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東北辣妻不好惹

第16章 病得不輕

周南川進院子的時候,首先聞到一股濃鬱的飯菜香,接著就聽到院中水聲瀝瀝。

桑榆蹲在地上,用力的投洗被單,纖小的身影被傍晚絢爛的夕陽餘光籠罩著。

他一直都知道,桑榆長得好看,是村裏乃至整個鄉裏有名的一枝花,性格柔順,勤勞能幹,從無怨言,對人也和善。

但是如今的桑榆比之前多了點不服輸的韌性,和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努力上進的堅定。

就是這個韌性和堅定,讓她看上去不僅是個漂亮女人,更具有一種非常難得的英氣!

周南川從沒在其他女人的身上見到這種特質,很意外,很驚訝。

他想不通一個人,如何在一夕之間,發生如此之大的改變。

“小榆姐姐,你做的啥飯,這麽香呢?”

桑榆一驚,回過頭來,看到齊刷刷站著的一家四口。

她甩著手上的水,走過去又牽起周星的小手,“我做了高糧米幹飯,土豆燉豆角,一會兒再拍個黃瓜,就可以吃飯了。”

周南川抿唇不語,跟在桑榆身後。

進了堂屋,看著她舀兩瓢水倒在洗臉盆裏,再把三個孩子的小手都按進去,教他們怎麽把手洗幹淨。

他沒有動,就那麽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直到小山扯他的衣角,他才回過神,也跟著洗了把手,用的居然是桑榆教孩子們的方法。

他搖搖頭,輕扯了一下唇角,意識到桑榆的感染力還挺強,居然讓他不知不覺的跟隨。

周山帶著弟妹往炕桌上端飯菜,桑榆又回到院子裏,將投洗完的被單擰幹。

今天她幹了太多活,力氣也不太夠,擰了一次又一次,床單還是水溚溚的。

突然一隻大手從旁邊伸過來,接過她手裏的被單,雙手並用將被單一卷一擰,水嘩嘩的被擠出來。

擰完一抖開,桑榆發現居然和洗衣機甩幹的差不多,不由低喊,“周南川,你可真有勁兒。”

周南川威猛的身軀聳立著,眸中灑金,黑發如墨,嘴上說著沒什麽,耳根子卻有些發紅。

孩子們在屋裏頭喊他們進去吃飯,桑榆從褲袋裏掏出鑰匙交給周南川,告辭要走。

這個時代對女人沒有那麽寬容,她一定不讓別人捉她的小辮子,必須一輩子清清白白的做人。

好比陳立明和桑小晚的事,明明是兩個人共同犯的錯,大家夥卻更多的指責桑小晚,說她不知廉恥,罵她不要臉。

或許總有那麽一天,她公搬過來,但是,那一定要光明正大,讓所有人,誰都說挑不出什麽來。

臨睡前,她躺在炕上琢磨事兒。

現在周南川出院了,她不用再鎮上村裏兩頭跑,可以節約不少時間。

一個是可以專心的伺候她的白菜和蘿卜,另一個想給三個孩子各做一雙棉鞋。

馬上入冬,沒有棉鞋大家都會凍壞的。

還有周山和周海上學的事,也得抓緊時間了。

周南川現在拿不出什麽錢,她剩下的錢已有安排,也不能亂動。

但是,她始終記得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這句話。

更何況,他們可是烈士子女。如果連書都沒讀上,讓長眠地下的革命先輩如何安息!

所以,再怎麽難,也要把孩子上學的錢省出來。

她做這些,單純的是為孩子,和周南川沒有關係。

-

陳桑兩家開始張羅陳立明和桑小晚的婚事,黃淑娟到底還是提了做炕琴的要求。

老陳家看在桑小晚腹中孩子的份兒上,答應了。

陳家昌拿出攢了多年的幾塊木料,請鄉裏唯一的木匠上門打炕琴。

趙三妹去鎮上買了三斤纖維素,這東西用水和勻了,會變成透明的膠水,糊牆和棚頂用,可好使了。

新房設在西屋,火炕上鋪著嶄新的炕席,窗台特地用了幾塊紅磚,弄得平整又美觀。

窗戶鑲著陳立明從鎮上玻璃廠買來的玻璃,雖然隻是二等品,也已經在村裏引起轟動。

全村隻有村長家有一扇玻璃窗戶,老陳家是第二戶,而且他們家是全套的玻璃窗,這回夠桑小晚在同齡人麵前顯擺一陣子的了。

大家夥的口風發生改變,再提起破鞋桑小晚,又變成老桑家的二丫頭。

都說她小小年紀有眼光,一輩子吃穿不愁,以後淨是享福了。要是生個小子,日子更得好。

也有人說桑榆沒能耐,長得好幹有啥用啊,還不是幹活的命?且等著吧,以後有得是罪要遭呢。

難聽話桑榆不是沒聽過,全被她嗤之以鼻。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一時的好賴有啥用啊,且走著看吧。

桑小晚這邊婚事張羅得如火如荼,比她大兩歲的桑榆則無人問津,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桑榆這個人。

隨著婚期的接近,桑小晚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起來,臉仰得越發的高,看著桑榆的眼神也愈加不屑。

桑榆本人倒是不在意,畢竟她不是原主。

現在即便見著陳立明和桑小晚抱在一起親吻,桑榆都心如止水,沒有半分感覺。

奇怪的是陳立明,居然在她每天挑水必經的地方,等了她好幾次。

前兩次,桑榆以為是偶遇,當作沒看著就過去了。

第三次遇上,她開始感覺不是味兒了。

第四次又遇上,陳立明迎上來說幫她把水送回去時,桑榆不幹了。

她放下扁擔和水桶,站到道兒中間,準備和他徹底說清楚。

“妹夫,說吧,你究竟是啥意思?”

桑榆攥緊扁擔,準備他但凡有點不合時宜的舉動,就立刻回擊。

上輩子,她為了保障生命財產安全,結結實實練過散打和跆拳道。

陳立明垂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輕聲的說了句,“不幹啥,就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桑榆被氣笑了,看著陳立明的眼神裏便帶了幾分寒氣,“陳立明,你真是病得不輕。”

陳立明費解的擰著眉頭,狹長的鳳眼一片陰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覺得挺對不起你的。”

桑榆重新挑起扁擔,不客氣道,“用不著,我和你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小榆,讓我再給你挑一次水吧,以後我盡量不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