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東北辣妻不好惹

第6章 把話說清楚

桑榆現在可不慣著她們,當即出去在院子裏撿了塊石頭,站在鹹菜壇子邊,笑吟吟地道,“再罵一個字,我就砸。”

“小**,你要是敢砸...”

不等黃淑娟罵完這句,就聽當兒的一聲,鹹菜壇子碎了。

去年剩下的半壇子醃芥菜疙瘩全都掉在了地上,鹹菜水四處流淌。

桑榆抱著石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再罵砸缸。”

黃淑娟瞄了眼地上的鹹菜疙瘩,果斷閉嘴。

老桑家一家三口呆若木雞,大概是覺得桑榆是被退婚這事兒給逼瘋了,商量著這兩天先不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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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桑榆坐在院子裏賣單兒(發呆或看熱鬧的意思)。

陳立明來了,手上端著個大碗,碗裏裝著幾個冒熱氣的地瓜。

他見桑榆孤零零的一個人,以為她在為失去自己難過呢,賤特特地湊了過去,假好心對桑榆說,“小榆,別和她們對著幹。現在我身份不一樣了,沒法兒護你,自己小心點兒。”

桑榆被他氣笑了,剛想懟幾句,就看見桑小晚打屋子裏出來。

桑小晚一見這場麵,啪的就把前生今世的醋壇子打碎了。

“桑榆,你可真不要臉,連妹夫都勾搭。”

“小晚,別胡說,沒有的事。”

“我都看著了。桑榆,你是不是對立明哥不死心?”

桑榆也不生氣,唇邊掛著涼涼的笑,不冷不熱的抬頭看向屋裏炕上坐著抽煙的桑長河。

桑長河心裏咯噔一下,怕這個瘋丫頭再幹出啥瘋事,連忙喊,“你倆趕緊進屋,立明,快進來。”

陳立明在屋裏待了沒一會兒,走的時候手中大碗裏的地瓜換成了大餅子。

桑榆突然想起周南川,昨天他挺維護自己,爭取了不少東西,咋地也得和人家當麵說聲謝謝。

她起身進廚房,見盆裏還有七八個大餅子,數了下他家的人口,順手撈個盆裝了四個。

“家裏還不夠吃呢,往哪拿。”

桑榆回頭,笑眯眯地問,“缸不想要了?”

黃淑娟氣得差點心髒驟停,恨得真拍大腿,“死丫頭瘋了?真是鬼上身了?”

桑榆懶得和她打嘴仗,又拿個二大碗盛滿土豆絲雞蛋湯,一起端著往周南川家那邊去。

周南川家的院子不算太大,一正一廂兩間房,三個孩子在院子裏跑著玩兒,他背對著大門,雙手不停的動,應該是在洗什麽東西。

夕陽西斜,餘輝灑金,落在周南川**的身子上,仿佛是一尊金剛。

大寬肩膀精窄的腰,手臂一動,脊背和上臂就鼓起一個個肌肉包兒,蜜色的肉皮子,腰杆挺得筆直,比後世的男模身材都好。

小女孩看到她,驚喜的叫了聲,“爸,小榆姐來啦。”

周南川身子一僵,緩緩回過頭,有些不知所措的說。“你咋來了,進…進來吧。”

一邊說話,一邊扯起水盆子裏的小孩衣服遮擋在胸前,耳朵悄悄紅了。

還挺純情!

桑榆咬住嘴唇才沒有笑出聲音,溫聲說,“南川,家裏新貼的大餅子,給你們送過來幾個,還有湯,趁熱吃吧。”

桑榆這一聲南川,驚得他虎軀一震。

多少年了,沒有人這麽親近的喊過他的名字。

他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還眼尖的看到她的手指被湯紅了,不由濃眉一蹙。

“進屋吧。”他端著東西走在前邊兒,桑榆就在後邊跟著。

屋子裏和這個時代大多數人的家是一樣的,除了一鋪大炕,就是一個灶台,稀稀愣愣的幾個碗盆。

炕梢擺著個用樹杈子拚成的櫃子,裏邊放的應該是衣服和被褥。

她是第一次進周南川的家,本以為一個大男人帶孩子,不得把家裏造得批兒片兒的(亂七八糟),結果居然挺整潔,地麵也掃得幹幹淨淨。

“我就在這兒坐一會兒,你快點帶著孩子們吃飯吧,涼了就不香了。”

周南川盯著碗裏金黃酥脆的大餅子,還有那碗飄著蛋花的湯,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做飯也不太會,後來手藝精進不少,吃著也還行。

現在再一看桑榆送來的東西,覺得自己做的根本不能叫飯。

“爸,這是啥呀,這麽香呢。”

周南川回過神,讓大點的男孩周山擺好炕桌,小點的自動拿碗筷擺好,大餅子一人分一個,湯一人分小半碗,三個孩子開心的大吃。

“小榆姐姐,你家的大餅子可真好吃,湯也香。”

“謝謝小榆姐姐。”

“我也謝謝。”

桑榆被孩子的天真逗笑了,冷不防一抬頭,周南川漆黑的眼睛正看著她呢。

她不由一愣,臉上不由自主的開始發熱。

“小榆,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桑榆乖乖的跟著周南川來到院子裏,“嗯,你說吧。”

周南川垂著頭想了一會兒,抬起頭直視著她的眼睛,“昨天回來我仔細想過了,咱倆結親的事,你要是不情願,我可以和你爸說是我不願意,省得他們又埋怨你。”

桑榆心裏一驚,到底是有白月光的人,拒婚都拒得這麽別致!

然而,現在是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南川,昨天你當著所有鄉親的麵答應了親事,所以我們這事兒已經板上釘釘了。實在不行咱們假結婚,也不領證。到時候我住廂房,等你想要分開,那我就走,不會纏著你。”

周南川一怔,他隻是怕她不樂意以後再後悔,到時候還落個二婚的名聲,對她不好。

“沒,我不是那意思,就是...”

“你不用多說,我知道你為難。事已至此,結婚以後我們再看著怎麽過吧。”

“不是,我...”周南川不是那意思,但不知道如何解釋,他畢竟沒有過和女人說話的經驗。

一時情急,找不著合適的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桑榆跑進屋裏,拿著碗準備回家。

不行,必須得把話說清楚。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截在桑榆前邊,硬生生把人逼停,“桑榆,我沒有不想和你結婚的意思。隻是現在我很窮,可能會讓你受委屈。但是,如果我們決定在一起,就一起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