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文一的過去養料的問題暫且先不提。
反正能夠讓自己成長的也不是隻有‘養料’。
別忘了能夠變成技能點的命運之力，也同樣能夠提升凱文的實力。
而現在，凱文能夠感受到命運之力的存在。
它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在每一個劇情任務的身邊。
它無處不在。
隻是現階段，凱文已經無法在這邊的世界裏獲得更多的命運之力了。
黑袍世界的命運之力，已經和這世界對凱文的認知融為一體。
它變成了另外一種力量。
那是神靈的力量。
或者按照古一的說法，那是維度之主的力量。
成為了維度之主，凱文就能在黑袍世界無所不能。
所以說他是神也完全不為過。
但這也隻是在黑袍世界如此而已。
“唉，命運之力啊……”
暗自嘀咕了兩句，凱文思索之間，身影從黑袍世界消失。
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虛空之中。
他看著那些已經扭曲成一團團的時間線，目光微微閃動，隨後他視線左右轉動，落在某一條還未和黑袍宇宙接觸的漫威時間線上。
那條時間線無比粗大，應當是漫威的幾條主時間線之一。
他稍作思索，飛身朝那邊的時間線靠近。
以凱文現在的力量，就算漫威世界與黑袍世界還沒有融合，他都能夠強行穿越過去。
更別提現在漫威平行宇宙就明晃晃的在凱文麵前。
因此根本沒費多少功夫，來到時間線旁邊的凱文，僅僅是雙手一伸，朝兩邊一拉，那條時間線就出現了一道足夠他通過的裂隙。
緊接著，凱文進入其中。
彩色流光在他身邊劃過，凱文漫步於一處兩邊皆是彩色玻璃的特殊長廊之中。
這處奇特的地方，雖然是漫威宇宙的一部分，但要論維度，實際上要比漫威宇宙高一些。
因為這是觀察者的住所。
就是那個最開始凱文去往漫威世界時，在他耳邊喋喋不休的那個聲音的主人所住的地方。
這裏連接著漫威宇宙的所有可能性，從彩色玻璃上，可以看到所有平行宇宙裏發生的事情。
正因如此觀察者才會被叫觀察者，因為他真的能夠觀察到一切。
隻是此刻。
這裏空無一人。
彩色玻璃組成的長廊似乎沒有盡頭，在神聖時間線被毀滅，產生無數的時間支流後，這裏的世界就變得無窮無盡。
凱文走在其中，視線朝兩邊看去，尋找著有可能給自己提供大量命運之力的世界。
但走著走著，凱文的腳步卻突然一頓。
他感覺自己的腳邊好像碰到了什麽東西。
抬頭朝腳邊望去，他看到了一個人頭。
那是觀察者的腦袋。
他死了。
“……”
望著腳下的那顆頭顱，凱文有的隻有沉默。
觀察者很厲害。
他能夠看到無數世界的過去和未來，包括無限奧創在內，他的未來也能被觀察者看的清清楚楚。
凱文從來都沒有想過觀察者會死在這裏。
他原本還想著，等以後一切安定下來，去找觀察者算一下這家夥在自己耳邊喋喋不休的總賬呢。
卻沒想到，第一次的見麵竟然會是以這種形式。
稍稍吐出口氣，凱文越過觀察者的腦袋繼續往前走，又走了沒多久，他又看到了另一個令人驚奇的東西。
無限奧創。
他的屍體就躺在破碎的玻璃鏡麵上，眼睛失去了神色，身體變得烏黑，六顆無限寶石隨意的灑落在他的身旁。
“無限奧創…怎麽會在這裏？”
凱文記得，自己站在奧創成為無限奧創之間，就阻止了他，讓他變成了自己的研究材料。
怎麽現在這家夥的屍體卻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如果眼前的無限奧創，是《假如》中和觀察者對打的那位，那麽凱文對付的奧創又是哪位？
還是說，不管凱文如何阻止，多元宇宙裏都必定會出現一個無限奧創？
凱文感覺不太對。
他下意識停住腳步往回看去，看著身後來時的路，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東西。
直到再次回過身，看到一個披著紅鬥篷的人站在遠處光影之中，凱文才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麽。
黑暗奇異博士。
這位貫穿《假如》一二季的核心人物，本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才對。
畢竟無限奧創死去，觀察者死去，這麽大的事情，他這個同樣是多元宇宙級別的人物，怎麽可能不會過來看。
結果從凱文進入到這裏，到現在為止，都沒能看到他。
甚至於現在，凱文看到的這個紅鬥篷，都不是他想象中的黑暗奇異博士。
而是另一個人。
至尊法師文一。
“喲，好久不見啊。”
文一站在凱文麵前，他的聲音變得更加沙啞，麵目也變得越發詭異。
黑色的眼影已經成為他的膚色，浸入到他的皮膚之中，微微揚起的嘴角，讓他整個人猶如黑化了那般，看起來邪惡至極。
文一站在凱文身前，跟他打著招呼，隨後又將一個東西扔到了凱文的麵前。
那是黑暗奇異博士的頭顱。
“你……”
眼見黑暗奇異博士都死在文一手上，凱文稍稍後退了一步。
他再次抬起頭，警惕的看著文一：
“…你沒事吧？”
“我沒事，好得很，就是…我突然發現，不管我們再怎麽掙紮，最後都逃不過死亡的結局。”
文一語氣灑脫，宛若看開了那般笑道。
“所以你就殺了他們？”
凱文低頭看了眼黑奇的腦袋，對好像瘋了一樣的文一更加警惕。
文一咧嘴對凱文笑了笑：
“反正最後總是要死的，讓我做一下測驗又能怎樣呢？”
“測驗？什麽測驗？”
“測試一下我的實力，順帶測試一下，我能不能代替你，隻是可惜，到最後還是不行。”
文一很是遺憾的說道。
他看向凱文，眼神很是複雜，當被文一注視到的那一刻，凱文已經做好了和他戰鬥的準備。
可最後文一卻什麽都沒做，他隻是笑著：
“別緊張，我殺不了你，也沒有那個實力，你現在已經算是半個高維生物了。”
“……”
凱文不說話，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在長廊另一邊的觀察者的腦袋。
按理說，觀察者也應該是高維生物才對。
仿佛看穿凱文的心思，文一解釋道：
“不是觀察者這樣的半吊子，是更高層次，我們穿越時所在的那個世界……不，是你穿越時所在的世界。”
“現實。”
“對，現實。”
現實世界高於一切。
這是文一得出的結論。
不論是漫威宇宙還是黑袍宇宙，亦或者是DC宇宙，他們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現實中的一段文字，一本漫畫，一部電影。
對於在這裏的人而言，現實世界是屬於創造者的國度。
也是他們永遠都無法抵達的地方。
說到這裏，文一抬起頭看向上方，仿佛在直視某人那般，喃喃的對凱文道：
“我之前一直以為，我們這些變體，是從你身上出來的一部分，但我錯了。
“如果我們真的是你身上的一部分，那麽哪怕這一部分再怎麽微小，至少也應該有穿越者的特質，擁有來自更高維度的力量。
“但我們沒有。”
文一對凱文解釋著他的理論。
拿其他作品中的穿越者舉例。
大部分的穿越者才穿越之後，都會獲得所謂的金手指。
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事情。
但實際上大部分的金手指，包括凱文身上的技能樹，其實都屬於他們身體的一部分。
那是從更高維度跌落下來的證明，那些超越這世界的力量，不屬於這世界的力量，為了能更好的適應穿越後的世界，成為了穿越者的助力。
也就是說，如果文一他真的是穿越者，哪怕他隻是凱文造出來的分身，他也必定會有屬於自己的‘外掛’才對。
但他沒有。
不隻是他沒有，所有的凱文變體都沒有。
這證明，他們是漫威世界的原住民，他們並不是什麽穿越者，隻不過有人將凱文的記憶，完整的注入到了他們的腦袋裏，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凱文。
甚至於因為這份記憶，他們成為了凱文的養料。
擁有相同的記憶，靈魂頻率也就逐漸朝著凱文進行趨同。
當凱文殺掉他們，那些被記憶同化的靈魂，就會本能的朝凱文這位靈魂主體靠近。
最後和凱文融為一體，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到時候相同記憶會被凱文融合同化，不屬於凱文的記憶，會被磨滅當做垃圾一樣的排出。
凱文本身會獲得最精純的力量，推動著他的成長，讓他變得更加強大。
也更加……
“成熟！”
文一突然吐出一個單詞，臉上的笑容越發怪異：
“凱文，你說…如果我們是用來培育你的養料，那麽你…又是誰？”
“我……”
“養料養料……正常的生靈可不會用到‘養料’這一詞語，隻有植物、動物！培養它們的東西才會被稱為養料！”
文一說到這裏不再說話。
凱文也默不作聲，雙眼淡漠的和他對視。
文一說的話，也是凱文在想的事情。正常的智慧生靈進行成長，讓他成長的東西又豈會用‘養料’這樣的詞。
聽著這個詞，凱文一度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那樹上的果子，有人用養料來培育著自己。
隻等自己成熟，便會有人將他‘收獲’。
隻是凱文一直以來都沒敢往深處想。
因為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恐怖也太令人絕望了。
能夠將自己這個，在這裏已經超脫了的‘神靈’當做果實的未知生靈，那又是個怎樣強大的存在。
反正那絕對不是凱文可以抗衡的角色。
僅僅是有類似的想法，凱文就感覺到絕望。
因此他從未真正往那邊去想，直到現在，文一將這份他不敢想的猜測，當著麵說了出來！
“你不敢想？不敢承認？好吧，這不怪你。”
眼見凱文沉默，文一沒有任何失望之色。
他慢慢朝著凱文走來，並向他伸出手：
“我會幫你，幫你完成超脫，幫你徹底離開這個世界！我們可以合作！”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目的……”
凱文仿佛猜到了什麽，他看著文一朝自己伸出來的手，麵色複雜的問道：
“你確定要這麽做？”
“……”
這回反倒是換做文一沉默。
凱文繼續道：“…或許事情還沒到最絕望的時候，而且，你不會成功的。”
“不試試，怎麽能知道呢？”
文一意有所指的反問，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笑容。
凱文不再勸說，他歎了口氣，把手放在了文一的手上：
“那就…如你所願吧。”
轟！！！
兩隻手相互接觸之際，凱文腦袋裏傳來一聲爆炸般的鳴響！
他閉上雙眼，文一也同樣合上雙眸，兩人就這樣右手相握的雙眼緊閉，仿佛睡著了那般。
但在無人所知的地方，沒有人能看到的意識深處，卻席卷起致命的心靈風暴！
凱文與文一的意識在互相碰撞，角逐。
兩人的思想、精神、靈魂力量，都在死命的抗爭著。
這是文一在試圖侵占凱文的靈魂，而凱文在進行反抗時，所進行的對抗。
或許文一真的想要超脫，真的想要拯救這宇宙。
可他不想死的心情也同樣是真的，不甘心成為凱文的養料，這份心情也無比真實。
所以表麵上看，他是在對凱文發出合作邀請，實際上是想趁著現在，進行最後的抗爭。
如果能夠贏過凱文，用自己的意識同化凱文的意識，那麽他就能帶著凱文的一切，前往更高層次的維度。
而如果失敗……
文一會帶著他收集的，無數凱文變體的靈魂，一同成為凱文的養料。
促進他的成長。
凱文察覺到了文一的想法。
在對方對自己發出邀請的那一刻，就察覺到了對方的真正意圖。
這不是說凱文突然間變得聰明，隻是因為他的生命層次已經變得更高，感知也進行了更高層次的強化。
他能夠隱約察覺出一些未來的可能性。
以及更靈敏的預感。
而他感知到了文一的惡意，以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對文一說出‘你不會成功’的這句話。
如果凱文沒有防備倒還好說。
可現在凱文有了防備，那麽最後輸掉的人，必定是文一。
這點毫無疑問。
“啊啊啊！！！！”
文一的聲音，在凱文腦海中咆哮。
他收集到的那些凱文變體的靈魂，連同他自己本身，都在被凱文吸收，成為對方力量的一部分。
“為什麽不行！！為什麽！！！”
在被凱文吸收殆盡之前，文一發出不甘心的質問。
為什麽他都做到了這種地步，卻仍舊不是凱文的對手。
為什麽他集結了無數人的力量，到最後卻依然逃不過成為凱文養料的結局。
文一想問出這些，想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
但可惜，直到他的意識徹底消散之前，他都沒能想明白這是為什麽。
凱文也不知道答案，而且就算知道，他也沒辦法回答文一的問題。
因為對方的記憶正在衝擊他的意識，那些本應該被當做廢料的，無用的記憶，正爭先恐後的朝他腦袋裏麵擠進。
不隻有文一的，還有更多人的記憶。
那是文一吸收的變體靈魂的記憶。
也是直到這一刻，凱文才弄明白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文一究竟做了怎樣的大事。
他掀起了‘凱文戰爭’，讓所有變體分成兩個…甚至更多的勢力在進行爭鬥。
而他在這爭鬥中，收攏死去的變體的靈魂，集結起來，增強文一自身的力量。
他想要依靠這股力量來超脫既定的命運。
但可惜到最後仍舊功虧一簣。
“何必呢……”
心中發出歎息，凱文輕聲自語。
他睜開雙眼，就要繼續往前行進，可突然間他的眼前一陣恍惚。
還未等凱文判斷出這恍惚的來源，他周圍的場景就變了一副模樣。
從觀察者所在的多元宇宙長廊，變成了一處讓他極為熟悉的地方。
卡瑪泰姬。
轉頭看向四周，凱文又伸出手看向自己的雙手，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這是文一的記憶。
……
文一其實就是沒有金手指，而且穿越到了漫威宇宙的凱文。
和擁有技能樹的凱文不同，文一雖然是卡瑪泰姬的一名法師，可他本身的天賦卻不是很高。
別說和奇異博士比，就連王和莫度都比不上。
也因此，在察覺到自己穿越到了漫威宇宙之後，文一決定離開卡瑪泰姬，去尋找增強自己實力的辦法。
畢竟這裏是漫威宇宙，不變強不行。
哪怕文一是卡瑪泰姬的一員，是法師，天生就比普通人強很多，他也跟那些大佬沒法比。
想想漫威世界經曆的災難就知道了。
外星人入侵，奧創紀元，伊戈的生命之花，滅霸打響指……
哦，還有一個和卡瑪泰姬法師相關的一個危機。
未來的旺達打上門來的這件事。
所以卡瑪泰姬看似安全，可等到以後，這裏恐怕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為此文一必須變強。
至少也要有自保之力，不會成為卡瑪泰姬裏那些被旺達弄死的炮灰。
文一本來是這麽想的。
然而從卡瑪泰姬走出來後，他卻發現，這宇宙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這不是單純的電影宇宙。
因為這裏除了人所周知的複仇者聯盟之外，還有X戰警，還有神奇四俠，甚至還有異人族。
可要說這裏時漫畫世界，卻又不太像。
因為文一剛出來沒幾天，就在報紙上看到了托尼自稱是鋼鐵俠的新聞，那正是《鋼鐵俠》第一部的劇情片尾。
所以，這裏是以電影宇宙為基礎，誕生出的又一個新宇宙。
知曉平行世界理論的文一，對此也就稍微驚訝一下，就不再探究。
和這些比起來，文一更想知道原本在電影宇宙裏存在過的東西，在這個世界還有沒有。
從那之後，文一就開始在全世界流浪。
他去過紐約，和夜魔俠並肩作戰，和金並打過架。
也見過複仇者聯盟，以一個‘路人法師’的身份，幫他們完成了一些不用在公眾麵前露麵的任務。
去過昆侖求師問道，也利用和托爾的關係去過阿斯加德參觀。
後來更是以此為跳板，進入宇宙‘旅遊’。
這期間文一也收獲了不少的好東西。
什麽超級士兵血清，什麽浩克血清，還有金剛狼的自愈因子，還親自觸碰過還是宇宙魔方的空間寶石。
甚至還效仿過驚奇隊長，想要試試能不能利用空間寶石來讓自己獲得超強的力量。
但可惜，驚奇隊長似乎是無法複現的個例，文一雖然進行了劣質版本的超級血清強化，還成功的擁有了青春版的自愈因子。
卻沒辦法獲得驚奇隊長的力量。
不過學習了昆侖的‘氣’，又擁有超級士兵的體魄，文一在地球上已經算是很厲害的存在了。
但文一還是不滿足。
在宇宙裏尋求變強的力量無果後，文一再次回到地球。
他打開了另外的維度，試圖追尋新的力量。
可惜被古一阻止，甚至差點被古一封印。
關鍵時刻是卡西利亞斯救了他，這位被古一設定成奇異博士未來對手的‘弟子’，雖然不清楚他自己的命運。
但他想要變強的心，和文一是一樣的。
卡西利亞斯看出文一的野心，想要**文一和他一樣去接觸黑暗維度。
文一表麵上答應，實際上卻在暗地裏連接上了另一個維度。
並在最後卡西利亞斯和奇異博士戰鬥時，成功脫身洗白，成為卡瑪泰姬的高層之一。
而在這之後，在文一的設計下，奇異博士與滿寶石的滅霸同歸於盡拯救了世界，文一自己順理成章成為新的至尊法師。
是的，和被古一欽定的凱文不同。
文一現如今的所有地位和力量，依靠的都是他自己。
在沒有技能樹幫助的情況下，僅憑著對劇情的先知先覺，他就成為了卡瑪泰姬的至尊法師。
成為了漫威宇宙中，戰力頂尖的角色。
成為至尊法師後的文一，更是以他為主，成立了光照會，利用光照會的智慧，來增強自身。
這樣過去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變得越來越強，知曉越來越多東西的文一，才發現一件令人驚恐的事情。
那就是他本身的記憶。
可能不屬於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