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知道你為什麽老大不小了還沒媳婦嗎?
在今日之前,謝玉琅是萬不知道尋常對自己極好的姑姑謝嫣私下居然是這副醜陋模樣!
口舌不淨,心狠手辣,又壞又毒!
最關鍵的是,謝嫣與侯夫人一樣,都對薑黎有如此大的惡意!
以前他對薑黎的種種無理取鬧,一次次忤逆薑黎,毫無例外全都是因為謝嫣在其中做好人,反倒是讓他以為娘親才是那個惡人!
謝玉琅就心口發緊,指甲狠狠地紮進手心。
微微結痂的傷口又崩裂,鮮血溢了出來。
可疼痛卻也掩蓋不了謝玉琅越來越惶恐的心跳。
他好像,明白薑黎為何會不願意理會他了!
因為他蠢!
他是傷害了薑黎的幫凶,甚至他就是凶手卻還不自知!
越是回憶,謝玉琅的臉色就越發慘白。
謝嫣簡直要瘋了,她臉上的傷深可見骨,這是一定會留疤的!
而謝玉琅還敢替薑黎說話!
“謝玉琅!我要殺了你!”
她惡鬼一樣盯著謝玉琅,即便他是她兒子,她也絕饒不了他!
“姑姑,你好自為之!”
謝玉琅不為所動,撂下話後轉身就走,完全沒將謝嫣的威脅放在眼裏。
“孽障!孽障!”
她怎麽生養了這麽個孽障!
謝嫣氣的眼前發黑,臉又疼痛難耐。
“將少爺給我抓回來!”
但,謝玉琅可是永寧侯府的嫡公子,未來的永寧侯,誰能攔,誰敢攔?
因而謝玉琅怒氣衝衝出了望春院後就揚長而去。
望春院的下人們沒留下謝玉琅,謝嫣更是怒火衝天,“沒用的廢物!”
“嘭!”
罵完猶不解氣,大夫才給包好傷口,謝嫣抄起手邊的藥盤砸向回話丫鬟,又一耳光扇在跪在床邊伺候的丫鬟臉上。
丫鬟們不敢躲避,跪著任由謝嫣發泄。
又砸了一通後,謝嫣方才緩了緩心緒,惡聲惡氣道:“拿筆墨來!”
她要給謝雋寫信!
薑黎這賤人不安分當一個擺件,竟然想掌權,蠱惑謝玉琅劃傷了她的臉,攪得家宅不寧!
謝雋務必盡快回府休了薑黎這個醜婦!
不多時,一隻信鴿飛出了永寧侯府。
雍王府也同步收到消息。
藏藥閣中。
楚寧寒坐在窗邊,單手撐著額角,麵無表情的聽著暗衛讀完信。
半晌,他才問道:“長平學堂裏的陸大儒弟子辭呈,淩啟伯府管事衝撞上門,薑黎無任何插手?”
暗衛道:“是,世子妃仿若有預知之能,永寧侯府之人一舉一動,均在她的掌控之中。”
“此外,世子妃除了武藝精湛,能以一敵四外,還通於毒術。”
暗衛呈上一個香囊,其中是薑黎捏碎的那片枯葉。
“屬下分辨不出此毒何用,但侯夫人已經中毒,似有中風前兆。”
當時薑黎看似是嚇暈侯夫人,實際上還下了毒。
若非他是暗衛裏最擅長毒術,且在現場,是萬萬發現不了的。
楚寧寒摩挲著香囊,其中香氣幾乎散盡。
便是醫術再高的神醫,也覺察不到問題。
他又傳喚出另一個暗衛,“薑黎尋常時候可曾過習醫習武,與徐子儀有何交情?”
在楚寧寒下令監視薑黎開始,薑黎的資料便以最快的速度被暗衛營收集整理出來,隻是資料少的可憐。
新暗衛道:“世子妃八歲時才被接回了安國公府,此前的經曆,無從查之。在安國公府時,她大部分時間都被安國公夫人關在小院,輕易接觸不到外人。而嫁進永寧侯府後,她也沒有在明麵上接觸過厲害的醫師,習武更是無從有之。”
楚寧寒聲音冷了下來,“如此看來,久居深閨的嬌小姐不僅能聘請誰都說不動的大儒弟子為西席,又突然擁有了卓絕的武功和毒術?”
他微微偏頭,戴著白巾的雙眼猶如實質一般掃了兩個暗衛一眼,空氣都似乎凍上了。
“王爺恕罪!”
兩個暗衛滿頭大汗,也覺得這結論很離譜。
總不能薑黎是半夜習武習毒術的吧?
也總不能是真如傳言中說的徐子儀是薑黎入幕之賓吧?
楚寧寒將香囊丟在桌案上,手指叩響了桌案。
“此等有悖常理之事不可能沒有痕跡,暗衛營再查,繼續監視永寧侯府,她如有新動作,及時回稟。”
兩個暗衛齊齊應了一聲,就如來時一樣消失。
下一瞬門扉被叩響,楚明昭人未至聲先到。
“父王!”
楚明昭敲了兩下門就一把推開門進來,衝到楚寧寒麵前。
“父王,明日我要親自去永寧侯府拜謝世子妃!”
“不行。”
楚寧寒拒絕的毫不留情。
“為什麽!”
楚明昭皺著眉,不滿道:“我已經不強求世子妃做我的母妃,我隻是想見見她,親自再謝謝她。”
楚寧寒拍了拍楚明昭的腦袋,慢條斯理說。
“不必謝她。昨日她借你立威揚名,重新回到交際場上。她幫你,幫王府的,都已經全部還給她了。”
“哈?”
楚明昭先是一臉懵,她眨了眨眼睛,腦子慢慢的反應過來了。
楚寧寒這是用利益得失在衡量薑黎與他們雍王府的關係,將薑黎主動出手幫她一事都當成利益交換。
她扭頭躲開楚寧寒的手,大為不忿。
“父王!知道你為什麽老大不小了還沒媳婦嗎?”
楚寧寒:“?”
楚明昭搖著小腦瓜,小大人似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世子妃她幫我,是她喜歡我!所以她願意幫我!才不是因為我能給她利益!”
她仰著頭看著楚寧寒,一臉的驕傲和嘚瑟。
“她當時明明可以不理會,蘇司言和謝嫣再沒臉沒皮,也不會強製讓她離開,頂多給她難堪!”
見楚寧寒麵露沉思之色,楚明昭兩眼一彎,上前拉住楚寧寒的袖子。
“而且,就算是以利益衡量,雍王府因世子妃而得到的利益也遠比雍王府給她的利益多!父王,怎麽能說恩情全還給她了?”
楚寧寒似乎被說服了,他點點頭。
“那你要如何報答她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