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七零,東北辣妻不好惹

第73章 不想活了你

七號晚上,天黑以後,陳家昌和陳立明嫋麽悄的到後園子,把埋在雪堆裏的炸藥拿了出來,放在一大堆魚網等工具之中,為明天的炸魚做準備。

雖說是冬天,但地底怎麽說都是潮濕的,因擔心炸藥泛潮不能正常引爆,陳立明大膽的在炸藥旁邊生了一堆火烘烤。

陳立明知道危險性,不眨眼的坐在小板凳上看了一整個晚上,到天亮把炸藥拿出去時,他已經是迷迷登登,走道兒都不走直線的狀態。

五點鍾,天色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北風嗷嗷地嚎,刺骨的寒冷。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陳家昌和陳立明抱著炸藥和工具,小偷似的貓著腰,來到桑小晚特地叮囑過的地方,做準備工作。

他們按照自己理解的方式,將炸藥安置好,然後在邊上把借來的漁網抖開捋順,等冰被炸開以後,再把網送到冰洞裏頭去。

幾個小時後,再把網拉上來。

他們最盼望的,就是網拉上岸以後,裏邊活蹦爛亂的各種魚兒。

五點半,周長山起炕小解,順便把做早飯要用的柴火抱回來,剛來到院子裏,就聽咣的一聲巨響,半邊天都被染紅了。

看那位置,正是長發河。

周長河渾身一凜,徹骨的寒意打尾椎骨倏然上竄。尿意瞬間消失,嘴裏狠狠咒罵,進屋抄起帽子和大棉襖就往發出響聲的地方狂跑。

個人家整點魚,沒有人管,村上也好、村民也好,都能夠理解。

老百姓日子苦,那又不是誰家的漁塘,誰能整就整點吃,打打牙祭,他都睜一眼,閉睛隻眼,裝作不知道。

可剛才那聲響,根本就是炸藥爆破。

那可是隨隨便便就能要人命的玩意兒。

真的出人命,他一個村長,萬死難辭其咎。

可以說,這一聲響,叫醒了長發河上下遊,所有的村屯人家,引起一大片的恐慌。

說巧不巧,桑小晚懷孕,尿泊子短,也是起來上廁所,剛在廁所蹲下,就聽到一聲巨響。

雖然早就有精神準備,但因聲音過於震耳,她一個哆嗦沒蹲穩,叭嘰,掉在廁所坑裏頭了。

那時候吧,沒有公共廁所,農村百姓都是在自家後院兒的角落裏,自己挖個坑,上邊搪兩塊木板子供人腳踏,排泄物直接落在挖好的坑裏,差不多滿了,再在園子裏挖個深坑,把排泄物淘進去,蓋上土發酵,是上好的免費肥料。

這種廁所,叫做旱廁,也有叫茅樓的。

桑小晚是幸運的,現在是冬天,底下的排泄物都凍實了,隻有早上陳家昌和陳立明留下的那些,不然她可能會被嗆到也說不定。

趙三妹按著驚魂未定的胸脯子,過來把桑小晚拽出來,糟心的燒水給她清洗那一身好玩意兒。

周長山飛奔著來到事發地點,看到殘破的現場,隻覺腦袋嗡嗡直響。

果然是陳家昌那對不長心也不怕死的父子。

空氣中的煙霧還沒有散盡,沉重的火藥味嗆得人鼻子發癢,眼睛都辣薅薅地,直淌眼淚。

本應平坦的冰麵上,到處都是碎冰塊子,被炸出的冰洞黑乎乎的,像能吃人的怪物。

陳立明坐在河邊,眼睛裏直轉圈兒,兩根小拇指不斷的摳耳朵眼兒。

陳家昌因為離得爆炸地點遠,原該好一些,可也不知道撞在哪兒,臉上脖子上,全都是血。

冰麵還放著一張鋪開的網,不遠的地方是兩隻麻袋,應該是用來裝魚用的。

“陳家昌,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運用炸藥,不想活了你!”

還好人沒事!

周長山後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憤怒不足以代表他此時的心情,隻恨不能把那對愚蠢而貪婪的父子撕碎。

周南川醒得早,為了不影響到家裏其他人休息,他在炕上躺著沒有起來,在心裏琢磨事兒。

聽到那聲巨響,他不由頭皮一陣發麻,不好的預感被應驗,迅速起身穿衣服,隔著屏風和桑榆交代一聲就往外跑。

跑的路上,他看到很多鄉親也起來了,膽子大些的,都朝著河沿兒那邊去。膽兒小些的,就在各個兒家院子裏轉悠,抻著脖子東張西望,像能望出啥來似的。

見到周南川出現,便問擊南川是咋回事兒,啥爆炸了。

周南川沒看著現場,盡管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仍謹慎的沒有亂說話,而是一路狂奔。

他到的時候,陳立明父子正站在河邊,鵪鶉似的垂著腦袋,聽周長山嗚嗷的訓話。

周南川前腳離開,桑榆後腳也起來了。

她把三個孩子都整到北炕上來,拍著被嚇得通通狂跳的心髒,暗罵桑小晚找死。

這件事,讓她得以確定,桑小晚和她一樣,知道劇情。

但至於桑小晚是重生還是穿書,那她就不知道了,反正差別也不大。

河沿兒那邊,鄉親們三三兩兩的趕過去,一看就明白是咋回事兒了,一個個氣的夠嗆。

“心眼兒都讓老陳家人長去了哈,趁著大夥都睡覺,偷著炸魚,可真奸。”

“媽呀,我睡得正香呢,咣一聲,差點把魂兒嚇飛了。”

“全村人的東西,他家這是想獨占?不要個B臉。”

“要我說,你們說的那些都不叫啥事兒。我就想知道,他家在哪疙瘩整來的火藥。那玩意兒不是得走審批嗎?”

“那咱可不知道,查唄,咋地也能查出結果來。”

陳立明此時不僅後怕,更是後悔,在心裏把桑小晚罵得狗血淋頭。

他們躲過了周長山的搜查,卻忘了應用時產生的效應,會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用了炸藥。

一瞬間,很多事情浮現在他的腦海裏,甚至於已經看到自己扣著手銬腳鐐,被大蓋兒帽帶走的場景。

還有他的工作,大概率保不住了。

恐慌湧上心頭,陳立明的心髒像是要蹦出嗓子眼兒。

都特麽地怪桑小晚這個賤娘們兒,要不是她出餿主意,他能這樣?

他瘋狂的推開圍觀的人群,受驚的驢似的往家裏頭跑。

家裏頭的桑小榆剛洗巴完,換上身幹淨衣服,自己蹲在地上刷洗棉襖棉褲。

聽到門響,抬頭一看是陳立明,立馬委屈的紅了眼睛,“立明,你...”

陳立明瞪倆血紅的眼珠子,瘋子似的,一把扯過桑小晚的頭發,哢哢左右開弓,大嘴巴子就是一頓扇。

光扇嘴巴子還不過癮,上腳,也不管是哪兒,就是一頓狂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