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無以為報
“我在采薇的莊園裏,已經查了很久了。不過,我並不知道,這裏竟然隱藏著如此大的秘密。”
“隻可惜,我們沒有救人,也沒有將那些邪魔外道徹底鏟除!”
他信心滿滿,信心十足。
許祁的眸光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要的就是這種人。
這一刻,在他的心中,已經給盧迪留了一個位置。
盧迪心中一動,猛地站起來,對著兩人就是一拳。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今日二位救命之恩,盧迪銘記在心。”
“兩位前輩應該知道在下的真實身份,日後在下自會親自前往臥龍山莊,向兩位前輩道謝!”
說到這裏,他的身子都有些顫抖了。
李和唐都能感覺到,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不是在演戲。
忽然間,大地震動起來。
整個山都在顫抖。
一股恐怖的衝擊波,夾雜著漫天的煙塵,從通道的裂縫之中噴湧而出,彌漫在了通道的每一個角落。
三人同時向後退去。
唐劍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裏不安全,我們必須盡快離開。”
三人毫不猶豫,從通道中衝了出來,朝著山下狂奔而去。
足足跑出了幾裏地,地麵的震動才慢慢地消失。
三人停下腳步,轉頭看去,隻見一片碧綠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顯得極為醒目,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
許祁無奈地笑了笑,心想這座山本來就是出了名的邪門,今天晚上又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明天早上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地動山搖,夜色重歸寂靜。
就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若不是身上還有傷勢,三人都要以為剛才那一幕是錯覺。
許祁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誠懇地發出邀請:“盧迪老弟,今晚之事就到此為止吧。你身上有傷,行動不便,不如到我臥龍山莊休息一段時間,如何?”
盧迪一笑,抱拳告辭,道:“多謝二位好意,但在我看來,無生教派的事情,還遠遠沒有了結。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告辭了,他日,在下定會登門拜謝。”
說著,他將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
一支箭矢驟然激射而出,在夜色中衝天而起,轟然爆裂,化作一團赤紅色的火焰。
那耀眼的紅色火焰,就像是一個信號,在黑暗中,顯得無比醒目。
李和唐都愣住了。
緊接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
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節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生物,在他們的頭頂上呼吸一般。
盧迪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瘋狂地往前衝。
轉眼間,便沒入了黑暗之中。
二人都是一愣,盧迪的聲音,再次從空中傳來。
“後會有期,再見。”
“二位,後會有期!”
聲音虛無縹緲,支離破碎,像是被風切割得支離破碎。
此情此景,就像是荊軻刺殺秦何其的那晚。
許祁怔怔的看著天空。
隻是那個地方,一片模糊,什麽也看不到。
唐劍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陛下,這人是不是荊軻?”
許祁很認真的搖了搖頭,道:“絕對不可能,但是他肯定和荊軻有關係。具體是什麽關係,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唐劍緊隨其後,看著天空,也是如此。
“這小子,雖然狡猾,但卻是一個熱血男兒。陛下若是能招攬到他,必定是一大助力。”
他對盧迪的評價居然這麽高。
“是嗎?”許祁身形不變,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道:“我們可以欺騙他,難道他就不可以欺騙我們?唐劍,你覺得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再傻,也能明白他的意思,“難道……”
許祁笑著解釋了一句。
“這小子智勇雙全,絕對是個好苗子。”
“不過,他絕對不是東方曼倩那種人。”
“東方曼倩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但骨子裏卻是個忠心耿耿的人。”
“不過這位魯迪不同,他有心計,也有野心。你的一言一行,都是在演戲。”
“他這是在演戲。”
“他冒著生命危險潛入無生教派,肯定有所圖謀。”
“隻是,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隱秘,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短暫的寂靜。
“理由?”唐劍雙眉皺起,心中暗自猜測。
他看不透這個人。
但許祁的眼界很高,她的目光很毒辣,從來沒有看錯過。
所以唐劍認為,皇上說這小子有野心,那麽他的野心也肯定不小。“陛下,您是想讓我去試探一下他的底細嗎?”
唐劍現在最想做的,就是保護皇帝的安危。
但許祁卻是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不要!”
“此人心機深沉,我們貿然動手,很有可能被他看出破綻,反客為主。”
“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變就行了。”
馭人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門。
許祁很清楚,像盧迪這種頂級天才,就像是河豚一般,既好吃又毒。一個不小心,就可能遭到反噬。
要想征服這樣的人,就得一步步來。
想到這裏,許祁一揮手。
“我們走,此地還是危險的。我們最好保持距離。”
唐劍一臉恭敬的說道。
“遵命!微臣這就送皇上進宮!”
去皇宮?
許祁轉過身來,看著唐劍,眼中滿是戲謔之色。
“以朕之見,不如尋一處落腳之地,明日便可入宮。”
唐劍還想反駁,卻見許祁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頓時明白了什麽。
此時的他,通體漆黑,沒有一絲光澤,就像是一條黑皮鯰。
這樣的妝容,還沒進宮,就會被侍衛們當成妖怪,砍掉腦袋。
唐劍笑了笑,隻好按照許祁的吩咐去做。
兩人越走越遠,漸漸沒入黑暗中。
采薇莊的地下花園,一間密室之中。
坍塌的通道,轟然倒塌。
整個地下通道都被破壞了。
通道深處,隱隱有火光閃動。
黑色的煙霧如同一條黑色的巨龍,在通道中盤旋,將那具僵硬的屍體吞沒。
昏暗的火光照耀著一條還未完全塌陷的通道。
隻有幾十名幸存者在那通道之中慢慢的移動著。
在這群人的中央,有一輛藤車,上麵坐著一名光頭大漢,他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普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