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極度的惶恐
她檢查了三個女人身上的傷口,看著她們似曾相識的眉眼,戴望舒心中了然。
她低著眉眼,朝著莉莎道:“夫人,她們已經沒了氣,是安妮夫人,梨花夫人,還有七喜夫人。”
巴珊聽到了戴望舒的話,有些不可置信的停下了對小葉單方麵的毆打。
她驚呼一聲,想上前看一看這三個姑且算是同僚的女人為何會如此淒慘。
可在夜幕之下,她依稀看到的,那三人身上恐怖的傷痕,讓她趕到了害怕。
莉莎站的離巴珊還要近一些,美豔的俏臉登時閃過一抹驚懼之色,頓顯我見猶憐。
她和巴珊對這三位夫人還算熟悉。
若是把烏卡其的後宮劃分成三六九等的話,她和巴珊是最頂尖的二位。
而這三位夫人,則是第三等的存在。
一股不可扼製的恐懼瞬間在二位姬妾的心中蔓延,好似一片沉重到令人喘不上氣的烏雲,使得整個氛圍變得格外沉重。
小葉本就膽子小,根本不敢多想其他,甚至連哭的勇氣也不敢有,死死咬著下唇不敢再出聲。
她們似乎已經料到了自己的下場。
第十郡已破,無論是落在那些勇士的手裏,亦或者大齊國宋家軍的手裏,她們的下場,似乎並不會比地上殘破的女屍好多少。
相比於莉莎三人的驚懼不安,戴望舒倒是顯得很是冷靜。
她已經料到了烏卡其那垃圾定然會為了逃跑,不惜把所有女人當作籌碼,為自己謀得逃走的時間。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第八郡,第七郡,乃至第二郡的城牆外,也會有比這三具女屍還要慘烈的存在。
戴望舒的猜測並無問題。
在莉莎和巴珊四人來到第八郡城牆下的時候,看到了五具就連手腳也被折斷的同僚。
她們的死狀比先前的三位還要慘烈更甚。
莉莎已經嚇得渾身發抖,而小葉則是小臉越發慘白。
她們四個靠在宮闈門口,靠近南邊城門的位置,甚至能夠聽到城牆內傳出的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以及被無數歡呼聲粗喘聲淹沒的,絕望的哭喊聲和求救聲。
在朝著第一郡摸黑前進的路上,莉莎的心越來越沉,巴珊已經嚇得不知所措。
她們都明白了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就是烏卡其已經拋棄了她們。
又經過了三個郡縣,被玩弄的同僚狀況更加慘烈。
莉莎和巴珊在極度的驚懼下,料想到了未來的自己。
她們雖然非常不願意承認,但是,烏卡其真的拋棄了她們。
可,沒有了烏卡其,她們根本不知道怎麽辦。
莉莎和巴珊隻會向烏卡其獻媚,極盡的討好他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飾品,包括黃金。
離開了烏卡其,她們根本什麽都不是。
在摸黑來到第三郡的時候,城牆之內的歡呼聲格外震耳欲聾。
她們聽到了城牆內,勇士們不可置信的驚喜叫聲,以及同為姬妾,同伴痛苦的求救聲。
或許,她們的王上剛剛離開第三郡不久,這裏的姬妾也剛剛被他安排給了手下的勇士。
天邊吐出一抹魚肚白,城牆之內,歡愉的聲音蓋過了那求饒聲,逼迫著那聲音變成了悲慟又絕望的哭喊。
戴望舒看出了另外三人的魂不守舍,擔心她們三個做出什麽愚蠢的事情,便壓低了聲音,示意她們三個保持安靜。
城門內,是男人們的狂歡,城門之外,是僥幸逃脫者的恐懼與慶幸。
戴望舒將他們就藏在了一個視覺死角,不至於在天亮的時候,被南麵的第三郡或者城門以上的勇士發現。
她知道,若是在這裏暴露了行蹤,她們四個都會和那些被當成垃圾或者破布的女人一樣,慘不忍睹。
另外三個女人也不知所雲,隻知道乖乖聽戴望舒的話躲起來。
因為她們已經沒了主心骨,一整夜的奔波,以及接二連三的驚恐,已經讓莉莎三人六神無主。
饑餓,和恐懼,隨著朝陽的緩慢升起,讓她們變得越發不寒而栗起來。
戴望舒四人擠在了角落,盡可能的壓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在烈陽升空,周遭的溫度達到最熱的時候,城牆內越發瘋狂的歡愉聲音漸漸的淡了下去。
罵罵咧咧的聲音漸漸靠近,城門緩緩打開。
有六個姬妾被隨意的丟了出來,好似破碎的垃圾。
有一個姬妾被丟的正好落在了莉莎麵前,她甚至能看到那個姬妾充斥著恐懼與絕望的眼睛,眼神空洞,好似從地獄爬出的惡鬼,像是沒有看她,卻將她頃刻間拽入了十八層地獄。
胃部的空曠與眼前視覺的強烈衝擊,以及緊緊繃著的一根弦,讓莉莎的恐懼瞬間崩盤。
戴望舒眼疾手快,發現了她狀態的不對勁,當即上前對著莉莎的脖子安排了一個手刀。
戴望舒在莉莎的府邸之中,雖然是有貼身丫鬟的名頭,卻是做著粗使丫頭的活。
常年的勞作,令戴望舒的力氣慢慢變大,雖然不懂武功,巨大的蠻力打在了莉莎這嬌滴滴的溫室花朵上,倒也誤打誤撞把她給強行弄暈了。
亦或者莉莎本身也格外恐懼,暈過去對她也好,不至於時時刻刻沉浸在無邊的恐懼中擔驚受怕。
小葉已經嚇破了膽,被一具死不瞑目的女屍貼臉,不用戴望舒動手,便嚇暈了過去。
巴珊則是嚇傻了,愣愣的看了看麵前的女屍,又看了看剛剛動手的戴望舒,張了張嘴,識趣的別開了眼。
巴珊是有著七竅玲瓏心的,知道以現在的情況,若是再像先前那般隨意對待小葉或者望奴,她定然活不下去。
巴珊不願意步同為姐妹們的後塵,識趣的閉嘴。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第三郡的勇士發現她們的存在。
哪怕不知道離開燕北以後該何去何從,也絕對不能在燕北境內暴露行蹤,否則必死無疑。
巴珊咬唇,強迫自己閉了眼,開始休息。
戴望舒見她如此審時度勢,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本以為隻是被烏卡其**到失去自我意識的花瓶,沒想到還算有點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