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東北辣妻不好惹

第128章 並不那麽尋常

她們都知道此次離別的不同尋常,而相見,不知何年何月、何時何地。

吉普車絕塵而去,桑榆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下意識的跟著往前跑。

她跑了很遠,直到汽車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她不知道為什麽要那麽做,隻是做了。

心裏仿佛空了一般。

家裏沒有周南川的影子,所有人都不適應,全都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

連最跳脫、最貪吃的周海,都沒有胃口吃飯。紅燒肉燉土豆,滿滿一小盆兒,端下桌時,隻在最上邊挖了一個小坑兒。

下午,周長山帶著周剛過來了,進門就問家裏有沒有啥困難,有的話找他,他來解決。

潘珍也隱約的感覺到此次周南川的離家,並不那麽尋常。

她拉著周長山想問個究竟,卻什麽也沒問出來,隻說讓她們在家好好過日子,遇上事兒找他或周剛都行。

正月初七是人日子,東北的風俗要吃麵條。

桑榆早早的起身,用家裏最後剩的那點白麵,摻上些苞米麵,擀麵條。

蔥花嗆鍋兒,大鍋裏添上寬寬的湯兒,白菜切成絲下鍋裏,開鍋後再放入擀好的麵條,煮熟後加鹽出鍋兒。

為了營養,還打了雞蛋花兒。

桑榆剛端起碗,就聽潘珍念叨,“也不知道南川今天吃沒吃上麵條兒,唉,要是南川在家就好了。”

最小的周星這兩天一直蔫兒蔫兒的,一問就說想爸爸。

此時聽潘珍一說這話,含著麵條的小嘴兒一咧,哇的仰臉兒就哭了,含糊不清的叫著爸爸。

之前周南川接受訓練時,經常在武裝部一住就是四五天,十來天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三個孩子托給潘珍照顧,一次也沒哭過。

或許其實孩子也是有心靈感應的,他們覺察到些啥。

桑榆的心裏酸澀的難受。

她想起周南川對她的囑托,收起心裏的不痛快,柔聲的抱過周星哄她,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麵條。

周南川這一走,就是十天,眼瞅著到元宵節,愣是一點兒消息沒有。

桑榆有著一種山雨欲來的擔憂,每天艱難的等待著。

她的猜測讓她不安,但沒有辦法和任何人說,隻能在心裏悶著。

數次,她想要到鎮上武裝部去看看,最其碼知道他現在是個啥狀況。

可數次又打消了念頭,周南川說過,讓她好好的守著家。

正月十四,桑榆在屋子裏院子裏轉圈兒轉得心愈發的煩躁,決定去一次鎮上。

明天就是元霄節了,去買些元宵回來,應應節氣。

更重要的,她想去武裝部那裏看看,有沒有什麽動靜,會不會有幸見到周南川一麵。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打周南川離開家,桑榆一天比一天更意識到周南川在她生活當中的重要性。

他就像空氣,或一杯白開水,平時放在那不顯山不露水,存在感不強,也沒有要意識到有多麽重要。

然而,當他突然消失,那就會讓人感覺到自己是條幹涸的魚,呼吸困難,饑渴難耐。

往往越是平淡的東西,失去的後勁才越大。

桑榆把自己捂巴嚴實了,準備走去鎮上。沒辦法,周南川不在家,她不會趕車,隻能靠兩條腿。

她拿了三十塊錢,朝著村東頭兒去了。

桑家位於出村最近的那條小道兒上。

大正月裏的,老桑家的煙囪裏連點煙兒都不冒,破敗的院牆,風大點都可能吹倒的院門,低矮的土坯房黑乎乎的,是桑榆被趕出桑家時,那場火的傑作。

窗戶紙也是黑了叭嘰的,好像幾年沒換了似的,一看都覺得粘乎。

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也可能是從裏到外,沒有一點過年的喜慶樣兒,甚至於門上連副對聯兒都沒有貼。

不過,這和桑榆沒有關係。

之前她為了給原主報仇,確實存了讓桑家人不得好報的心思。但想來想去,把自己的日子過好,讓桑家人眼氣,那才是對她們最好的報複。

於是,她把精力由打怪變更為升級。

古人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所以,當她路過桑家時,內心是沒有什麽波動的。隻因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周南川的身上。

不想,偏有人非想挑點事兒,主打一個一天不折騰就得死。

這不是嗎,桑榆走得好好兒的,突然被人叫住,“桑榆。”

聲音很熟悉,但是很討厭。

桑榆本不欲搭理她,浪費時間。

可那人接著說,“桑榆,大冷天兒的,上哪兒去呀?是找你那死鬼老公嗎?”

桑榆敏銳的接收到兩個信息。

一個是老公,這個字眼兒,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期,才開始逐漸在東北出現的。

七十年代,對於家中男主的稱呼,不是當家的,就是我家老爺們兒,再不濟就是我家那人。

叫老公的,絕對沒有!

另一個,她說死鬼老公。

這讓她進一步確認,桑小晚也是穿回來的。而她,知道周南川去了哪裏。

是啊,書裏她和周南川過了一輩子,是真正的夫妻,知道他去了哪裏很正常。

桑榆不自覺的停下腳步,轉臉看向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桑小晚。

一看不要緊,把自己嚇一跳。

半個多月不見,桑小晚又瘦出新高度,主打一個皮包骨,眼窩深陷,眼珠兒暗淡無光,眼底壓著些莫名其妙的邪氣。

聽說那天過後,陳桑兩家坐在一起,商量陳立明和桑小晚的事情,雙方家長的意思是讓他們繼續過,桑小晚也同意。

唯獨陳立明,說啥也不幹。他說不離婚也行,隻是他不可能再碰桑小晚一下,也不可能再管她。

聽說桑小晩回家之後就病了,燒是說胡話,大年三十兒被桑長河用架子車推到鎮上醫院,打了好幾天的點滴。

芳齡二十的小女孩子,竟把自己折騰成這個熊樣兒,挺可憐的。

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桑榆並不同情她,反而有著本能的厭惡和抵觸。

都說人之初,性本善。桑小晚有黃淑娟那樣的媽,怎麽善得起來!這前她對桑榆的欺淩,是實打實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