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墨華灼灼

第101章 番外之一季寒嬋續

第101章番外之一季寒嬋續

你不滿意我就照你滿意的做,你不喜歡玩遊戲我們不玩,你不喜歡曖昧我們認認真真的。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季語嬋分明聽到自己的心內“啪啦”一聲,像是燃起了無數道彩色的焰火,隻在一瞬間,兩年中漫長的等待和煎熬都被焚毀,新的期待再次照亮。

然而,這句話結束,光明和溫暖也結束,他又一次不見了,一如他說“到我身邊來”之後杳無音訊。

季語嬋坐在扇形教室的最後一排一遍又一遍翻著通話記錄,沒有……還是什麽都沒有……

她忽然覺得好累,累到想好好的放縱一場,筋疲力盡之後埋頭睡一大覺。再醒來,或許會神清氣爽一些。

“語嬋,你看!”

舍友連著捅她好幾下,語調驚奇而興奮。季語嬋扭頭漫不經心看過去,還沒弄清楚什麽情況,迎麵襲來一陣清寒涼逸的風,緊接著她被包裹在一個堅實充滿力量的懷抱裏。雙腿懸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抱出了教室。

抬起頭,精煉而完美的側臉輪廓熟悉到讓她心在打顫,隔了三天,他還是以這樣不容拒絕的姿態強勢進占她的生命。

季語嬋曾經想過如果他再出現,她一定要叫囂掙紮,一定要默然拒絕,一定要發揮自己的女王範兒,再也不要那麽好騙,那麽軟弱無能的認栽。

可真正到了這一刻,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沒用,慌亂不安、不知所措、舉棋不定、徘徊猶豫,還有無窮無盡的想念與奢望,太多太多堆積在心頭,沉澱如山。

如今,她終於又找到了這個消失已久的臂彎,找到了害他傷心難過的突破口,所有的複雜情緒都從這個突破□□發,一股腦湧瀉出來。

詹徹寒把季語嬋抱進車裏的時候,她已經哭成了淚人兒,精致的臉頰上全是淚痕,嘴巴往下癟委屈得嗚嗚大哭,邊哭還邊抽抽,眼睛鼻子都給哭紅了。

“哭什麽?醜死了。”

詹大少嘟囔句,手下動作一刻不停,把人輕鬆抱到自己大腿上,扯開外衣湊近季語嬋淚兮兮的小臉,把貼身的保暖給她蹭。

紙巾什麽的太粗糙,一個勁兒拿來擦小東西的臉,等不哭了,臉就開始疼了。詹徹寒想也沒想,就拿自己質地柔軟的衣服當抹布給她擦淚了。

頭疼的是,才剛擦完小東西的臉就又濕了,她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雙手揪著他的衣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詹徹寒心疼了,聲音也軟了軟。

“不哭了,哭什麽,有什麽我不能給你解決的?”

季語嬋很給麵子,哭得話都說不利落,還很堅持指控某人。

“混蛋……你……大混蛋……”

詹徹寒嘴角抽了抽,也不跟可憐的小東西計較,有一下沒一下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情緒不再那麽激動了,季語嬋才發現兩人目前維持的尷尬姿勢,扭了扭身體作勢要下來。詹徹寒怎麽肯?耍流氓捏了捏她挺翹的屁股,冷峻的臉上不能再正經。

“再不聽話,就教訓你了。”

這“教訓”兩字的含義不言而喻,沒他那麽厚臉皮,季語嬋聽懂深層意思之後臉上泛起了可疑的粉色,不自在的靠在詹徹寒身上也不敢再動了。

車開得很快,馬上就到了機場。季語嬋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塞上了詹徹寒的私人飛機,直到飛在半空中,她還一頭霧水,疑惑著問身邊顯然心情不錯的詹大少。

“你到底要做什麽?”

詹徹寒一向無甚表情的臉上柔和了許多,凝視她的眼眸裏漸漸浮上點點暖意,周身的寒氣也消散了幾分。

“不是說要認認真真麽,總要先確定關係,帶你去b省了解我生活的環境,然後見見我奶奶。”

見季語嬋呆呆的像是沒聽懂,他補充著又加了句。

“不用緊張隻是見見奶奶,我父親母親很忙平時不會在家,等過完年初四初五他們大概有時間,到時候我再接你過來。”

詹家與設想之中如出一轍,政局的**性局限了部分豪華奢侈,沒有了這些束縛整個布局不但沒有絲毫簡單反而彰顯出莊重大氣的風格!

詹老夫人一身深色複古式雙層夾襖半臥在沙發上,膚色偏白襯得耳垂上的翡翠環綠意盎然,即使歲月無情留下了許多皺紋,仍不難看出年輕時代的風姿。右腿腳踝處臥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大貓正瞪著大眼向季語嬋看來,十分靈氣。

“寒仔回來啦,再去買兩串糖葫蘆……”

還沒指揮完就看到孫子身邊破天荒居然站著個俏生生的姑娘,老夫人也顧不上糖葫蘆了,激動的坐起身子難以置信自言自語。

“真是奇了怪了,寒仔居然領了個女孩子回來?該不會是我頭暈眼花看錯了吧?”

早就習慣了奶奶的無厘頭性格,詹徹寒見怪不怪攬著季語嬋往前帶了帶,聲音微涼混著淺淺溫潤。

“叫奶奶。”

奶奶?這能是隨便叫的麽?季語嬋像模像樣嗔了他一眼,轉過頭對詹老夫人明媚而嫻靜的微笑,微微彎了彎身大方開口。

“詹奶奶好,我叫季語嬋,是徹寒的高中校友。”

老夫人經曆了幾十年沉沉浮浮,活脫脫一個人精,看季語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就知道出身不俗。孫子不近女色這麽久終於開了竅,對象還是這麽一笑容甜美、氣質出眾的女孩兒家,她那個滿意啊,高興啊!

這不,立刻就親親熱熱把人拽過來拉著聊天,連最受寵的大波都給冷落了。

“語嬋啊,看見你就看見當初的我了,咱肯定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搞定的人,你可跟我好好說說我們家寒仔是怎麽把你追到手的?”

厄……

一般老人家不總愛問多大了有什麽愛好擅長什麽這些話題麽?怎麽詹奶奶一上來就開始挖掘戀愛史呢?季語嬋下意識看向身後的詹徹寒,見他麵色如常顯然對自己奶奶已經徹底免疫了,在一側的沙發上坐下隨意疊著大長腿,明目張膽袖手旁觀。

在心裏低咒了幾句後,季語嬋出招了,交握在膝蓋上的雙手抬起攏了攏耳後的發絲,對好奇寶寶一樣不眨眼盯著她滿臉問號的詹奶奶溫婉一笑,輕啟唇瓣,聲音綿軟有力。

“死纏爛打。”

噗!

一不小心嗆了鼻腔,英明神武的詹大少嘴裏的茶水一口氣全噴出來,真是不能再丟人了已經。

偌大的客廳安靜異常,傭人們收斂所有的表情低下頭,心裏卻暗自咋舌,寡言少語冷漠攝人的大少爺對人家女孩子死纏爛打,那場麵……所有人無不默契的抖了兩抖。

隻有詹老夫人誇張的嚎了兩聲,跟撿到天大寶貝似的,連連讚同道。

“對對對!就是死纏爛打!

當年他爺爺追我的時候也是這股子勁兒,天天雷打不動五串糖葫蘆,那時我還不知道怎麽形容那個執著喲,現在想想,可不就是死纏爛打麽?

乖乖,你可真是個有趣的,比大波還討老婆子喜歡!哈哈!”

大波?順著詹奶奶的目光,季語嬋看到了那隻剛剛還悠閑愜意的大白貓此刻豎起尾巴充滿防備看著她,把她當做階級敵人來看待,頓時哭笑不得。

敢情她和一隻貓爭寵了?用不用深表榮幸?

本來奶奶一個人就夠讓他頭疼的了,現在和小東西湊在一起,兩人能折騰得無法無天。詹徹寒在主權還沒有徹底淪喪之前站起來發話。

“我們上去了。”

“別啊!”

都一大把年紀了找到這麽個有共同語言的她容易麽,詹老夫人不打算放人,看了看孫子衣服上的水漬,揮了揮手。

“你要換衣服就自己上去,換完了再來,我和嬋嬋說會兒話。”

一分鍾從“語嬋”到“嬋嬋”,那個順口啊,詹徹寒都忍不住揚眉,認識小東西三年他都沒這麽叫過呢。不行!再讓小東西單獨和奶奶待在一起難保不會出什麽事,還是他守著放心。

詹徹寒上前一步,將坐在奶奶跟前的季語嬋輕輕一拽,不費力氣就撈到自己懷裏,她的後背緊貼著他胸膛的濕衣服,語氣囂張到讓人牙癢癢的地步。

“這樣她也需要上去了。”

說完,不容拒絕半摟半抱著季語嬋上了樓。詹老夫人被孫子將了一軍,人走遠了才反應過來,一副“我懂的”表情連帶竊喜感慨一聲。

“年輕人就是猴急……”

第一次到詹家季語嬋也不知道布局,迷迷糊糊就被帶到了詹徹寒的房間,環視四周簡練立體,寬大明亮的房間,第一次進入男性領域還真有些稀罕。

趁著她好奇觀察的功夫,一刻都不能忍受汙漬的詹大少徑直朝浴室走去,房間裏很快就響起了滴滴答答的水花聲。

這人也真是肆意,自己一個人瀟瀟灑灑去洗澡了,那她呢?客隨主便麽?

實際上,詹大少更加肆意的還在後麵,當那個霸道的家夥光著上半身下麵隻裹了一條浴巾,毫不避諱走到她麵前時,季語嬋已經無力吐槽了。

那廝還渾然不覺自己身材有多好,堅實有力訓練有素的線條多惑人,噴張的肌肉多有壓迫感,若無其事提醒她。

“該你洗了。”

洗你妹!還什麽都不是的男女,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個浴室洗澡換衣服很詭異好吧,你那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是要怎樣啊!

季語嬋深吸一口氣,默念三遍“淡定”,試圖冷靜表達自己的疑問。

“不是換衣服嗎?我為什麽要在你的房間?而且我的衣服呢?”

很有趣不是嗎?小東西不好意思了。她害羞的樣子特別可愛,平時張牙舞爪的惡狠狠全部收起來,臉蛋兒還會染上紅色。偏偏不想被人看出來假裝淡定不肯承認,口是心非的模樣都好玩極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是有惡趣味的男人,隻要一看到她害臊的小樣兒,就情不自禁想要逗弄,詹徹寒不疾不徐走到她麵前,壓低了聲音回答。

“沒有給你準備房間,這幾天你就跟我一起睡好了,衣服也穿我的。”

“什麽!”

季語嬋難以消化這個消息,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她認為真的有必要追究一下自己的待遇問題了。

“詹徹寒,你在開玩笑吧?”

詹大少很不恥下問。

“開玩笑有什麽好處?”

囧!季語嬋猛得發現——詹大少的節操已經所剩無幾了,在繼續下去可能會進行到什麽三觀不正的話題,她很識相的在某大少離她越來越近,就快要親上時火速撤離,很明智選擇接受安排去洗澡。

真可惜!就差一點點!

鬱悶的詹大少盯著那團不懂情趣的小東西內心不斷掙紮,強忍住把她抓回來親個夠本的想法,還是舍不得嚇到她。打開衣櫃找了身舒適的家居服換了,仰躺在沙發上淺酌拉菲。

在這難得放鬆的時候,桌上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震動,詹徹寒一把抄過來,瞥見屏幕上放大的來電顯示時,手上預備關機的動作停下來,他訝異得頓了頓按了接通。

“怎麽?被洋妞榨幹可想起哥們來了?”

嘴上雖然開著玩笑,不過詹徹寒心裏清楚“無事不登三寶殿”,季諾的性子,出國好幾年沒有大事不會主動聯係。他倒是很想知道是什麽大事。

季諾說話一向不拖泥帶水,果斷直接。

“我妹在你那兒。”

說是疑問倒不如說是肯定,詹徹寒楞住,這才去深思:季語嬋、季諾同一個姓氏。暗自心驚,她竟是季家的女兒!

“一天時間把她完好無損送回來,一旦鬧到我爺爺和二叔那兒,兩位知道人讓你拐了,到時我可兜不住你。”

交代完畢,沒有任何廢話掛斷。詹徹寒盯著手機眸色深了深,原本想著隻要他喜歡,門不當戶不對完全不是問題,可如今……是他把問題想簡單了……這哪裏是什麽門戶問題,牽扯到了季家就是政局問題。

不過,複雜就複雜些,反正小東西他要定了!心中思量一番有了決定,而這時候浴室的門被輕輕拉開,小東西慢慢從裏麵走出來。

晶瑩的水珠從發梢往下滴落,濕了她雪白的耳朵,長發下巴掌大的小臉上鑲著一雙純淨的眼睛,剛洗完澡的原因濕漉漉的還蒙著水汽。她穿上了早就掛在浴室牆壁上的那件旗袍。是奶奶年輕時最喜歡的一件,火玫瑰一樣的顏色勾勒出曼妙動人的身姿,瞬間點燃了他的視線。

若不是季諾那一句“完好無損”太過包含深意,告誡他後果多麽嚴重,他真想就這麽吃了她!

小東西也應該是注意到了他不同尋常的眼神,怯生生站在原地再不肯往前走了。詹徹寒閉上眼睛,壓了壓心頭的邪火好一會兒才緩了緩僵硬的身體,對著季語嬋克製道。

“過來。”

小東西竟然很聽話,想了想乖乖的走過來,詹徹寒把近在咫尺的人兒拖進懷裏緊緊困住,俯首就去擷她嬌嫩的唇瓣。軟軟的觸感比他想象中更加美好勾人,不想造成更加難以掌控的局麵,他忍耐著沒有深入,簡單流連,淺嚐輒止。

遇到小東西之後,他很多認知都被完全顛覆,從前他目中無人認定了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而此時此刻詹徹寒隻想好好待她,極盡可能嗬護她,全心全意圍繞她轉動。將季語嬋手中抓皺的毛巾抽出來,他輕柔擦拭她滿是水珠的發絲。簡單的動作在他做來無比虔誠,如同一個教徒膜拜自己信奉的神主,忠於信仰。

空氣中脈脈流動著溫暖,沉靜中他滿是慢慢的開口。

“如果我說,因為今後可能再也找不到一個喜歡教訓人、講大道理、從不省心、愛一次次挑戰我的忍耐極限,愛惹我生氣卻就是讓我抓心撓肺總也放不下的你,所以,我不會再放你走。

這樣,你會怎麽想?”

原來被喜歡的人溫柔以待,被喜歡的人緊張在乎是一件如此妙不可言的感覺。季語嬋相信自己的人生中不會再有任何一句甜言蜜語比這一句“我不會再放你走”更能撼動她的心靈。

她轉過頭回視他,同樣選擇聽從心意。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那一種。”

她能明確感受到冰冷淡漠的詹徹寒胸膛微微起伏,緊接著他不再吝嗇,冷硬俊逸的臉龐慢慢勾勒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她懂得那是需要多大的喜悅與激動。

然而這一刻,季語嬋所能想到的已經不止簡單的愛與不愛,她已經快二十歲了是一個成年人了。經曆了很多漸漸開始考慮一些很現實的問題,這些都是橫在他們之間需要解決的問題。

她硬了硬心腸,注視著詹徹寒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傾訴給他聽。

“可是兩個人要在一起,隻有喜歡,是遠遠不夠的。

就比如兩年前的那個夜晚,我明明喜歡你卻因為你的不告而別,因為一通電話誤解,而口是心非說了反話。

就比如這兩年裏,我曾經無數次想念你卻始終放不下所謂的自尊從不主動往前邁出一步。

就比如此時此刻,我依然喜歡你可一旦發現我們不適合,也許下一秒就會轉身離開。

我不會因為愛情放棄一切,尤其是我的家庭,不管我有多喜歡你……”

從一進大廳看到桌子上的糖葫蘆開始,她就什麽都明白了。透過兩年前的那場誤會折射出許多問題,信任、理解、理性都是當初的他們所缺乏的。

如果不能擁有這些,兩年後,即使他們在一起也還是會分手。

“詹徹寒,你能給我獨一無二的包容、理解和安全感,你能讓我覺得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你能保證我們結合不會給我的家族帶來任何負麵影響,我就跟你在一起。”

詹徹寒靜靜地聽著默不作聲,聽她把自己的想法說完,每多聽一句他就每認識到一分,他不夠了解她。

她比自己想象中更有思想深度,是的,他們同樣的驕傲倔強若要生活在一起絕對不是上唇碰下唇說說而已。

他們中需要有人包容有人忍讓,就連家世上也需要作權衡調和,她,不是他想就能要。

可是退讓又如何?

索然無味的人生中若有她同行,做些割舍又何妨?

直到把季語嬋發上的水漬都擦掉,詹徹寒捧著她的臉緩緩開口,字字破釜沉舟般堅定不移。

“我會給你一個觸手可及的未來。”

端還是心太軟了,太軟太軟了,乃們喜歡看細節人家不想讓乃們失望就碼了一天的細節。這麽一來完結了還要修改章節名,哭!

先說好啊,這真的是最後了,指天起誓詹大少和季小語真的到這裏圓滿了,再也木有了。

嗚嗚嗚,真的還剩一章大神番外,等更啊!

聽說善良的孩紙有糖吃,俺的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