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沒出息
豬厲也不說話,就默默地看著侯悅,他在賭,他賭侯悅不敢說。
現在她家就狐烈和熊平兩個能出去狩獵的雄性,真把狐烈氣跑了他們全家都得餓死了。
豬厲自然不願意讓狐烈知道這件事情,他和狐烈當了那麽多年兄弟,他還能不知道狐烈的性子嗎?
狐烈隻是外表看起來性格溫和罷了,但其實他的脾氣很硬,要是他知道指不定真的會鬧大,豬厲可不想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全部都失去了。
豬厲還是繃不住他抓住侯悅的手腕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侯悅,你能不能懂事點,別胡鬧了,我能慣著你,狐烈呢?這知道這事他也能這樣慣著你?”
“為什麽不行?反正我和你又沒有什麽實質的關係,狐烈就算生氣也能很快地原諒我!”
這就是侯悅的底氣,要是她真的有什麽還真的會被豬厲拿捏住,可是他們之間根本沒有發生什麽。
侯悅這話有點激怒豬厲,他直接收回手冷笑道,“那你就試試。”
有沒有還不是他一句話,要是他真的要咬死說有,那侯悅說沒有就沒有嗎?
侯悅還不是欺負他有雌性有獸崽,要不然他硬要說他們有什麽,那狐烈和蟒項還得捏著鼻子上他家把他接進門呢!
“試就試!狐烈狐烈!”
侯悅才不是嚇唬他的,她是真的想要和狐烈坦白,她是不想再過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反正熊平和蟒項都知道,一群人就瞞著狐烈,到時候狐烈知道他肯定更加生氣,還不如她自己說出來呢!
豬厲沒拉住侯悅,隻能眼睜睜地看她往屋前跑了。
“怎麽了侯悅?”狐烈懷裏的小狐狸反應比狐烈還快直接從他懷裏蹦出來往侯悅那邊跑。
“狐烈,我有話要和你說……”侯悅喘了兩口氣,雖然狐烈知道會很生氣,但是長痛不如短痛,現在不說等他自己發現他更加生氣。
“什麽事?怎麽跑得那麽急?”
“我,我和…”
豬厲追了過來,他的臉色格外難看,他沒想到侯悅真的敢說出來。
蟒項在侯悅開口前掀開簾子,“侯悅。”
“幹嘛?”侯悅冷不防讓蟒項嚇了一跳,她回頭看著蟒項說道,“蟒項你先等等,我有話和狐烈說。”
蟒項臉色淡淡的直接說道,“鹿欣醒了。”
“待會再…等等!你說什麽鹿欣醒了?”別的侯悅都能放一會,可是鹿欣醒了她就不能等了。
“你先去看看吧。”狐烈溫柔地笑道,剛剛他進屋看到鹿欣雙腿被吊起來覺得有點神奇,但是他想想這件事是侯悅幹的他又覺得挺正常的。
“行,那我先進去看看。”侯悅點點馬上掀開簾子跑進屋。
豬厲不覺鬆了一口氣,覺得一邊有道陰冷的目光紮在他臉上,轉頭發現發現是蟒項在瞪他,看到豬厲看過來蟒項隻是冷著臉放下了簾子。
狐烈還在給小狐狸梳理毛發,想到什麽又抬頭看著豬厲說道,“很晚了,你該回去了。”
“我不回去。”豬厲走過去在蟒項身邊選了個位置坐下,在狐烈第二次出口喊他之前說道,“我和你姐吵架了,你不收留我,誰收留我?”
狐烈瞅著他沒說話,可是豬厲總覺得他這個眼神有什麽含義。
“鹿欣鹿欣?”侯悅進屋發現鹿欣又是閉著眼睛,她湊過去悄悄地喊了喊鹿欣的名字。
熊平在一邊哄熊崽子看了一眼蟒項猶豫著不知道要說什麽,其實那鹿欣壓根就沒醒,是蟒項故意把侯悅騙進來的。
“蟒項你聽到了嗎?”熊平豎著耳朵趴在窗戶邊偷聽侯悅和豬厲的對話。
其實他一開始發現豬厲往屋後跑的時候他就想追過去教訓豬厲,可是蟒項不讓還拉他進了屋。
熊平就怕自己一個沒看著侯悅就和豬厲怎麽了,沒想到卻聽到豬厲一直在騷擾侯悅,熊平氣死了,他想衝出去,又被蟒項拉住,因為蟒項說他要看看侯悅對豬厲什麽態度。
可是熊平沒有勇氣聽,他一個在外麵待了一年多才進門的獸夫,他有勇氣去相信侯悅的專一嗎?
他知道侯悅的性子,他知道侯悅見一個愛一個,他已經把侯悅盯得很緊了,明麵上他什麽都不知道,其實他暗地裏總是把和侯悅走得近的雄性獸人拖角落裏打一頓,不然家裏早就有十幾個獸夫了。
“我耳朵又沒聾…”蟒項抬了抬眸,聽到侯悅和豬厲沒有關係他鬆了一大口氣。
“這個豬厲太可惡了,他自己也有雌性,為什麽要纏著侯悅!”熊平氣呼呼地罵了幾句,一轉頭蟒項就猛地掀開簾子把侯悅喊了進來。
“蟒項,你不是說鹿欣醒了嗎?”侯悅喊了兩聲發現鹿欣沒有一點醒過來的模樣,她眉頭一皺,難道是蟒項騙了她?
“別喊了,他又睡著了。”蟒項眼睛不抬一下直接又撒了一個謊,反正侯悅又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蟒項,鹿欣他明明就沒有醒!”
“醒了,還說疼呢,不信你問熊平!”蟒項直接把熊平也拖了出來。
侯悅這次沒去追問他們,聽到鹿欣說他疼她就知道蟒項應該沒說謊了,因為鹿欣不止腿斷了,他連肋骨都斷了三根,要不是係統提醒她還不知道呢。
“我去煮點草藥水給他們擦擦身體…”侯悅說著就站了起來,又想起今天二崽還沒和草藥水呢,“對了,不能碰鹿欣,全身都不能碰,他肋骨也骨折了,一不小心可能斷了的骨頭會戳破他的內髒。”
“他們?”蟒項聰明的腦瓜子一瞬間有點轉不過來了。
“二崽子啊,你別看他安安靜靜的,他的胳膊現在肯定還疼著呢!”侯悅說完就走出來了,也沒發現蟒項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開心。
沒有什麽比侯悅能時刻記掛自己的崽子更讓蟒項高興了。
“爸爸,我不痛的…”二崽子摸了摸自己灼痛的手臂說道,他就怕蟒項擔心他。
“小崽子不要嘴硬,疼就疼,不要嘴硬說不疼。”
熊平在一邊忍不住說了一句,“這叫有什麽爸爸就有什麽崽子,你自己不是也嘴很硬?”
蟒項:“你少說一句會怎麽樣?”
“不會怎麽樣,但是我就是想說。”熊平抬手在二崽子腦袋上摸了一把,“蛇崽子真乖,真希望以後我的熊崽子也像你們那麽乖…”
熊平沒說完兩隻熊崽子又打了起來,熊平也不管,甚至在一邊教導它們怎麽打省力,怎麽樣能撂倒對方。
“我說你們熊族怎麽那麽能打,原來是從小就開始培養呀?”豬厲掀開簾子進來,迎著蟒項殺人的眼神還在衝熊平說笑。
“你怎麽還不走?”熊平自然對他也沒有好臉色。
“我要在這裏住一晚…”
“不行!”這還是蟒項和熊平第一次那麽齊心協力同心同德地討厭一個人。
“豬厲你去棚子裏睡吧,還好那邊隻有幹草沒有柴火,位置夠大…”這話是狐烈說的。
……
侯悅忙完鹿欣這邊,看到狐烈抱著小狐狸和小猴子進屋,她想去找狐烈說剛剛沒說的事情,卻看到他那平時上挑明亮的狐狸眼現在有點微微眯著。
他累了,侯悅頓住腳步,她現在說會不會鬧得大家都沒得睡了?
侯悅又看了一眼屋裏睡得香甜的崽子們,猶豫了一下侯悅還是轉身出了屋子。
現在不能說,大家都在休息,崽子們睡著了,鹿欣又還沒有醒,熊平和狐烈明天還要去狩獵隊,她要真的鬧大了,今晚大家都別安穩地睡覺了。
侯悅一臉沮喪地轉頭就看著本該在院子裏睡覺的豬厲突然站在他身後。
“看到了嗎?”豬厲在笑,滿臉得意。
侯悅不爽地瞪了他一眼,有什麽可得意的?“什麽?”
“你沒有發現一件事嗎?就連蟒項都不想讓你說,難道你還想說嗎?”
豬厲的話坐實了侯悅心裏的猜想,她就知道,蟒項肯定在屋裏聽到她和豬厲的對話了,可是他不想讓自己告訴狐烈,所以騙她鹿欣醒了,就是不讓她和狐烈說這事。
“你給我走開!”侯悅氣急了,她用力推開豬厲衝進屋跑向狐烈。
“狐烈…”
“怎麽了侯悅?”狐烈聽到聲音回頭侯悅就帶著一股香氣撲進他懷裏。
豬厲在門簾恢複原樣之前正好就看到侯悅撲進狐烈懷裏的那一幕……
蟒項和熊平交換一下眼神,又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同時轉開臉。
“怎麽了?”侯悅突然撲進自己懷裏自然把他嚇了一跳,不過下一瞬他又欣喜若狂地反手抱進侯悅。
“狐烈如果我做錯什麽事了,你能原諒我嗎?”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都能原諒你的。”
侯悅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睛有點酸,抬頭看著狐烈的下巴,小聲地說道,“那要是你不知道的,我又瞞著你的呢?”
“那是什麽?”
侯悅安靜,氣悶地往他懷裏鑽就是不再說話了。
……
“狐烈你今天休息一天吧,我給你放個假。”
豬厲說完走了,居然也沒賴在這裏說要吃完早餐才能走了。
狐烈眨了眨眼睛,他是不知道豬厲怎麽回事,但是他是狩獵隊隊長,說給他放假那他就不客氣了,反正不去也有肉拿,他樂得清閑。
正好可以在家裏陪陪侯悅小狐狸和小猴子,再陪侯悅去小溪多挖些蓮藕,要是有空閑他說不定還能回趟家看看他爸爸。
侯悅昨天又給了他一獸皮袋**什麽的,讓他有功夫送去他家給他爸爸煮水喝。
“狐烈,你今天不去狩獵隊嗎?”侯悅一不小心又睡過頭了,所以她醒來的時候發現熊平已經去狩獵隊了,可是狐烈卻沒有去。
“嗯,豬厲說今天給我放假了…”狐烈說的時候小狐狸還在他身邊高興地蹦蹦跳跳,至於小猴子自從醒來就乖乖地守在鹿欣身邊。
“那爸爸今天能陪我玩了!”
“你就知道玩。”狐烈嘴上嫌棄但是看著小狐狸的眼睛裏都是柔光。
侯悅都看愣了,狐烈又轉頭和她說,“侯悅那咱們一會一起去挖蓮藕怎麽樣?”
“好啊!”侯悅眼睛也亮了,興奮地說道,“去挖蓮藕,順便挖點草藥,再和你去一趟你家裏,給你爸爸送點藥…”
狐烈一怔笑得更開心了,“好!”
……
蟒津一進部落就有好幾個中年的雌性獸人衝他笑著並熱情地和他打著招呼。
他也笑著點頭一個一個打招呼,不過他臉上笑得乖巧,但是實際上他走路的速度卻像是腳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煙就沒影了。
他知道這群雌性都在打他的主意,都想讓他去做她家小雌性的獸夫,可是蟒津早有喜歡的人,他是誰都看不上,所以這幾年他一拖再拖,他今年都快二十三了。
其實部落裏也不隻他一個二十幾的雄性獸人還沒有雌性,可是他卻是這群人裏最優秀的,他要臉蛋有臉蛋要體力還有體力,而且他人還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既有蛇族的捕獵能力又有出色的外表,最重要的一點是,蟒津是吃熟的。
本來他們蛇類都是隻能找同族的雌性做對象,因為他們的獸型太嚇人了,脾氣也不好,而且還都是吃生的,就連他們的人形也都不太好看,所以他們全蛇族裏長得好看的都沒有幾個,這也是蟒津在這裏吃香的原因。
可是他最近很鬱悶,煩得他連烤雞都覺得不香了,因為他好多天沒見到侯悅了。
肯定是侯悅那天被鱷明嚇到了,所以她接連好幾天都不在小溪邊出現了,蟒津越想越氣,接連幾天去小溪邊揍鱷明出氣。
可是今天他更生氣了,因為那鱷明可能被他打怕了,他今天居然也都不在小溪邊出現了。
然後一肚子氣都沒地方去的蟒津一轉彎就看到侯悅一手挽著狐烈的胳膊,另一邊跟著蹦蹦跳跳的小狐狸朝他這邊走了過來。
蟒津看得眼圈都紅了,而且他還在狐烈抬頭朝他看過的時候,他很沒出息地轉身鑽進了一片向日葵花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