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她是誰
宋寅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恭敬的回複了宋瑾瑜的疑問:“回將軍。”
“俘虜一共五人,三男兩女。”
“他們被送到營地的時候,身上多多少少都帶了傷。”
“許是前些日子的奪命逃亡,他們來了營地,便全都不省人事了。”
“所以這五人的身份,卑職並不清楚。”
“還是大將軍待回到燕北之後,再好生盤問吧。”
其實,宋瑾瑜在把話問出來的時候就有點後悔了。
他自己也知道俘虜們的狀態實在差的可以,從被抓以來便一直昏迷著。
不過是剛剛突然心念一動,嘴皮子不受控製罷了。
宋瑾瑜輕咳兩聲緩解了自己的尷尬,想開口繼續前進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強硬的將眼神轉到了相反的地方。
而後,狀似無意的開口:“無妨,咱們的速度確實是太快了。”
“是本將軍的不是,沒有考慮到俘虜的生命安全。”
“正好天快黑了,宋寅,你便讓將士們原地安營紮寨,好生歇息一晚,待明日再繼續趕路吧。”
話畢,宋瑾瑜便自顧自離開了。
宋寅對宋瑾瑜的反常有些摸不著頭腦,倒也樂得輕鬆。
畢竟任務完成了,此次大戰大捷,凱旋是早晚的事。
能趕著稍稍休息一會,也算是忙裏偷閑了。
入夜,宋家軍的將士們效率奇高,不過半個時辰便全部紮好了帳篷。
宋瑾瑜尋思著避嫌,吃飯也沒有往戴望舒身邊湊,隻是象征性的關心了一下所有俘虜的病情。
聽宋寅說其他人狀態還行,那斷了**的有可能撐不到回燕北,還有戴望舒的傷也很嚴重。
已經喂了退燒藥下去,若是今夜撐不過去,或許便就這麽去了。
聽完了宋寅的匯報,宋瑾瑜心裏登時有些不舒服起來。
像戴望舒那般美好柔弱的女子,定然是被烏卡其這畜牲強行擄回了燕國當了暖床丫鬟。
可憐她命途多舛,烏卡其就算逃命也帶著她,拿她當擋箭牌。
宋瑾瑜記得,自己在闖入烏卡其房間的時候,清楚的看到烏卡其身下壓著一個斷手斷腳的女子,看不清臉。
而另一個皮膚稍黑一些的,也是斷了手腳,不過姿勢是有些扭曲的,被兩個蠻子肆意侮辱。
宋瑾瑜離的門口近,自然看清了巴珊的臉。
所以知道,戴望舒的手筋腳筋是被烏卡其挑斷的。
且她胸口多出來的幾個血窟窿,傷痕的大小也是能和烏卡其的長刀作出對應的。
於是乎,宋瑾瑜便直接腦補出來了一場大戲。
無外乎烏卡其和她們二人的愛恨情仇。
不過對於巴珊,宋瑾瑜無感,隻覺得她定是做了什麽喪盡天良之事,才會被烏卡其命手下生生打斷了雙手雙腳。
倒是戴望舒……
和宋寅聊天的宋瑾瑜,不由自主的思緒飄遠起來。
像她這麽美好的存在,絕對是被烏卡其威逼利誘的。
既然不是燕國人,又長著燕國人的容貌,便是自己人。
大齊國人出門在外,自然要互幫互助!
剛剛宋寅說,她今夜若是挺不過去,便就這麽沒了對吧?
當同鄉的,給她加油助威,或者問問遺言什麽的,是不是也無可厚非?
宋瑾瑜就這麽自欺欺人的想著,越想越覺得合適的不得了。
所以直接打發了宋寅去辦事,自己去尋戴望舒去了。
戴望舒五人都是帶回來的俘虜,為了防止他們密謀逃走,所以五個人是分開關押的。
宋瑾瑜也很有心機的悄悄做了手腳,讓戴望舒的帳篷距離自己的帳篷,不過幾步之遙。
宋寅對此自然不會有任何想法,隻是一心想著好好休息一晚,養精蓄銳,不至於第二天累的脫水。
宋瑾瑜漫不經心的在自己的帳篷附近散步著。
散著散著便一閃身,晃進了戴望舒的帳篷之中。
方才人多眼雜,他對戴望舒的美眸隻是驚鴻一瞥,便動了心弦。
現在,宋瑾瑜有了機會和戴望舒單獨相處,不由得仔細打量起她來。
他觀察著戴望舒的傷勢,從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心如刀絞,不過幾個呼吸間。
宋瑾瑜看著戴望舒被生生挑斷了手筋腳筋的地方,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一股名為心疼的感覺,幾乎是一瞬間充斥了他的整個心房。
手腕與腳腕上那般猙獰的傷口,讓宋瑾瑜竟是生出了無數的不忍。
再看戴望舒胸口上的幾個血窟窿,現在還滴滴的冒著血。
本來白皙的肌膚,因為烏卡其的破壞,已經皮肉翻卷,甚至因為沒有得到合適的治療,全軍趕路的情況下,傷口已經發炎。
宋瑾瑜實在心疼,瞧著戴望舒緊緊皺著的眉頭,和痛苦的模樣,也忘了男女大防,直接手比腦子快,開始給她處理起了身上的傷口。
手筋與腳筋已經斷了,全然沒了複原的可能性。
宋瑾瑜莫名紅了眼眶,開始一點點處理起了戴望舒身上的傷口。
隻見他小心翼翼的褪去了戴望舒身上的衣衫,瞧見了破碎的衣衫下遍布了新的,還有舊的那猙獰的,疊加在一起的傷口,宋瑾瑜沉默了。
他先入為主的覺得,烏卡其帶在身邊的女人定是姬妾,所以把戴望舒看作了烏卡其的女人。
沒想到烏卡其非但陰險狡詐,一肚子壞水,還對他的女人如此不憐香惜玉,實在是畜牲不如!
此行本來興高采烈的宋瑾瑜,突然覺得有些後悔。
早知道,像烏卡其如此惡心的人渣,連自己的女人都下得了如此狠手,就該直接殺了才是,一了百了。
如此廢物,活在世上也是白白造孽。
宋瑾瑜抿緊了嘴,開始給戴望舒清理起了傷口。
她的傷口實在太嚴重了,以至於讓宋瑾瑜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而這宋瑾瑜紅著眼睛,一點一點給戴望舒處理傷口的時候。
身體的劇痛,使得戴望舒的意識有了些許清明。
她努力的睜開雙眼,伴隨著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她看到了麵前聳動的人影。
戴望舒以為身上之人是烏卡其,登時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