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投桃報李
京城。
西城區區政府，書記辦公室。
劉茂突然說道：“妹夫，有件事兒我想和你探討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四哥，你這話說的就有些客氣了，咱們之間還有啥不方便的！”李四季笑著說道。
“嗯，你知道配件廠八月份的營業額以及利潤已經統計出來的事兒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四哥你也知道，我這段時間都待在家裏照顧念兒和孩子，很少出門兒，也不太關注其他事情！”李四季道。
“配件廠八月份的營業額達到了561萬，利潤328萬，再次創造了記錄！”
李四季點了點頭說道：“還不錯！”
“何止是不錯啊，從7月份開始，短短兩月的時間，他們就賺取了五百多萬的純利潤，即便是配件廠最巔峰的時候，也沒有現在這麽風光！”
接著劉茂再次說道：“眼下，在京城各個企業單位，配件廠就像是一個風向標一樣，隨著他們廠捷報頻傳，其他廠有些坐不住了。”
“怎麽坐不住了？”李四季下意識的問道。
“眼下除了像京城鋼鐵廠這樣的大型國企外，其他國營廠子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大家夥兒都是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接著劉茂再次說道：“很多廠子從前年開始效益就不斷的下滑，甚至於都需要靠銀行貸款和政府輸血過日子，給區政府乃至於市政府造成了極大地財政負擔！”
“今年開春以來，情況更加的糟糕，很多企業的效益連去年都不如。在這個時候橡膠廠、配件廠逆勢崛起，甚至連鑄件廠都支棱起來了，於是有不少人便動了心思，也想仿照他們進行改革，現在區裏因為這事兒吵的不可開交！”
“這是好事兒啊，有什麽好吵的？”李四季不解的問道！
企業自己想辦法找出路，總比一直吃財政強吧？
劉茂略作沉默，然後說道：“主要是區政府對於這事兒是真的沒底，配件廠的效果確實驚人，但問題是配件廠隻是個例，目前整個京城除了他們幾個廠子之外，再也沒有類似的企業了！”
“我們擔心的是，大家要是都仿造他們那樣做的話，會不會引起混亂，會不會對我們的經濟製度造成衝擊？”
李四季皺了皺眉頭說道：“四哥，你們的顧慮我是能理解的，但是卻不認同！”
“說說你的想法！”劉茂道。
“小範圍內的混亂自然是不可避免，但是大的混亂應該不會發生，再就是你說對經濟製度造成衝擊，這不正是上麵所希望看到的嗎，所謂改革改革，不就是想在改變中尋求突破嗎？”李四季道。
“那會不會影響我們公有製的地位？”
“不會，我們的公有製是建立在土地國有製的基礎上，隻要這個不變那就沒有問題！”
接著李四季再次說道：“更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如果不自己尋求改變的話，到時候就得被迫改變自己，到那時後果可能比現在更為糟糕！”
李四季可是經曆過那個時代，也就是幾年後，全國各大國營企業單位為了減輕負擔，鼓勵職工停薪留職，下海經商。
還有一些企業為了甩包祔，直接將企業閑餘或無用人員放入社會，讓他們自生自滅。
那個時侯，國家在探索，人們在摸著石頭過河，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怎樣，隻能硬著頭皮向前闖。
一些人得到曆史眷顧，他們頂著各種壓力，用自己的青春和智慧闖出了一條血路。
但是更多的人成為改革的試驗品，逐漸被曆史所淘汰。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應該同意那些有困難的企業進行自我改革？”劉茂沉聲問道。
李四季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著薑龍胤問道：“二哥，你對這件事情持什麽樣的態度？”
“我...我...”
看到他這個表情，李四季就知道答案了。
“四哥你應該是反對的，畢竟作為區一把手，你需要的是求穩，對嗎！”
“對！”
“四哥，穩定固然重要，但是求穩就不會有什麽突破。這一點適用於企業，也適用於政府和個人！”
接著李四季繼續說道：“我認為，眼下的這事兒對於區政府以及四哥你自己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國家提倡改革這麽多年，也就是最近這些年才有了不小的起色，國家意誌是想要敢於嚐試、敢於改革、敢於探索的年輕化幹部......”
聽到這話，劉茂眼睛頓時一亮，而後問道：“真的可以試試？”
“嗯，區裏完全可以將運營最為困難，甚至於馬上就要破產的廠子拿出來，作為一個試點兒！”李四季建議道。
劉茂頓時明白了李四季的意思，拿即將破產的廠子作為試點進行改革，失敗了也沒啥影響，反正也快要倒閉了。
一旦成功了，那可是妥妥的政績啊！
想到這裏，劉茂心動了！
從區政府出來的時候，李四季手裏拿了厚厚一摞資料，都是西城區裏效益拉跨的企業概況。
李四季簡單的翻了幾眼，發現有什麽糖廠、釀造廠、毛巾廠、小五金廠、電視機廠等等。
有些品牌李四季還聽說過，但更多的是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
按照劉茂所說，這些企業都是隸屬於西城區區政府管轄的“困難戶”，他想讓李四季幫他從這些企業中挑幾家出來，作為改革試點兒。
同時呢，劉茂也希望李四季能幫這些企業製定一個合適的改革方案，就像京城廣播電視配件廠那樣。
本來吧，這種事情李四季是不太感興趣的。
一來是這事兒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企業效益不好、職工無法開工資、政府財政壓力大，如此種種和他一個外人有啥關係，他可不想沾染這種麻煩事兒。
另一方麵則是，這事兒影響有點大，一個不慎就是身敗名裂。
要知道企業改革關乎成百上千職工的飯碗，改革成功了自然是皆大歡喜，李四季就是救世主。
但要是失敗了，那他就會成為那些職工們眼裏的罪人。
這種風險大、收益小，還和自己沒啥關係的事情，李四季腦袋被驢踢了才會接手。
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李四季是堅決不同意的！
但是耐不住劉茂的再三請求，最終李四季還是答應幫這個忙！
當然了，他是不會承認是因為劉茂給的好處太多了，他經受不住**才答應的這件事兒。
三年百分之十的利潤分成，這好處確實很有**力。
沒錯，這就是劉茂給李四季開出的好處。
就這些半死不活的企業，如果李四季能將其救活，那麽今後三年他都能分得該廠百分之十的純利潤。
盡管前提是讓這些企業起死回生，但10%的純利潤分成還是讓李毅心動了。
當然了，李四季看中的並不僅僅隻是這10%的利潤分成，更重要的是，他想給自己重新打造一個人設。
在葉迎軍、劉茂以及陳立國、侯英、田園等人的眼裏，他李四季的人設隻有一個——神棍。
鐵口直斷，言出法隨...
神秘是神秘了點兒，但是這玩意兒可是一把雙刃劍，說不定啥時候就傷到自己了，畢竟建國之後是不允許動物成精的！
而且這也不是李四季想要的，他是一個商人，天天頂著一個神棍的身份晃悠，不見得是什麽好事兒。
再加上眼下營商環境逐漸向好，在自己大展手腳的時候，借用這些經營困難的國企練練手也不錯。
除了有錢拿不說，還可以借此機會給自己搞個經濟大師的名頭，一舉兩得啊！
至於能不能將這些瀕臨倒閉的企業救活，李四季壓根兒沒有過多的考慮。
以他對這些企業的了解，絕大多數的國企倒閉並不是因為產品質量不行，更多的還是管理方麵以及對市場的定位出現了問題。
這種情況隻要對症下藥，大概率的能讓廠子擺脫困境。
當然了，現實情況可能要比自己分析的還要複雜的多。
但沒關係，在企業管理以及經商這方麵，李四季還真沒有怕過誰。
回到東四二條的家裏。
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剛來到巷口，李四季就發現巷口停著一輛嶄新的桑塔納小轎車。
由於太過於鋥光瓦亮，李四季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這年頭，能買得起這玩意兒的那都不是普通單位，雖說現在對個人放開了小汽車的買賣，但是這個價格也是很多人望而卻步的原因。
當他回到自家大門口，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進去，卻發現大門並未上鎖。
推門進來，遠遠地就聽到屋裏傳來了女孩子談笑打鬧的聲音。
等回到屋裏，李四季發現葉迎軍竟然在客廳坐著，而屋裏則是傳來劉念和邵歌爽嘀嘀咕咕的聲音。
“二哥，你來了？”
葉迎軍笑了笑說道：“聽妹子說你去四哥那裏了？”
“嗯，問問那塊地的事兒！”
“咋樣？”
“就那樣，還在推進當中！”
“嗬嗬，區裏那幫人辦事兒就是磨嘰，等他們把事兒辦好了，黃花菜都涼了！”
李四季雖然也很認同葉迎軍的話，但是卻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笑了笑說道：“習慣就好，對了，你今天咋有閑心思來我這裏了？”
“我們剛剛過去四條那邊搬家了，順便來你這裏看看！”葉迎軍道。
“搬完了？”
“嗯，老宅子的東西基本沒咋帶過來，都是買新的！”
“真行，你小心我立本叔回來了罵你，不打招呼就搬出去。”
“怕個啥，大不了揍我一頓唄！”
說到這裏，葉迎軍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再次說道：“我記得你買這幾處院子的時候，邱紅軍也才收了你一百萬，合著一處院子三十三萬，怎麽我買那一進院就要我18萬呢？”
“你沒和人家講價嗎？”
“講了，但是人就這個價格，愛買不買！”葉迎軍有些無奈的說道。
“行了，買都買了，裝都裝了，都搬進去了，現在還糾結這個幹啥！”
李四季可是知道，像他們現在住的這種院子，拾掇出來之後，後世隨隨便便都能破億。
相比而言，現在的十萬八萬又有啥好糾結的！
“說的也是，隻是坑了我家那老兩口了，本來和你拿了十萬塊錢，我覺得也差不多了，當時預計也就15萬的樣子，現在多花了3萬塊錢，這個坑隻能讓他們幫我填了！”葉迎軍咧著嘴笑道。
“錢不夠你和我說就行了，何必掏三叔和三嬸兒的積蓄呢，橫豎也就三萬塊錢的事兒！”李四季無奈道。
“不說這個了！”
接著葉迎軍突然從衣兜裏掏出一個大大的鑰匙，然後丟給了李四季。
“幹啥？”
“汽車鑰匙，這台車以後給你開了！”葉迎軍道。
“巷口那輛桑塔納新車？”
“嗯，這是我專門向上麵給你申請的！”
“給我申請的？”
“對，你好歹也是我們廠的合作夥伴外加商業顧問，主要的采購商，配輛車子也是應該的！”葉迎軍道。
“你自己開老吉普，我開新車，這不合適吧？”
“誰說我還開老吉普，我這一次性向上麵申請了五輛車子，我自己的車也換了！”葉迎軍得意的說道。
“五輛車？國資部咋會同意你們這種不合理的請求？”李四季好奇的問道。
“咋就不合理了，營銷部門外出談生意沒車怎麽行呢，再說了，單單這兩個月我們上交到國資部的利潤就超過了500萬，讓他們配幾輛車子又能咋？”葉迎軍底氣十足的說道。
“也對哈，那車子我就留下了！”李四季心情愉悅的說道。
雖然他不知道這車子是不是真給他申請的，但是李四季卻知道，這是葉迎軍在投桃報李。
以這家夥的性格，車子都開來了，肯定是不會再開回去了。
更何況，對於李四季而言，沒有車子是真不方便。
有之前在平市開奧迪100和虎頭奔之後，被平市廖家盯上的經驗，李四季覺得如今開個桑塔納，其實蠻好的。
如果是開港島田園他們送來的porsche，那就更誇張了。
既然葉迎軍專門給他把車都開來了，那他就沒啥客氣的了，大不了再多給他們支點招，把營業額和利潤再往高推一推。
正說著，門簾微動，就看到劉念抱著一個小奶娃從裏屋走了出來，旁邊還跟著邵歌爽。
看到李四季後，劉念笑著說道：“下午你在家看娃行不行，我和歌爽出去一趟！”
“看娃倒沒啥，你們出去幹啥去呀？”李四季笑著問道。
路過正屋的張阿姨和劉阿姨趕緊接話：“夫人隻管出去忙，家裏還有我們呢！”
“和歌爽挑點結婚用的東西！”
“行...”
京城。
南城。
進京城的一條大路口，李四季坐在嶄新的小轎車上，不時看向車窗外。
一旁的副駕駛，葉迎軍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一杯泡著枸杞的茶杯。
看到這家夥一副老大爺的模樣，李四季忍不住想起了一句話：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裏泡枸杞！
“妹夫，這都大半個小時了，你等的人啥時候能到？”葉迎軍有些鬱悶的說道。
本來他今天休息，難得的收拾東四四條那處新買的院子。
畢竟馬上就要結婚了，總不能院兒裏亂七八糟的吧，再加上邵歌爽如今已經由代理店長正式轉正成為了星牧電子王府井直營店的正式店長了，工作也是忙，自己好歹也拾掇一下，表表功也好啊。
結果剛幹了一小會兒，就被李四季喊了出來，說是有個外地的朋友要來京城，要他跟著一起過去接一下人。
對於這種事情葉迎軍本來是很樂意的，他本身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接人的地方竟然是南郊的大馬路邊兒，而且這一等就是大半個小時。
“著急啥呢，他們是從豫省過來，晚到一會兒不是很正常嗎？”李四季笑著說道。
“妹夫，來的到底是哪路神仙了，竟然能讓你親自來南郊迎接？”葉迎軍好奇道。
他對自家妹夫的脾氣還是很了解的，傲得很。
而今天來的這位竟然能讓他驅車到郊外迎接，身份肯定不簡單。
“嗬嗬，神仙談不上，不過卻能算得上是位資本大佬！”
“資本，對方很有錢嗎？”
“把那個‘嗎’字去掉，是很有錢很有錢，資產破百億的那種！”李四季笑著說道。
“多...多少？”葉迎軍一臉震驚的問道。
這年頭萬元戶雖然在京城不算什麽，但是說起來千萬、億萬富豪，還是很唬人的，就算是給老祖宗燒的紙錢都沒有這麽大麵額。
“我這位朋友姓田，名叫田園，是港島人，確實是資產破百億的資本大佬！”
李四季是昨天接到田園打來的電話，說他處理完港島的事兒，已經來大陸了，還打算明天來京城拜訪一下他，過一陣子打算去一趟東亞膏藥國！
因此，李四季才會早早地來這裏等著他們了！
“這家夥是幹啥的，咋能賺這麽多錢，太厲害了！”葉迎軍好奇的問道。
“開賭場，順帶搞點家電、汽車走私什麽的，對了，他還是港島道上的人！”
聽到這話，葉迎軍有點懵了，開賭場、搞走私、混黑道，這種人能有啥好鳥？
當下，他略帶一絲驚訝的說道：“妹夫，你咋和這樣的人混到了一起？”
“嗬嗬，老田的有些生意是有點上不了台麵，不過他這個人還算不錯，而且他的性格和你頗有幾分相似！”李四季笑著說道。
“和我？”
“對，你們都屬於那種膽子大破天的人，而且都非常的講義氣。”
接著李四季繼續說道：“我今天之所以叫你和我一起來接他，主要是想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我認識他幹嘛？”
“想不想賺錢？”
“想！”葉迎軍斬釘截鐵的說道。
隨著婚期臨近，再加上拾掇院子，葉迎軍明顯感覺到自己掙的錢是真不夠花。
如果不是從李四季這裏借了10萬塊，僅憑著自己那存不住的工資，就算加上自己爸媽半輩子的積蓄，估計也買不起東四四條的一進院。
即便是他已經和廠子裏提前預支了半年的工資，但是依舊顯得捉襟見肘，為此邵歌爽甚至於連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幾千塊錢的私房錢也補貼了進去。
然而，兩人依舊覺得自家的房子比起李四季家的差遠了。
這個時候葉迎軍再次意識到賺錢的重要性了，甚至於還覺得自己這個廠長幹的有些窩囊，遠沒有妹夫李四季這個“無業遊民”過的滋潤。
“嗬嗬，想賺錢就和老田多接觸！”李四季道。
“你的意思是這位田老板能帶咱賺錢？”
“不，老田賺錢的門道不適合現在身處大陸的咱們，但是他港商的身份卻能幫我們規避不少政策風險！”
相比於老田手裏的資本，李四季更看重老田港商的身份。
更何況，田園如今賺的每一分錢，李四季都清清楚楚，那一套金融股市的操作，放在港島這種成熟型的市場還可以，如果放在大陸敢這麽操縱市場，估計很快就得進去。
這年頭政府雖然鼓勵民營經濟、個體經濟的存在和發展，當下也確實發展的不錯，但是由於前幾年北方毛熊國剛剛解體、世界反共產的呼聲很高，龍國在引進外資的道路上舉步維艱，這也是為什麽當初星牧電子作為一個偽裝的合資公司，也能受到大量讚譽的原因。
究其根本，是營商環境和信心。
所以政策對於外資的傾斜上，國內各級政府的政績考核上，單單引進外資這一項，就是很關鍵、很能拉高分數的。
其實，早在1979年7月1日，《中外合資經營企業法》通過，成為國內第一部關於外資的法律，從此外商投資有了法律保障。
盡管眼下利用外資的方式依然是較為初級的“三來一補”經濟，即來料加工、來料裝配、來樣加工、補償貿易，比如說大名鼎鼎的東莞模式。
但是對於現在的李四季來說，甭管是什麽模式，隻要是允許建廠，允許經營，那咋搞都能賺錢。
而葉迎軍聽完李四季的話，頓時也來了興趣，當即問道：“妹夫，我現在一沒錢，人也走不開，到時候能幹點啥？”
“這事兒稍後再說...”
正說著，李四季突然看到一支由三輛車子組成的車隊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裏。
看到打頭的車子掛著豫省的車牌，而且陣仗這麽大，李四季便覺得應該是老田來了。
當下，他隨即停止了聊天兒，叫上葉迎軍便從車上走了下來。
由於雙方約定的便是在入城的位置匯合，所以當車子來到這裏的時候，車速就降了下來。
與此同時，田園等人也看向周圍。
李四季一下車，田園和華仔、達仔等人就發現了他。
隨後，幾輛車子就開到了李四季麵前！
車隊停了下來之後，先是從車上下來幾個保鏢，隨後田園等人才走下車子。
“哈哈哈，四季兄弟，麻煩你到城外迎接我們，真的是太感謝了！”
“老田，這話就客氣了，歡迎到京城來！”
接著李四季繼續對著肖戰和陳立國說道：“肖隊、陳隊，你們倆咋也跟著過來了？”
肖戰笑著說道：“老田從羊城飛鄭市，還專門去看了看捐贈學校的工地。上麵命令，讓我們務必將老田一家安全送到京城！”
“我純屬是來跟著打醬油的！”陳立國笑著說道。
李四季指了指一旁的葉迎軍說道：“老田、肖隊，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二哥葉迎軍，京城廣播電視配件廠的廠長！”
田園當即操著拗口的國語說道：“哎呀...烈廠長哄，歐係田園，很高興見到你！”
而肖戰則是主動伸出手說道：“葉廠長，我是肖戰，久仰大名！”
“肖戰同誌，鄭市金水分局刑警隊長是吧，我聽妹夫說起過你！”
接著葉迎軍再次高興的說道：“你們都是妹夫的朋友，那就都是自家兄弟，來了京城就是到了我的地盤，我接待大家...”
一陣寒暄過後，看看時間也不早了，李四季隨即讓眾人回到車上。
而後他開著車，在前麵帶路，一行人直奔城區而來！
車隊進入城區之後，李四季並沒有帶著老田等人到外麵的酒店。
也沒有應葉迎軍的請求，將人帶到配件廠的招待所。
而是直接把人帶回了自己的家！
把客人帶回家，這是北方人刻在骨子裏的熱情。
不是舍不得那幾個住酒店招待所的錢，而是想讓客人記住自己家的門兒，以後常來常往。
相比而言，南方人就沒有這樣的習慣。
這倒不是說南方人待客不夠熱情，而是因為南方人更注重隱私，他們不僅不會帶朋友回家住，就連親戚也很少帶回家。
南方人要是覺得你這個人不錯，可以深交，便會約你吃早茶，一聊一整天的那種。
一旦南方人把一個朋友帶回家吃飯做客，那就代表你在他的心裏是非常要好、重要了！
車子在城區行駛了大半個小時後，終於抵達了李四季家的東四二條胡同巷口。
將車子停下之後，李四季便下了車，而後帶著田園等人向家裏走去。
此時，李四季也見到了老田的閨女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