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女很惹火

429 采陰補陽

429 采陰補陽

錦娘頓時嚇呆了,而且是完全嚇傻了,她從寶哥兒一出生就侍候在寶哥兒身邊,有時候連自己的兒女都忽略了。

她對寶哥兒是真心疼愛的,今天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完全是被迫的,她是真的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的啊。

眼看兩邊的婆子就要上來拖拽自己,錦娘嚇得大喊,:“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這幾年是怎麽對待小少爺的您也知道啊,奴婢真的是一時糊塗啊,求夫人饒了奴婢的性命吧!”

錦娘哭的實在是太淒慘了,寧芷蘭有點兒聽不下去了,說實話,自從寶哥兒出生到現在,錦娘對寶哥兒的確是盡心盡力,不然的話,寧芷蘭也不會從三個奶娘裏隻留下錦娘一個人來侍候寶哥兒。

肯定是寶哥兒平時做事很妥帖,可卻沒想到錦娘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寧芷蘭就算是很同情錦娘,但是這次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錦娘,畢竟出事的人是自己的兒子。

“那你就好生交代,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你若是在推脫,那就是自尋死路!”寧芷蘭冷冷地說道。

在麵對兒子的事情上,寧芷蘭是寧殺錯不放過的。

聽到寧芷蘭的話,兩邊的婆子,也暫時放過了錦娘。

錦娘知道今天若是不講實話說出來,她也是難逃一死了,不過就算是說出了實話,她也不一定能逃過的。

思量了再三,錦娘無法,隻得說出了真相。

錦娘今年二十五歲,家裏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丈夫早年因為做工傷了身體,現在基本沒有什麽勞動能力,隻能在家幫著照顧孩子。

錦娘家裏還有一個弟弟,幾年十九歲了,因為錦娘家裏就是很普通的人家,而且因為錦娘的嫂子一家是安國公府的家生子,後來錦娘的嫂子放了身契,嫁了人。

因為錦娘嫂子的親姐姐是侍候齊氏的,所以搭著這條線,加上年齡什麽的都合適,錦娘才能來給寶哥兒做奶娘。

但是錦娘的弟弟出了事情,錦娘的名字叫做趙才,今年十九歲,不正幹,老是惹是生非的。

前幾日竟然把鄰居家的姑娘給玷汙了。

人家不依不饒,非要告官,照理說,姑娘家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是藏著掖著的,為什麽人家會鬧起來呢!

是因為人家姑娘已經定親了,並且男方也是住的不遠的鄰居,遇到了這種事情,這不是讓人家去死嗎?

好在男方家並沒有嫌棄姑娘,隻是人家兩家聯合起來,非得要讓趙才去蹲大牢才肯罷休。

而錦娘的哥哥不知道怎麽回事,成親十幾年了,到現在都沒孩子。

錦娘的哥哥私下去看過大夫,是他的問題,所以趙才現在是趙家唯一的男丁了!

也是趙家唯一的香火。

錦娘的嫂子已經從安國公府出來了,而且她的姐姐不知怎麽的,得罪了齊氏最信任的管事嬤嬤,所以被發配出去了。

於是錦娘的家人就走了錦娘的路子,非得讓錦娘從侯府這邊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錦娘比這個弟弟大了六歲,從小就看著弟弟長大,肯定和弟弟的感情很深。

錦娘一直侍候著寶哥兒,自然了解寶哥兒的脾氣秉性,知道寶哥兒很早慧,錦娘不敢跟寧芷蘭說這件事情,因為寧芷蘭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得知以後,肯定不會出手相幫的。

所以錦娘就把主意放到了寶哥兒的身上。

她吞吞吐吐的對寶哥兒說了這件事情,她原本以為寶哥兒就是再早慧,也不可能什麽都知道,畢竟寶哥兒還不到三歲。

沒想到寶哥兒得知了以後,義正言辭的拒絕了,還說趙才是罪有應得,他絕對不會提供任何的幫助的。

這可把錦娘給著急壞了。

眼看自己的弟弟已經被抓進大牢裏去了,而且還不知道是個什麽下場!

錦娘昨兒回了一趟娘家,家裏都快要踏天了,錦娘的父母對著錦娘下了跪,錦娘實在無法,就應承了下來。

她去找了從前找的一個神婆,因為她們家很窮,而且街裏街坊的,有個小病都去找她瞧。

那個神婆就給了她一包藥,說是放在人的飲食中,可以讓那人十分聽話,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錦娘之所以給寶哥兒下藥是想讓寶哥兒聽自己的話,幫著自己去求求寧芷蘭救救自己的弟弟,僅此而已。

她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

錦娘哭著說完了。

而寧芷蘭和鳳傾城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尤其是寧芷蘭差點想要跳起來殺了錦娘,她哦度懷疑錦娘是不是瘋了,隨隨便便什麽都敢給寶哥兒吃。

怪不得寶哥兒上吐下瀉的還發燒,還不知道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把那包藥拿出來!”傾城厲聲說道。

錦娘哪裏還敢遮掩,哆哆嗦嗦的就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黃色的紙包,一旁的丫鬟接過來,遞給了傾城。

傾城放在桌上,打開來,然後拿了一點,放在自己鼻子下聞了聞,然後才放了心。

並不是什麽毒藥,是香爐灰。

怪不得孩子吃了受不了,隻怕大人吃了也會鬧肚子。

這個錦娘真的是沒長腦子,不過這樣的人還敢讓她留在寶哥兒身邊,真不知道寧芷蘭長腦子了沒!

寧芷蘭無不擔憂的看著傾城,問

不擔憂的看著傾城,問道,:“她給寶哥兒吃了什麽東西?”

傾城白了一眼寧芷蘭,這會子知道關心孩子,早幹嘛去了,就留這麽一個缺心眼兒的人在寶哥兒身邊,真是夠缺魂的!

“香爐灰,沒有什麽大問題。”傾城冷冷的答道。

寧芷蘭的心這才算回到了肚子裏,香爐灰,不是毒藥,雖然吃了也有害,但是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傾城現在沒工夫搭理寧芷蘭,她隻是看著地上快要抖成篩子錦娘,真的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無知到了極點的蠢貨。

傾城慢慢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錦娘,問道,:“你就是因為這個,就敢給寶哥兒亂吃東西?你真的是夠大膽的,你沒想過後果嗎?還是你覺得你自己有九條命!”

傾城真的是一眼都不想看到這個女人了,恨不得直接將她扔到亂葬崗去喂了野狗!

錦娘都不敢抬頭看傾城,她真的是怕死了鳳傾城,真的怕鳳傾城會殺了她!

傾城回過頭,望著寧芷蘭,:“寧芷蘭,這就是你給寶哥兒挑的奶娘,這麽個蠢貨你還打算留著她嗎?”

傾城真的覺得自己是滿肚子的火氣,真的是太不知所謂了,三年多了,寧芷蘭的確比起從前來改變了好多,但還是不行,總是會有很多紕漏出現。

寧芷蘭知道這件事情最大的責任在於她自己,可是錦娘平時看上去真的不錯,挺正常的,可現在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怎麽會做出這麽不靠譜的事情來呢?

錦娘此刻真的是怕死了,她連滾帶爬的撲到了寧芷蘭身邊,苦苦哀求道,:“夫人,求您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奴婢發誓奴婢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少爺的,絕對不會讓小少爺有任何的不妥了!”

鳳傾城驚奇的看著抱著寧芷蘭大腿哀聲哭泣的錦娘,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這個女人還自以為是的以為她還能留在寶哥兒身邊嗎?

傾城有些好奇了,寧芷蘭掌家也快半年了,到底是怎麽處理家事的呢?

難道下人犯了錯,就這樣輕輕放過嗎?

傾城自從出嫁之後,就很少過問侯府的事情了,因為傾城也是有顧慮的。

寧芷蘭的心腸太過於柔軟了,她越是在寧芷蘭管家的時候指手畫腳,寧芷蘭就會更加的依賴她。

所以傾城真的不想去過問,但是實在是不放心,這才讓鳳傾婉從旁協助。

現在看來,寧芷蘭雖然是成長了不少,但總體說起來,還是不行。

傾城也該想到的,寧芷蘭的性子管家,肯定恩多威少,這半年下來,把下人的性子就給縱壞了。

大概錦娘也是看著寧芷蘭的性子和善,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吧。

傾城站在那裏看著寧芷蘭,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她倒要看看,今天寧芷蘭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寧芷蘭看著錦娘哭的實在是太淒慘了,寧芷蘭雖然心腸軟,但是這件事情可是關乎自己兒子的。

她絕對不會心軟的。

寧芷蘭甩開錦娘,冷冷的說道,:“夠了,別求了,這幾年,你也跟在我身邊夠久了,想必對我的性子也有所了解,很多事情上,我都可以饒恕,但是唯獨對寶哥兒,我是半步也不會退讓的,如果你真的是為了什麽天大的苦衷,不小心犯了錯誤,我也許不會要你的性命,可是你就為了一個犯了罪的人,這樣來算計我的寶哥兒,我是絕對不能姑息的,否則,我怎麽立威,難不成每個人都有一點苦衷,就來折騰我的寶哥兒,然後對著我哀求一番,我都要放過嗎?這絕不可能!”

錦娘被甩到了一邊,她還從來沒見過世子夫人這樣過。

上一次寧芷蘭大發雷霆,是鳳老夫人給寶哥兒下毒的時候,那個時候寶哥兒身邊的奶娘還都在,錦娘家裏有事正巧幾天沒在,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情,錦娘回來後,因為事關重大,也沒有人告訴錦娘。

所以錦娘是沒有見過寧芷蘭這個樣子的。

寧芷蘭的神色很決然,不容任何人質疑。

其實這一刻,寧芷蘭最恨的人不是錦娘,而是她自己,她真的很想掐死自己,為什麽給寶哥兒留下了這樣一個奶娘,才有了今日之禍!

想到這些,寧芷蘭的神色越發的狠絕起來。

那一次寶哥兒中毒的事情過後,寧芷蘭就發誓絕對不讓任何人傷害她得到孩子,所以錦娘這一次是觸到寧芷蘭的逆鱗了!

“你若是算計我,也許我會放過你,但是你真的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算計我的寶哥兒,念在你照顧了寶哥兒三年的份上,我給你一個痛快,你自己了斷吧!”寧芷蘭斬釘截鐵的說道。

做出這樣謀害主子的事情,在哪裏都是死罪一跳,不管說道哪裏去,寧芷蘭都能說的過去。

錦娘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她真的不想死啊,她才二十五歲,家裏還有三個孩子,丈夫又沒有能力,如果她死了,她們家可就全完了!

錦娘撕心裂肺的吼道,:“夫人,奴婢家裏還有三個沒長大的孩子,最小的才三歲啊,奴婢的丈夫早就沒有勞動能力了,若是奴婢死了,奴婢的孩子可就沒活路了啊!”

寧芷蘭並沒有為之動容,隻是冷聲說道,:“你放心,你死了以後,我會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足夠安度餘生的!”

錦娘仍舊搖頭,:“不

頭,:“不要,夫人,您不能這樣啊,奴婢放不下三個孩子,奴婢丈夫若是再娶了,孩子肯定要受委屈的,求求您了,夫人,奴婢可以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讓夫人看到奴婢,求您了!”

寧芷蘭斜睨著地上不停的磕頭的錦娘,錦娘的容貌不差,但此刻妝容也花了,發髻也散了,臉上看著是亂七八糟的。

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的確是很可憐。

可是寧芷蘭真的覺得這個女人挺可笑的,找了各種借口,但是唯一的就是一點,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為什麽還有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呢!

“來人,拖下去吧,我不想看到她明天還活著!”寧芷蘭一字一句的說道。

寧芷蘭話音剛落,兩邊站著的婆子和丫鬟邊上走上前來,直接拖住錦娘就往外走。

錦娘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逃不過了,她是真的不想死啊!

她大喊道,:“夫人你饒了奴婢吧,小少爺也離不開奴婢啊,小少爺如果知道夫人您殺了奴婢,會很您的!”

在這一刻,錦娘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寧芷蘭沒有再搭話,隻是看著錦娘被拖出去的身影,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深。

下人們都退下去了,錦娘的哭喊聲也聽不到了,大廳中隻剩下傾城和寧芷蘭兩個人了。

寧芷蘭真的仿佛是鬆了一口氣。

傾城走過去,看著寧芷蘭,說道,:“寧芷蘭,我真的不想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也不想去過問你是如何管理侯府內院的,但是我這一次真的看不下去了,寶哥兒的奶娘,不應該是最謹慎的人選嗎?你怎麽會找了這麽一個腦殘的蠢貨呢?”

“若不是寶哥兒早慧,若是被這樣的人挑唆著,能成什麽大事?好好的孩子都給養歪了,你說讓我說你什麽好呢?”鳳傾城真的很生氣。

她畢竟在侯府的時間少,基本上見到錦娘的時候都很少,哪裏會知道錦娘是什麽人呢?

可寧芷蘭就不同了,幾乎是朝夕相對,這麽個傻貨,還讓她留在寶哥兒身邊這麽久,而且三個奶娘走了倆,就留了這麽個玩意兒,也是真夠可以的!

寧芷蘭也知道自己的確是犯了錯,根本就無言以對。

傾城看到寧芷蘭這副樣子,忍不住歎著氣說道,:“蘭表姐,你要知道,並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事後補救的,如果今天錦娘給寶哥兒吃的是劇毒,那結果會如何?那就算死十個錦娘也無濟於事了,所以我想告訴你的是,你考慮事情要全麵一些,要想著防微杜漸,直接把這種危險的事情掐死在萌芽狀態,你明白嗎?”

寧芷蘭重重的點著頭,:“我知道了,傾城,我以後會改的!”

其實聽到寧芷蘭這句話,傾城的心都有些麻木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拿寧芷蘭怎麽辦才好,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句話,一點兒也沒錯!

“如果你聽我的,對下人的時候,恩威並施,絕對不能犯了錯就輕輕放過,哪怕是犯了一件很小的錯,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應該為自己犯過的錯付出代價,你自己不是沒經曆過,應該明白的!:”傾城耐心的勸道。

寧芷蘭有些心虛,並不敢抬頭看傾城的眼睛,因為這半年多以來,自從寧芷蘭管家以後,家裏的下人的確是鬆懈了很多,都是因為寧芷蘭的好性兒的緣故。

這才把下人慣出毛病來了,這一點,她勢必要改!

寧芷蘭知道自己的毛病,可是若不是很嚴重的事情,寧芷蘭就會忍不住的心軟,她的顧慮終歸還是太多了。

寧芷蘭抬頭看著傾城,慢慢說道,:“傾城,我知道自己身上的缺點,我就是太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別人哭一哭,求一求,我就心軟了,我知道這樣不好,我也很恨自己這樣。”

傾城知道寧芷蘭的性子就是如此,不然當初她也不會這麽不看好她嫁入侯府了。

現在各種麻煩接踵而來了。

“蘭表姐,你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難道還不明白心軟乃是當家人的大忌,我沒讓你像我這樣,心狠手辣,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太過於感性了,你的識人不清,讓寶哥兒受到了傷害,你還繼續這樣下去嗎?”傾城真的不想過多的去指責寧芷蘭,但是傾城隻想著能夠讓寧芷蘭撐起侯府的內院。

如果她自己不立起來,就算在找人協助她,她終究不會改變。

“我明白,我記住了,我一定會改的!”寧芷蘭除了說這句話,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傾城輕歎了一聲,:“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就好了,我先回去了,寶哥兒那兒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差人過去找我。”傾城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寧芷蘭沒有出言阻攔,隻是看著傾城離開了。

過了半響,寧芷蘭才起身,來到了寶哥兒的房間。

寶哥兒還在昏昏沉沉的睡著,香菊正守在一邊,寶哥兒還有點兒輕微的發燒,香菊擰了一個錦帕放在寶哥兒頭上,給寶哥兒降溫,盡量讓寶哥兒好受一點。

寧芷蘭坐在了寶哥兒身邊,香菊看寧芷蘭的臉色,大抵上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論起來香菊的心思比寧芷蘭要沉穩好多,若不是因為這樣,當初齊氏也不會選擇讓香菊來侍候寧芷蘭。

“夫人,二姑奶奶是不

姑奶奶是不是又說您了?”香菊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寧芷蘭。

寧芷蘭哪裏喝得下去啊,隻是放在了一邊。

香菊上前溫聲勸道,:“夫人,您別跟二姑奶奶存什麽心思,二姑奶奶說的話都是為了您好,這些年,夫人應該能體會的道,就連國公府那邊也沒有給夫人這麽多的幫助,真心對待您的除了世子爺,就隻有二姑奶奶了。”

寧芷蘭點了點頭,:“我明白,香菊,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知道傾城待我的心,而且五妹妹能這麽幫助與我,父親能這樣給我體麵,都是因為傾城的緣故,她幫了我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我都銘記於心。”

如果沒有傾城,寧芷蘭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會變成什麽樣子,也許走就活不到今天了吧。

寧芷蘭隻是很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永遠都讓傾城這麽失望。而且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奴婢知道,您和二姑奶奶會是一輩子的知己朋友,夫人您不要在為了這些事情煩心了。”香菊繼續勸道。

寧芷蘭抬起頭看著香菊,拉住香菊的手,問道,:“香菊,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太失敗了,作為一個當家主母,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家裏的下人應該沒有一個人將我放在眼裏吧,若不是有五妹妹幫襯著,有世子爺給我撐腰,有父親給我體麵,我是不是根本就管束不住這些人呢?”

香菊沒有說話,沒有出聲香菊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香菊從小陪著寧芷蘭一起長大的,自然了解寧芷蘭的性子,寧芷蘭的心腸的確是太柔軟了些,而且對人對事,沒有狠心,哪怕是陌生人,寧芷蘭都狠不下心來。

這是寧芷蘭最大的缺點。

“香菊,你說吧,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知道我從來沒把你當作下人看的,我把你當作姐妹。”寧芷蘭催促道。

香菊這才開口說道,:“夫人,您已經嫁人了,現在還有了孩子,您不是當初在國公府那個閨閣中的小姐了,搭理一個侯府內院,是需要殺伐決斷的,您不能再一味兒的心軟,對誰也狠不下心來了,就像這次的事情,錦娘之所以敢這麽大膽算計小少爺,也正是因為吃準了您脾氣好,性子好,凡事並不是與人計較了,不然的話,她哪裏就敢呢?”

說實話香菊比寧芷蘭看的都清楚,寧芷蘭隻看到了錦娘對待寶哥兒的事情妥帖,卻沒有好好去觀察錦娘的性子。

香菊覺得錦娘的性格太市儈,而且十分貪財,有的時候,會拿一些東西回家,並且香菊覺得錦娘的腦子有的時候想東西太簡單,容易一根筋。

這些香菊不是沒跟寧芷蘭說過,可寧芷蘭隻看到了錦娘照顧寶哥兒妥帖,就忽略了這些缺點。

這才導致了這次時間的發生。

如果寧芷蘭足夠有洞察力和觀察力的話,這件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不可否認,寧芷蘭真的該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了。

所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這句話真的是太對了。

傾城曾經無數次說過,寧芷蘭的性格就適合嫁到一個人口簡單的家庭中,沒有這麽多的繁瑣事情,大概就能平平淡淡的過完一輩子了。

可偏偏寧芷蘭愛上了鳳訾宸,當年,那麽不顧一切的要嫁給鳳訾宸,才會有今天的禍患。

寧芷蘭聽了香菊的話,也想了很多很多,她擺了擺手,說道,:“你下去吧,我一個人守著寶哥兒就行。”

香菊知道也不適合在多說了,就退了下去。

寧芷蘭看著小小的寶哥兒,心中更是絞痛不已,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能力不足,不會讓兒子再次受到傷害。

當初老夫人下毒事件的時候,寧芷蘭就發誓不會讓兒子在受到一絲的傷害,可這一次,還是因為自己,寶哥兒才會變成這樣的。

寧芷蘭真的很自責。

寧芷蘭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她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寶哥兒紅紅的小臉。

寶哥兒的臉雖然還有點兒紅,但是已經不那麽燙了,寧芷蘭也能心安一些了。

寧芷蘭躺在了寶哥兒身邊,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忽略兒子很久了,這些日子,鳳訾宸和她正在計劃著在生一個孩子,所以寶哥兒晚上一直都沒有跟著他們,寧芷蘭想到這些,心裏真的是壓抑的好難受。

傾城回了自己的院子,一進門,傾城就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

傾城覺得累壞了,任由莫離染抱著自己。

莫離染侍候著傾城脫了大氅,然後迫不及待的要脫傾城的衣服。

傾城的心情還有些沒平複,打掉了這隻魔爪,說道,:“夠了,我心情不好,別惹我了。”

莫離染忙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關切的問道,:“你怎麽了?你不是讓珊瑚對我說,寶哥兒沒什麽大礙了嗎?怎麽心情還這樣差!”

傾城肯定不會瞞著莫離染,所以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跟莫離染說了一個清楚。

莫離染聽得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然後說道,:“你這位表姐隻怕真的是沒長腦子,這都三年多了,怎麽還是沒有什麽長進呢,別人都是吃一塹長一智,她吃了這麽多的虧,智商還是停留在原處沒長啊,虧得訾宸是個負責任的好男人,這要是在碰上一個渣男,估摸著她隻有去死的份兒了!”

莫離染這話說的有幾分難聽了,不過這也難怪,莫離

難怪,莫離染對寧芷蘭的了解也是真的不少,知道寧芷蘭心地是真的好!

可這爛好人是真的不能做的,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寧芷蘭這腦子還跟灌了水一樣,你說讓人說什麽好,反正莫離染是說不出好聽的話來了。

鳳傾城沒有反駁,其實鳳傾城對寧芷蘭多少也是有些氣的。

其實侯府若是不出事的話,傾城是不想管太多的,反正她在家的時候,倒是沒覺察出什麽來。

這大概也是當初傾城餘威在起作用吧,在侯府稍微待得久的下人都知道當年傾城的事跡,肯定沒有人敢來觸碰傾城的逆鱗。

也就錦娘這種無知者,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小傾城,你就別為這些事情操心了,寧芷蘭年紀也不小了,比你還大一歲呢,她的事情,她的人生,要由她自己做主,她遲早能醒悟的!”莫離染帶著幾分無所謂說道。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寧芷蘭這個性子還是要吃虧的,吃虧吃夠了,早晚會成長起來。

傾城不可能一輩子都護著她,所以趁早也別管了,也別操心了。

傾城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不然也不會一直都不過問侯府的事情,若不是今天寶哥兒出了事情,想來傾城還是依舊會不管不問的。

“離染,我是真的擔心她,畢竟她是我表姐,我們這多年的感情了,我希望她能過的好!”不管從哪一方麵說起,這些年,雖說是傾城一直在幫襯著寧芷蘭,可每當傾城遇到苦難的時候,寧芷蘭也總是無條件的站在傾城這邊,哪怕與傾城對立的人是寧芷蘭的母親。

這些,傾城都是銘記於心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我的心肝兒,你想什麽,我會不清楚嗎?可是你要明白,就算是以後咱們有了孩子,我們兩個都不可能陪著孩子一輩子的,就別說是寧芷蘭了,你明白我在說什麽嗎?”莫離染的語氣很溫和,但是卻很堅定。

傾城點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她承認,莫離染說的對,她真的不應該再管這麽多了,她不可能幫著寧芷蘭一輩子的。

而且莫離染馬上就要登基了,以後她就是一國之後,大概後宮裏是不會其他的女人的,但是卻會有很多很多事情,這些都需要她自己來操心。

也許在不就的未來,她和莫離染會生孩子,那麽她更加沒有經曆去管侯府內院的事情了。

寧芷蘭真的需要一個人成長起來,她能夠說的,能夠做的都已經說了,都已經做了,這裏真的不需要他了。

想到這些,傾城的心也就逐漸的放開了。

她抱住了莫離染,將頭靠在莫離染的肩膀上,說道,:“離染,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每當我迷惘的時候,總是會有你陪在我的身邊,點醒我,真的很感謝你。”

莫離染低沉**的嗓音緩緩的響起,:“小傾城,那你就好好的補償補償我,怎麽樣?”

傾城被他鬧的有些不知所措,莫離染卻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然後就抱著傾城,走向了裏間的大床。

夜色真的已經很深了,裏麵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漸漸的響了起來。

翌日一早,傾城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她昨晚幾乎到了快天明的時候,才被批準睡覺。

莫離染的精力真的不是一般的旺盛,怎麽會折騰到這麽晚呢?

一次又一次的,傾城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這種感覺,真的讓傾城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刺激是很刺激,但是後果就是傾城現在覺得自己真的不想動,連腳趾頭都不想動,就想這麽躺著。

原本今天還打算回楚郡王府的,可傾城真的是一點兒都不想動了。

莫離染那廝,昨晚幾乎整夜沒睡,今天一早,竟然可以精神抖擻的進宮去了。

傾城真的懷疑莫離染是不是練了什麽采陰補陽之術。

傾城正在抱怨著,外頭想起了珊瑚的聲音,:“小姐,您醒了嗎?”

傾城嗯了一聲,:“進來吧,我已經醒了。”

珊瑚這才走進來,然後親自打了水來侍候傾城梳洗。

傾城當然也不是很避諱這珊瑚,當然,傾城身上還有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這倒不是因為莫離染不懂的憐惜傾城,這男人就是如此,對待自己深愛的女人,情到深處,真的是克製不住,可能有的時候會力道大一些。

隻有男人不愛這個女人的時候,在**才會比較冷靜,那純屬就發泄生理需要,和愛沒有半分的關係。

所以女人不要認為在**對你溫文爾雅的男人有多愛你,那隻不過是因為他們不在乎你,或者是對你沒興趣罷了。

珊瑚沒有成親,自然是不大理解的,但是珊瑚也知道,這種床笫之事很難以啟齒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詢問。

好在現在是冬天,衣服的領口也都比較高,所以看不出來,這如果是夏天的話,露出來就不大好看了。

“小姐,您昨兒吩咐我,今兒咱們要回楚郡王府,那咱什麽時候啟程啊?”珊瑚一邊給傾城盤發,一邊問道。

“待會兒吧,我這會子覺得有些累。”傾城說道。

珊瑚點了點頭,“那小姐,傳膳吧。”

傾城雖然沒什麽胃口,但好歹還是要吃一些的,就點了點頭。

早膳傾城一向都吃的比較清淡,也比較少,隻

比較少,隻要人體需求的營養能夠達到了就好,傾城對於口腹之欲,真的沒有什麽過多的要求。

不多時,傾城的早膳就用完了,傾城還是覺得有些累,就歪在軟榻上看書。

珊瑚泡了茶來,放在矮桌上。

傾城說道,:“你打發人去凝辰軒瞧瞧,看看寶哥兒的情況怎麽樣了,好發燒嗎?”

珊瑚笑著答道,:“奴婢早就親自去過了,問了香菊姐姐,說小少爺的已經好起來了,也不吐了,也不燒了,而且還喝了一小碗粥呢!”

傾城忙問道,:“喝粥,喝的什麽粥啊,寶哥兒的身體很弱,上吐下瀉後,隻能和白米粥,別的不能喝。”、

珊瑚答道,:“我問過了,香菊說喝的就是白米粥,她還沒敢給小少爺吃別的東西。:”

傾城這才放了心,想了想,還是到書桌前,寫了一張單子,交給了珊瑚,叮囑道,:“你去把這張單子交給香菊,讓她這三天務必按照上麵的食譜給寶哥兒吃東西,小孩子的脾胃弱,比不了大人,要循循漸進的才好。”

珊瑚重重的點頭,:“小姐,您放心吧,我馬上就去,絕對耽擱不了的。”

珊瑚的穩重,傾城還是知道的,更何況,這會子傾城真的是不想動彈,所以還是讓珊瑚跑一趟吧。

珊瑚拿著單子,匆匆的就去了,傾城又半躺在軟榻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書卷。

傾城其實也有些無心看書,今天莫離染就進宮和東緒帝商量認祖歸宗的事情了。

這畢竟是一件大事情,而且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傾城也說不好,莫離染的身世公開後,會引起怎樣的紛爭!

所以傾城這會子真的是沒有什麽心情看書的。

傾城胡思亂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怎麽的,仿佛覺得這會子心裏七上八下的,好像要出什麽事情一樣。

傾城自嘲的笑了笑,大概是因為太緊張了吧。

傾城剛想放下書卷,準備喝口茶,就聽到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珊瑚著急忙慌的走了進來,一臉的焦急,說道,:“小姐,不好了,又出事了!”

傾城的心咯噔一聲,幾乎快要飛出來了,真的不知道這又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