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顏嫡女

翻手為雲成貴女 010 雨夜救人

一個整天,二夫人都心不在焉,她明明已經都安排好了,怎麽中間出了這個紕漏?雖然已經氣得牙癢癢,但是最為半個大家長,二夫人還是硬著頭皮陪族裏的女眷們遊園完畢。申時一到,二夫人就急匆匆回府,叫了一大群人訓話,當然,舒天香也不例外。

舒天香將和舒安夏相遇、聊天的過程和每一句對話,都事無巨細地向二夫人敘述了一遍,二夫人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母親,事情就是這樣了,你說,舒安夏那個小蹄子到底有沒有問題?是不是她把我算計了?”舒天香憤憤道。

“住嘴,我說過多少次,她是姐姐,雖然你心裏不用拿她當姐姐,但是嘴上,一定要裝出樣子來,舒府向來是禮節之府,你堂堂一個嫡女,說話如此粗俗,如果被人聽到了,你還想不想嫁個好人家?”二夫人柳眉倒豎,瞪了舒天香一眼。

“女兒隻想嫁入顧家,其他再好的人家,女兒都看不上眼。”舒天香趕忙上前環住二夫人的手臂,小臉靠住二夫人的肩,撒嬌道。

二夫人皺了皺鼻子,收起剛剛淩厲的氣勢,輕輕刮了一下舒天香的鼻子。“你倒是會挑,放眼咱們北國,哪裏還有比顧家更顯赫的家族了?無論是皇後還是太後,哪個不是顧家人?但是你一個女兒家的,到底害不害臊,人家顧家還沒有提親,你就迫不及待嫁過去了!”

“母親,你竟取笑人家!”舒天香的臉頰泛上一抹紅色,有些忸怩地別過臉去。

“其實,我們舒府雖然沒有顧府顯耀,但也能搭上些親戚,勉強算是門當戶對,隻不過……”二夫人欲言又止。

“隻不過什麽?”舒天香皺著眉,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隻不過,就我們長房這邊而言,你上麵還有你三姐姐、六姐姐兩個是嫡女,在她們未婚配之前,你的婚事不好定。至於你四姐姐和五姐姐,這都好說,畢竟都是庶女,身份和地位遠不能跟你比的,隻不過我們舒府的女兒家年齡相差不大,這個婚配問題,著實讓人頭疼,如果婚配人家和嫁妝這些差別太大,難免落人口實,說我私心偏己……”

“母親何必管那麽多,我才是你肚子裏出來的,我倒要看看誰敢嚼舌根。”舒天香直了直腰板,一臉的不屑。

“你又開始說渾話了!你三姐姐難道就不是我肚子裏出來的嗎?”二夫人眼眉一揚,一臉的不悅。

“三姐姐她是個病秧子嘛,說不定哪天就……”

“放肆!這話要是被你父親或者老太太聽到,定然罰你一個月禁足!”二夫人有些生氣,雖然她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女兒自私嘴毒,但是沒想到她連自己嫡親姐姐都咒。

“這不是在母親麵前嘛,香兒就知道母親最疼香兒了。”說著舒天香環住二夫人的脖子,吧唧親了一口。

二夫人無奈的搖搖頭,舒天香確實是她的心頭肉。

“對了母親,舒安夏那邊……”

一聽到舒安夏,二夫人登時皺起眉頭,按照舒天香的說法,她實在找不出來舒安夏在其中動過什麽手腳,一切都是那麽“巧合”,如果這些“巧合”都是舒安夏製造的,那麽前提是,舒安夏必須知道她已經布置好的陷阱。想想那個怯懦的麵孔,二夫人搖搖頭,那麽蠢笨膽小的人,怎麽可能猜到她的想法?

想到這裏,二夫人搖了搖頭,她真是太過謹慎,有些草木皆兵了。

“母親,你一會兒搖頭一會點頭的,到底是何意思?”舒天香在一旁看著二夫人豐富多彩的表情,一頭霧水。

“記住,這個家,除了娘以外,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不能相信你祖母!”舒天香半懵半懂地點點頭。

“至於舒安夏,以後少跟她接觸,我會找機會試試她,看到她到底是螳螂還是黃雀!”

自娛自樂下棋的舒安夏忽然打了幾個噴嚏,抻了個懶腰,又看了看窗外越來越大的雨滴,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這個時候,二夫人正頭疼呢吧,她苦心安排的好戲,本來打算今晚上演的,可惜讓她搶了個頭彩。二夫人今天正眼審視她四次,側眼探究她兩次,不過每次她都是一副膽小怯懦的樣子,基本上應該可以暫時讓她打消疑慮,不過以二夫人的行事風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定然少不了一係列的試探,她得加倍小心才行。

“轟”、“轟”。閃電過後連續幾聲雷鳴,舒安夏緩緩走到窗邊,輕輕一推,借著風力,半掩的窗子霍地一下敞開,打在窗沿上的雨水在風的幫助下跨過窗棱,打在她臉上,涼涼的。外麵的空氣夾著雨水的味道清涼了很多。她最喜歡這雷電交加的夜晚,雷鳴的聲音可以掩蓋外界的嘈雜,清冷的雨水有助於她思考。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長空,忽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對麵的樹叢中閃過。

舒安夏心裏咯噔一下,秀眉緊蹙。

雷聲響起,四周又恢複了黑暗,舒安夏眯起眼,樹叢的枝幹微微有些晃動,這也就是說……

舒安夏快速地關上窗,轉身吹熄了三盞油燈,隻留了床頭那盞最昏暗的夜燈,隨手拿起櫃子裏的雨傘,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向著樹叢方向走去。

瓢潑的大雨讓人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腳步聲,舒安夏屏住呼吸,樹叢後,那個攢動的身影越來越近了。

舒安夏從袖口中掏出匕首,又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兩步。她有隨身攜帶匕首的習慣,前世的她能逃過數次追殺,都得益於匕首。

又一道閃電閃過,樹叢後的白色動了一下,就在下一秒的雷聲響起之前,舒安夏霍地撥開了樹叢。

那是一個奄奄一息的男人,一身白袍沾滿了泥汙和星星點點的血漬,他的四肢癱軟,仿佛受了什麽重創,他的右腿內側,插了一支箭,傷口處略微發黑,青紫的臉上也有兩處刀傷,他的頭發散亂不堪,雨水順著頭發流得滿臉都是,除了‘慘不忍睹’這四個字,舒安夏真的無法形容她眼前這個男人。

“你還活著麽?”舒安夏彎下腰,將雨傘遮到他的頭頂,大聲問道。與此同時,她的纖纖玉指附上了男子的手腕脈搏處。碩大的雨點劈裏啪啦打到傘上,發出陣陣回聲。

“嗯。”男子的聲音極弱,氣若遊絲。

舒安夏蹙起眉環顧了一下四周,又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男人,咬了一下唇。下一秒,她立刻做了決定,將雨傘放下,抓起男子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膀,她的雙手緊緊抱住男子的腰,緩緩地站起來。

大雨瞬間打濕了舒安夏的衣衫,雨水順著她的秀發迷了她的眼,她咬著牙,艱難地扶著男子走進了她的臥房。

救人之前,她頭腦一熱,並沒有想太多,然而,當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男子放到她**的那一刻,她想起來,現在她最應該做的事就是把他滿是血汙的濕衣服脫下來。她雖然是現代人,尤其是從一個醫者的角度,對於男女授受不親這些鬼話不屑一顧,但是將一個男人扒得精光,她還是有些打怵。

思索半響,她咬著牙,開始脫他的衣服。

上衣脫下,舒安夏驚了驚,他的肌膚如嬰兒般雪白滑嫩,即使有些許刀傷,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觀。舒安夏驚歎之餘,不禁想起剛剛他整個人靠在她身上時,她聞到的淡淡的杜若香氣和藥香。明明是兩張大相徑庭的麵孔,怎會有相同的氣味兒?

想著想著,舒安夏的手已經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的下身,當她剛剛將他褲帶解開的瞬間,一隻修長的大掌猛然扣住她的手腕。

“你幹什麽?”一聲帶著詫異卻十分好聽的男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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