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顏嫡女

萬眾矚目為人婦 111 竊詩風波

晚宴鬧出了這麽一場子,等舒安夏和顧瑞辰回到“睿園”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春梅和碧雲那兩個丫頭卻是樂得合不攏嘴,從舒安夏和顧瑞辰定親開始,她們就對顧府的態度十分不滿了,如今舒安夏能夠恢複在舒府的鬥誌,她們當然高興。

舒安夏無奈地搖搖頭,讓她們各自回房了,因為顧瑞辰不習慣有人守夜,所以自從成親之後,她就直接做了主,取掉守夜的習慣。

春梅打好了滿滿一桶熱水,便先出了房門,碧雲則是一臉曖昧的笑容,盯著舒安夏半響,才眨眨眼,退了出去。

看著熱氣升騰的浴盆,舒安夏忽然覺得口幹舌燥,咬著下唇悄然轉頭,顧瑞辰本是盯著她,雙眸對上的那一刻,顧瑞辰雙頰微紅,眼神一顫,便躲開了。

舒安夏扯起一個溫婉的笑容,玩心又起,她蓮步輕移,還未等走到顧瑞辰麵前,顧瑞辰便一個閃身,將她抱起,舒安夏定睛看著他,他的眼中一派波濤洶湧。

“丫頭——”他的聲音啞啞的,帶著致命的魅惑,一點一滴敲擊著她的心。

舒安夏張了張嘴,眼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臉,出於本能地,舒安夏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兒,想象中的吻沒有落下,帶著一絲詫異,舒安夏悄然睜開了一點縫隙。

顧瑞辰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動作,登時輕笑出聲。

舒安夏嘴角狠狠抽搐,敢情她這是被顧瑞濤給調侃了。

輕握秀拳,舒安夏手臂一甩,就揮到了他的肩膀上。顧瑞辰的笑容更大了,靈巧的手指動了記下,舒安夏隻覺得身上一涼,累人的外衣,就悄然飄落。

顧瑞辰的黑瞳閃了閃,凸出的喉結上下攢動了一下,舒安夏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水眸中滿是溫情。

顧瑞辰步子大,很快就抱著她走到的熱氣彌滿的浴桶旁,沒幾下,就把她脫了個精光。等著舒安夏羞赧之色染上雙頰之時,顧瑞辰早已用更快的速度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束縛,輕巧一跳,也入了浴桶。

浴桶中的熱水水位瞬間上升,散落的紅色花瓣沒過舒安夏的前胸,直接有一下沒一下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浴桶中的熱水,夾著花瓣打濕了顧瑞辰散落的黑發,在霧氣彌漫的眼前,顯得那樣妖嬈。

顧瑞辰唇角輕彎,忽然一個傾身,舒安夏的手臂猛然抖了一下,整個水流因為他的傾身全部衝向了她,與此同時,一隻仿佛比水溫還要熱的手掌抓住了她的小手,在水中,跟她十指相扣。

舒安夏吸了吸鼻子,皮膚之間那種炙熱的相貼的感覺,在水的作用下,顯得異常的柔軟滑膩,她屏住呼吸,定睛看著離她越來越近的俊臉。

這次,顧瑞辰沒有逗她,而是直接含住了她的耳唇,細膩的,滑滑的感覺襲來,舒安夏一個激靈,下一秒,顧瑞辰空著的大掌已經襲上了她的腰際,一點點揉捏著,向上遊走。

舒安夏的身體越來越燥熱,雙頰緋紅。

“夫君——”

顧瑞辰咕噥著應了一聲,細密地吻漸漸下移,從她的耳側滑到香頸。

“相公——”

顧瑞辰這次連咕噥都省了,直接種了一顆草莓以示回應。

舒安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她承認,她的信期今天早上已經完全結束了,可是顧瑞辰不用消息這麽靈通吧,她就隻是出門前碧雲讓她準備些信期換的布條,她就隨口應了一聲,不用了信期已經結束了。

哦對,當時顧瑞辰就站在她身邊不遠處,以他那耳力早就聽到了她信期結束的話……。怪不得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嘟著嘴,一副怨夫的模樣,然後一上了馬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好像是吃了蜜糖的孩子一般。

“啊——”異樣的感覺帶著陣陣酥麻打斷了舒安夏的思緒,她視線下移,顧瑞辰竟然咬了一下她的…。

嘟著嘴,舒安夏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顧瑞辰撇了下嘴,手臂又抱了她一分,“丫頭,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在**?”

舒安夏一聽這話,身子一顫,炙熱的嫣紅從脖頸躥上了整張臉。她當時說這句話,不過是為了敷衍大夫人的,沒想到也傳到了他的耳中。

顧瑞辰輕笑著看著難得一見舒安夏的窘狀,環著她的雙臂更緊了,舒安夏水眸閃閃,身子也向前動了動,雙臂敞開回報他。

感受到她的回應,顧瑞辰的身子一抖,下一秒,他的大掌從水中撈出,扣住了她的頭,帶著濃濃情yu的吻,渙然而落。

舒安夏的雙臂也跟著上移,環抱住他的頭,激烈地回應著他這個與眾不同的吻。

兩人的體溫越來越高,冒著熱氣的水,夾著妖嬈的花瓣,一下一下晃動著,浴桶中“春色盎然”……

翌日一早,舒安夏硬是拖著酸痛的身子起床,雖然昨晚在水中,當時沒有那種書上所說被撕裂的感覺,可是今晨身上的酸澀,還是無法避免。

記得更早一點的時候,她睡得朦朦朧朧,顧瑞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好像說了句要去軍營,悄然地瞄了一眼窗外,請安的時辰就要到了,她得快點梳洗才好。

這時,她的房門“吱呀”一響,春梅又是端著一盆熱水,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

一看到熱水,舒安夏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春梅嘴角的笑意更大了,“三少爺說,您今早不用去問安了。”自從跟著她一起嫁過來之後,春梅和碧雲直接把自己當成了顧家人,說話和稱呼,一概跟著“睿園”的婢女丫鬟統一口徑。

舒安夏一怔,顧瑞辰應該不到卯時就走了,竟然那麽早去打擾大夫人,替她請假……。舒安夏微微蹙眉。

“三少爺還說,就算你去了也見不著大夫人!”春梅補充道。

舒安夏眨眨眼,她怎麽把這一茬給忘了,昨日大夫人食物中毒,要想好利索,起碼得十天半個月了,不過也好,索性這幾日,她也落得清閑。

果真沒過多一會兒,管家就來通知,各房女主子從今日起不用去“竹園”問安,知道大夫人痊愈為止,會另行通知。這幾日府裏的一切事務,都暫時由陸姨娘代替。

陸姨娘?大夫人的表妹,這個顧大夫人還真是夠“大度”,不但容著相公娶了十二房姨娘,還把自己的表妹也弄了進來,不過也好,就像宮廷中爭寵,多了個親戚,也就多了份助力,不過至於這個陸姨娘,到底是助力還是阻力,還真不好說。

舒安夏輕笑著,真是碧雲端著早膳進來了,不同於往日,今晨的早膳多了八個精致的碟子,裏麵除了她愛吃的黃金酥、虎骨之外,還多了蓮子和桂圓八寶羹等幾分女人大補的食材,輕輕的撫了下如火燒般的雙頰,舒安夏在春梅和碧雲的“熱烈”注視下,終於用完了這頓早膳。

東西還未等收,小廝便來通報,說七姑娘來了,過來專門拜會她。

用帕子擦了擦嘴,小廝就把七姑娘顧佳婷帶進了屋子。

“三嫂——”顧佳婷依舊聲若蚊嘶,雖然有些羞澀,卻少了平日裏的那份膽怯。

“七姑娘快進來。”舒安夏換了件紫紋褙子,簡單地將頭發挽了個高髻,對著顧佳婷招了招手。

顧佳婷羞赧一笑,走了過來。

“怎麽穿這麽少,小心受了風寒。”舒安夏熱絡地拉起她的手,輕聲道。也許是因為她是顧瑞辰的同母所生的妹妹,亦或是在她身上,她看到了以前的舒安夏的影子,反正對於顧佳婷,她是覺得又親切,又心疼。

“謝謝嫂嫂!佳兒不冷。”顧佳婷把“三嫂”直接換成了“嫂嫂”,自稱也換成了“佳兒”,立即跟舒安夏拉近了不少。

舒安夏拍了拍她的手,“用過早膳了嗎?要不要在嫂嫂這兒吃點?”

“吃過了,剛從母親那邊過來。”顧佳婷溫婉一笑,雖然她算不上什麽絕色佳人,但是也足夠清麗可人。

舒安夏跟著點頭,“母親怎麽樣了?”

“還未醒,沒等見到人就被管家趕了出來,管家隻讓四姐姐進去了。”顧佳婷越說聲音越小,臉上露出了一派無奈之色。

舒安夏扯起她的手,拉著她坐下,“大夫人向來最疼四姑娘,這人人都知道,咱們就盡好孝道,總有一天會讓得到大夫人的認可的!”

顧佳婷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嫂嫂,三哥讓我過來跟您學學寫字和詩詞,可以麽?您真的願意教我嗎?”顧佳婷試探地問道,滿眼的期待之色。

舒安夏怔了一下,她昨晚本就想著要跟顧瑞辰商量一下,去教教顧佳婷詩詞和在宣紙上寫字,她明明記得她還未跟顧瑞辰提,然後他就把她抱起來了……。一想到這裏,一抹紅暈就襲上了雙頰。

“嫂嫂你怎麽了?是不是‘佳兒’太笨了,您不願意——”

“你想哪兒去了!”舒安夏拂了拂她額前的碎發,溫柔地看著她,“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開始吧!”

舒安夏叫人去城郊的鋪子取了些宣紙。顧府內的宣紙不少,雖然在她鋪子的銷售記錄上,未看到有顧府的標記,但是那日晚宴,她在“竹園”內就發現了她們鋪子的宣紙,想必大夫人用他人之名買了不少,雖然顧佳婷的園子沒有,但是她相信顧婉婷和顧娉婷,肯定早早就開始練習宣紙上的字了,所以,顧佳婷要想在兩個嫡女的光環下脫穎而出,就必須要加倍努力才行。

努定了主意,舒安夏便從用宣紙寫字的技巧開始,教字之餘,舒安夏也隨便寫了幾首小詩。

時間又過了幾日,這一日舒安夏給顧佳婷放了假,她則是一大早就去了醫館,卻不想府內卻出了事兒。

因為大夫人有了好轉,這一日所有的姑娘姨娘們紛紛來請安,西王帶著西王世子兩人一同過來探病。

顧府的姑娘們,一看到西王世子,登時炸開了鍋。

最先挑起話端的,就是顧娉婷。

“素聞世子在詩詞方麵有一定的造詣,娉婷不才,也做了一首小詩,還請世子評斷。”顧娉婷笑意盈盈地行了個禮,一改她平日裏的刁蠻潑辣,柔聲道。

趙一銘微微蹙眉,雖然他對眼前這個女子印象不好,但是一聽到詩詞,他的黑瞳登時發亮。

“姑娘請說。”

“盼門望竹躲過參,綺麗花顏抗拒還…。”顧娉婷一口氣背完她最得意的那首詩詞,揚起脖子掃了一眼眾人。

顧婉婷暗暗咬著下唇,一直以來顧娉婷喜歡的東西,她都不得不讓出來,如今事關終身大事,顧娉婷卻故意用這幾年,在先生的幫助下做出來的最好的一首詩詞來勾引西王世子,她到底居心何在?

聽著她“做”完的詩,趙一銘目光沉了半分,立即被一片疏離之色所取代。

顧娉婷狠狠地擰起秀眉,這首詩,她的老師明明說是顧府小姐裏做的最好的啊,怎麽西王世子好像毫無反應?

“在下沒什麽意見可提,告辭!”趙一銘麵色清冷,淡淡地掃了一眼顧娉婷,轉身就準備走。

顧婉婷也有些著急,水眸一閃,還未等開口,便被搶了先。

“世子請留步!”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趙一銘揚了揚眉,視線落到剛從祠堂出來幾日的顧雲婷身上。

“雲婷也有一首詩,請公子品評後再走!”

趙一銘的眼中閃過一抹不耐煩,但是礙於畢竟自己在顧府做客,還是咬著牙,保持了紳士風度,“姑娘請說!”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顧雲婷念到這裏,趙一銘的雙眼登時一亮,猛然向前提了一步,抓住顧雲婷的手臂,“接下來呢?”

看著趙一銘的反應,顧雲婷臉上立即浮現出嬌羞之色,因為興奮聲音有些顫抖,繼續往下念。

此時的顧佳婷死死地絞著手裏的帕子,這首詩明明就是嫂嫂教她字的時候,隨便寫的一首小詩,一定是前日顧雲婷來找她,然後偷了她的詩,還在這兒賣弄。

“曉鏡但愁——但愁——”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趙一銘的反應太激烈,背到這句,她忽然忘了下文。

“該死的!”顧雲婷在心裏暗暗罵著,越看趙一銘那張滿是期待的俊臉,就越緊張。

顧佳婷雙眼一亮,真是老天有眼,不讓顧雲婷白白剽竊了嫂嫂的詩。

“但愁什麽?”趙一銘的手又收緊了半分,愈發的焦急。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身後的顧佳婷輕聲將詩念完。

顧雲婷臉色一變,狠狠地瞪著顧佳婷。

顧佳婷低下頭,死死地咬著下唇。

趙一銘仿佛沒察覺到姐妹幾個之間的暗潮洶湧,聲音顫抖著,“好詩,好詩,一銘已經有多久沒聽過這麽好的詩了……”趙一銘淡淡地說著,忽地,他猛然轉身,黑瞳中迸發出火焰般的光澤。

“此詩可是姑娘可做?”趙一銘的話是對著顧佳婷說的。

顧佳婷一愣,帶著一絲怯懦瞄了一眼顧佳婷。

顧佳婷暗含警告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上前一步,對著趙一銘的背影道,“當然是雲婷所做。”

帶著一絲懷疑,趙一銘回頭斜睨了她一眼,然後又將詢問的神情轉向顧佳婷。

顧佳婷死死地咬了下嘴唇,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嘟囔了一句,“明明是嫂嫂所做!”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趙一銘聽到了,而且聽得真真切切。

“哪個嫂嫂?”趙一銘急切地問道。

“不,世子,你別聽她亂說,這首詩明明就是我做的!”顧雲婷趕忙上前一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念出來的詩,假如不是她所做,這件事傳出去,她顧雲婷的名聲就毀了。

“六姐姐撒謊!這首詩,就是三嫂教佳婷寫字的時候,隨手寫的!”顧佳婷第一次敢大聲對著顧家的其他小姐說話,竟然是為了舒安夏。

“明明就是我先念的!是她竊取我的詩,才寫給你的吧!”顧雲婷擔心這個竊詩的名聲會落到她頭上,趕忙先發製人。

“你根本就說不出來後麵的詩句,而且我這裏也有證據!”顧佳婷死死地咬著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得罪了顧雲婷,就隻能硬著頭皮得罪下去。

想到這裏,顧佳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粉紅色的帕子,帕子上,用金絲繡線,繡了密密麻麻的字。

趙一銘接過來,果真就是這首詩無異。

他顫抖的手,寶貝地將手帕上的詩詞攥在手心。

眾人一看,登時也就明白了,顧雲婷偷了人家的詩當自己做的詩來念,結果還念不全,真是丟人。

顧雲婷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顧娉婷本來恨恨的,覺得顧雲婷搶了自己的風頭,結果弄出了這麽一茬,她心裏直叫“顧雲婷活該。”

此時的趙一銘已經完全僵化了,根本沒留意到幾個姑娘隻見的暗潮湧動。

他思忖半響,仿佛做了什麽巨大的決定般,“可否帶我見見你嫂嫂?”

趙一銘此言一出,眾人瞠目結舌,想起傳聞,趙一銘對已婚青樓女子都因為一首詩詞而不惜生命去執著之時,眾人的表情,霎時間變得豐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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