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紅塵異夢

第六十六章 順流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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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爺,夫人的傷嚴重嗎?”柳棕楊回頭望了一眼後麵的馬車,有些擔心的問道。

“隻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大礙。”說完他自己也皺起了眉頭,今天出現的那位刺客倒是位聰明人,一箭射出不看結果,立刻遁走,伺機而動。

“今天可能不會再有行刺了,隻是這般的層出不窮也委實讓人頭疼,到底是誰和夫人結下了這麽大的仇怨?”楊敬之問道。

“事情沒查清楚前,我也不好多做猜測。”陳致搖了搖頭,他心裏也有懷疑的人,隻是為人詬病的事情他不惜的去做,他已經動了殺心,此次的事情決不能善了。

“以前也有這種刺殺嗎?”柳棕楊心裏多少也有點底,隻是不好隨意說出口。

“柳公子想說什麽呢?”陳致笑了笑,語氣中意味難明。

被陳致這麽一反問,柳棕楊即便心裏已經想好怎麽說了,此刻也隻能張口無聲,過了好半響,他才中肯的說道:“陳爺,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在想,如果此事與夫人得罪聽雨軒有關的話,棕楊是要盡些綿薄之力的。”

“柳公子多心了,這件事情我要親手解決。”陳致輕笑了一聲,笑聲中滿滿的全是森然殺氣。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也不在多說什麽。

時間恍若指尖沙,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婉凝手臂上的傷痕已經徹底痊愈了,那些擾人的蒼蠅就像入了冬全消失了去,幾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賞賞花看看景,別有一番趣味盎然。

這一日路過落馬澗,幾人望著百丈山崖下麵洶湧澎湃著的激流,直到平安走過了那條百米長的由鐵鏈搭建的險橋,想象中刺客並沒有出現,幾人緊繃著的心弦才漸漸的放下。

過了落馬澗就出了韓宿城,接下來全是一馬平川的官道,陳致為了以防萬一,選擇了坐船,不僅快速而且安全。婉凝也沒反對,上官轅三人也欣然應允。

婉凝望著眼前的金沙河,她心裏有一條長長的相思線不知延長到了何方。

清礬,你何時才肯歸來,這條金沙河上有著二人很多的回憶,二人相互依偎在夕陽中,呢喃愛語在耳邊傾訴。

想到往日種種,她的眼角不由有些濕潤,這條河上有著她和清礬滿滿的回憶,這兩年的離別早已讓她脆弱不堪,暖風迎麵,她卻是淚灑河畔。

柳棕楊早已準備下了船隻,見她抱著麟兒站在河畔發呆,走到她的身邊,發現她滿麵傷心淚,問道:“夫人想起了傷心事?”

“往事不堪思,不堪尋,痛斷腸也是枉然,棕楊,一路上勞你費心了。”婉凝眨了眨眼睛,將睫毛上的眼淚泛了下來,道謝是發自內心的。

“夫人嚴重了,夫人可別忘了,是你親口說我們是一家人的,今日怎麽說出兩家客氣話來。”

“咯咯,是我錯了。”婉凝露齒一笑,心情也好了起來。

“夫人,我們也上船吧,這樣順流而下,不日就能到得南陽了。”柳棕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婉凝點了點頭,踏著腳下的甲板,迎風而立,看著腳下混黃而湍急的河流,露出了一抹難懂的微笑。

昨夜還是群星璀璨,今夜卻是暗夜深沉,幾滴迷蒙的細雨飄飄然的灑落人間,隔著細密的雨簾向外望去,隻能看見水麵點點波光。

“陳致,你去休息吧。”婉凝推了推坐在椅子上打坐的陳致。

“夫人去睡吧,今日風雨飄搖,我在這裏為你們定心。”陳致不動如山,連眼睛都不帶睜的。

“好啦,如果你總這般不好好休息,累壞了,我豈不心疼死。”婉凝難得的撒起嬌來。

“總比你被別人殺死來的好。”陳致冷冷的回了一句。

婉凝氣結,氣鼓鼓的掐腰瞪了他半響,最後還是她敗下陣來,“好吧,你要死了我會幫你收屍的。”

陳致睜開眼睛看著她跨著肩膀回了內室,心裏有些柔軟,她一直都是嘴硬心軟,要命的討人憐,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隨時注意著周遭的變化。

雨下到半夜就停了,幾條船隻在水麵上航行著,河麵上一下子靜謐了下來。

某一時刻,有七點銀星前三後四帶起一陣破風聲,不知道從何處打來,穿透了窗紙,齊齊射向了陳致。

陳致冷哼一聲,袍袖一揮一卷,七枚魚鰾全部被他卷入了袖內,他從椅子上起身,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間,站在潮濕的甲板上,清冷的聲音略有些陰柔,“出來。”這兩個字含了極強音波,浩浩蕩蕩的傳了出去,周遭數十米的水麵紛紛有水柱炸起。

“出什麽事了?”上官轅三人被陳致一聲立喝驚醒,紛紛來到了甲板上。

陳致張開右手,魚鰾早已變得扭曲,也不見他怎麽都動作,手中的魚鰾全部變成了粉末,紛紛揚揚的飄落金沙河中。

“不知何方朋友午夜劫船,可否出來一敘?”上官轅見此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他朝著遠方清聲喊道。

暗處隻傳來一聲清笑,“既然已經打過了招呼,幾位可要接招了。”話落後,緊接著一股尖銳的疾風從四麵八方飆射而來,如同天撒星網,寒星在暗夜中閃閃發亮,鋪天蓋地的將四人全部網羅其中。

“棕楊,敬之,你們二人快回去。”上官轅一聲急呼,將二人護在身後。

“好吧。”柳棕楊撇了撇嘴,李敬之也有些不願意,可是看著上官轅焦急的神色,不好辯駁,隻好心有不甘的回了船艙。

“上官公子何必趟這渾水。”陳致的聲音突然響起。

“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我怎能不略盡些綿薄之力。”上官轅手裏多了一把寒光凜冽的軟劍。

陳致點了點頭,也不在說話,修長的雙手化為一陣陣的殘影,接下暗含著陰毒勁力的暗器,不時發出叮當聲響。

幾隻穿透力極強的箭羽,銀鉤閃閃,在眾多寒光中飆射而來,居然後發先至,上官轅一側身,險險躲過,一隻箭羽在他耳際穿過,削斷了幾縷長發。

“這人好高明的暗器手法。”上官轅驚出了一身冷汗,腳下步法微妙,再不敢有絲毫大意。

明明是無風的夜晚,水麵上卻翻起了浪花滾滾,船身有輕微的搖晃,一些刁鑽的暗器直接穿透了窗戶,射到船艙裏,避雨簷下幾盞昏黃的八角掛燈搖搖欲墜。

“陳爺,這人似乎隻想與我等過過手,並沒有什麽惡意。”上官轅一把軟劍舞的密不透風,剛剛好懸就被人破了容,現在又說人家沒有惡意。

暗處傳來一聲清笑,雌雄難辨,漫天的寒星都收住了勢頭,紛紛落地。

陳致冷哼了一聲,右手一撩長衣下擺,足尖一點船身,整個人的身子如同大鵬展翅。

那人驚咦了一聲,難道他還能夠在水麵上橫移這數百米距離不成,幾把見血封喉的刀片朝著陳致射來,似乎想要將其打退,或是將其打落水中。

陳致直接無視了那些向他射來的點點寒芒,足不沾水朝著暗器發射處飛騰而去。

上官轅看著那位陳爺身法絕妙,居然足不沾水,在河麵上閃躲騰挪,轉瞬間人已到了岸邊。這一招水上飛,他自認不練個十幾二十來年是不可能完成的。

陳致到了岸邊,雙手背後,麵對著河麵,冷聲道:“還等我請你出來不成。”

漆黑的叢林中唰的一聲,有枝葉被刮動的聲音,陳致見林中人不為所動,他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不多時林中響起一聲刺耳的尖呼聲。

“公子手下留情啊,小的也是被人暗算在此,無有半絲惡意。”陳致有些微惱的看著手中大呼小叫的少年,一身黑色短打,腰間掛了一個小布包,裏麵全是一些打磨的尖利的暗器。

“那人呢?”陳致寒著聲音,這人不過是個替身。

“啊,爺,您都知道了幹嘛還難為小的。”那少年呲牙咧嘴,可惜陳致的手如鐵箍,無論他怎麽掰都掰不開,疼的他鼻涕眼淚橫流。

“快說。”陳致的耐心快要用盡了,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讓他十分抓狂,未知的危險總是最可怕的。

“陳致,你在哪裏?陳致。”

陳致揚眉向船上看去,婉凝身上披著淺綠色的披風,裏麵隻穿了單衣,站在甲板上四處張望,呼喊的聲音中滿滿的擔憂。

陳致抓起那少年的後心衣衫,踏浪飛掠回了船上。

“別擔心,我沒事。”

婉凝提起的心一下子落了回去,“你想嚇死我嗎,以後在突然間消失,就別再回來了。”

陳致不吱聲,直接將手中的少年狠狠的扔到了船板上,都是你害的。

少年哎呦好幾聲,開始在船上挺屍,嘴裏念念有詞,“我死了,我死了,你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婉凝瞪了陳致一眼,注意力被那少年吸引了過去,忍不住踢了他兩腳,“喂,挺屍的,說你呢,起來回話。”

“離他遠點。”陳致一下子攔住了她。

“哼,讓開。”姑奶奶還生氣呢,你邊去。

“陳爺,這人是剛剛施放暗器的人?”上官轅有些無語的看著趴在木板上裝死的少年,怎麽看怎麽像潑皮。

“不是,那人走了。”陳致說到這裏也不由有些氣恨難平。025sx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