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衣錦還鄉
魯縣。
圭章村,大隊部。
在老村長以及隊裏幹部們的支持下,在如今家庭聯產承包責任製的農村局麵之下,圭章村這個十裏八村唯一保恢複了生產隊的村莊,當下卻提前開啟了分紅。
分紅儀式開始前,老村長向所有村民社員們宣布了今年的分紅原則:在扣除掉分給李四季這個大股東的那份兒外,剩下的錢既按照“人五勞五”的原則進行分配。
所謂的“人五勞五”,指的是人頭數分紅和勞動力分紅各占總收入的一半。
通常而言,人五勞五的分配原則隻適合在收成較好的年景。
因為當收成不好的時候,就必須優先保障勞動人口的口糧,如此一來勢必會壓縮人頭糧的份額。
當然了,現金收益分紅也一樣。
顯然,在村幹部們看來,今年村裏的收益很好,可以多給那些沒有勞動能力的人口分一點。
在宣布完分配原則之後,新任大隊會計程英子隨即向大家公布了今年前半年村裏的總收入以及各項開支。
按照程英子公布的數據,根據1994年後半年統計結果,村裏剛成立一年的養殖廠收益就達到了67.27萬元。
扣除了相應的成本以及最初李四季投資10萬元的債務之後,可以用於分紅的資金有43.76萬,預計分紅43萬,剩下的零頭則是被截留了下來,準備用於明天的慶祝和大席。
按照村裏和李四季之間的約定,村裏除了要歸還他10萬塊錢的投資外,還要分給他一半的收益,即21.5萬元。
剩下的21.5萬人同樣要一分為二,一部分要分給全體村民,每人可以得268.75元。
另外一半則是要分給234名勞動人口,不過卻不是平分,而是按照他們後半年的工分多少計算。
整個分紅從傍晚開始,一直持續到晚上十點半才結束!
給最後一個村民把錢分完後,老村長和程英子會計等大隊幹部們都大大鬆了口氣。
隨後,老村長給自己點了一鍋旱煙,而後看著李四季笑著說道:“總算是把這筆錢分下去了,我們也不用整天裏提心吊膽的了。”
程英子則是喝了一口茶水,附和著說道:“誰說不是呢,這段時間小朱他們每天都是摟著槍守著這筆錢,上個廁所都得輪替著,這下總算是能睡個安穩覺了!”
而一旁的小朱則是咧著嘴笑了笑說道:“累是累了點兒,值!”
“哈哈哈,當然值了,你們老朱家連大帶小足足有7口人,單單人頭錢就兩千塊錢,算上勞動力分紅,加起來都能分到三四千了。”程英子笑著說道。
“沒有,攏共三千多一點,還不到四千!”小朱笑著說道。
“那也不少了,算上你爸爸在牧野集團的工資,我估計你們老朱家早就是萬元戶了吧!”程英子笑著打趣道。
“可不敢瞎說...可不敢瞎說啊!”小朱小聲說道。
眾人看到他這麽小心翼翼的,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鬧過後,老村長指了指桌上用蛇皮袋裝好的半袋子錢,對著李四季說道:“四季啊,這是你分到手的,快拿回去吧!”
李四季笑了笑說道:“不急,我還有點事兒想和老村長、英子嬸你們聊聊!”
“四季啊,你有啥事兒就說嘛!”老村長笑著說道。
“村長爺,我看咱村去縣城的路實在是太爛了,咱能不能修修!”李四季道。
“嗯,這路確實得修一修了,一到下雨天就爛的不能走了。”
接著老村長話音一轉,再次說道:“馬上打春了,等春播結束後,我組織咱村的村民們拉點沙石,把那條路墊墊!”
這時程英子也說道:“那條路也不止咱們一個村的人在走,可以向張店村那邊說說,讓其他村也出些勞動力,和咱一起幹!”
“我看行,往年遇到這種修路架橋的事兒,咱們整個張店也都是一起幹的!”小朱道。
李四季當即說道:“村長爺,我的想法是,咱們能不能修一條像樣的柏油路或者是水泥路,砂石路太不耐造了,我記得這路去年才修過吧,今年就爛成這樣了!”
聽到這話,老村長頓時皺起了眉頭,隨即說道:“四季啊,咱們村距離縣城差不多有14裏地,要是全都修成柏油路或者是水泥路的話,可得不少錢啊,以咱們村的情況可擔負不起這麽大的開支啊!”
“村長爺,錢的事兒你不用擔心,修路的錢我可以出!”李四季道。
“你出?”
李四季點了點頭說道:“對,我已經大致核算過了,如果是柏油路的話,得找專業的路橋公司做,具體價格我不太清楚!”
“但如果是水泥路的話,在不考慮人工成本的情況下,修一裏水泥路差不多需要四千塊錢,14裏最多五六萬,另外就算加上咱們村裏的路,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萬!”
“不過您老也知道,我在家裏不一定能呆幾天,肯定沒時間弄這事兒...”
話音未落,就見老村長便開口說道:“四季啊,你可要想好了,這可是十萬塊錢啊!”
“想好了!”李四季肯定的說道。
老村長“巴塔”“巴塔”抽了幾口旱煙後,隨即對著一旁默不作聲的李戰軍說道:“戰軍哥,你是啥意思?”
李戰軍看了一眼李四季,獨眼裏滿是讚許,笑著說道:“修路是好事兒,既然四季有這個念頭,就讓他修吧!”
“劉...念兒丫頭,你呢,有啥想法?”老村長再次問道。
劉念笑了笑說道:“村長爺,我支持他!”
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她就聽自家男人說過做慈善的事兒,還說這是一個企業家應該肩負的社會責任。
而且她也挺喜歡田園和龍安兒這種到處捐學校的行為,自然不會攔著李四季。
當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劉念知道李四季的身價,十萬八萬的對於自家男人來說,真的是九牛一毛,而且他家的牛是犛牛,毛巨多的那種!
這時李四季開口道:“村長爺,我明白您老的顧慮,放心吧,十萬塊錢花不窮我的!”
“嗯,既然你小子有這個善心,那這事兒你就不用操心了,明天我就去張店找張主任說說這事兒,讓他組織其他幾個村的鄉親們支援一下我們!”老村長道。
“好,不過您老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李四季再次說道。
“啥請求?”
“不要說這路是我出錢修的,就說是咱們村集體出的錢!”李四季道。
“這是為啥啊,鋪路搭橋那都是天大的善事兒,別人恨不得在每一個橋頭路口都立個碑來宣傳自己,你這傻孩子咋還把這好名聲讓給村裏了呢?”老村長不解的問道。
“村長爺,我在咱們縣已經算是比較張揚的了,如果還一個勁兒的宣傳自己,那可不一定是啥好事兒,還是低調點比較好!”李四季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可是...”
“哎呀,村長爺,你就成全我吧,反正我就是想修一修這段路,回家的時候更快捷舒適一點,沒必要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您說呢!”李四季道。
老村長看李四季的態度堅決,當即歎了口氣說道:“既然你一定要這麽做,那就按你的意思來吧!”
“好!”
說著,李四季從蛇皮口袋裏數出十萬塊錢,直接交給了老村長。
“村長爺,你盡管弄,錢不夠了再找我!”李四季道。
“好...”
做完這些事情後,李四季便抓起蛇皮袋,帶著劉念和二大爺李戰軍等人,離開了圭章村大隊部。
隻是當他回到家門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他家門口...
“鎖子!”
聽到李四季的聲音,門口的人當即回過頭來,隨即大步向著李四季等人走了過來。
“二爺,四季哥、嫂子,你們回來了!”鎖子笑著說道。
“嗯,你啥時候過來的,咋不進去?”李四季道。
“剛過來沒一會兒,這麽晚了,尋思你們在村長爺那裏說話,我等著就行!”鎖子說道。
李四季看了看屋裏,正房的燈亮著,而且還能聽到孩子咿咿呀呀的喊叫聲,顯然還沒睡下呢。
“你小子跟我還‘拿心’上了...”
不等李四季說完,就聽鎖子笑了笑說道:“也不是‘拿心’,主要是我剛幹完活,還沒洗呢,身上味大,別嗆著孩子了!”
“你小子就是‘拿心’,走,進屋說!”李四季笑著說道。
“還是別了,咱們就在這嘮一會兒,正好也有點事兒想和四季哥說說!”鎖子說道。
“也行!”
隨後李四季和劉念說了幾句,又將手裏的蛇皮口袋交給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張子強,讓拿進去。
做完這些後,李四季這才對著鎖子說道:“聽說你今年秋裏天,就高中畢業了,啥打算啊!”
鎖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過得真快,這都好幾年了,四季哥!”
“可不是嘛,你都快趕上我高了!”李四季道。
“四季哥,我快要訂婚了!”鎖子道。
“好事兒,日子定了沒有?”
“定了,三月十六!”
接著鎖子繼續說道:“本來按照她的意思是想早點過門兒,但我娘去年才去世,我得等她過了周年再訂婚!”
“應該的!”
本地對於這種事情還是很看重的,有的人家甚至於會給家裏的長輩守孝三年,但普通百姓一般都是一年內不會操辦喜事兒。
“鎖子,你未婚妻,人咋樣?”李四季再次問道。
鎖子嘴角閃現出一抹笑意,而後說道:“她長的一般,不算漂亮,但人很好!”
“咋個好法?”李四季再次問道。
鎖子上學晚,看著老成,其實跟李二苟年歲差不多,到今年秋天應該才十九歲。
隻是豫省農村,這年齡結婚也正常,就是得晚幾年才能領證,一般都是訂婚後媳婦搬進男方家裏住,再過幾年,歲數到了,就去登記。
而鎖子的學習一直也不太好,這幾年家裏老娘一直生病臥床,家裏還有弟弟妹妹,一來二去,就打算讀完高中不再讀了。
“咋說呢,豔紅雖然說性子軟了點兒,但很和善,會心疼人,最主要是她不嫌棄弟弟妹妹,這是我最滿意的地方!”鎖子嘴角帶著笑意說道。
顯然,他對自己這位未過門的媳婦兒是非常滿意的。
聽到這話,李四季長長的鬆了口氣,隨後說道:“這就好,要是有機會的話,帶過來給哥看看!”
李四季之所以如此關心鎖子未過門的媳婦兒,主要是因為他太心疼這個小兄弟了。
鎖子上學不行,那是因為家裏單親,去年老娘病死,就剩下他帶著一個弟弟、兩個妹妹,要不是李四季連唬帶罵,又讓人多幫襯,鎖子估計高中都讀不下來。
上一世,鎖子大概是年底,在別人的撮合下,娶了隔壁毛芽村出了名的悍婦。婚後那女人在家裏作天作地,搞的鎖子家裏是雞犬不寧!
那女人家裏弟兄多,她下麵有兩個兄弟,結婚的時候就沒少和鎖子要彩禮,婚後更是變本加厲,一個勁兒的拿夫家的東西貼補娘家。
如果隻是這些的話,倒也能忍。
最讓人無法容忍的事,那個女人還欺負鎖子和弟弟妹妹們,逼得鎖子20歲就得分家單過,那女人還差點將鎖子的老三妹妹給賣了。
因為這事兒,鎖子一怒之下把那個女人的腿給打斷了,為此差點被判刑。
最後鎖子在四十多歲的時候和那個女人離了婚,但他這輩子也被禍禍廢了。
所以,這一世他對鎖子娶什麽樣的媳婦兒,是特別的關心,可不能再讓他找上輩子那樣的極品了!
“行!”
隨後,鎖子話音一轉,再次說道:“四季哥,你在縣裏的畜牧站有認識的人嗎?”
“畜牧站沒有,但是縣裏的其他部門有認識的人,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李四季問道。
鎖子點了點頭說道:“我想去縣畜牧站學習一段時間,你也知道,自從去年咱村裏開了養殖場,我寒暑假、周末啥的都去幫忙,養殖、獸醫啥的都是跟著豔紅她爹學的,我師父他看大牲口問題不大,但是豬和雞卻不太行。”
“我師父說我有當獸醫的天賦,覺得我要是等高中畢業了,去縣裏畜牧站跟著那裏的老師傅們學學,技術會提高不少的,所以我...我...”
“如果是這事兒的話,我想問題不大,回頭我去趟縣城給你問問!”李四季道。
“那謝謝四季哥了!”
“謝啥謝,你的技術提高了,我也是受益者啊,幫你也是應該的!”李四季笑著說道。
“那...那我等四季哥你的好消息!”鎖子道。
“好!”
隨後李四季話音一轉,再次問道:“對了,鎖子,咋今天沒看到前村的亮哥,他人哪去了?”
鎖子嘴角一咧,笑著說道:“亮哥去城裏相親去了,這幾天不在村裏!”
“城裏,這行啊,都和城裏姑娘相起了親?”李四季略帶一絲驚訝地說道。
“四季哥,你可能不知道,自從你幫著咱村裏建起養殖場,提高了村民們的收入,咱們村的男女娃就變得吃香起來!”
接著鎖子繼續說道:“以前其他村的女娃一聽說相親對象是咱們圭章村的,一個個都嫌棄的不得了,村裏的女娃們也都想嫁到外村去。”
“你瞅瞅這幾年,外村的女娃一聽說相親對象是咱們村的,寧願少要點彩禮、不要彩禮都願意嫁到咱們村,像亮哥這種去城裏相親的也有不少。而本村的女娃現在也不外嫁了,直接招婿,可尿性了!”
聽到這話,李四季倒是沒有顯得太過於驚訝。
畢竟圭章村從李四季做菌菇生意開始,就已經是十裏八鄉的富裕村子了,再加上去年李四季給圭章村紮本搞了養殖場,這也算是家大業大的村子了,即便不算地裏的收成,單靠養殖也能讓村裏人的收入大大提高了。
就拿去年來說,這才隻是下半年而已,村裏的壯勞力每人就已經分到了好幾百塊錢,這都相當於城裏那些單位職工一年的收入了。
更重要的是,現在很多家庭都還沒有分家,以這兩年的錢糧分配來看,不少人家恐怕早就是萬元戶了。
都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村裏人有錢了,在婚戀市場上的位置就不一樣了,這娶媳婦兒自然容易了許多,嫁閨女的條件也苛刻了不少,正常現象!
“那亮哥什麽時候回來?”
“這個他沒有說,不過想來也快,畢竟是去相親,又不是上門做女婿,哈哈!”鎖子道。
“也對,那我就不去找他了!”李四季笑著說道。
“行,時間也挺晚了,四季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慢點兒!”
“好...”
目送鎖子離去後,李四季這才大步向著屋裏走去。
李四季不是沒有想過,讓鎖子直接去牧野工作,這個年齡,其實也可以正常入職了。但是考慮到鎖子家還有未過門的媳婦,有弟弟妹妹需要照看,索性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李四季摟著自家媳婦兒睡的正香,村裏的大喇叭就響起來了!
“村裏的老少爺們注意了,為慶祝咱們圭章村養殖場分錢,也為了給四季和念兒丫頭接風洗塵,今天中午全村到學校食堂聚餐,男人們現在到大隊部這邊集合,準備殺豬宰羊,女人們到學校食堂打掃衛生...”
或許是怕有人睡得太死,沒聽清楚,大喇叭裏的通知一連響了三遍才結束。
李四季抓起床頭櫃上的手表看了看,才六點鍾。
他轉了個身,隨即便準備再睡一會兒。
沒辦法,昨晚上睡的有點晚,他現在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實在是不想起。
睡得晚倒不是因為昨晚上和自家媳婦兒深入交流了,而是被小睿這個娃娃給磨的。
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環境,小家夥就是不睡,直到淩晨一點,才在劉念的安哄下睡著。
但就在這時,院子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傳來大牲口蹄子踩地發出的“噠噠”聲。
一聽這聲音,李四季就知道肯定是二大爺從前院過來了。
按照二大爺每天的勞作習慣,肯定是先拉著騾馬到外麵的空地上打個滾兒,然後拉到井上飲水。
回來之後,再套上騾馬車去裝水。
通常,一趟車能拉兩擔水(4桶),一般兩天拉一次。
想到這裏,李四季當即從被窩裏鑽出來,然後開始穿衣服,他要幫二大爺拉水去。
以前他不在家那也沒辦法,既然在家,那就不能讓二大爺這麽辛苦。
穿好衣服,從屋裏出來,李四季看到張子強和王保國都起來了,正在院子裏做拉伸動作,看樣子是準備進行基礎訓練。
看到李四季穿戴整齊出來了,張子強當即迎了上來說道:“李哥,你要出去嗎?”
“嗯,去井上拉水!”李四季道。
“我去吧,我知道井在那裏!”張子強道。
“不用,這種事情哪能讓你們做呢,又不是你們的本職工作!”
說完,李四季就拿起窗台上的扁擔,掛上鐵皮桶,就向著大門外騾馬鈴聲的方向走去。
張子強和周文見狀,當即跟了上去。
水井在前村,距離李家這邊並不近,足足有三四百米。
幸虧前麵有二大爺的騾馬車,不然要挑著兩隻裝滿水的水桶走回來,就覺得這路有點遠了。
關於吃水難的問題,李四季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要是打一口井的話,當然也行,但是圭章村的後村處於特殊的地質帶,以前李四季就張羅人試著打過井,除了打出來一堆石粉之外,壓根沒有水層。
本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二大爺接到京城去住,但是二大爺極為不樂意,當然也可以在水井旁重新建一處院子。
不過這事兒就算是他不差錢兒,二大爺也不會同意的,畢竟他們李家已經有前後兩處院子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向隊裏申請宅基地了。
說話間,幾人來到了水井旁。
隻見挑水的人有不少,畢竟全村隻有兩口水井,挑水的時間又比較集中,人自然多了。
不過令李四季驚訝的是,水井這邊現在變了樣子,不但擺放了數十個大大的石槽,想來是給村裏那些大牲口準備的。
畢竟那麽多的牛羊騾馬,水槽少了根本不夠用。
走近一看,李四季驚訝地發現,水井裏麵竟然安裝了抽水泵。
此時,水泵正源源不斷的將井水抽上來。
看到李四季過來,眾人紛紛打招呼,而李四季也一一回應。
手握水管的前村程峰叔當即讓李四季將水桶拿過來,水管對準桶裏一陣“嘩啦啦”,不到一分鍾兩個鐵皮桶就全都滿了。
隨後,李四季擔起水桶,放在二大爺的騾馬車上,再從車上取下來兩個空桶。
如此往返了兩趟...
等李四季挑完水,劉念和王豆豆她們也都起來了,景阿姨甚至已經把早飯也都做好了,唯獨小睿還沒起床。
簡單的吃過早飯,二大爺去了養殖場那邊,幫忙殺豬宰羊。
李四季也沒有在家裏待著,他帶著張子強和王保國開車去了縣城,隻留下劉念和王豆豆在家裏看娃。
來到縣城之後,李四季直奔縣公安局而來!
縣局刑警隊的辦公室裏,呂安正在給隊員們開例行早會,突然一個年輕的公安推門走了進來,然後來到他的身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呂安隨即站起,讓副隊長繼續主持會議,而他則是大步向著會議室外麵走去。
剛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呂安就看到李四季,當即高興地說道:“四季兄弟,啥時候回來的?”
見到呂安後,李四季也很高興,當即笑著說道:“昨天下午剛回來,今天就來找你了!”
“哈哈哈,這話我愛聽!”
接著呂安打開辦公室的門,同時說道:“快進屋!”
進屋後,呂安一邊給李四季倒水一邊說道:“昨天還跟師傅說你呢,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
“哈哈哈,我這人經不起念道啊!”
接著李四季再次說道:“對了,陳叔叔眼下在縣城嗎?”
將水杯放到李四季麵前後,呂安再次說道:“不在,他還在鄭市,我是和他通的電話!”
“聽說師傅他要被調往京城了,你們都走了,這裏就剩我一個了,唉!”
“咋地,你也想去京城,你要是想去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運作一下。”李四季笑著問道。
要是別人的話,李四季肯定是不會管這種閑事兒的,但如果是呂安的話,李四季倒是不介意幫幫他。
這家夥和葉迎軍一樣,性格直爽,講義氣,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更重要的是,李四季想到了陳立國,他獨自一人前往京城,可謂是舉目無親,身邊連一個信任的人都沒有。
如果能將呂安一起調過去的話,也好有個照應。
作為當年李四季在魯縣發家時的第二個公安朋友,呂安是陳立國的徒弟,也是當初丫丫出事那年,親手擊斃匪徒的人,這些年兩人見麵不多,但是關係卻極好。
聽到李四季的話,呂安先是一愣,他確實是有這個想法,正想著要不要請李四季幫忙,但又覺得不太好意思。
畢竟這可是人事調動,而且還是從偏遠的小縣調往京城,所動用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所以他真的是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
但不曾想李四季竟然主動提出了這事兒,這讓他既意外,又覺得感動。
一時間,呂安竟然忘記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