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和布徹爾的談判
深夜，紐約外的海域上。
布徹爾在偷來的漁船上耐心等待，黑袍的小隊中，隻有休伊和他在一起，剩下的都留在基地待命。
整個小隊裏，深海隻見過布徹爾和休伊，現在跟深海見麵，那也隻能是他們兩個人。
布徹爾到底還是對深海有所防備。
這也是正常的，或者說他不進行防備才令人意外。
因為他從不相信超人類，哪怕是跟超人類合作，也必定會有所防備。
有點燈人的事件在前，布徹爾可不想讓那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覺得合作的話應該要有誠意。”
在深海還沒有來之前，休伊想著布徹爾之前在船上放置的那些攝像頭，提出了不同意見：
“咱們這樣做根本談不上有誠意。”
“休伊，就讓爸爸我再教你一條，麵對超人類的時候，把你那些狗屁的禮儀全都忘掉，超人類就是超人類，不管他表現的有多麽和善，他也根本不值得相信！”
“可是深海不一樣，他救了我不是嗎？他也放過了法蘭奇，甚至拯救了一整架飛機的人！”
休伊固執己見。
他現在是深海的鐵杆粉絲，覺得深海與布徹爾說的那些超級英雄們都不一樣。
在這之前，布徹爾說祖國人就和聖人一樣，不出去亂搞，也不隨便殺人。
可在休伊眼中，深海也同樣如此。
休伊找不到深海的黑料，布徹爾也沒有幾個。
你硬要說跟海豚表現親昵算是深海的黑料，那休伊覺得這也太過牽強一點了。
那充其量是XP奇怪，而不是代表著這個人有問題。
喜歡海豚怎麽了？
還有人喜歡山羊呢！
休伊在心中給自己崇拜的偶像辯解著。
隻是休伊說完，靠在欄杆上的布徹爾，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盯著他看。
“怎麽？我有說錯什麽嗎？”
見布徹爾看過來，休伊的氣勢瞬間弱了一截。
布徹爾突然笑了起來，走到休伊麵前，拍拍他的臉頰道：
“休伊啊休伊，我還以為經曆了火車頭和透明人的事情後，你能多少放下你的天真，看來是我錯了，不如這樣吧，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麽樣？”
“故事……？”
“一個愚蠢的小隊的故事。”
布徹爾這次沒有訓斥休伊，他後退相比，靠在欄杆上回憶著，和休伊說起以前的事情：
“在很久之前，也有這麽一個小隊天真愚蠢的認為可以跟超人類合作，所以他們找到了七人隊的點燈人，想要讓點燈人成為他們的內應。
“點燈人同意了，雙方的合作也算是愉快，直到有一天……
“點燈人那個婊子養的把小隊隊長的孫子們燒成了灰。”
“…哦我的天。”
布徹爾實在不擅長講故事，他隻是將過往的事情濃縮成了一兩句話就對休伊說了出來。
可就算如此，休伊仍舊被布徹爾說的話所驚到。
他知道布徹爾此刻說的故事絕對真實，在很久之前的確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
休伊愣神半天，好一會他才問道：
“那…你說的那個小隊，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
布徹爾嘲諷一笑：
“與點燈人合作破裂，被局裏覺得不穩妥，取消對小隊的資金支援，隊長心冷退出小隊，小隊成員也各自分散……
“然後，現在除了那可憐的隊長之外，其他人又聚集在了一起，又一次不長記性的和超人類繼續合作。”
布徹爾說到這裏，休伊才意識到，布徹爾說的那個小隊的事情，就是他們現在這個黑袍小隊曾經經曆的事情。
隻是那時還沒有休伊。
“所以，你現在還覺得我的布置‘不禮貌’嗎？”
布徹爾再次詢問，可這次回答布徹爾問題的，卻並不是休伊。
“不錯的故事，但禮貌不禮貌的問題先放一邊，至少我可不會像點燈人一樣把你們燒成灰燼。”
聲音從漁船上的陰影裏傳出。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休伊嚇了一跳。
他一蹦三尺高迅速與那聲音來源的地方拉開距離，並驚呼道：
“哦！s**t！！”
“深海。”
和他相比，布徹爾要淡定許多。
他看著隱藏在黑暗中，隱約部分身影的深海，笑著打招呼道：
“我還以為你會穿著製服過來。”
在布徹爾說話間，深海也從陰影裏走出，正式與兩人麵對麵交談。
休伊這才看到，深海的確沒有穿著英雄製服，而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戴著黑框眼鏡。
他的西服沒有紮領帶，領口的部位鬆散打開，給人一種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的感覺。
這完全就是日常的打扮，甚至深海還對自己進行了偽裝。
也就怪不得布徹爾會這麽問。
麵對布徹爾的詢問，深海笑著回應：
“我也以為你會選一個更加隱秘的地方，這樣才符合你們的風格。”
“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們一樣，而且，這裏不夠隱蔽嗎？”
布徹爾指著漁船周圍。
這片海域上，除了在這裏航行的漁船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存在。
“嗯，如果你這船不是偷來的話，那的確很隱蔽。”
“什麽？你這船是偷來的？！我還以為是你自己的！”
深海剛說完，休伊就瞪大眼睛看著布徹爾。
布徹爾理直氣壯的道：
“你以為咱們小隊有這麽多可以支配的經費嗎？”“……”
布徹爾說的好有道理，休伊竟無言以對。
跟休伊說完，布徹爾沒打算繼續理會休伊，他看向深海，直言道：
“談話的時間和地點我來定，這是之前說好的，我覺得這裏位置不錯，就選擇這裏了，有什麽問題嗎？”
“問題…嗯，稍微有一點。”深海說著，忽然抬起手指豎在前方：
“那就是我覺得這還不夠隱蔽。”
深海話音落下，船體突然發出劇烈震動。
休伊和布徹爾二人身體晃了下險些沒能站穩，等到兩人下意識扶住旁邊扶手時，他們才看到了令人驚訝的一幕。
船體在緩緩下沉，船下的海水，違反了重力的自下而上的飛起。
它們在空中聚集，融合，形成了一個將整個船體保護在內的巨大保護膜！
黑暗逐漸籠罩漁船，隻剩下漁船上的點點燈光照耀著一切。
前後也不過十幾秒的時間，漁船徹底沉入水下，三人連同漁船，都進入到漁船下方的海水中。
進入深海之中。
“……”
‘天空’之上的水幕充滿夢幻，漁船兩邊的魚群也讓人宛如置身於奇幻世界。
休伊和布徹爾在感受海水深處的恐懼之外，也對深海這一能力感到深深震驚。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或者說從來沒想到過，深海還有這樣的能力。
哪怕新聞的確說明了深海是如何救下的37航班，可兩人在這之前也隻是以為那是沃特集團的宣傳。
或者說是布徹爾以為是沃特集團的宣傳，休伊還是願意相信深海，但後來反倒是被布徹爾說服了。
畢竟這個世界上似乎真的沒有能夠操控大規模的水流、火焰或者電流一類的超人類。
那似乎不是屬於人的領域，那是神的領域。
結果現在，深海就在麵前給他們製造出了猶如神跡般的場景，這讓兩人都忍不住震驚。
布徹爾更是明白，深海現在這麽做的目的。
這既是威脅，又是震懾。
“現在，才算是隱蔽。”
深海如此說著，布徹爾與休伊兩人同時感覺漁船一陣震動。
通過從兩邊後退的遊魚的對比，兩人知道，漁船正在水下急速運動。
竟然還能做到這一點嗎……
布徹爾深深震驚於深海的能力，可同時心中也是一沉。
控製水流，讓漁船深入海底，甚至讓在水下的漁船高速移動。
這種實力已經超過了布徹爾可以應對的範疇！
與人合作，是建立在雙方實力對等的層麵上。
布徹爾在這之前以為自己能像是拿捏其他超人類一樣的拿捏深海，在船上的那麽多攝像頭，都是為了拍攝深海的影像。
一旦深海有什麽不軌之心，布徹爾就會立即通過網絡，將這些影像散布出去。
當然，他肯定不會真的這麽做。
劍隻有握在手裏的時候才有威脅，他隻是想以此要挾深海，不讓深海輕舉妄動而已。
可是現在……
布徹爾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潛入了有多深。
他選擇晚上時間見麵，反倒是坑了自己，因為布徹爾無法通過天空的亮度判斷自己位置。
反正…手機好像是沒有信號了。
沒有信號，沒有網絡，攝像就無法上傳，布徹爾也根本沒有辦法以此威脅深海。
現在陷入被動的。
是他們。
不過到底是跟超人類‘交手’多年的屠夫比利，布徹爾也隻是稍稍在心裏震驚一下，表麵上仍舊淡定自若的道：
“這把戲不錯，讓我想起了以前去迪士尼的時候。”
“你還去過迪士尼？”
深海沒說話，休伊反倒是很驚訝的看著布徹爾。
他實在想象不到，旁邊這在路上走都容易被當成通緝犯的家夥，竟然還去過迪士尼。
休伊說這句話實在是太不會看氛圍，布徹爾嘴角一抽，瞪了休伊一眼。
休伊頓時噤聲，默默退到布徹爾身後，讓布徹爾和深海交流。
閑話說完，布徹爾深吸一口氣，才正式問道：
“所以，你打算怎麽跟我們合作？”
“你們想要對付祖國人，是吧。”
“！？”
深海話一出口，布徹爾就猛地朝休伊看了過去。
休伊被看的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布徹爾為什麽要看自己。
眼見休伊茫然的表情不像作假，布徹爾也明白這家夥並沒有跟深海說過他們的消息，稍加思索，布徹爾笑著回應：
“我們隻是想對付火車頭，幫旁邊這位的女朋友複仇而已，對付祖國人和七人隊，隻是順帶的，你不要誤會。”
“行了，不用裝了，威廉·比利·布徹爾，我知道你是誰，我也知道你和祖國人的恩怨，而現在，我就把對付祖國人的辦法告訴你，至於要不要聽，那是你的問題。”
深海如此說著。
布徹爾的一顆心也逐漸沉下。
他本以為深海對他們的了解有限，隻是以為他們是休伊的朋友，所以才會選擇和他們見麵。
畢竟休伊跟火車頭有仇，而在七人隊裏，競爭也十分激烈。
深海想要通過休伊打擊火車頭，從而讓自己在七人隊裏獲得更多的資源和優勢，這很正常。
可事實證明，深海知道的要比布徹爾想象中的還要多。
對麵這家夥……
恐怕會是個比祖國人還要難對付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