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假孕
顧曦綰嗤笑,
“盛欣怡,你別忘了我是個醫生,我還不至於連這點醫學常識都不懂——
懷孕哪是那麽容易的事?你和楚淩爵隻發生了一次關係,你就懷孕了,這是不是太巧了?”
“哦?巧嗎?”
雖然心虛的厲害,盛欣怡還是盡力保持著淡定,微揚起精美的臉,妖嬈笑著,
“也許這不是巧合,而是因為淩爵的繁殖能力太強呢?綰綰姐啊,據我所知,你在你生日那天和淩爵也是有過一夜情後就懷孕了吧?淩爵能讓你一夜懷孕,怎麽他讓我一夜懷孕就不正常了呢?”
顧曦綰竟一時無言。
盛欣怡接著道,
“何況,那晚淩爵可不止要了我一次,也許他不是在第一次時讓我懷孕的,而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閉嘴!”
顧曦綰沒想到盛欣怡如此沒羞沒臊,她冷聲打斷盛欣怡的話,憤憤的道,
“我知道你安的什麽心,你沒必要刻意說這些不要臉的謊話來刺激我!
平靜了一下情緒,又道,
“好吧!也許你沒有說錯,楚淩爵的生育能力真的很強,他的確有著一次就讓女人中獎的實力,可是,盛欣怡呀,我仍然知道你在騙人,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盛欣怡即刻問。
顧曦綰挑眉,
“因為,我問你是不是真的懷孕了的那一刻,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的內心。”
“……”一向狡黠善辯的盛欣怡竟呆呆看著顧曦綰,久久說不出話。
出類拔萃的楚淩爵無論在哪都是女人們關注的焦點,妄想得到楚淩爵垂青的女人不計其數,然而,除了盛欣怡自己以外,唯有顧曦綰一個女人成功走進了楚淩爵的心……
所以,盛欣怡知道,顧曦綰必定與眾不同。
正因為此,盛欣怡從沒有輕敵,她麵對顧曦綰時從不肯放鬆警惕。
盛欣怡想不到,即使她總是在顧曦綰麵前小心翼翼,還是被盛欣怡看出了破綻。
見盛欣怡這副模樣,顧曦綰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了,她的笑容也更加燦爛、驕傲,
“哪怕你真懷孕了也沒什麽,我一點也不在意,因為我已經原諒我老公不下心犯下的那個錯誤了,唉!
你總是說什麽趁人之危,在我看來,你那樣形容你那晚對他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委婉了,那分明就是先誘後奸嘛,我的老公被人先誘後奸了,他也很委屈,如果我還肯原諒他,就太沒人情味兒了,你說是不是?”
“……”
盛欣怡痛苦的顫如樹葉。
楚淩爵和顧曦綰在一起時炙熱似火,猶如一個永遠也得不到滿足的欲男,然而,楚淩爵和盛欣怡在一起時卻無欲無求,像一座由內冷到外的冰山——
這是盛欣怡心中一道仿佛時刻在流血的傷口。
顧曦綰所說的這番話仿佛將一把海鹽無情的灑在盛欣怡這道傷口上。
她含淚瞪著顧曦綰,眼神從未有過的傷感、痛楚、恨,一字一頓的道,
“顧、曦、綰,你別欺人太甚!”
“哦?”
看著盛欣怡這副淒楚可憐模樣,顧曦綰一雙清澈似水的眸裏,唯有涼薄。
她早就料到盛欣怡一定會不安好心的興風作浪。
她也早就決定了,若是盛欣怡繼續興風作浪,她必然以眼還眼、毫不留情。
如今,盛欣怡果然卷土重來了。
那麽,她何必對一個對她不懷好意的人,心慈手軟?
所以,她冷笑著,
“你之前不是一直親切的叫我綰綰姐嗎?怎麽這會兒惡毒的直呼起我的名字來了?難你之前的親切不會裝出來的吧?
哦,對了,我剛剛隻對你說我原諒淩爵了,竟然忘了告訴你我原諒他的原因,你知道嗎,盛欣怡,我之所以原諒淩爵是因為淩爵已經決定為了我去找你做了斷了,他想和你此生永不相見,我不願讓他覺得虧欠你,所以才阻止他去找你。”
“這……
這不可能!
顧曦綰,你說謊!
淩爵重情重義,那天我在醫院裏主動提出和他不再相見,他也沒有做聲,他永遠不可能和我劃清界限,你這個騙人精,我不相信你的話!”
過度的傷心和絕望令盛欣怡失控的嘶喊起來。
顧曦綰則始終淡漠涼薄,如一個冷血殺手,她抬眸瞧一眼盛欣怡身後,淡淡道,
“楚淩爵就在你身後,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為什麽不直接問他?”
盛欣怡轉身望去,看到楚淩爵英俊絕世的臉,她的情緒登時平靜了許多,聲音也變得溫柔,
“淩爵,你聽到綰綰剛剛說的那些話了嗎?你快拆穿她,你告訴我,她說的不是真的。”
“我老婆從不騙人。”楚淩爵皓齒薄唇間發出的音節冷冷清清,像雪山之巔吹下的風一般,不摻雜一絲溫度。
“淩爵,你……說什麽……”
盛欣怡的嘴唇和聲音都在顫抖。
此刻的她像霜打的芭蕉,如此的憔悴可憐,仿佛隨時都會枯萎,楚淩爵的目光卻不在她臉上多出片刻停留,仍不鹹不淡的道,
“我希望因為任何人影響我和我妻子的感情,為了她,我願意忘恩負義的與你斷絕一切來往。”
“淩爵……”
盛欣怡絕望的喚著這個名字。
除此之外,卻再也無力發出一絲聲音,隻是用複雜的目光看著這張她四思夜念的臉,陡然間像被一把利刃手殘忍的剖開了心髒般,痛的窒息……
幾秒鍾後,盛欣怡忽然推開楚玉嬌那隻先前一直攙著她的右手,一溜煙的朝窗邊跑去。
為了透氣,那扇落地窗敞開著一條近三十厘米的縫隙。
盛欣怡徑直跑到落地窗前,拉開那扇窗,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了下去。
“媽呀,救命,有人跳樓了!”
距離落地窗不遠的一名顧客尖叫一聲,嚇得癱坐在地上。
這一幕來的太過突然,顧曦綰始料不及,所以,剛剛即使盛欣怡在她身邊跑過去,她也沒有一絲反應。
她失神間,楚淩爵已經在她身邊跑過去,他轉眼就跑到窗前,也毫不猶豫的縱身跳下去了。
“天,又有人跳樓了,救命!
快來人!
救命啊!”
那個顧客又慌亂的嘶喊起來,這家母嬰店裏亂成一團。
顧曦綰像隻雕塑似的石化在原地,腦子裏一片空白。
片刻後,她才如夢初醒。
她邁著虛浮的步子走到落地窗前,低身俯瞰,隻見正下方是一片草坪,此刻,盛欣怡正低著頭坐在草坪上,楚淩爵站在盛欣怡麵前,正麵無表情的對她說著什麽,她卻連頭也不抬一下。
幾秒鍾後,楚淩爵強行抱起盛欣怡走出草坪,沿著商場外那條街道向前走去。
“你們看到沒有,剛剛有兩個人跳樓了,你們怎麽都這麽淡定,快救……”
“你快閉嘴吧,這裏是二樓,何況個成年人跳下去,能出事才怪!你大驚小怪什麽!”
“啊?!
我忘記了,原來這裏是二樓啊,剛剛真把我嚇死了。”
“可不是嘛,我覺得那個女孩子並不是真的想尋死,她就是想試探一下那個男子,看吧,她一跳樓,那個男子就緊隨其後的跳下去救她,說明那個男子心裏是有她的,好感人啊……”
人們你言我語。
顧曦綰仿佛聽不到這些聲音,隻是雙眼直直的看著楚淩爵抱著盛欣怡漸漸遠去的身影,眸裏,一片傷感。
“笑死了,剛剛某隻狐狸精不還高傲自得,一副勝利者的樣子嗎?怎麽現在又失落的垂頭喪氣起來了?”
這道諷刺的聲音在顧曦綰耳邊響起。
顧曦綰這才發現楚玉嬌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右手邊,她斂起眸裏那抹傷感,漠然道,
“你看走眼了吧?你很清楚你哥對盛欣怡的愧疚之情有多重,如果盛欣怡跳樓了他都見死不救,他還是人嗎?我為什麽要失落?”
“賤人,你真是牙尖嘴利,哼!如果你一點也不失落,隻說明你對我哥一點也不在乎,你不配和他在一起!”
楚玉嬌腆著張妖媚的臉,橫眉豎眼、趾高氣揚。
“哦?”
顧曦綰從容淺笑,
“我倒是聽說這裏的某個人有戀兄情節,聽她的語氣,她現在可是失落的很呢,難道我不配和她哥在一起,她配嗎?
就算她自己覺得配,她哥會接受她的愛呢,還是在得知自己的妹妹對他心存情欲後,和她保持距離,反而還不如以前對她親了呢?”
“賤人,你敢挖苦我,你找死啊!”
楚玉嬌瞬間炸了,她揚起巴掌就想打顧曦綰的臉。
然而,顧曦綰知道楚玉嬌飛揚跋扈,她在說那番話刺激楚玉嬌之前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在手包裏取出了一根銀針。
於是,楚玉嬌剛揚巴掌,顧曦綰就把一根銀針精準的紮在了楚玉嬌小臂的某處穴位上。
“啊——”
楚玉嬌先是感到一陣火燒般的劇痛,下一秒,整條手臂都全失去了知覺。
楚玉嬌一向在海城裏橫行霸道,過去,總是她欺負別人,別人敢怒不敢言,她哪裏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呢?
此刻,楚玉嬌更是惱羞成怒,她惡狠狠的瞪著顧曦綰,一張本就妖媚的臉扭曲的不成人形,
“狐狸精啊,你對我做了什麽,我的整條胳膊都不能動了,你快幫我複原,不然我讓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啊——”
聲音被自己的尖叫聲打斷。
因為顧曦綰早抓住楚玉嬌的另一條手臂,一下子把她推到了落地窗外的窗台上。
“賤人,你想幹什麽……”
顧曦綰早一把推在楚玉嬌肩上,把楚玉嬌推下了樓去。
“哎呀,救命!
啊——”
伴著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楚玉嬌跌落在樓下的草坪上,一屁股蹲在鬆軟的草地上蹲出一個大坑來。
楚玉嬌一下子站起來,過度的羞恥與惱怒令她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她抬頭恨恨瞪著顧曦綰,
“顧曦綰,我會永遠記住你對我的羞辱,你給我走著瞧!”
顧曦綰沒有回話,也不再看楚玉嬌一眼,徑直關上落地窗,轉身朝店外走去。
顧曦綰恩怨分明。
她還不至於因為楚玉嬌嘴賤就把楚玉嬌推下樓去,顧曦綰如此教訓楚玉嬌是因為她看到楚玉嬌和盛欣怡一起出現的一刻就猜到楚玉嬌沒安好心。
楚玉嬌告訴周淑彤楚淩爵和盛欣怡的一夜情的那一刻,顧曦綰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
楚玉嬌對楚淩爵心存愛意,怎麽可能真的和盛欣怡好呢?
楚玉嬌與盛欣怡假意親昵,不過是想在顧曦綰和盛欣怡間挑起矛盾,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其實,顧曦綰一點也不怕楚玉嬌。
楚玉嬌驕縱刁蠻,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刃,雖然危險,卻愚蠢的近乎透明,不足為慮。
隻是盛欣怡,她總是表現出一副受傷的弱者模樣,惹人同情可憐,她的內心卻不知藏著多少玄機,令人防不勝防。
甚至,顧曦綰剛剛眼睜睜看著盛欣怡跳樓也無法判定,盛欣怡那樣做到底是像人們說的那樣故意引楚淩爵去救她,還是得知楚淩爵想和她斷絕關係後,真的生無可戀了,隻求一死……
“賤女人,你給我站住!”
伴著這道淩厲的聲音,一道瘦長的身影忽然擋住了顧曦綰的路。
顧曦綰匆忙停下腳步才沒有撞在這個身影身上,她抬眸望去,隻見擋路的是個身材高瘦的男孩兒——
男孩兒身高近一米八,戴著歪歪扭扭的帽子,嘴裏叼著一根煙,肩上扛著一隻棒球棒,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
顧曦綰正打量著這男孩兒,男孩兒就把煙頭甩在顧曦綰身上,罵道,
“你媽的,你看什麽看?找死啊?!我問你,剛剛把欣怡小姐姐從窗戶前推下樓的人是不是你這個賤人?”
顧曦綰震驚極了。
但她骨子裏倔傲,麵對這個高她近一頭的男孩兒,她不退縮,據理力爭道,
“盛欣怡才跳樓多久,這件事都還來不及在網上傳播吧,你是怎麽知道的?你親眼看到了嗎,你怎麽知道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你既然什麽也沒有看到,你憑什麽罵我啊?”
“賤人,你還嘴硬,我打爛你的嘴,你就不會嘴硬了!”
男孩兒從肩上拿下棒球棒,就要打顧曦綰。
顧曦綰早有準備,她拉開手包,想要在裏麵取銀針。
然而,也不知另一個男孩兒什麽時候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她身後,她的指尖剛觸到銀針,這個男孩兒就搶走她的手包,丟在了地上。
顧曦綰沒有了銀針,登時慌了,她想轉身逃跑,這時,搶走她手包的那個人卻在她身後結結實實的抱住了她。
與此同時,剛剛攔住顧曦綰的男孩兒掄起棒球棒狠狠朝顧曦綰臉上打來。
此刻的顧曦綰即無法反抗也無法閃躲,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隻棒球棒離她越來越近。
眼看著這隻球棒就要掄在了她的臉上,一隻手卻迅如閃電般襲來。
“咚”的一聲,這隻棒球棒被這隻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