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訂婚風波（一）
7月29號。
豫省，鄭市。
李四季回來了。
曆時三個月，牧野集團終於邁出了豫省，在京城開設了第一家省外子公司，同時也是一家合資電器生產及銷售公司。
都說萬事開頭難，開頭確實挺難的。
上一世，大家都羨慕90年代遍地黃金，機遇多。
但當李四季身處這個時代的時候，發現其實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容易。
先不說信息的滯後性問題，就算知道有機會，也沒有那個本錢和人脈能夠幫助自己打開局麵。
去京城的時候是三個人，回來隻有李四季一個。
鄭市·火車站。
東廣場更加的繁忙了，人來人往，但已經沒有了早幾年的單一顏色，老百姓的衣著顏色也代表著思想改革程度。
如今街麵上除了老舊的藍綠黑灰之外，多了許多五顏六色。
叫了一輛出租車，李四季趕往綠城大學。
劉念如今的研究生考試已經結束，正在等待成績。
在京城的時候，兩人通過電話也溝通過報考的事情，按照劉念的想法，最好還是在綠城大學，這樣各方麵也都熟悉。
而且，劉念自己還被李四季拉進了綠城大學與牧野集團牽頭成立的“校企合作基金”項目當中，掛名觀察員。
李四季雖然想著能夠讓劉念去京城讀書，起碼水木大學和京城大學在國內的口碑和教學質量都是數得著的，並不是綠城大學能比。
兩人的訂婚日子，早在去年底的時候就已經定好了，放在8月1日。
建軍節！
這是二大爺大手一揮的決定，完全摒棄了農村傳統找先生、選日子、看黃道日的風俗。
對此，劉廣勝也表達了認可。
李四季和劉念更是沒什麽意見。
綠城大學。
劉念畢業了，所以就沒辦法繼續住在學生宿舍，雖然搬回家住，但是因為距離學校並不太遠，每天都會騎著自行車去學校圖書館學習。
用劉念自己的話來說，這種學習的機會和學習的環境，以後就會越來越少了。
圖書館。
臨近中午，李四季站在大樓外，階梯很高，圖書館外的小廣場上，立著一尊毛爺爺石像。
李四季站在陰涼處，看著從圖書館裏走出來的學生們，不由得也有些羨慕。
如果當初沒有選擇輟學去燒炭，去做生意，自己現在應該和劉念一樣吧。
心裏還在感歎，一抬頭就看到了劉念！
長長的馬尾搖晃，穿著白色的T恤衫、藍灰色的牛仔褲、腳下踩著一雙運動網鞋，手裏捧著幾本書，跟身邊的同學說著話。
“念兒！”
李四季喊了一聲，聲音都有些顫抖。
劉念聽到，抬頭四處尋找，這聲音，她太熟悉了！
轉眼看到立在石像旁的李四季，劉念“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瘋了一般朝著李四季跑來，連抱在懷裏的幾本書都散落一地。
兩人緊緊的擁抱，耳鬢廝磨，誰都沒有說話，都在靜靜的感受著彼此。
“咳咳…”
幾聲咳嗽打斷了沉浸在二人世界的李四季兩人。
旁邊幫劉念撿起書本的同學笑嘻嘻的說道：“我就說嘛，劉念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原來是男朋友要來了！”
“豆豆，別瞎說！我哪有魂不守舍…”
劉念嬌怒說道。
“你好，我是李四季！劉念的未婚夫！”李四季朗聲打招呼。
引來路過同學的驚歎。
“哇！”
“原來劉念要結婚了麽？”
“不是吧，聽說可能會先訂婚！”
“哎…我的女神要嫁人了…”
“不是說劉念男朋友超有錢麽，看起來不像啊，除了帥一點，也沒比我男朋友強多少嘛！”
眾人議論紛紛。
但李四季兩人已經並不在意了。
“你們是劉念的同學吧？快中午了，不如我請大家一起吃個飯吧！”李四季說道。
話還沒說完，李四季懂事的先看了看劉念。
見劉念輕輕的點頭，李四季心領神會。
恐怕是最近因為自己沒有來綠城大學，很多人都風言風語了吧？
“這是李四季，這是我的考研好夥伴：王豆豆、邵歌爽、李方！”劉念眼睛彎彎，星光閃閃，對著李四季說道。
“你們好！我們先去東門吧，打車去吃飯？”
“行！”
眾人一路同行，朝綠城大學東門而去，一男四女的搭配，在校園裏簡直是一道亮眼的風景。
引來無數人側目！
“劉念，聽說你男朋友是做生意的，做什麽生意啊？”李方微胖，但肉都長對了地方，所以看起來並不臃腫。
“也不是啥大生意，就是倒賣點土特產啥的…”劉念說。
李四季愣了一下，晃過神來。
看來劉念跟這個李方關係一般呀！
“那可得努力了，倒賣土特產得學學人家牧野連鎖，你瞧瞧人家現在生意做得多大，在鄭市都十幾家直營店了！”李方笑嗬嗬的說著。
“嗯，得向人家牧野集團學習呀！”劉念刻意把“牧野集團”四個字咬得很重，挽著李四季胳膊的手還輕輕的掐了掐。
李四季苦笑…
一旁的邵歌爽瘦瘦的，但看起來很機靈，這時候接過話笑著說道：“劉念你還沒聽出來呢，方姐是想說，她男朋友的爸爸是牧野連鎖中原區直營店的店長，讓你們向她看齊呢！”
“臭丫頭，就你話多！”李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回了一句。
另一邊王豆豆則全程不發一言，隻是靜靜的聽著。
李四季撇了一眼，王豆豆應該是家裏條件一般，雖然人還算開朗，但一說起來這些事情的時候，就顯得格外沉默。
穿著綠色的膠底布鞋，上下都是碎花衣裳，整個人很村姑。
李四季並不在意，如今家境不好不能代表什麽，這個時代就是創造可能的時代，未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準。
王豆豆現在看起來平庸，但以後誰又能說得準呢？
李四季之所以對王豆豆關注的多一點，其實跟幾個人並排走路的站位有關。
李四季和劉念兩個人走在最中間，劉念的左手挽著李四季，右手挎著布包，裝著書，同時又挽著王豆豆。
而李四季另一邊則走著邵歌爽，最靠邊才是李方。
如此，遠近親疏一目了然。
快走到東門的時候，大家都嚇了一跳。
怎麽東門這麽多人，好像在圍觀什麽…
劉念抬頭看了看李四季，見李四季搖搖頭，這才說道：“走吧，我們去外麵打車，去哪吃啊四季？”
“豫風齋吧，出去這段時間，總想吃他們家的拔絲山藥！”李四季說。
“嗯，好！”
李方聽說要去豫風齋，有點擔心的皺眉說道：“聽說這個地方很貴啊，劉念，真要去啊？”
“走吧，真去！”劉念笑著說道。
“你男朋友請客哈，我可沒帶錢！”李方說。
“不用，就得讓他花錢！”
眾人剛擠出東門，就看到東門口的路邊上整整齊齊的排著四輛黑色的奧迪100。
每輛車旁還站著兩個人。
李四季愣了愣。
其中有一輛車，自己很熟悉，因為這是侯英在做自己司機時候的車。
李四季低頭看了看劉念，似乎劉念也認出來了。
兩人緩緩走上前。
身後的王豆豆、李方和邵歌爽有些擔心。
“劉念，回來！指定是有領導來參觀呢，你們過去幹嘛！”邵歌爽著急喊到。
“完了完了，劉念別是去找事兒的吧！這可是奧迪車呀…”
王豆豆一聲不吭，快走幾步，一把挽起劉念的胳膊。
對著劉念笑了笑。
二十幾米的距離，不過幾十步。
當李四季站在車隊前的時候，穿著黑色西裝、戴著白手套，看起來像是司機打扮的人正要出言阻攔。
車裏啪啪啪的下來了幾個人，對著李四季就大聲喊道：“李總好！李總，您可算回來了！”
李四季撇了一眼，淡淡問道：“你是誰？”
“哎，李總。我是辦公室的小王啊，您不記得我了？”
看李四季還沒有印象，這人尷尬的說道：“那年，就去年…您在鄭市的酒店裏開高層會議，我就在門外呢！”
“哦！”
李四季應了一聲。
其實不用看也知道，李四季還是沒想起來。
再加上，當時在酒店房間裏的會議，那是李四季從羊城港島回來後開的一次緊急會議。
你站在門外，怎麽可能讓李四季有印象！
再說，牧野集團如今包括星牧電子（合資），一共四家子公司，包括雜七雜八的後勤人員，在編的已經將近一千三百多人。
李四季又怎麽可能記得住，恐怕很多牧野集團的員工甚至都沒有見過這位大老板李總！
“你們在這幹嘛，搞這麽大陣仗？程先呢？”李四季皺眉，頗有些不太滿意。
去京城之前李四季還記得曾簽署內部公文，嚴禁公車私用、嚴禁搞排場等行為…
眼看李四季麵色不太好，小王趕緊解釋：“李總，程主任現在就在綠城大學！”
“因為咱們公司新招收的一批應屆大學生實習問題，所以才跟省教育廳的幾位領導一起，來拜訪綠城大學！”
李四季點點頭，麵色稍緩，說了句：“嗯，知道了！”
隨即走了兩步，站在路邊，招收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小王趕緊走過來，身邊已經站了三四個牧野其他部門的員工。
“李總，您是要去哪，我讓司機去送您！”
“不用了，你們專心辦事吧！”
李四季淡淡說了一句，也算是稍稍安心。
他最怕的就是，當企業做大了，這些跟著他一起從艱苦時期走來的幹部，漸漸被腐蝕，成為橫征暴斂、魚肉員工甚至搞權色交易的敗類。
如今似乎並沒有發現嚴重的問題。
稍感欣慰之餘，李四季幾人攔了兩輛車，揚長而去。
“劉念，你嚇死我了，你們跟人家認識？”邵歌爽坐在車裏問道。
“算是吧！”劉念說。
豫風齋門前。
出租車停下，李四季等人走了出來。
在禮賓的帶領下，找了個一樓大廳裏的六人座。
中午的時間，豫風齋幾乎滿座，這還是來的早，如果再晚一點，恐怕就要排隊了。
點了四葷四素一個湯，眾人吃的津津有味兒。
隻是王豆豆略顯的有些拘謹。
正吃著飯，就看到二樓下來了四五個人，男女都有，走下一樓堂食大廳四處張望。
當看到李四季的時候，為首這人麵色一喜，快步走了過來。
李四季剛夾起一塊拔絲山藥，在蜂蜜水裏沾了沾，放進嘴裏，細細品味。
“李總好！”
李四季嚇了一跳，差點被嗆到。
喝了兩口水這才抬頭。
劉念微笑著坐在李四季身旁，但其他人有些納悶的互相看了看。
李總…叫誰呢？
李方心裏更是疑惑，這位可是豫風齋的總經理啊！
自己上次跟男朋友一家吃飯，來過這裏，那時候也沒見這位總經理親自來打招呼。
李總？難不成是劉念的男朋友？
“噢…寧總呀…你忙你的，我就是來吃口飯！”李四季說道。
“李總，好久不見您了！您吃，您吃…感謝您對小店的關照，今天這桌，算兄弟我的！”
其實豫風齋總經理寧國華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在李四季麵前自稱兄弟，實在是把位置擺的很低。
因為李四季上一次來豫風齋吃飯，上行下效，牧野集團這兩年已經是豫風齋穩定的客戶。
尤其是商務接待，基本都放在豫風齋來辦。
也難怪這位寧經理這麽上心，這可是大金主啊！
得罪普通顧客，也許就是沒了一單業務；得罪牧野集團的大老板，那就基本上跟未來無數的招待說再見了！
“不用了，寧經理。別看你這挺熱鬧，我說句實在話，你們也就是看著熱鬧，實際上煙熏火燎的，也賺不了太多！”
李四季笑了笑說道。
“你要是真想謝謝我，那什麽…給我再拿一頭蒜！”
寧國華略顯猶豫，身旁站著的前廳經理、掌勺大廚和自己的副手也有些不知所措。
“去吧，拿頭蒜就行，就聽他的吧！”劉念站起身，笑著說道。
“哎…好嘞！再拿頭蒜！”寧國華輕輕鞠躬，轉身離去。
等人離開，李方低聲悄悄問道：“劉念，你男朋友到底是做什麽的？”
劉念眨眨眼，看了看李四季說道：“就是倒賣農產品嘛！”
“那怎麽…”
“好了，方姐。快吃飯吧…”邵歌爽給李方夾菜說道。
其實她算是看明白了，劉念的男朋友一定不是普通人，豫風齋這麽大的酒樓，總經理親自下場來問好，這能是普通人麽？
一頓飯，幾個人吃出了不用的心情。
飯後，劉念幹脆也不回學校了。
訂婚日子將近，兩人需要準備的還很多，雖然李四季隻要開口，牧野集團會把事情辦的明明白白。
但是畢竟是自己的事兒，自己去親自操辦才顯得更有意義。
跟同學說了一聲，李四季和劉念就打了個車就離開了。
站在路邊的王豆豆輕輕的歎了口氣，她是綠城大學學生會的幹部，其實去年的時候，見過李四季。
所以，王豆豆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麽，她認出了這個人，她也知道這是牧野集團的老板。
心裏微微有些羨慕，又為劉念高興！
招呼了邵歌爽和李方，三人沒有打車，而是攔下了一輛三輪摩的往學校而去。
鄭市。
發改委家屬院。
劉廣勝正好在家，看到兩人手拉手的走進來，也抬起頭看了看。
“哎喲…我寶貝兒閨女不是要刻苦學習嘛，怎麽這小子一回來，就不讀書啦？”劉廣勝摘掉眼鏡，笑嗬嗬說道。
“爸…”劉念嗔怒。
“行行行，我錯了…哎…沒地位喲！”劉廣勝說道。
“劉叔叔，您這陣子一切都還好？”李四季接過話說道。
“你小子…在京城幹的好大的事！”
“您都知道了？”
“可不是嘛…本省優秀民營企業豫省牧野集團走向國際化的一大步嘛…豫省日報都寫了…”劉廣勝笑嗬嗬的說道。
旋即，麵色有些不善的繼續說道：“走這第一步沒什麽，接下來的事情，都安排了麽？不要出岔子，不然連累的不光是星牧電子，恐怕連牧野集團都要被調查！”
“啊…四季，爸爸說的是什麽事兒，我怎麽不知道？”劉念聽了，擔心的問道。
“沒什麽，就是我把鄭市北郊倉庫裏囤的貨，都拉去京城賣掉了！我不生產商品，我隻是商品的搬運工…”說罷，神色輕鬆的朝劉念眨眨眼。
“別聽他說的輕鬆…”劉廣勝說道。
指了指李四季，站起身要去接開水。
劉念趕緊搶了過來。
劉廣勝笑了笑，重新坐下說道：“如今國家經過早幾年的快速發展，這兩年通脹嚴重…今年才好了一些，可沒有多少外匯讓你去進口這麽多膏藥國的電器喲！”
李四季敏銳的感受到了劉廣勝的意思，也坦承說道：“劉叔叔，這個問題我已經有了打算。等跟念兒訂完婚，我需要去一趟港島，最遲8月份就得去，關於生產線和設廠的事兒，如果通過正規渠道去引進，費用太高。我打算…”
“停停停…打住哈！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別告訴我…”劉廣勝打趣道。
李四季又怎麽不明白，作為如今豫省發展改革委員會的副主任，畢竟還是有黨性的，李四季的辦法劉廣勝心裏門兒清，但心裏知道和親耳聽到還是有區別的！
劉廣勝看了看李四季，歎口氣說道：“盡快落實吧…不要太耽擱了…”
“嗯！”
“訂婚的事兒準備怎麽樣了？”
“打算下午跟念兒出去買東西，回來路上我大概列了一個清單，正好，劉叔叔幫我看看還缺什麽？”李四季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裏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怎麽這麽多…房子是怎麽回事？”劉廣勝看著清單微微皺眉。
“劉叔叔，這個事兒我先前也跟念兒說過，以後我們訂婚、結婚，總要有個地方。總不能以後一直都在娘家住著吧…所以…”
“嗯，說的也是。其實就算住這也沒什麽，反正也就我一個人，也常常不在家！”
李四季沒有接話。
入夜了。
還是依然燥熱，刮的風都還帶著白天的溫度。
李四季和劉念坐在小陽台，麵前的小方桌上擺著切好的西瓜。
“念兒，訂婚之前，我會讓人把二大爺請來，畢竟這也是唯一的長輩了。對了，你媽媽…？”
李四季從一開始就沒有問過這個話題，但有些事情終究還是要知道的。
劉念似乎也不太清楚，皺著眉頭說道：“爸爸說，媽媽當初生我的時候難產，為了保住我，媽媽她…”
似乎是想到了從小沒有母愛的緣故，劉念有些難過，輕輕靠在李四季的肩膀上。
“四季，我有點怕！你以後會對我好的，對吧？”
“嗯，一定會！”
“你生意越做越大，我聽別人說，生意做大了、有錢了，都會有很多女人，你也會麽？”
“別聽他們瞎說，我不好這口！”
“那你好哪口？”
“好你這一口！”李四季壞壞的笑道。
輕輕擁吻劉念，細細品嚐甜蜜。
足足五六分鍾，劉念幾乎被吻的窒息，這才分開。
“壞人，就知道欺負我！”
“我也就隻想欺負你了，別人想讓我欺負，我還不願意呢！”
“你敢…”
李四季溺愛的看著劉念，這個大眼睛女孩，眼睛裏的劉念逐漸與另外一個女孩的身影漸漸融為一體。
“四季，四季…你在想什麽呢？”劉念看著盯著自己發呆的李四季說道。
“念兒，你說我們人生一輩子，究竟在追求什麽呢？”
劉念想了想，開心說道：“追求什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想要什麽！”
“哦，想要什麽？”
“每個人都想要功名利祿唄…但其實啊，有個陪伴的人、每天在一起散步說話、晚上抱著他入睡、早上看著他醒來…這就很好啦！”
李四季笑了笑，摸了摸劉念的臉龐。
“念兒，其實你想要的，就是你已經擁有的！”
“臭美！”
劉念輕輕罵道。
“阿姨雖然不在了，但是叔叔很疼你，你也還有我。對了，阿姨叫什麽，咱們訂婚的時候也要上告阿姨在天之靈，保佑你一定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李四季說道。
“嗯，媽媽叫孔繁星…”
說著，劉念抬頭，看著天空中閃爍的點點星辰。
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淺淺的酒窩。
那是瞬間，李四季看得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