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坦白心意
澹台冶還沒說話，蘇曼著急道：“我的傷不要緊的，沒必要麻煩霍總，他工作本來就挺忙了。而且，慈善晚宴這邊，我和澹台冶已經做的差不多了。”
霍淩又尷尬了一下，他本來是想要自己攬過蘇曼的工作，和澹台冶對接，這樣至少讓澹台冶和蘇曼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黏在一起。
結果蘇曼先比澹台冶先開口拒絕。
就在霍淩尷尬著的時候，顏青笑了笑：“曼曼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學多麽我們念念的要強。
都已經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兩天。
家裏人這麽多，隨便誰都能頂上來的。
你就讓霍淩幫你分擔一些怕什麽？你難道還擔心，他做不好嗎？”
顏青開口，蘇曼這到時不好推辭了。
“霍總的能力當然不會做不好了，我隻是怕耽誤了霍總的時間。”
顏青又笑著問霍淩：“淩兒，你能忙得過來嗎？”
霍淩立馬應聲：“當然。”
蘇曼也相信，以霍淩的能力，是絕對能夠忙得過來的。
可問題是，讓霍淩幫她？她憑什麽呀，她配嗎？
可是，顏女士都已經開口了，蘇曼還真就不好再說什麽拒絕的話。
澹台冶：“那……蘇曼這兩天就先好好休息？”
顏青：“我聽南珠說，明天西慕就從M國回來了，她那邊肯定是沒時間準備。要不曼曼你在家裏幫忙盯著一點，讓人把西慕的房間和工作間收拾出來，他回來以後，一定能用得上的。”
蘇曼：“之前就聽說，西慕也會回來參加慈善拍賣晚宴，也好，那我就幫他準備一下。”
蘇曼手裏的工作其實都做的差不多了，不過霍淩明擺著想要表現，自己還主動爭取了，蘇曼也不好駁霍總的麵子嘛。
於是就隻能點頭答應了。
宋時念當晚聽說之後，心裏頭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霍淩這麽長時間以來，可是一直都沒有任何動靜的，突然之間總算是知道為自己爭取了。
南珠算是最早聽到八卦的，畢竟，陸均那邊看到霍淩的反常反應之後，第一時間就跟南珠報告了。
當晚，霍淩敲開宋時念書房門，就準備先跟宋時念那邊攤牌聊聊。
宋時念晚上原本是沒什麽事情要做的，不過，她卻早猜到霍淩有可能會找她談談，所以才特地等在了書房。
霍淩進來後關上了門，走向宋時念麵前的時候，他還略有幾分小緊張。
宋時念眼看霍淩踟躕著仿佛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樣子，索性自己打開話題。
“聽說，你今天上午暫停了會議，特地回家吩咐廚房給蘇曼做了午餐送去醫院。”
霍淩：“這你也知道？”
宋時念無奈笑了笑：“你忘了，南苑別墅是誰的？”
霍淩尷尬一笑：“你的。”
宋時念：“工作時間以外，你很少找我單獨說話。今天特地找我，是為了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吧？”
霍淩：“什麽都瞞不過你，念念，你覺得，我和蘇曼在一起合適嗎？”
宋時念沒想到，霍淩開口問的第一句，竟然是這話。
整個圈子裏麵，和霍淩差不多年紀的二代三代們，那感情生活不知道有多豐富多彩。
而霍淩，在這方麵，如今反而空白一片。
曾經確實有幾年，他和宋時念青梅竹馬，有著非同尋常的緣分。
可是，他們之間，也僅限於當時年少時候的青梅竹馬，更像是玩伴、兄妹。畢竟在鄉下，年齡相仿的孩子既沒有什麽課業壓力，也沒有課後輔導班，大多數時候都玩在一起。
小時候的默契，以及彼此都是在非親人身邊的孤獨落寞，更是讓兩人之間的關係顯得格外親近。
以至於後來，宋時念入獄之前，才能用訂婚那一招，讓霍淩和宋家一起保她入獄後的性命。
她是為自己走了一步好棋，卻也沒料到入獄後就能被自己親外公找到接走。
可是，兒時那段感情，對於霍淩來說，卻是不一樣的。
宋時念很清楚自己和霍淩之間隻有小時候的情分，全然沒有成年後的感情交集。
她相信，霍淩對她也並非是什麽刻骨銘心的愛情。
更多是走失於父母身邊，和她相識的一種精神寄托。
當年的宋時歡，霍淩更是沒愛過。
宋時念歎了一口氣，看著霍淩問：“年紀一把了，到今天，你知道什麽是愛情嗎？”
霍淩：“念念，我……”
宋時念搖搖頭：“你曾經對我，是不是愛情，你現在弄明白了嗎？”
霍淩：“我不知道。
在我心裏，除了媽媽，你就是最好的女人。
在我生命裏，最重要的女人，除了媽媽和你之外。細想也還有一個人。
或許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於我而言，她曾給過我另外一種母愛。
或許很想我親生母親方女士給你的母愛，那就是曾經鄉下買了我的那個女人，我一聲媽媽都不肯喊她，但是自從她們夫妻買了我去，她待我體貼入微。”
宋時念：“我記得她，我離開鄉下之前，她已經病故了。聽說是懷孕了，身體本來就不適合生孩子，卻強行要留住那個孩子，最後沒生下來，一屍兩命。”
霍淩：“是，我後來找過她，也去給她上過墳。但也隻有一次，就再也沒去過了。
我很清楚的能分清楚親情，我也覺得我曾經對你就是愛情。
朦朧、美好、
如果當初我沒那麽糊塗的著急打敗當時還是我小叔的霍衍行，在集團立威，站住腳，我就不會對你做那種事情。
那樣的話，念念，你說，我們之間會有可能嗎？”
宋時念輕輕的搖搖頭：“霍淩，我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不就已經做了兄妹了嗎？
你去了我爸爸媽媽的身邊，我去了你爸爸媽媽的身邊。
最後我被拋在鄉下，你走失被拐賣到鄉下，一起度過了也一段青梅竹馬的年幼時光。
霍淩，你仔細想想，我們之間，隻有十八歲之前幾乎天天玩在一起的青梅竹馬的時光，可以被你稱之為有傾向於‘愛情’的感覺。
可是你忘嗎？那段時光，我們一起玩，玩的是什麽？是壓抑的情緒，是彼此理解對方的遭遇。
別的孩子不跟我們一起玩，我們自己玩過家家。哪裏又真的和愛情沾邊了？
那時候我們單純的連愛情是什麽都不知道，不是嗎？
再後來，我回宋家過十八歲生日，我們又再見麵，卻隻是短暫的見麵。
你站在了我的對立麵，哪怕當時你也對我說過，五年出獄，你會對我負責。
但是我們之間，真的是有愛情嗎？你對我，是真的愛情嗎？你看過霍衍行愛我的樣子，你對比一下，那是愛情嗎？”
霍淩尷尬而又愧疚，哪怕過去的這些日子裏，他已經愧疚過無數次。
“念念，對不起。”
宋時念：“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後來，你不是也為了我做了很多嗎？
在你還不知道方女士就是你親生母親那時候答應了換腎給她，我就已經不怪你了。
老天注定要我們做兄妹，所以，不管是以前還是以後，我們都會做一對好兄妹。一起孝順爸媽，一起經營這個大家庭，一起往前走。”
霍淩重重的點點頭：“其實我也不是完全區別不來這份感情，可是蘇曼的身上，確實是有你的影子。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她吸引了，還是被她身上屬於你的那些影子……我不是糾結於對你是不是愛情，我的意思是說，她身上屬於你的那部分影子，無論對誰，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宋時念深吸一口氣：“你就是因為這個，因為分不清楚，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行動？”
霍淩：“蘇曼也沒有對我表現出特別的感情，似乎很久之前，蘇曼做過的那一件事情，也隻是蘇家人為了往上走一步做出的選擇。
是蘇家的選擇，但未必是她的。
後來，蘇家選擇了你，蘇曼也跟在你身邊，但是她對我和對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區別。
甚至還比別人多了一些客套和距離。
我……”
宋時念：“我猜，如果不是澹台冶經常圍在蘇曼身邊打轉，你也不會這麽快來找我聊這個問題。
霍淩，感情，是發乎於內心的。
愛情，也通常伴隨著欲望。
如果沒有藥，你會要蘇曼嗎？”
宋時念這話問出口之後，霍淩紅了臉。
他腦子裏麵浮現出了昨夜夢中的情形。
那是欲望吧！
絕對是！
宋時念看霍淩的表情和臉色，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看樣子，在你心裏，從前對我，隻有兄妹的感情。應該，沒有那種男女欲望吧？”
霍淩：“你怎麽知道的？”
宋時念：“我都已經是孩子的母親了。”
霍淩：“……”好吧，男女之間的欲望，他已經無數次從霍衍行的嚴重看到他看宋時念時候眼神裏麵都裹挾著欲望。
而他大概最近看蘇曼的眼神也是如此吧？
他還記得上次拒絕辛芮的時候，兩人釋然之後，他問辛芮為什麽知道他喜歡蘇曼。
辛芮當時告訴他說，他看蘇曼的眼神，不一樣。
霍淩堅定內心的感覺：“念念，我想，我是真的愛上蘇曼了。
昨天晚上，也是因為我看她喝了酒，去關心的時候，不小心驚擾了她，害她腳被砸傷。
今天上午的會議我都撐不下去，滿腦子都是她。
中午送了飯去醫院，看到她，我腦子裏麵所有焦慮的情緒，全都仿佛得到了安撫。
我知道，我該做點什麽了。
所以，我先來找你了。”
宋時念深吸一口氣：“你總算是走到這一步了，也不枉費我一直以來的一番安排。”
霍淩：“安排？”
宋時念：“外麵有多少人望著蘇曼想要娶她進門，你是真不知道啊！
要為你挑選一個合適的妻子人選、未來這個霍家的當家主母，你當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嗎？
我不是沒考慮過別人，可是放眼望去，整個京都城，我能看上的，也就蘇曼罷了。
霍淩，拿出你的誠意去打動她吧。
不管她現在對你是什麽樣子，至少你應該讓她看到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