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懷得可是龍胎

第288章 隻你一個朋友

又過了兩日,林策送信給淄陽王,說是很快便要回到都城。隨之一同前來的,是珈嵐派來的使者,穆珈勒。

聽說這段時日,公主的殿中歌舞升平。晏時鳶找了不少男樂師,陪她舉酒作樂。

她大概是知道了臨川傳來的消息,關於和親的消息。畢竟,這個節骨眼,晏望宸取消了她與沈溫淮的婚約,眾人皆知是何緣由。

宋溫惜早就想來看她,可是被晏望宸纏著要了數日,她不想狼狽地去見公主。

但是,林策要回來了,她必須要去見一見晏時鳶。

所以這一日,她趁著晏望宸沒有派人來找她,連忙帶著信件來找晏時鳶。

一進晏時鳶的院子,她便看見院中的樹下散落著一地的酒瓶。宮女見到她,紛紛慌亂起來,立刻跑進屋中去通報。

“公主……駙馬……不……沈,沈世子來了,公主快醒醒……”宮女的聲音從殿中傳來。

宋溫惜不等宮女通報完,便闖了進去。

隻見晏時鳶與三五個男樂師躺在地上,酒臭味撲麵而來。

“晏時鳶!”宋溫惜心中燃起一股怒火,她見不得她這般糟踐自己。

晏時鳶悠悠轉醒,皺著臉捂著腦袋,似乎因為宿醉很是頭痛。

她瞥了一眼帶著怒氣站在門口的宋溫惜,拍醒了身邊的男樂師們,淡淡道:“都滾。”

晏時鳶發話,男樂師們就算沒睡醒,也連忙抱著自己的樂器,連滾帶爬地滾出了屋中,好不狼狽。

宋溫惜將信拍在屋中堆滿酒菜的桌上,她讓宮女煮了壺熱茶來,然後將依舊坐在地上的晏時鳶拉了起來。

“我不要起來。”晏時鳶發著脾氣,揮開了宋溫惜的手,“反正他也不要我了,他要去守他那破邊疆,他要留在臨川城!”

她說著說著,眼底蘊起濕意:“他真是好樣的。當上了將軍,看不起我這公主駙馬了。”

宋溫惜聽懂了她傷情的緣由,她蹙眉問:“你怎會知道林策要留在臨川城了?”

“你以為,這段時日,我沒給他送過信?”晏時鳶坐在地上,上身趴在床邊,自嘲地低笑一聲,“我日日寫信,七日送一次,寄給他的信,沒有上百也有幾十。”

“可是,他隻回過我一次。”

“那一次的信上說,他告訴我,他要留在臨川城。”

晏時鳶說著,又拿起一旁的酒瓶,喝了一口。

宋溫惜皺著眉奪過她手中的酒瓶,道:“他當上了將軍,就算駐守臨川城,還是有機會回都城任職的。此事還未有定論,你又何必提前煩惱?”

她又問:“若是林策知道,他離開的這些日子,你每日與男樂師飲酒作樂,他會怎麽想?”

“他愛怎麽想便怎麽想!”晏時鳶一把奪回酒瓶,怒聲道,“你以為我不知道?!晏望宸已經將我賣了,就賣給那珈嵐族!為了邊疆的和平,為了他的江山!”

宋溫惜看著晏時鳶將酒瓶中的酒喝了個幹淨,道:“這件事,我一定會為你爭取。總會有辦法的。”

“有什麽辦法?”晏時鳶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嗤笑道,“林策去守邊疆,我去嫁珈嵐,這不就是兩全其美的結局?“

“林策討厭我了……你看不出嗎?”她絕望地扯住宋溫惜的衣袖,問,“他寧可駐守臨川,都不願回都城再麵對我。”

宋溫惜心中卻隱隱覺得不是這樣。

“公主,一切都等穆珈勒到了再說,好嗎?我想林策一定會給殿下一個解釋。”

她還是不願相信林策會如此絕情。

先前宋溫惜分明感覺到林策對公主的嗬護,即使他冷著臉,即使他不複溫柔,可他一定還是在乎晏時鳶的。否則,他不會對沈溫淮充滿敵意。

隻不過,晏時鳶並非心細之人,她看不到林策冷漠的麵具之下,那顆炙熱的心。

曾經會以身護她的人,又怎麽會輕易將她推向深淵?

晏時鳶忽然抱住她,身子一顫一顫的。

宋溫惜知道她在哭,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溫惜……”晏時鳶低聲道,“我隻有你一個朋友,你幫幫我。我不想去珈嵐和親,你幫幫我……”

宋溫惜輕聲安撫著晏時鳶,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望向庭院中,那棵正在不斷凋零的樹。她莫名覺得晏時鳶就仿佛那棵樹般,因為林策的離開,而不斷凋零。

“公主,無論如何,不要再喝酒了。”

……

五日後,林策帶著一小隊兵馬,終於抵達了都城。

淄陽王親自趕到關口去迎接他,陳卿安和宋溫惜也一同前去。

“溫惜,多日未見,你怎麽似乎瘦了些?”陳卿安細細打量了她一番,問道。

宋溫惜心虛地咽了咽口水,道:“可能是因為這幾日沒什麽胃口,吃得少了些。”

“少?”淄陽王忍不住回過頭,“你昨日自己獨自吃了一隻烤雞,還吃了許多甜瓜,哪裏少了?”

宋溫惜僵住。

她最近被晏望宸折磨得狠了,侍寢也是體力活兒,她一進書房就是一個半時辰,晏望宸又換著花樣地將她擺成奇怪的姿勢,讓她比練劍都要累上許多,晚膳自然也吃得多了些。

可她不可能將這些告訴淄陽王,更不可能告訴陳卿安。

陳卿安聽了,忍不住笑彎了眼,問:“最近累到了?能吃是福,多吃些也好,隻不過,當心積食。”

宋溫惜忍不住瞪了淄陽王一眼,然後尷尬地對陳卿安道:“許久沒見到你,陳世子最近應該也很忙吧。”

陳卿安點了點頭:“先前抓了許多人,審出許多事,這一件件一樁樁,都要整理歸檔,花費了不少功夫。”

原來如此,難怪這段時間都沒見到他。宋溫惜心中暗想。

忽然,一陣馬蹄聲漸漸靠近,逐漸響得仿佛震耳欲聾的鼓聲。

三人翹首望去,隻見林策騎著一匹雪白的戰馬,一身銀色鎧甲。他身後是輕甲騎兵,馬匹掀起塵土,讓他的身影看不清晰。

“林策終於回來了。”宋溫惜看著遠處馬背上的身影,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