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善惡有報
自認,姐弟二人出道江湖以來,除了報仇之手段急烈之外,從未有過過激的行為,所殺之人也盡是該殺之人,濫殺無辜自始至終都與她二人無緣。
在武林中,凶狠,殘忍,這個罵名她們都願意背。但就是不能容忍人人都來指責她們,將那些**源頭,紛爭禍首強加在她們頭上。什麽改邪歸正,還武林一個清靜,這是陳爾東二人想都沒想過的事!
冷冷的笑聲在蓋天涯等人耳中響起,陳爾東道:“別說做後輩的太過無禮,二位的年紀太大了,在家裏好好地享受清福就很好了,何必還出來惹人煩厭!”
身上的冷氣不斷地從體內滲出,過度的憤怒在這一刻竟讓他麵具後的臉有些扭曲。寒氣湧出,仿佛空氣為之凍結,讓蓋天崖與遊銘二人呼吸都有些困難。
壓抑的氣氛籠罩在四人的頭頂,好似烏雲蓋頂,令人泛味。遊銘有些忍受不住,上前一步,輕喝一聲,將這片沉悶打散,道:“任你二人舌吐蓮花,也改變不了其中的事實。若從此回頭,爾等還可以繼續逍遙一世,否則當心性命不保!”
“哼哼!就憑你們嗎?”陳爾淳冷笑道,東海二仙雖然武功絕頂,卻也不至於讓陳爾淳二人棄械投降。
“二位,聽老夫的一句勸,回頭是岸吧!須知,善惡到頭終有報啊!”蓋天涯歎道,比起遊銘來,他多了分理智。
陳爾東身體猛烈地顫抖起來,緩緩吐了口氣,一瞬間,麵具後麵的憤怒使得現在看起來,這張麵具更加地名副其實……
十幾年來,陳家姐弟一直遭受著家族被毀的一幕幕殘狀,如陳爾淳所說,一閉上眼睛,便能回想起當天的一切。為了能複仇,二人忍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因為她們都覺得,這是應該的,必須的。
在他們的心中,因此對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有了個自己的預知。可怎麽也沒想到,這條路竟是如此的難走。
‘善惡到頭終有報’這句話說的多好啊!但是,為什麽已過去了十多年,七派都沒有遭到報應。老天是瞎子,還是聾子,看不到這一方的疾苦嗎?
自己姐弟二人為了家族複仇,到底又是做錯了什麽?難道,正與邪非得分的那麽清楚嗎?背上的正的名號,便永遠是正,便永遠不會做錯事嗎?
麵對蓋天涯與遊銘,陳爾東突然有了種無比鄙夷地感覺,道:“二位的話如果已經說完,那麽就請讓開,我二人還要去參加魔教重出江湖的盛典。如果你們也有興趣,不妨一道,順便可以去說服魔教教主回頭是岸?”
眼中掠過一抹冷笑,語氣中盡是諷刺。
“閻君,休要猖狂!”回過神的遊銘大聲喝道,原本以為,自己二人出馬,必是手到擒來,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受窩囊!
將手中拂塵揚起,遊銘冷喝道:“今日前來,便是將你拿下,沒想到恨天宮主也在,真是湊巧極了!”許是怒火太大了,說話都有些不清不楚。
陳爾東麵色肅然,冷笑道:“既然都已有所打算了,剛才何必那麽多廢話,看來人老了,就是特別羅嗦。”
遊銘渾身顫抖,不知是被氣的,還是運功所致,那拂塵都好似那捏不住。顫抖間,遊銘身體狂震,真氣頓時外溢,快速地,在他身周圍布下圈罩。而後,手中猛點,拂塵急射而去,直奔陳爾東。
殺機在眼中驟然而現,腳尖輕點,陳爾東迅速消失在原地。出現之時,一股陰寒之氣從中發出,比之寒冬臘月的寒意更冷數倍。
青袖揮動,霎時,如鐵棍般地存在,與遊銘的拂塵輕點一下。頓時,遊銘整個人輕微一抖,帶之拂塵也是晃動不已。
遊銘冷笑,招式不變,身子直直向前,左掌閃電般地拍出,勁道如山,逾似萬斤。空中亂震,似也受不住遊銘的掌力。
半空之中的陳爾東飄然而下,真氣帶動之間,體內猶如萬馬奔騰,在找一個出口。單掌揮舞,將那些蠢蠢欲動的真氣推出,恐怖之極的威勢憑空顯現,讓遊銘剛出現的自信之笑,瞬間倒塌。
遊銘避之不及,猛聲大喝,全身真氣魚貫而出,在大山之上,更增添了幾分重量,讓其看著更加地令人心悸。
旁邊觀看之人表情各不相一,林同的本該如此,蓋天涯的驚異之情,方令的不複,懼怕,嫉妒,交替的浮現在臉上,讓人看了就好笑。
暗自仇恨之時,方令忽地感到背後一涼,轉頭看去,陳爾淳一雙如秋水般的美眸中,道道實質化的殺意直射而來……
望著一臉殺意的陳爾淳,方令身子猛地向前一步,而後,眼睛便在也離不開陳爾淳,不由自主地向陳爾淳那一邊走去。
片刻後,林同方感覺到方令地不對勁,連聲大喊:“方兄弟,你幹嗎去?”
行走間的方令一陣激靈,回頭看向林同,整個人仿佛從沉睡中醒來,赫然發現自己已近陳爾淳不足十數米。心中大驚,不知是為何?同時身子急急地往回奔去。
此時,陳爾淳嬌笑一聲,銀鈴般地響起,笑聲中好象有一種魔力,始終纏繞在方令的身邊。同時,白影快速閃動,朝著方令地背影重重地劈出一掌。掌風雷動,隱然混雜著滅天的強勁。
方令亡魂出竅,襲來的勁氣快要臨近他的身體,使他不由大喝:“師傅,快來救我!”
對戰中的遊銘急忙瞄去,發現方令的危險,身子急速撤去。陳爾東冷笑,怎能如他所願?未等遊銘身子有所舉動,陳爾東已站在了遊銘的前麵,阻止了他的去路。
“師傅!”方令悲喝,遊銘的狀況被他放在眼裏,情知已無法來救援自己,心裏一陣後悔,隨即閉上眼睛等死……
“蓬”地一聲,方令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在急速地後退,同時,五官中,不斷地溢出紅色的鮮血,陣陣疼痛感隨之傳來。方令不由大喜,能感覺到疼痛,表示自己還未身死,連忙睜開眼睛。自己正被蓋天涯夾在掖下。
“多管閑事!”陳爾淳冷喝一聲,長袖微動,強勁真力穿透而去,目標正是蓋天涯掖下的方令。
蓋天涯穩絲不動,快速劈出一掌,迎向陳爾淳的長袖,另隻後則將方令扔給了林同,自己主動地衝向了陳爾淳。
“恨天宮主大名鼎鼎,竟然也會做出偷襲之事?”見到徒弟無事,遊銘擺脫了陳爾東,來到蓋天涯身邊,相互對峙。
“哼哼,在怎麽卑鄙,也不上你的寶貝徒弟無恥,若然不信,可以親自去問一下!”陳爾淳淡笑道,正道中人老是認為自己沒錯,別人都錯的。要是現在讓遊銘發現自己的徒弟變了個模樣,當是十分有趣的事情。
“妖女,你胡說什麽?”方令心知不妙,忍受著痛苦,撕吼出來。
陳爾淳漠然道:“怎麽,怕了?既然敢做,就要敢當啊!難道你師傅沒教過你嗎?如是真的,本宮倒不介意代你師傅管教下你!”說完,自己忍不住地抿嘴笑了出來。
遊銘臉色鐵青,這句話是他說給陳爾淳聽的,沒想到,這麽快就原話奉送了回來,這……這也太打擊人了。
“令兒,說?”遊銘怒喝道,大有不交代清楚,便一掌斃了他的舉動。
方令麵如死灰,這件事叫他怎麽說呢?懦懦著看著遊銘,又把眼光轉到了林同與蓋天涯身上,如此半天,卻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還是我替你說吧!”陳爾淳甜美的聲音響起,但是在方令師徒耳中,不壓於魔鬼的吼叫。
“方令與林同曾經相助淩武司,與閻君大戰一場,後果是,方令武功被廢……但是你們現在看看,他的武功安然全在,這其中的蹊蹺,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嗎?”不理會遊銘的鐵青與方令憤怒的冒出火星的眼睛,陳爾淳娓娓道來。
“令兒,恨天宮主的話可是偏差?”此時,遊銘反而冷靜了下來,沉聲問道。
自知無法在隱瞞,方令逼不得已,黯然道:“那天,我被閻君廢去武功之後,萬念俱灰,趁著林兄弟還在與閻君交手之時,一個人溜了出去。本想找個地方,平淡的這麽下去,但是忽然碰上一個黑衣人,他說可以恢複我的武功,卻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遊銘急聲問道。
沉默片刻後,方令道:“條件便是,我做他們的內應,時時刻刻地監視正道盟的一舉一動,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便馬上通知他們!”
“那個黑衣人的真麵目你見過沒有,如何聯絡到他們?”陳爾東忽然插嘴問道。
“這個組織的人全都是蒙著臉,彼此之間,誰也不認識誰!至於如何聯絡到他們,我確實不知,每次都是他們留下記號,通知我前去,才能見到聯絡人!”方令心如死灰,一五一十地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沒有說謊?”冷聲響起,遊銘臉色愈來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