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提心吊膽
溫千螢驚的雙眼瞪大,眸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
溫婉見此,也忽的沒了興致。
她隨手一放,便把溫千螢扔在了地上。
畢竟看樣子,她並不知情。
說的也是。
不過是一株被豢養在府中掩人耳目的菟絲花,又指望她有多大的能耐?
倒不如抽絲剝繭,好生查探一番。
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本事,能捷足先登。
溫婉一邊想著,一邊回了景仁宮盤算起來。
倒是溫千螢坐不住了。
她聽到了南寒溪已死的消息,是非常之激動的。
她奮力的掙紮著,哪怕是生鏽的手銬腳鐐刺傷了她那曾經白皙細膩的肌膚,也不在乎。
溫千螢近乎歇斯底裏的嘶吼著,尖叫著,懇求著溫婉的回頭。
而房間之中的溫婉本來是不打算管她的。
可實在抵不住溫千螢嚎的跟殺豬似的,實在煩人。
溫婉沒有耐心和她耗,直接派人過去給溫千螢掌嘴。
可哪怕溫千螢的牙齒都被打掉了好幾顆,她依然不安分!
“皇後娘娘,求您,讓臣妾同您說說話!”
淒厲的嘶吼聲一聲蓋過一聲,實在聒噪的令人心生煩悶。
溫婉被她嚎的實在沒了辦法,隻能不耐煩的走到了院子裏。
“又有何事,你直說便是!”
“在此大呼小叫,難道是盼著本宮將你的舌頭拔了嗎?”
溫千螢條件反射的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卻是牽扯了手腕上的鐵鏈,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眼看著溫婉皺著眉頭,一副直接就要派人拔她舌頭的樣子,溫千螢大氣也不敢出,慌裏慌張開口:“皇後娘娘,既然南寒溪已死,我肚子裏的孩子,便是淮安王一脈唯一的傳承!”
“隻要皇後娘娘願意再給妾身一次機會,妾身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溫婉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溫千螢那似乎有些隆起的肚皮,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本宮要你有何用?”
溫千螢愣了愣,旋即將她的一切心思和盤托出。
無外乎腹中孩子無條件作為太子的幕僚,她與淮安王南允豐也將作為皇後的棋子,供她差遣一事。
然而,皇後卻根本瞧不上這些。
她的兒子是太子,台中的幕僚數不勝數。
若非說幕僚一事,單單一個還未出世的娃娃,以及南允豐本身,並不代表任何。
除非……
反應過來的溫婉,挑起了溫千螢的下巴,眉眼彎彎,旋即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開口。
“除非,你能保證南允豐將王府的兵符給本宮。”
“否則,你們淮安王府的事情,本宮概不插手。”
見溫婉這麽說,溫千螢美眸一顫。
她不知道,為何皇後會知道王府私自豢養府兵一事。
幾乎是一瞬間,她的冷汗便浸濕了整個後背。
她美眸躲閃,甚至根本不敢直視溫婉的眼睛。
私自豢養府兵一事,乃重罪,可株連九族。
且不說皇帝最忌諱朝臣拉幫結派。
單單是作為唯一的王爺,私自豢養府兵的事情走漏了消息,定會惹得滿城風雨。
如何是好?
溫婉似乎看出了溫千螢的不知所措,就這麽保持著方才的姿勢,盯著她的眼睛,緩緩開口:“好好想想,本宮等你答複。”
話畢,溫婉便踢了溫千螢一腳,回了景仁宮去了。
彼時,南允豐還在皇宮之中軟禁著。
此處宮殿為早已廢棄之地,平日裏鮮少有人來往。
雖然被大理寺安排在了這個人煙稀少之地,但好在清淨。
本不過是心血**,替死去的王兄與自己慶祝一番生辰罷了。
他南允豐也萬萬沒料到,蔣禮欽的手下會如此按耐不住,以他為掩護,肆意屠戮朝臣。
完全是不把帝王家放在眼裏!
若單單是行刺也就罷了,還做出那般挑釁的所作所為。
南允豐皺起了眉頭。
蔣禮欽老賊,實在賊心不死。
當年皇兄暴斃而死,便是拜他所賜。
不過是看在他作為開國功臣之後,且收養無數孤兒,功德無量,所以對他的一切所作所為,也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怎麽說,也是大齊國唯一的王爺,他南允豐知道的消息,可比浮於表麵的多得多。
南允豐早已暗中得知了關於林家千金被捕,以及墨之國反目成仇一事,少不了這老賊在背後的推波助瀾。
隻可惜他不能在明麵上動手,否則定然把這該死的老賊碎屍萬段。
現在更是被莫須有的原因軟禁在宮中,半點沒有出去的法子!
在這裏呆著雖然清淨,卻是外界半點的消息也打探不出來。
不知愛妃如何了,南寒溪又如何了。
幾乎死傷過半的朝臣,陛下又是如何處理的?
且他作為王爺,若是成為風口浪尖的存在,又可如何是好?
在南允豐皺著眉頭,思索破局之法時。
突然,窗口外有一道細不可聞的,空氣被撕裂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隻見一顆石頭被宣紙包裹著,從窗外“嗖”的一聲扔了進來。
石子落下的位置剛剛好,在南允豐腳邊。
他有些狐疑的走到窗前觀察著外界的環境,卻發現一切如常,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周遭負責巡邏的將士們似乎也根本沒發現這個石頭被扔進來。
南允豐眉頭皺的更緊了,想不通這個扔石頭的人是誰。
不過,雖然不清楚對方的身份,對方辛辛苦苦傳了消息過來,總該瞧上一眼才是。
於是乎,南允豐躬身將地上的石頭撿起,展開了包裹著石頭的宣紙,稍稍看了一遍。
然而隻是粗略的掃了一遍,他便忽的雙眸瞪大開來。
就像是根本不敢相信這紙上寫著的內容那般,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一遍。
隻見那紙條上,赫然寫著:“世子已死,府兵敗露”八個大字。
這八個字中蘊含的消息實在是太多太複雜了,令南允豐當即如同無頭蒼蠅那般原地急得不知所措起來。
他方才便透過窗戶觀察了外界。
一切都安然無虞,沒有半點風吹動的意思!
且禦林軍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對方到底是何許人也?
寒溪為何會死?
而且府兵一事,究竟如何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