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珠胎暗結:婆婆的綠帽
李寡婦蹲在地上盡量將藥攏在紙包裏,開的五次藥,卻混作三堆。
都怪她走的急,晃**的太厲害,綁藥包上的繩子鬆了都不知道,等發現的時候丟了一路,隻能重新走回來一點點撿回去。
但這藥也混起來了,根本不能直接煎。
正愁呢,還好遇到了柳苗花她兒媳婦。
其實李寡婦根本不想找她,畢竟是柳苗花家的,但是看到她那慘樣,頓時生出點惺惺相惜,再加上這一兩個月村裏都在說柳智才收了個打下手的,她就想讓她直接幫她收拾好了,就省得再跑一趟診所了。
李寡婦四十來歲,瓜子臉,美人痣,麵皮也白,就是一臉孤寡相。
換句話說,就是有點刻薄。
丁安夏看她理所當然的樣子,就不是很爽,但是她說的也對,吃死人柳智才就麻煩了。
所以她耐著性子在岔口替她重新分裝。
先看了下這是什麽成分的藥。
黃芩、苧麻根,丁安夏:“安胎藥?”
配甘草、大棗,還不是簡單的安胎止嘔的藥,而是治各種裏熱腹痛的。
看來懷得不安穩啊。
李寡婦臉上頓時有些不自在,“我娘家嫂子懷孕了,我給她買的。”
丁安夏:“哦。”
不信。
但是無所謂,不關她的事,分好藥就將紙包打了個死結,這次保證藥材不會散掉。
李寡婦有心套套近乎:“你還有點道行,看來沒少和智才學東西。”
隨即她擠了擠眼睛:“你和他……”
臉上矯揉造作的暗示,讓人以為柳智才教丁安夏是因為兩人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村裏人都喜歡葷段子,打趣人也是一種打開話匣子的方式。
丁安夏卻冷下臉。
“不會說話就去死。”
傻.逼。
看丁安夏這玩不起的樣子,李寡婦收起嬉皮笑臉,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會不會說話,我也就是看你被柳苗花那個潑婦磋磨,感覺挺可憐才跟你說說體己話,拽什麽拽,這性格活該被打死。”
說完扭著屁股就走了,藥包在手上依舊一晃一晃的。
丁安夏:“……”
這個社會,這個時代,這個村,有病的人太多了。
丁安夏回去的時候成功被罵了,就因為在岔口耽誤的那點時間,柳苗花又指著她罵。
“我還以為你死外邊了呢,看看現在幾點了!”
她這麽疾言厲色不知道還以為丁安夏隻是得了小感冒,而不是重症,明明丁安夏還將自己的傷誇大了。
可見柳苗花沒有心,甚至沒再問她的傷情,好像隻要她吊著一條命就行,
丁安夏:“……媽,我肋骨斷了,內髒出血,走不快。”
所以你懂吧,這麽重的傷是會死人的。
“而且路上遇到李寡婦,幫她揀藥來著。”
這也是事出有因,不能怪她。
這兩點都是為了開脫來著。
沒想到柳苗花臉一下黑了,說炸就炸,就是炸的點有點奇怪。
“你說什麽!李寡婦?你踏馬幫她揀藥!她吃死也不關你的事,你幫她做什麽!”
說著就要來打丁安夏。
丁安夏捂著肋骨彎腰,口中“哎呦”“哎呦”。
柳苗花隻能收手。
“她什麽病!”她臭著臉問。
丁安夏實話實說:“她沒病吧,她說那個安胎藥是給娘家嫂子的。”
反正她也不是很關心李寡婦,甚至連看她麵相都懶得看。
“安…胎…藥?!!!”
柳苗花一字一頓,眼神逐漸凶狠。
丁安夏看著她那樣,眉毛一挑,直覺這事不簡單,不走心道:“是啊,安胎藥。”
“媽,別激動,懷孕激動的話,對孩子不好。”她照例勸了一句。
誰想到柳苗花根本沒聽,蹭的一下跑出家門,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丁安夏隻感覺一陣風扇過,眼前人就不見了。
0.0
what?!
她摸不著頭腦地走進屋。
柳吉祥已經磕磕絆絆地跟親爹告了狀,尤其是丁安夏刺激他,罵他的那些話,比如什麽他有了個聰明的弟弟,家裏人就不要他啦~
所以他快氣死了。
麵對柳明振不善的目光,丁安夏一點不慌,道是柳吉祥有狂躁症,還有被害妄想症。
“智才叔說了,他這種病就是會把人想的很壞,我是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人,哪能罵他是傻子,這不是連我也罵進去了嗎?還有我可沒有跟他說那孩子的事,都沒影兒呢,現在可不興說,我懂。”
丁安夏又將鎮定舒心的藥遞給柳吉祥,趕在他開口前,道:“吉祥啊,咱們好好吃藥,別想有的沒有,青春期男孩子衝動易怒我理解,以後咱們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重要。”
這番漂亮話說出口,柳明振的臉色瞬間好了不少,自己兒子什麽德性自己知道,丁安夏能說出這種話,且不計前嫌,看樣子是真心和柳吉祥過日子。
就是柳吉祥不太領情,一把拍開丁安夏的手。
丁安夏苦澀地低頭。
柳明振:“行了,傷著了就去歇歇,今天不用你做飯,讓你媽來,你把她叫進來。”
他今天也不打算出去了,家裏出這麽大事,又是媳婦懷孕,又是兒媳重傷,他得捋捋,尤其是計生委最近設了個調查組,正在選組員,他現在這樣也不知道該不該爭取。
現在上麵的命令是多生偷生,一經發現,直接送去打胎。
他肯定不能讓好不容易盼來的孩子死。
所以孩子必須生,但是絕不能讓計生委發現。
但這要怎麽瞞,又需要他合計合計。
他其實有點想把柳苗花送山裏頭,待十個月,孩子生下來後就說是撿的,讓沒孩子的親戚收養,等過個幾年風聲沒那麽緊再接回身邊。
但是這中間又有好多麻煩事,比如柳苗花消失這十個月如果起風言風語,他要怎麽辦。
他甚至想過假離婚。
哎,柳明振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再次為人父的喜悅沒感受到,先感覺到負擔。
然後他見丁安夏一直杵在跟前不動,有點煩:“怎麽還不去!”
丁安夏撓撓臉:“哦,剛才媽出去了。”
柳明振眉頭瞬間能夾死蒼蠅:“她這種時候出去做什麽!臭婆娘淨給我添亂,你倆剛才說了啥?”
丁安夏:“就是說我幫李寡婦分揀安胎藥,媽就跑出去了,好奇……”怪。
話都沒說完,她的眼前也是掠過一片陰影,一陣風拍在臉上,眼睛忍不住閉起來。
再睜眼,柳明振已經跑出去了。
拖鞋掉了一隻,都沒撿。
丁安夏:“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