說不清自己什麽感覺,好像心裏有貓抓一樣,癢癢的,求知欲更強烈了。
葉庭辦事很迅速,買山的山契很快就辦好了,鴛湖村旁邊的燕山,花了蘇梨八十兩銀子,因為這座山雖然一麵懸崖,但很大。
秦見深那日也隻是在淺處尋找,沒往很深的位置走,剩下的地方還需要等山路修好,慢慢探索。
蘇梨第一次看到鴛鴦,站在遠處就見湖裏一群鴨子模樣的小家夥成雙成對遊來遊去,很是可愛。
往深處走一走,緊挨鴛鴦湖的一片懸崖峭壁就是她買的燕山。
“這山也太高了。”徐以然抬頭,隻覺眼前暈眩,好似頭頂的懸崖要塌下來一樣,忙閉了閉眼,轉開視線,“這一片都是燕山嗎?”
她語氣有些不可思議。
“嗯。”蘇梨輕輕點頭。
她們隻能看到表麵的,後頭還有多少都看不到。
徐以然很快冷靜下來。
山這麽大也不是好玩的,光收拾就要費不少功夫。
就說上山的路,山上全是樹和枯枝爛葉,怎麽走?當然是一棵棵砍,一點點踏平。
都是幾百年的老樹了,談何容易?
招財慢吞吞走在湖邊,眼睛緊緊盯著湖裏的小鴛鴦,屁股和尾巴翹起,前爪壓低,頗有些蠢蠢欲動的架勢。
蘇梨怕它把鴛鴦撲壞了,一把把它翹起的小屁股按了下去。
招財不樂意地喵了兩聲。
隨後整隻貓就被天上什麽東西轉移了注意力,圓乎乎的小腦袋盯著空中,眼睛眨都不眨。
蘇梨納悶,抬頭看空中,發現懸崖上飛著好些鳥。
徐以然也看見了。
“那是……燕子嗎?”因為距離太遠,她看不太清,隻能隱約辨認出尾巴是剪刀形狀。
“是燕子,燕子喜歡在懸崖築巢,上麵應當有燕子窩。”蘇梨辨認許久,沒看清燕子窩在哪,暫且歇了心思。
“燕窩?”徐以然驚異道:“我聽說那些富貴人家補身子就吃燕窩,可是個金貴玩意兒啊。”
這要是把燕窩弄下來賣了,不就是一大筆銀子?
“燕窩好是好,這懸崖峭壁,咱們得有辦法上去不是?”蘇梨輕描淡寫一句話,打消了徐以然的妄想。
是了。
這麽高的山,這麽陡的山壁,別說從下往上爬,那上麵都凸出來了,從上往下找燕窩也不好找啊。
蘇梨托著下巴看。
不知道夫君有沒有辦法?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被她拋在腦後。
夫君有也不成,這麽高的懸崖,出意外可不是開玩笑的。
她巡視完大致領地,在村子裏花銅板雇人,從鴛鴦湖這邊的山腳開始,一直到鄰山前,加蓋圍牆和園子,防止外人誤入田地。
動靜之大,許多不明所以的村民都跑來看熱鬧,還有隔壁鴦湖村的人。
兩處村子隻隔了鴛鴦湖,平日來往也多,有鴦湖村村民看這裏建起圍牆,有些意見。
“這片山是咱們兩個村子的,怎麽能單獨圍起來呢?誰圍的?”
“圍起來,我們還怎麽上山呢?”
“就是啊,裏正呢,把裏正找來問問。”
其實這座山他們不經常去,他們去的都是距離最近坡度最緩的有小路的山,這個沒有路,還陡峭了些。
但地兒本身是大家的,忽然有人占為己有,總有人心裏不舒服。
陳大負責帶人蓋圍牆,見狀忙把蘇梨尋了來。
蘇梨聽說前因後果,直接拿來了山契。
“我是鴛湖村新來的秦家的蘇梨,這座山已經被我買下來了,這是山契,蓋圍牆,是我要在山腳耕種,為了防止大家誤入田地。”
眾人見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不由猶豫許多。
“這山在這許多年了,你怎麽能說買就買呢?”有人眼紅質疑。
不是不知道能買山,但家家戶戶吃喝就要花不少銀子,山擺在這是大家的,大家想上山就上山,也沒妨礙,何必非要花銀子買?
“我們問過府衙,府衙說可以買,那就是可以,最靠近村子的山是不能買的,知道大家偶爾會上山打個獵物,所以買了後麵的,若誰有異議,可以去府衙問過。”
一聽府衙,果真沒人有意見了。
確實有規定,村子附近的山是不允許買賣的,但是也有一部分不影響村民生活的山可以。
燕山就是其中一座,山上也沒人住。
對於他們這些村民來說,妨礙並不大。
充其量,不過是有人買了一座荒山罷了。
這麽一想,很多人就舒服了。
一座荒山有什麽可珍貴的,白白花那麽多銀子,山上都是些沒用的老樹,砍樹還老費勁兒,指不定野獸出沒,簡直得不償失。
蘇梨看他們消了音兒,不忘給自己招攬幫工。
“除了要蓋圍牆,我這還要雇人清理上山的路,要砍樹蓋屋子,每日都有工錢拿,如果有人想來,這幾日可以來秦家找我。”
蓋圍牆是托洛裏正找的村裏人,鴦湖村還沒得知消息。
有錢賺不拿是傻子。
當即有人追問:“一日工錢多少?”
“一日二十五文。”
二十五文。
這個價錢算是中肯不高也不低,但勝在距離近有不少人都動了念頭。
眼下地裏還沒有忙活起來,在家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來幫幫忙,還能賺點錢。
當即有人回了家裏把空閑的人都喊出來,一起去幫蘇黎清理山路。
隻是山路實在太過難修理,光是地上的雜草長得都能比人還高,更別提那些參天大樹,用斧子砍半天都不一定能砍斷一半。
一天忙下來,不少人都怨聲載道抱怨那些樹太難砍。
陳大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蘇裏。
“樹實在太難砍了,咱們選定的進山路上就有不少那樣的樹,足有兩個人合抱那般粗,實在是砍不動啊。”
“砍不動,那就拿鋸子鋸。”蘇梨說,“總會有辦法的。”
秦見深正巧回來取東西,聽見這話,“砍不動的樹先留在原地,回頭我讓孔思義去處理。”
蘇梨轉頭對陳大道:“聽見四爺的話了嗎?快去吧。”
饒是秦見深開口說的,陳大也實在不抱希望。
原因無他,那幾棵樹真的是太粗了,估計得有好幾百年的歲月。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很快他就迎來了孔思義幾人。
明明好幾個人一起砍都砍不倒的大樹,孔思義幾個拎著斧頭咣咣咣一陣砍,一棵樹就倒了。
陳大看看自己手裏的斧頭,再看看人家手裏的,有些懷疑自己拿的是假的。
不然為什麽同樣是平平無奇的斧頭在自己手裏連棵樹都砍不倒,在別人手裏就是神兵利器?
大樹倒下,孔思義心喜,“這棵樹剛好是花岩樹,回頭拖到一邊晾著,晾幹了四爺的炭窯也建好了,可以直接燒炭!”
陳大小心翼翼道:“我看了後麵好幾棵樹都是這樣子的。”
“那正好!”孔思義哈哈大笑,揮舞著自己粗壯的臂膀,喊杜觀雁和侯平安,“快走!把後麵幾棵樹也砍了!”
陳大就看著他們一臉興奮揮舞著斧頭把剩下的樹也給砍了,那興高采烈的表情和他們這些砍了一天樹還砍不動苦哈哈的人形成鮮明對比,有點懷疑人生。
莫非……四爺身邊這幾個人,都是天生神力不成?
砍樹的事情解決了,後麵道路就好清理了,都是雜草,割斷了喂豬喂羊,或者曬幹往灶底下一塞,一把火燒了都成,偶爾捉到一兩條蛇,還能燉了烤了打打牙祭。
山路清理的時候,秦家人搬進了新院子,特意邀請裏正一家人來吃飯。
蘇梨下廚做了許多好吃的飯菜和糯米涼糕,得到一眾小孩子的喜愛和誇讚。
秦秋寶小手一揮,“我說我四嬸做的糯米涼糕很好吃吧!”
他身邊多了個五六歲的小姑娘,穿著粉嫩嫩的細布衣裳,頭上戴著漂亮的絹花,有些靦腆不好意思地望著蘇梨,又看看那盤子涼糕。
別的孩子都是裏正家的小輩,膽子也大,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想吃直接就拿了,唯獨她不敢伸手去拿。
蘇梨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是誰家的,有些眼生。
她正要給對方拿一個糯米涼糕,哄一哄人,卻不想秦秋寶先伸爪子抓了一個,遞到小姑娘跟前。
“朵朵,給你涼糕,想吃隨便拿,吃完還有!”細看秦秋寶胖乎乎的小臉浮著紅暈,很是羞澀的模樣。
朵朵也臉頰紅撲撲的,細聲細氣地說:“謝謝小寶哥哥。”
然後拿過涼糕小口小口吃起來。
蘇梨:“……”
她盯著倆孩子看了片刻。
秦秋寶才想起什麽,牽起朵朵的小手,跟蘇梨道:“四嬸,這是朵朵,我剛找的青梅。”
蘇梨:“???”
什麽什麽?
“青梅??”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秦秋寶很正經地點頭,“我是她的竹馬。”
蘇梨:“……”
她的一肚子疑問,隻化作一句,“你娘知道嗎?”
秦秋寶緊張兮兮,“四嬸你不要跟我娘說,我怕告訴她她會打我!”
看到朵朵手裏的涼糕吃完,他又去哄朵朵,“朵朵,你跟著我,等我四嬸開鋪子賺到銀子,我有了分紅,就給你買好多好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