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愛歡涼

210 敵對的立場

210. 敵對的立場

我媽說出大舅的死訊,輕輕的啜泣起來

我一時無語,果然冤有頭債有主,我不去追究他串通別人整垮我們柏豪的罪過,自有人幫我收拾了他!

不過呢,終歸是血緣連帶,知道他死了,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覺。

我安慰了我媽幾句,又將大舅幹的那些齷齟事全都倒了出來。

我媽聽了,不知是堵心還是更傷心,她沒哭了就是好一陣子不說話。

我讓我媽別操心了,打電話去美國告訴舅媽和表哥,讓他們自己趕緊去澳門看看,我這邊先請jenny和杜莎去澳門幫著料理大舅的身後事。

我媽長歎一聲:“從此,我不再跟你大舅一家有任何關係了。”

我怔了怔,這是我媽這一生人中唯一說過的最重的一句話。

跟我媽結束通話後,我再打電話請jenny帶杜莎去澳門幫我處理大舅的身後事,而我輾轉到夜深人靜時才得以入睡……

淩笙輝臨走前對我說,他兩三天就會回來,結果菲律賓那邊的事越搞越煩,他足足在那邊逗留了一周才搞定回來。

淩笙輝打電話給我,說他已經抵達台北機場時候已是傍晚,這時分我本應該去正廳堂那邊幫忙張羅晚飯的,但我沒過去,而是站在院子門口等他。

“少夫人,我去跟管家說一聲,免得他們怪責你不去正廳堂侍候。”李嫂很懂得淩府那一套規矩,所以她有這麽一說。

“對!你說得對,去吧。”我承認自己因為老公要回來就興奮過頭了。

李嫂越過我走出院門,隨即她站定了喚一句:“二少好。”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淩簫耀正往這邊走來,他哼了哼算是回應李嫂,灼灼的目光定在我身上。

李嫂是個機靈的人,她側過頭看了看我再望向淩簫耀,再若有所思的走了。

我沒再看淩簫耀一眼,隻一味的盯著大門口曲廓的方向,我太想念淩笙輝了,很想在他現身的那一刹那撲到他懷裏

“聽說你很愛我哥。”淩簫耀背對我說道,他麵對著曲廓另一邊的那一片翠竹林。

我皺皺眉,不太想在這時候跟他說話,但是肖玉笛的規勸又在我耳邊響起,我隻好分神來回答他:“是的,非常愛。”

“愛到什麽程度?!”他霍地轉過身來逼視我。

這是多麽幼稚的追問啊?他想要我怎麽回答呢?

我凝肅了麵容,誠懇地對他說出我的心聲:“我愛淩笙輝,所以為他拚盡全力結婚生子!”

淩簫耀定定的盯凝我,臉色泛起一層蒼白,他一字一句地劈過話來:“為他拚盡全力結婚生子?!所以你不惜住進這座死氣沉沉的淩府裏?所以你默默承受其他人的嘲笑和羞辱?!”

“是的!一切為了淩笙輝!”我凜然的回望他。

淩簫耀臉上的肌肉抽搐幾下,他咬牙切齒的說:“好!很好!顧盼,我睜大眼睛看你如何為他拚盡全力!然後再看看淩笙輝回報些什麽給你!”

說完,他怒氣衝衝的向正廳堂的方向走去。

走了幾步,他一下子站定,我也睜大了一雙眼睛。

曲廊拐彎處走來兩道身影,那一個匆匆走在前麵的男人無疑就是淩笙輝!

我不知道我自己有沒有叫出聲來,反正我是撲了過去了。

我越過淩簫耀的身邊,衝到淩笙輝麵前,一把抱住他,我將這一周困在淩府裏所受到的委屈,都化作眼淚糊到身上去。

淩笙輝旁若無人的抱緊我,雙手捧起我的臉龐,寵溺地用大拇指給我抹去眼眶邊的淚水,喃喃低語說著安撫的話。

唉!哭出來我才發覺自己太矯情了!可是眼淚不是說收就收得住的,我又哭又笑的掙開淩笙輝的擁抱,想要拉他回自家的院子去。

淩笙輝卻不顧一切地打橫抱起我來,大步流星穿過曲廓走進“笙輝堂”的院門和廳門,來到房門前已是迫不及待俯下頭吻我

“別!別在這裏,快開門。”我慌亂地推他。

“你負責開門,我負責吻你。”他含糊的說道。

我拗不過他,隻能一邊承受他的吻,一邊**一氣,找到門把了艱難一擰,門開了,他一腳踢開後抱著我直奔大門。

那**的架勢有點嚇倒我,我後背一碰到床單我馬上用雙手架拒開他沉沉壓下的身體,嘴裏不停歇地說:“笙輝,你快去洗澡,我們要趕去吃飯啦,阿公肯定等著要跟你說說話呢,左右等不到人他會怎麽看我們。”

淩笙輝居高臨下定定看住我,眼色深深的說:“盼盼,我不在的時候他們給委屈你受了吧?”

“沒有,誰會給委屈我受?你不說了嗎?我要選擇愛聽的話來聽,我精著呢,老公不在家就少出門惹是非。”我極力否認,事實上也真是,他那四個表妹不過是口頭上的羞辱還沒給我構成實質上的傷害!

“看來我的好老婆被迫瞬間成長起來了。”他一隻手捏住我的下巴,低下頭以唇緊貼我的唇說:“盼盼,你委屈求全的樣子讓我好心疼!”

“看來我博同情成功了。”我主動嘟唇啵了他一口,再推開他一點:“去吧,洗個澡我們去吃飯,今晚你得還我一個浪漫新婚夜。”

“遵命!夫人!”他笑著挺起身體,順道拉起我抱進懷裏,嘴裏埋怨道:“哎呀,吃飯真是小事啦!真不明白淩誌為什麽就不肯融通一下,死活不準我們各院各吃各的夥食!非要召集一大家子人到正廳堂吃他那頓撈什子飯!”

“你阿公是怕這一大家子人各過各的,感情更淡漠,你體諒一下他的苦心吧!”我移挪著步伐,帶著淩笙輝來到浴室門口。

淩笙輝捏捏我的臉蛋,放開我走了進去。

我侍候他洗完澡換上居家服,我們倆親親熱熱地挽著手去正廳堂吃飯。

還好,今天聚到正廳堂的人不算太多,長輩們這邊全到齊,小輩們那邊隻有淩簫耀和淩夏竹夫婦坐著

我和淩笙輝一一跟長輩們打過招呼,淩誌跟淩笙輝就賭場的事聊個沒完,將其他人全撂到一邊了。

我站在淩笙輝身邊,聽著他侃侃回答淩誌的問話,這才領略到何謂家族未來接班人的範兒。他的地位是這一大家子人都無法替代的,他和淩誌說話,無人能插得上嘴。

還是淩笙輝先打住話頭,摟住我的肩膀向淩誌說:“阿公,等會兒我再跟你作詳細報告,先讓我和老婆吃飽了再說。”

淩心怡趕緊來打圓場:“是啊,媳婦兒站久了不行,吃飯事大,爸您快放他們倆回去吃飽了再訓話。”

“訓什麽話呀?我隻是多問了幾句,看把你緊張的!笙輝這次把事情處理得很好,我都收到風了正高興呢!笙輝,今晚你洞房花燭夜,我不會來煩你的!”淩誌少有的露出笑容來。

“謝阿公!”淩笙輝獲得家族掌門人的讚揚,不禁春風滿麵,他摟著我走回小輩們那一桌,先拉椅子給我坐,他自己才坐到我身邊。

“大表哥,恭喜喲!”淩夏竹酸溜溜的開口道賀:“聽說這次的事件在菲律賓鬧得很大,卻硬是讓你給擺平了,還弄得皆大歡喜。”

“我也聽說了客人們都對大表哥的評價很高,所以我跟他們說啊,在新婚夜撇下新娘子獨自過洞房花燭夜,這種狠辣的工作勁頭不是平常人可以做到的!要付出才有回報,是不是啊,大表哥,大表嫂?”淩夏竹的老公說話綿裏藏針外加冷嘲熱諷。

我冷冷的瞄向淩夏竹夫婦,冷不丁淩誌立即開口訓斥過來:“有付出才有回報這是萬年不變的道理!所以,夏竹你別光是口頭上說要向你大表哥學習什麽的,光耍嘴皮子我就沒見過你們倆夫妻為淩家幹過實質意義上的好事!”

淩夏竹夫婦當場閉了嘴,尤其是淩夏竹老公,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甚是難堪。

淩誌這番話明裏是罵淩夏竹,其實是罵他的,潛台詞:你隻會耍嘴皮子,沒見過你為淩家作任何貢獻!

尼瑪的,我心上豁然的歡騰了!

“四表妹夫,聽聞你這段時間經由港口進了不少貨,貨裏夾了什麽東西我就不追究了,可是你航運費一年多沒有繳付了

。”淩笙輝淡淡然的說道。

淩夏竹夫婦臉色更形蒼白,淩誌在那一桌上冷冷地哼了一聲:“誌雄!你怎麽**小輩的?!”

淩誌雄連忙低聲說:“爸,我們吃完飯馬上向您解釋。”

“好了!吃飯吧!”淩誌擰緊眉心一聲令下。

廳堂又開始隻聞餐具碰擊聲,不聞人聲。

淩笙輝給我挾了一塊牛仔骨到碗,挑挑眉示意我快吃,我盯著那塊牛仔骨,是很想吃啦,可是我得忍著,我知道自己若一口吃掉,接著無數塊牛仔骨會被他挾來,我輕輕撥到一邊先扒飯。

“簫耀,你大哥回來了,你從明天開始跟他學經營吧。”淩誌洪亮的聲音傳過來。

淩笙輝皺皺眉,定定的看看一直沉默不語的弟弟,忽然接過話頭說:“阿公,讓簫耀再回去讀研吧,他喜歡讀書。”

我幾乎是和淩簫耀一起盯住淩笙輝的,我知道我的老公完全是為了淩簫耀好,淩簫耀之前就說過,他喜歡自由自在,喜歡去旅遊。

“好的,阿公,我明天就進公司裏學習,不過大哥那麽忙,想來也沒有時間教我經營吧?我跟著二舅從頭學起,二舅經驗更豐富些!”淩簫耀盯緊淩笙輝,一字一句咬字極重的說著。

淩簫耀這句話,讓廳堂上所有人都大出意料,他們個個都將目光集中在淩簫耀和淩笙輝身上。

我倏地盯緊淩簫耀,感覺這個大男孩真的幼稚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他懷著敵意硬是將我和淩笙輝推到敵對的立場上。

我問自己,是我把事情弄到這麽糟糕的嗎?是我讓他們兩兄弟反目成仇的嗎?

我調回目光看向淩笙輝,他緊抿了嘴角,目光帶著審研的意味逡巡在淩簫耀的臉上。

“各位慢用。”淩簫耀既沒看我,也沒看淩笙輝,他目空一切地站起身,冷冷撇下一句話就離開。

“簫耀這回是長大成人了,有主張,有個性,好man啊

!!”淩夏竹挑起半邊嘴角,嘲諷道。

“當然了,小孩子也會挑師傅的!”淩夏竹的老公附和道。

“是啊,小孩子闖禍了不用負責任,隻管將事情往師傅身上一丟,您就接著吧!”淩笙輝反諷過去。

經淩笙輝這麽一說,淩夏竹和她老公又黑起了臉,因為誰都知道這是一句大實話。

淩簫耀如此意氣用事,即使是背叛了爸媽和大哥,義無反顧站在了二舅這一房人這邊,二舅他們也沒有得益,反而要擔心淩簫耀這顆定時炸彈何時會爆炸,會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禍事!

想到這裏,我打定主意一回去就跟淩笙輝交待淩簫耀對我一見鍾情的事!

熬到吃完飯,我挽著淩笙輝離開正廳堂,懶得去聽二舅和淩夏竹在那裏向淩誌作報告。

我一邊走一邊跟淩笙輝說:“笙輝,其實,我在擺喜筵之前已經見過簫耀了。”

淩笙輝愣了愣,睜大眼睛問:“你們之前見過?”

我把他拉進了“笙輝堂”院門後,才將自己跟淩簫耀的兩次見麵說了。

看著淩笙輝的臉色由微微帶笑,到木無表情,然後是麵容逐漸凝肅陰沉,我是越看越心驚,但我不能再隱瞞丁點細節,原原本本都說了出來,包括肖玉笛收到淩簫耀的郵件內容。

我說完了靜靜站在那裏等他發落,他太陽穴上的筋狠狠抽了幾下,眉間有股火氣竄過,他在我麵前踱來踱去,像隻困獸一樣。

我挺直了脊梁,悄悄將雙手交握在自己身前,感覺手指輕顫,手掌心汗津津。

我讓我的老公為難了,他正處於老婆和弟弟的衝突之間不知如何處置了。

淩笙輝高大的身體站定了,如同一座雕塑一樣深深凝著我:“盼盼,簫耀他看來是……已經把我設為假想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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