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滅妻?世子妃攜三寶殺穿侯府

第108章 與薑黎早已經相識

雍王府調遣的兵卒上山途中發現了受傷的謝雋,並將其帶下山來。

因而謝雋性命無憂。隻是他肩膀上和腿上的都中了箭。

肩上的箭尤可取下,但腿上的箭直接碎了他的骨頭。

“軍醫說最好直接截肢,若強行留下腿,一旦傷口惡化,恐怕他會徹底站不起來了。”

謝雋昏迷不醒,下人們也不敢擅自做主。

好在薑黎及時趕回來。

薑黎壓著上揚的過分的唇角,“那便按醫師的意思。”

這一次她就沒想著謝雋能全須全尾地從玉峰回去。

斷一條腿,勉勉強強。

下人連忙應是,匆匆進了營帳。

而早等在一旁的侍衛走上前來,“世子妃,您今日辛苦了,可在營地內休息一夜,營地內已經為您準備好了營帳。”

“你們主子吩咐的?”

“是!”

薑黎眉梢一挑,謝雋是救命的事也就罷了,她一個外來之人居然可以留在駐地過夜。

聽聞楚寧寒治軍頗嚴,現下看來不盡然。

兵卒駐紮之地不該有外來之人,哪怕她是永寧侯府世子妃,地位再高也不得違抗軍令才是。

傳令侍衛爽朗一笑,麵有佩服之色。

“世子妃有所不知,雍王旗下將士不論出身,旦論軍功,有功者必有賞。”

朝薑黎拱了拱手,“世子妃您雖然不是軍中將士,但今日英勇無雙,立下赫赫戰功,自可憑功得賞。”

今日能快速地剿滅玉峰的匪徒,全靠了薑黎在前開路。

所以,這營地之內有薑黎一頂營帳,旁人也絕不會有半分不滿。

薑黎猝然眼瞳一縮,這就是雍王旗下大軍橫掃北疆的原因!

原來,早在這個時候,雍王就已經在軍中開始施行不論出身,唯論功行賞的軍令了!

大周官吏極其看重出身和名望,官吏大部分都是世襲罔替,子承父業。

軍隊之中也是如此,庶民出身的兵卒,便是再高的功勳,也是兵卒,絕不可能越階成為貴族,獲得封賞。

而她之所以給薑元宸規劃去軍中的道路,便是因為十年後少年將軍橫空出世。

北疆反擊之戰裏,少年將軍所提出的軍令之中便有一條是軍功可封賞爵位!

即便薑黎沒有特意注意,但這條軍令顛覆的軍中將士世襲罔替的舊規矩,鬧的天下皆知。

這是庶民出身的人當時唯一一個改變階級的機會,所以當時投軍者甚眾。

而少年將軍麾下將士也不負所望,劍指之處所向披靡,後來更是百戰百勝,守下大周不算,還反攻了北蠻,逼迫北蠻求和。

但……現在楚寧寒的麾下居然已經開始施行差不多類型的軍令了。

隻是不及少年將軍鬧的天下皆知。

皇帝忌憚楚寧寒並非沒有道理。

若是楚寧寒雙眼複明,身體痊愈,再次征戰北疆,這條軍令傳遍天下……

那麽……這皇位上的人是誰。

隻需要楚寧寒的一句話。

所以,他就是寧願北方十城淪喪北蠻人之手,也要想盡辦法拖住楚寧寒,甚至除了他。

這一世,以前楚寧寒不打算爭搶,但五毒宴上,楚寧寒表露的態度卻是他不打算再退讓。

風雨欲來。

數個念頭自腦中翻滾而過,薑黎麵上不顯。

略略點頭,“那就有勞了。”

隨後她就跟著傳令將士進入為她準備營帳。

營帳位置處在主帳外圍,但離兵卒的帳子又遠了些。

營帳其內布置的簡單,不過麻雀雖小肝膽俱全。

而且床榻之類的已經被永寧侯府上跟隨薑黎來玉峰的丫鬟們提前收拾過了。

薑黎梳洗後很快便熄燈安寢。

自然,從薑黎抵達營地後的事情也報到了主帳內。

楚寧寒喝了藥,放下藥碗,讓報信的侍衛退出去,獨獨留下了軍醫。

“謝雋現下情況如何?”

“已經順利截肢,大約明日才會蘇醒。”

楚寧寒微微頷首,

“王爺,此外老朽發現他身上竟然還中毒了。”

“什麽毒?”

“未曾見過,不知是何毒。”

軍醫搖了搖頭,他們若不是因為楚寧寒和楚明昭身上的毒,因而對毒的研究十分深入。

換做一般的醫師,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謝雋是中毒了。

“但效果可知一二。”

軍醫凝聲道:“此毒十分陰毒。直接攻擊腦子,短時間不會覺察任何不對,隻會感到疲累,注意力不集中。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他會逐漸失去五感,失去對身體的控製。”

“直白一點,他會表現出來的是中風征兆,最後等同於活死人。”

這樣的毒實在是陰狠毒辣。

不是一下子置人於死地,但會讓中毒的人受盡折磨。

給謝雋下這種毒的人,怕是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吧。

軍醫摸了摸胡子,秉持著醫者的基本素養。

“王爺,可需要為其研製解藥?”

楚寧寒沉默了好一會兒,冷冷道:“能解?”

“解不了。”

軍醫老老實實地搖頭,“這個毒不輸王爺與郡主身上的毒,老朽解不了。而且他現在截肢了,體內毒素爆發速度會加快,老朽頂多能幫忙壓製一二,減少些痛苦。”

“那就不必管。”

軍醫毫無意外,楚寧寒一向不關心旁人死活,這一次能過問謝雋的傷勢已經是出乎意料。

他點了點頭,“是。”

楚寧寒揮揮手,軍醫識趣地告退,主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他抬手取下蒙著眼的白巾,摸了摸眉心。

燭光隱隱,在他眉間烙印下淡淡的暗記,隨著他指尖拂過,依稀可見一點小兒指甲蓋大小的疤痕。

七年前在落鳳嶺他中了劇毒,眼睛失明,記憶幾乎全失。

雖然這些年來隨著體內的毒被壓製,他緩慢地恢複了一些記憶,但十三歲從軍前的事情,還是想不起來。

雍王府中有關這部分的信息,也是被毀得一幹二淨。

就連留在雍王府的老人知之不詳,唯能確定的隻有一件事。

他在八歲多的時候走丟過,十一歲時自行找回王府。

期間他發生了什麽事情,一概不知,隻是知道他從青陽歸來。

而且回到王府後不久,他就自請去了軍營之中,直到八年後,被皇帝一紙詔令遣送去了北疆。

“青陽……”

他或許,與薑黎早已經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