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母子爭鬥
春華在家裏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早地就起床洗臉刷牙了，很快吃過早飯就帶著秋實嫂子一起去了廠裏。
秋實在春華的紹下跟著一位老師傅學手藝，做著下手，暫時還不能完全正式操作，得要學上了新式樣服裝的手藝才能獨立操作。服裝是在不斷地翻新，工廠對職工的要求也是比較嚴格的，新手不能像老手那樣適應的快，還要人帶一帶，才能單獨操作。
秋實在廠裏跟著老師傅學著手藝，她領悟的不是太快也不算慢，就那個樣子，也隻能一步一步來嘍。不學先前學的簡單一些學的快一些，現在式樣翻新、複雜一些了，相對的也學的要慢一些了。
當然像秋實這樣的新手也是比較少的，廠裏基本上都是老職工，都能很快適應廠裏的新需求，跟得上廠裏的節奏的。像秋實這樣還是極少的，幾乎就是她一個了，她是靠著和春華妯娌的關係進廠，按照廠裏的情況跟本就不需要加人。
秋實學習縫紉的技藝還是比較認真和用心的，老師傅教的也認真和兢兢業業。秋實學的速度也不算慢，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單獨操作新式樣的服裝了。
秋實早晨和中午在食堂吃飯，每天晚上回家。秋實不在家的時候，小牛的早餐和午餐也都是跟著趙珍和陳元在一起吃的。晚上秋實回來了，秋實就自己燒煮，小牛就跟著秋實一起吃。有時秋實懶得燒煮，她就會去趙珍那裏蹭飯吃，秋實去趙珍那裏蹭飯吃還是常有的事情。
秋實這個婆娘算是懶到家了，以前不上班的時候還好一點，現在上了班就更懶得做飯了。可以說晚上回來多數晚飯都是在趙珍那裏蹭來的，以前是隻蹭小牛一個人的飯，現在連她自己的晚飯也是跟著趙珍、陳元他們一起吃的。
次數多了趙珍提醒一下秋實，拿點米過來，秋實就有點不開心了。她蹭飯就是想討點便宜的，拿米給趙珍他們飯是可以不要自己燒了，但是討不到多少的便宜她也不會幹的。秋實自從聽了趙珍這些話之後，對趙珍蹬鼻子上眼睛的，沒有好臉色，更不會把米給秋實的。
一次吃晚飯吃到中途的時候，趙珍對秋實輕聲地提醒道：“秋實呀，我們就種了二畝地米也不多，你家的田種出來的糧食你也吃不掉，還賣掉了，就拿一些糧食過來吧。反正你和小牛要吃，我們這一點的糧食這麽多人吃還真有點不夠呢！你們還是拿一些米過來吧，現在不拿等米吃掉了還是要拿米過來，隻是遲早的事情，又何必呢？”
“難道就是我們娘兒倆吃的嗎？其他人就一點也沒有吃嗎？我記得上次春華回來的時候也是在家裏吃的呀，你怎麽就老是兩隻眼睛盯在我的身上啦？老太太，你好偏心呀，你怎麽那麽寵愛他們呢？”秋實不甘心又沒好氣地說道，她對婆婆很是不瞞，說完還朝婆婆狠狠地瞪了一眼。
“春華他們回來吃的次數很少的，人家每次回來都買了許多菜，還有葷菜，沒有吃到我們一點呢，全吃的是人家自己的。春華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不但沒有吃到我們的，還經常在回家時丟錢給我們，我們都不知道用了他們多少錢了。人家春華給我錢的時候你是看不到，人家吃我們一口你就看到了。”
“你就在這方麵精明，小聰明都用在這方麵了，要是用在怎麽樣多賺錢上麵，怎麽樣孝敬長輩該有多好呀！秋實哎，我也不想用你的錢，吃你的喝你的，你就把你自己吃的喝的自己承擔了就行了，總不能要我們老夫妻倆來養活你這個年輕人吧？這個要求總不過分吧？”趙珍繼續耐著性子跟秋實好說道，說完又慢慢地扒了一口飯，慢慢地嚼著。
趙珍被秋實氣的有點沒胃口了，吃飯的速度也快不起來了，本來趙珍的胃口一向還是蠻好的，但隻要跟秋實在一起跟秋實說上幾句話，就會被秋實氣的不怎麽想吃飯，就是那種應付式的隨便吃吃而已。
可雖是這樣平時可以盡量不跟秋實多說話嘛，可不多說話也不行哪。趙珍平時是看不得秋實的影子，也隻有在秋實來她家蹭飯，才會看到秋實。反正不管怎麽說，隻要趙珍能看到秋實也就是秋實想討婆婆家的便宜了，否則趙珍就很難見到秋實的麵。即使秋實沒有上班的時候，也會是這樣的，這跟秋實上班與否是沒有關係的。
“你說她把你錢了，誰看見了，你說他們給你一千一萬也是給的了，不能你說他們給就他們給了。你有偏心你偏向他們什麽話都說的出來，我才不相信呢，我信你我就是傻瓜。老太太，告訴你我秋實沒有那麽傻的，你不要把我當傻子對待！我要是真的相信了你的話，你也就真的把我當傻子對待了。”秋實不以為然的樣子，說完她仍然津津有味地吃著她的晚飯，婆婆對她說的話她才不當一回事呢，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出。
“我奶奶說的就是，上次我媽媽回來我還看見我媽媽在臨走的時候給了我奶奶兩百塊錢呢。你不要不相信
奶奶，奶奶是從不撒謊的，隻有你這個嬸子會撒謊，對我們小孩也撒謊。明明沒有給錢給奶奶，還告訴我媽媽說你給奶奶好幾百元錢。我聽到了你跟我媽媽說的話，我告訴奶奶了，奶奶說你一分錢也沒給過奶奶，嬸子，你真是個撒謊蟲。愛撒謊可不好哦，我小時候我媽媽就教育我不要講假話，要講真話要聽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的話。”
六歲的妍妍聽了秋實嬸子的假話，很是不滿，當場就揭穿了秋實的假話。妍妍說完還有點不解恨似的，還不屑地瞥了秋實一眼。
“連孩子都這樣說你，你說你，還像什麽人？孩子是最不會作假的，她沒有大人沒有你這麽大的心機，隻會照實說。秋實，你說話可要手擺心口好好地說，不要亂說一通了，不然連孩子聽了都會感到不說服，都會要跟你辯駁的。秋實，你看這樣多不好，被外人聽到了也怪難為情的呀！”趙珍聽了妍妍的話後，心裏感覺很痛快，順帶責備、教育了秋實一下。
秋實從來就不孬，她哪裏肯讓步，你會說她比你說的還凶，她把眼睛朝妍妍一瞪凶巴巴地對妍妍說道：“小孩子，可不要瞎說，你那隻耳朵聽到了那隻眼睛看到了，就知道瞎說一氣，亂說亂嚼小心在外麵被人打。有人在外麵會專門打你們這種不講真話，隨心所欲想什麽說什麽的人，尤其是小孩子，亂說一通、不講真好更會被人打！”
秋實以恐嚇的口氣衝睜著兩隻圓溜溜大眼睛看著她對過的妍妍，並還朝妍妍瞪了兩眼，眼神也是很恐怖的。
妍妍膽子還不是太小，如果膽子小的話早就被趙珍給嚇著了。秋實也最會嚇唬小孩子了，她也有點挑軟柿子捏呢。
“秋實，你作為一個嬸子睜著眼睛說瞎話，還來恐嚇孩子，你可不要嚇孩子，孩子被你嚇出個好歹來我們是不會饒過你的，陳明也不會饒過你的。真是沒大沒小的，跟小孩子還一般見識還這樣說話，連恐嚇手段都用上了，也虧你是個嬸子，我都替你感到臉紅！”趙珍提出警告，並不屑地朝秋實看了一眼，鏗鏘有力地說道。
秋實聽了趙珍的話後有點氣呼呼的，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呢，小牛就急衝衝地搶在秋實的前麵先開了口：“我媽就會撒謊，我知道的，奶奶，你不要跟她氣了她就這個樣，大人不及小孩子。”
七歲的小牛也氣呼呼地衝著奶奶說道，說完他又朝妍妍看過去，“妍妍妹妹，你也不要氣了就把我媽當作那種人得了，不要跟她生氣，跟她生氣不值得呢，一點也不值得。我媽說完什麽話我都當場就跟她理論跟她反駁，讓她撒謊、沒有道理的話站不住腳。妍妍，我對我的秋實媽媽是從來都不客氣的，誰叫她那個樣子的！”小牛安慰著妍妍，見妍妍臉色好看了一點，有點要笑的樣子，小牛才放心地又低下頭繼續吃飯了。
“以後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許插嘴，還亂說，牛牛，你以後小心我撕爛你的嘴！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秋實聽小牛這樣說著實有點生氣了，但再生氣她也不會讓自己的肚子有半點的挨餓，也不會過分為難自己的兒子。誰叫小牛是她的兒子呢？可能也是老天爺的意思，該她受兒子的一些罪，是老天爺讓兒子來懲罰她的。秋實一點也不會讓自己的肚子陪著自己受罪的，她說完還是繼續夾她的菜吃她的飯，她的胃口沒有受到一點點的影響。
“你就是打我我也要說，誰叫你撒謊了？誰叫你恐嚇妍妍妹妹啦？我就不允許你恐嚇妍妍妹妹，我才不怕你呢。你打我我會告訴爺爺和奶奶，我們幾個人一起打你，把你給打趴下，我看你還敢打我！來呀來呀，你有本事就來打我呀，我才不怕你呢！”小牛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他說完也還是繼續扒他的飯吃他的菜。
秋實真的是很生氣了，但還是隻顧吃她的飯和菜，秋實是很現實的人她要盡情的享受，其它無論什麽事都能暫時放一放，等她享受完了再說也不遲。
“小牛哥哥，你不要怕，嬸子打你你就過來，我和奶奶還有爺爺會護著你的。我們一起打嬸子把嬸子給打趴下，看嬸子以後還敢打牛牛哥哥！”妍妍也撅著小嘴幫小牛助陣，妍妍在小牛哥哥的幫助下膽子也更大了，她現在反過來幫助小牛哥哥了。
孩子好天真啊，他們總是站在正義的一邊，他們也很自然地在與邪惡的勢力，不良的傾向作鬥爭呢。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假，用在這裏也挺適合的，這也屬於一種自然現象吧。
秋實心裏著實是有點生氣了，可是自己的兒子她又能說什麽呢，再氣也隻能擺在心裏，再氣也要等回去再說的，再氣她也不會過分朝兒子喊話撒氣的。
秋實在暗暗地盤算著：老太太，你不是要米嘛，我就不給你看你又能拿我怎麽辦。你說你的我才懶得聽你，我不理不睬你，你老太太又有什麽辦法。我也懶得理會你們了，我還繼續吃我的晚飯呢。秋實
想到這裏倒不像先前那麽生氣了，她也不說什麽了，心裏反倒平坦的多了，隻顧埋頭吃著晚飯。
秋實沒有說什麽，趙珍也就什麽都沒有說，她想她已經提醒這個大兒媳了，如果有用就有用，如果沒用就是再提醒也沒用。大家都在靜悄悄地吃著飯，一句話都沒有說，兩個孩子也是靜悄悄的。
大家都不說話，吃起晚飯來速度倒是更加的快了，就聽呼呼啦啦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沒有一陣大家就都吃好了晚飯。
秋實連鍋碗也沒有幫婆婆收拾，就帶著小牛回去了。這種情況下秋實就更不會幫趙珍收拾鍋碗了，就是秋實在趙珍家吃飯，趙珍沒有說她的時候她還不高興幫趙珍收拾鍋碗呢，何況現在趙珍又說了她幾句呢？
“哼，我才懶得幫你們收拾呢，我來現的討到便宜再說，你說有什麽用，我才不會理睬你呢。我一個耳朵眼聽一個耳朵眼出，你們也拿我沒有辦法，你們隻能幹瞪眼睛。”
秋實吃了一個現成的飯就回去了，想想心裏還有點洋洋得意的，早把趙珍說的話忘在了腦後。就連小牛指責她撒謊的話也不當一回事，秋實在家裏人麵前臉皮可厚了，一石刀也砍不透呢，在外人麵前還稍微好那麽一點點。
“小牛，過來！”秋實大聲地衝站在門口玩玻璃球的小牛說道，“媽，有話跟你說，要跟你好好的說一說。”
“媽，什麽事呀，人家正在玩小球呢，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好了，我聽見呢。不要叫來叫去耽誤人家的時間，我們的時間金貴著呢。”小牛有點不耐煩地說道，頭也沒有抬繼續在玩他的小球。
“以後，媽媽再在你奶奶那裏說什麽話，不需要你插嘴，你聽到了沒有。你給我記住了，不要以後再忘記了，亂插嘴亂說一通，媽媽會生氣的，媽媽生氣了就會要打人的。到時候打人你可不要怪我哦，不要喊疼哦，我現在可是警告過你了。”秋實語氣衝衝地說道，還朝小牛瞪著眼睛，可小牛並沒有看到，還在低頭玩他的小球，還正在興頭上呢。連秋實說了什麽他都不太知道，更是有興趣聽下去，這次秋實說的話，他都沒有搭腔呢。
“小牛，你入迷了嗎？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你再不回話再不記住我對你說的話，我可就要打你嘍！直到打痛你，讓你長長記性，否則你是永遠也記不住媽媽對你說的話。”秋實說完見小牛沒有反應，聲音提高了幾十個分貝，又繼續大聲吼道，“小牛，我跟你說的話聽到了嗎？還在玩小球還不注意聽，你真的要我動手打你嗎？打你你才肯聽是吧？”
“啊，你說什麽，我，我沒有聽清呀，媽，你就不要說了，我要玩小球呢我不想跟你說話，你哪來那麽多的話？”小牛有點不耐煩地說著，還在玩他的球，一點也沒有心思聽秋實講話。秋實越是跟他講話他越是感到討厭這個羅裏吧嗦的媽媽，還這麽不講道理非要自己跟她說話，自己解釋都沒用，這樣的媽媽真是太討厭太不可理喻了。
“你就這麽入迷嗎？你走火入魔了嗎？你是個大忙人，連美國總統都沒有你忙了。看來你將來不得了，長大了還要領導全世界了！”秋實氣的竟有點陰陽卦氣，也有點像是胡言亂語了，什麽話都能拿來說，她也不管押韻不押韻，也不管說的對不對。隻要能想的到她就都拎來說一說，她也不管對方隻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
“媽，你在說什麽呢，你煩不煩呀，人家玩個球都玩不安穩，你還讓不讓我玩了？你真很煩哎，這麽無聊也要讓我跟著你一起無聊嗎？我才不呢！”小牛氣呼呼的，真的很生氣了，開始向秋實發起火來了。
“反倒好，我還沒有說你什麽，你倒向我發起火來了，我還是不是你媽媽呀？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媽嗎？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竟然敢沒大沒小的敢跟我頂嘴！你再敢跟我頂嘴，再不乖，再不耐煩，再想玩小球小心我真的會打你，把你打個半死！”秋實既是在恐嚇也是在下最後通牒了。
小牛脾氣也上來了，他把眼睛一瞪：“你打呀你打呀，你以為你打我我就怕你了，你真的很煩人，煩死人了。人家玩個小球都玩不安穩，你居然還想打人，你真的打我我跟你對打，我一點也不怕你，我還有爺爺和奶奶還有妍妍妹妹護著我呢。我才不怕你呢，你來呀”小牛一點也不把秋實放在眼裏，一點也不懼怕，反而更是理直氣壯了。
秋實真的沒有想到兒子在婆婆的一味的護衛下，居然漸漸地都有這麽大的膽子了，把她這個媽媽一點也不放在眼裏了。秋實真有點哭笑不得，她還不是完全想打兒子呢，主要就是想恐嚇一下兒子。畢竟兒子是自己的心頭肉，虎毒還不食子呢，何況秋實還是個人呢，還是個女人呢！女人是應該有柔軟的心腸的，再硬也不會對自己的兒子怎麽樣的，何況她又是那麽的喜歡小牛，還又就這麽一個兒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