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自投羅網
港島。
胡家上鉤的速度遠比李四季想象的還要快，那批黃金送走不到三個小時，李福兆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在與李家交好的華商“珠寶大亨”鄭家成以及背水一戰的盧家駒完美配合下，急於擊垮盧家的胡漢輝，在確定這批黃金的純度以及來路都沒有問題之後，最終以3700萬美刀的總價拿下了“鄭家”拋出來的1.5噸黃金。
相比眼下每盎司670美刀的國際金價，胡家這1.5噸黃金的進貨價顯然是高了。
折算下來的話，竟達到了700美刀每盎司。
但為了將盧家拉下馬，自己坐上港島黃金零售業之王的位置，胡漢輝也不在乎多花這百十萬美刀。
對他來說，這點錢雖然不能說是可有可無，但相比於他要做的事情還是不值一提。
更何況，這隻是少賺一點罷了。
有匯豐勞倫斯等英資集團支持的他，根本不在意這些。
但胡漢輝不知道的是，李四季這個坑挖的有點大，這1.5噸黃金隻是一個開始。
在接到李福兆那邊傳來的消息後，李四季當即做出指示，讓李福兆那邊如法炮製，繼續找他信任的人拋售黃金，他要掏空胡家。
同時，為了刺激胡家，李四季又將其中一批黃金交給盧家駒，讓他放到店裏售賣。
李福兆和盧家駒在接到李四季的指示之後，迅速做出反應。
在李福兆找朋友幫忙演戲的同時，盧家駒這邊也有了動靜。
11月8日上午。
盧家在港島的36家金店同時發出公告，對金價做出調整。
即日起在盧家金鋪購買黃金的市民百姓，不但可以免掉2%的服務費，而且手工費也可以直降一半。
公告發出之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胡家金店。
梳士巴利道總部！
老板椅上的胡漢輝正在為昨晚在鄭家重挫盧家駒的事情沾沾自喜，想想之前的盧家駒有多風光，手握36家金鋪外加多個地產項目，且還是隆恒銀行大股東的他，完全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胡家所能相提並論的。
但是風水輪流轉，誰也想不到，盧家有一天會淪落至此，竟然被他們胡家逼的退無可退。
然而就在胡漢輝洋洋自得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雖然被人打斷了思緒，這讓胡漢輝有些不太高興，但他還是對著門外說了一聲：“進來！”
緊接著，隨著房門被人推開，胡漢輝看到最信任的美女助理樸嫻芝臉色難堪的走了進來。
“老板，出事兒了！”
“不要著急慢慢說，出什麽事兒了？”胡漢輝道。
“盧家那邊發公告調整價格了！”
胡漢輝當即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麽調整的？”
“免服務費，手工費減半！”
聽到這話，胡漢輝當即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說道：“情況屬實嗎？”
“已經核實過了，盧家在港的36家金鋪都有了這樣的通知，肯定不會錯的！”
“就盧家那點家底兒，他們敢這麽做，難道他們找到了新的貨源渠道？”胡漢輝皺眉道。
別看這個活動沒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打折，僅僅隻是免收服務費外加手工費降一半，但相比於黃金零售行業來說，這個活動的力度不可謂不小。
要知道黃金零售業的利潤就是2%的服務費以及飾品的手工費，要是這兩樣都降了的話，那整體利潤肯定也要降。
盧家這樣玩兒的話，在刨掉房租、水電以及員工成本之後，大概率是要虧錢的。
“老板，我們的線人那邊暫時沒有這方麵的消息，不過剛才在來之前我專門到附近的盧家金店看了一遍...”
“怎麽樣？”
“他們的店裏確實多了不少黃金，想來應該是找到了新的貨源！”
“啪！”
一個漂亮的馬克杯被胡漢輝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上，瞬間粉身碎骨。
“怎麽會這樣，是誰敢違爵士的意思，給盧家提供貨源？”胡漢輝大聲吼道。
要知道，打垮盧家，讓其在港島除名這不是他們胡家的意思，而是英資集團全體高層的意誌，他們要清理門戶。
而作為盧家在黃金零售業方麵最大的對手，胡家才會被推到前台來，隻要他們拿捏住了盧家，那麽以後胡家將會獨霸港島的黃金零售業。
眼看著他們已經將盧家逼入了絕路，沒成想，到節骨眼兒的時候出問題了。
“查，看看到底是誰在給盧家供貨！”
“老板，這事兒我已經讓人在查了，隻是我們現在怎麽辦，也要跟著降價嗎？”
胡漢輝稍稍想了想，然後說道：“降，盧家想要通過降價的方式來扭轉頹勢，我們怎麽能給他這個機會，不就是拚消耗嗎，這不正是我們想要的嗎！”
背靠著英資集團，胡漢輝還真不怕和盧家駒打價格戰，畢竟價格戰拚的就是誰家底子厚。
就盧家現在的狀況，胡漢輝還真不認為他們能堅持多長時間。
“那我們降多少？”
“馬上發出公告，我們胡家金店也免除服務費，手工費也不要減半了，直接全部免了！”
“全免，那我們就隻能以國際金價作為基準賣了，可是要虧不少錢的！”樸嫻芝皺眉，胸口的碩大晃的胡漢輝眯起了眼。
“沒事兒，隻要控製住一點出貨量就虧不了太多！”
“那好吧...”
正說著，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急促的響了起來。
胡漢輝當即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煩躁的心情，將電話接了起來。
然而，電話剛接通，原本已經坐下來的胡漢輝突然站了起來，就像是屁股上安裝了彈簧一樣。
“勞倫斯先生...我明白了...不惜一切代價狙擊盧家...我這就做...”
掛了電話之後，胡漢輝略作沉默，然後說道：“勞倫斯先生說，爵士那邊已經知道盧家調整金價的事情了，也查清楚了盧家的黃金來源，他們是從林家那邊高價收購了一批黃金，但數量不是很多，隻有不到500公斤！”
“林家也在拋售黃金？”樸嫻芝驚訝的問道。
“嗯，林家的主要生意都在房地產上，現在房價腰斬，他們捂盤惜售，沒辦法回籠資金，隻能拿黃金出來應急了。”
說到這裏，胡漢輝歎了口氣，有些不爽的說道：“隻可惜，林家拋售黃金的事兒我們事先沒有收到消息，這才給了盧家駒那個狗東西喘息的機會！”
這時，樸嫻芝突然說道：“老板，既然盧家的黃金儲備不多，那我們能不能直接回購盧家金店的這批黃金？”
“回購？”
“對，反正也隻有500公斤而已，隻要我們把他們手上的這批黃金都買了回來，那盧家就要再次麵臨貨源緊缺的困境！”
接著樸嫻芝再次說道：“到時候我們再牢牢卡住他們的進貨渠道，盧家高調弄出來的這個活動不就成了一個笑話嗎！”
“哈哈哈，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到時候市民們買不到低價黃金，盧家金店的信譽就會遭到懷疑，一旦盧家金店的信譽沒了，那就離他們倒閉不遠了！”胡漢輝高興的說道著，不自覺的站起身，堂而皇之的在辦公室裏對自己的得力助理的胸部進行攻擊。
樸嫻芝是個混血，父親是約翰牛人，所以自然而然的繼承了西歐國家人種的豐滿。如今被老板興奮的揉捏，依然頗為敬業的說道：“那...啊...那我們還要不要降...降價了？”
“不用，這種賠本賺吆喝的事情就交給盧家吧！”
而後胡漢輝再次說道：“你現在立即拿錢找人，到盧家金鋪回購黃金，做的隱秘一點，別讓盧家的人認出來！”
“好，我這就...”最後一個“去”字還沒說出來...樸嫻芝就被老板胡漢輝拉進了辦公室的小休息間裏。
隨即裏麵傳出聲音：“不急，我很快...”
胡家悄悄派人到盧家金店收購黃金的事情，雖然做的很隱秘，但是卻瞞不過盧家駒。
畢竟店裏一下子湧入那麽多以公斤為單位買黃金的人，這顯然不太正常。
這年頭大部分老百姓買金子，要麽是買一些首飾，要麽則是買一些一兩、二兩的金條，用以投資或者是財富保值。
像這樣，一開口就是幾公斤的大客戶可真心不多。
而且港島就這麽大，有錢人雖然不少，但真正的有錢人就算是想要投資黃金，也用不著到金店買黃金啊，去銀行或者是證券機構買黃金金融品他不香嗎？
所以，盧家駒當即讓人查了一下那些人的底細。
這一查不要緊，很快就查到那些人全都是來自油麻地那邊的一個社團，而這家社團和胡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稍稍一分析，真相便呼之欲出！
隨後，盧家駒不敢怠慢，當即將情況上報到了李四季這邊。
接到盧家駒的消息之後，李四季立即作出反應，他讓盧家駒立即調整策略，限定每天的出貨量，最多不能超過一百公斤。
同時讓他繼續聯係之前的銷售渠道，做出急需黃金的姿態，並放出風聲，願意以高於市場價的價格收購黃金。
雖然盧家駒不太理解李四季為什麽不趁著這個機會，通過他們盧家金店大量的出貨給胡家，反而還要限定出貨量。
但他知道自己在經營策略方麵和李四季差了不是一個層次，想到李四季這樣做或許有其他方麵的考慮，因此並未多問，直接照著指令執行就是了。
而盧家調整公告一出來，自以為打到了盧家軟肋上的胡漢輝，瞬間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
尤其是在得知盧家駒正四處向各個渠道收購黃金，並且開出了每噸2470萬美刀的高價，胡漢輝更加認為是自己斬斷貨源，並大規模回購盧家黃金的策略起了作用。
當下，他一邊命人繼續回購盧家金店銷售的黃金，一邊則是向英資集團的那些大佬邀功。
邀功隻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向勞倫斯等人請求資金援助。
胡家本身體量就不算大，資產加起來也就十幾億港元，這還得算上固定資產。
這點身價按照目前的匯率折算的話，也就2.8億美刀而已。
在剛剛吃下“鄭家”1.5噸黃金之後，胡家的流動資金已經沒多少了，想要全麵阻擊盧家，就需要英資集團的支援了。
當然了，胡漢輝這樣做也不全是因為胡家實力不足，更重要的是他要防著勞倫斯等人，得把他們拉下水才行。
盧家之前就是因為自己一家猛衝猛打，結果出了事情就被人當成了棄子，倘若當時盧家駒也讓英資集團的人出錢出力的話，想來也不會這麽輕易的被人拋棄了。
所以，這次他們胡家雖然當了馬前卒，但卻不會一個人單打獨鬥。
勞倫斯也好、爵士凱瑟克也罷，你們怕髒手不肯親自下場沒關係，錢總得出吧！
隻要大家變成了真正的利益共同體，胡漢輝才不會擔心自己成為第二個盧家駒。
果然，在接到胡漢輝的電話之後，匯豐銀行高管勞倫斯當即表示，他們願意向胡家提供一筆五億港元的低息貸款。
然而，胡家這邊的貸款還沒有辦下來，他們就又得到一個消息，港島老牌豪門何家有一批黃金要變現，正在尋找買家。
更為重要的是，胡漢輝這邊剛剛接到消息，後腳安插在盧家的眼線就打來了電話。
根據線人匯報，盧家駒突然將公司賬上所有的資金全部提了出來，並且還備了一份厚禮，打算晚上拜訪何家的話事人何東。
得知消息的胡漢輝不敢怠慢，立即給勞倫斯打電話，匯報情況。
要是一般家族的話，胡漢輝肯定是立即前去，絕不讓這筆黃金落入盧家駒的手裏。
但是這次碰到的可是何家，他多少是有點力不從心。
作為港島負有盛名且曆史悠久的老牌家族，何家這些年雖然一直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以胡漢輝現在的身份地位，還接觸不到何東這樣的大佬，隻能求助於勞倫斯等人了。
英資集團這邊為了整死盧家，也是不遺餘力，在接到胡漢輝的求助之後，當即做出決定，讓勞倫斯帶著胡漢輝去一趟何家。
同時，他們內部達成協議，不管何家這次拋出多少黃金，隻要金子沒有問題，就全部吃下。
畢竟黃金可是硬通貨，這玩意兒和股票、債券不一樣，隻要貨源沒問題，就不必擔心被人坑，除非金價突然間暴跌。
但金價暴跌這種事情概率很小，且就算是突然跌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再漲上去，虧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就算是虧錢又能咋樣，他們英資集團家大業大，虧點錢不算什麽，隻要能把盧家搞垮，付出再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英資集團這些人之所以如此痛恨盧家駒，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滅掉，不僅僅是因為盧家的背叛讓他們麵子上不好看。
更為重要的是，盧家的背叛讓英資集團籌劃多年，圍剿華資銀行業的計劃落空了。
這觸動了英資集團的根本利益！
眾所周知，港島最賺錢的不是中轉貿易，也不是加工業，而是金融業。
而在幾乎所有的金融業當中，銀行是基礎，也是無法避開的一環。
因此，在過去幾十上百年間，港島這片土地上催生出了大大小小幾百上千家銀行，這些銀行有華資也有英資，雙方鬥得不可開交。
而英資集團為了徹底的控製港島金融業，也為了更好地割韭菜，在最近這三十多年間，不斷利用各種手段打壓吞並華資銀行，包括但不限於讓港督府親自下場當打手。
經過三十多年的努力，現在港島內幾乎所有的華資銀行都被打垮了，排名前十的大銀行無一例外都是英資集團在控製。
華資銀行即便沒有全部倒閉，但剩下的也都是一些苟延殘喘，吃點殘羹剩飯的小銀行，沒有什麽存在感。
所以，在英資集團那些人認為，他們已經徹底的將港島華資銀行給剿滅了，他們終將控製這裏的金融行業。
現在的他們不但控製著港島的貨幣發行權，還控製著幾乎所有的大銀行和金融業，其中以李福兆主導創辦的遠東會證券交易所被港督府以“四會合一”的形式進行兼並，成立港島聯交所這件事為裏程碑。
如今甭管是股市還是樓市，都不過是他們的韭菜地，想怎麽割就怎麽割。
這次英資集團之所以對盧家落井下石，除了不厚道外，更重要的還是他們看上了盧家掌握的隆恒銀行那40%的股份。
盡管他們利用手段，不讓盧家駒擔任隆恒銀行董事局主席，但依舊不能讓爵士凱瑟克等人放心。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我們懂，鬼佬們也懂。
因此他們曾多次提出收購這些股份，甚至於不惜溢價收購，但是盧家駒都沒有同意。
就這樣，隆恒銀行也就成了英資集團唯一沒有徹底掌控的大銀行。
之前盧家遭遇危機，英資集團看到了拿捏盧家的機會，但就在他們磨刀霍霍，準備從盧家手裏接管隆恒銀行那40%股份的時候，盧家背叛了。
更讓英資集團沒有想到的是，盧家竟然將他們垂涎三尺的股份低價賣給了李家，並以此換得了雙方的和解。
而李福兆那個混賬玩意兒更是趁著隆恒銀行股價暴跌的機會，悄然從其他股東以及股市上收購了大量的股份，等他們發現情況不妙的時候，李福兆已經掌控了隆恒銀行77%的股份。
隨後，在英資集團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李福兆空降隆恒集團，拿著這些股權證明，要求立即召開股東大會，改組董事會。
隆恒銀行時任董事局主席、行長的查理斯拿著可憐的17%股份，麵對強勢的李家，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最終乖乖的讓出了董事局主席的寶座。
這不僅僅意味著他們失去了隆恒銀行的控製權，同時也意味著他們掌控港島銀行業的計劃出現了重大漏洞。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盧家，因為盧家駒，所以英資集團的人才會如此不遺餘力的想要將盧家徹底抹掉。
在統一意見之後，勞倫斯親自準備好禮物，然後帶著馬前卒胡漢輝前往何家。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何家拋售黃金壓根兒就是一個針對他們的局，他們現在急匆匆的趕過去，不過是自投羅網而已！
11月9日晚上，李四季就再次接到李福兆打來的電話，又有五噸黃金順利出手。
對於這次交易，一邊是極盡全力請君入甕，一邊則是迫不及待自投羅網，雙方配合的天衣無縫！
接到消息之後，李四季的心情大好！
簡單的算了算，這幾天他們賣給胡家以及英資集團的黃金已經達到了6.5噸，這還不算盧家金店零敲碎打賣出去的。
也就是說，眼下他們手裏等待出手的黃金，隻剩下三噸左右了。
再加上還要給盧家駒預留一些壓倉保本的黃金，實際上等待出手的最多也就2.5噸，壓力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當然了，剩下這幾噸黃金怎麽出手，李四季還在考慮。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黃金怎麽出手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能賣出高價的同時，還能順帶坑一下英資集團那幫混蛋玩意兒。
10日中午，李福兆那邊再次傳來消息。
在何家的催促下，胡家已經將黃金運走了，且所有貨款也已經全部結清，雙方正式完成了交易。
當下，李四季立即給盧家駒那邊打了個電話，要他從今天開始再次減少黃金的出貨量，由之前的100公斤，降到80公斤，且以後每天減少10公斤。
與此同時，李四季還讓他繼續加大收購黃金的力度，並再次提高回購黃金的價格，擺出一副狗急跳牆、孤注一擲的架勢。
用他的話說，這叫示敵以弱，要讓胡家以及他們背後的英資集團樂嗬樂嗬，畢竟人家是花了錢的嘛。
隻有這樣，下一次麵對挖好的坑，他們才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盧家駒沒有猶豫，當即照做。
接下來的幾天，李四季並沒有繼續行動，而是冷眼看著胡家金店和盧家金店打擂台。
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得給胡家以及英資集團那些人一些喘息的機會，免得讓這幫狗東西察覺異常。
這就像是釣魚，最好釣的就是那種沒有咬過鉤的魚，這魚一旦是咬了鉤之後再跑掉的，下一回就不好釣了。
人也一樣，吃一塹長一智，要是這次讓這幫狗東西有了戒心，下次可就不好坑了。
而事情的發展也和李四季預料的那樣，隨著盧家金鋪的出貨量越來越少，胡家以及其背後的英資集團的那些人越發得意了。
在他們看來，盧家這次是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畢竟他們隻有幾百公斤的黃金儲備。
即便是限定了出貨量，也堅持不了幾天。
於是乎，他們一方麵繼續派人大量的回購盧家拋售出來的黃金，一方麵則是利用掌握的媒體報紙抹黑盧家金鋪，說他們的活動就是嘩眾取寵，沒有誠意。
畢竟盧家在全城有36家金店，每天的出貨量隻有幾十公斤黃金，平均到每個店也就一兩公斤。
基本上店鋪一開門，胡家安排的那些社團成員一來，鈔票一甩就將店裏的配額買光了。
至於普通市民百姓，來得早了或許還能搶購一兩件首飾，要是來的稍微晚一點那就啥都剩不下了。
而媒體的力量是巨大的，被那些人這麽一帶節奏，不明真相的市民百姓也覺得盧家這個活動沒有什麽誠意。
一時間，普通市民對盧家金店的不滿與日俱增，每天盧家金店店門一開，等配額一賣完，鋪天蓋地的都是謾罵聲。
盧家以及盧家駒本人，在港島的信譽都受到了相當程度的影響。
見此情景，包括胡家在內的那些混蛋玩意兒卻是彈冠相慶，一個個嘚瑟的不行。
在他們看來，盧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隻要再將他們困上一段時間，盧家的金店就會信譽掃地，然後關門大吉。
有鑒於此，英資集團的人幾乎是全員下場，圍堵盧家，唯恐盧家駒又從別的渠道獲得貨源。
為了配合他們，盧家駒幾乎沒日沒夜的聯係貨源渠道，甚至於還親自去了一趟澳島袋鼠國。
盧家駒去澳島，主要是拜訪黃金巨頭巴裏克黃金公司話事人彼得·蒙克，希望可以從他們這邊高價勻兌一批黃金。
為了刺激胡家和英資集團，盧家駒直接給巴裏克公司開出了每噸2500萬美刀的天價。
這個價格不能說高，隻能說高到了離譜。
眼下國際金價每盎司不過672美刀，但按照盧家駒開出的價格則是相當於每盎司704美刀，這比國際金價足足貴了32美刀。
這麽高的價格買回去肯定是沒得賺的，反而還會虧上不少。
巴裏克公司對此自然是非常的心動，現在進貨渠道暢通、又親自掌控袋鼠國幾個金礦的他們，提純或收購一噸黃金，最多也就2100萬美刀左右的總成本。
一轉手就是400萬美刀的巨額利潤，誰不心動！
當即，巴裏克公司這邊就同意，以這個價格向盧家提供1噸黃金。
然而，就在雙方即將達成協議的時候，英資集團的人也找上了彼得·蒙克。
隨後傳出消息，巴裏克公司取消了與盧家的合作，改為同胡家合作。
李四季得知情況後，當即就知道該出手了。
當下，他再次聯係了李福兆，讓他繼續安排人將剩下的黃金也一並出手了。
在接到李四季的電話後，李福兆當即如法炮製，又找了一個與他交好的家族，讓他們幫自己演一場戲。
有盧家駒這個“托”在，胡家以及背後的英資集團再次上鉤，一口吞下了2噸黃金。
至此，李四季從對岸帶過來的10噸黃金幾乎全部銷售幹淨了。
其中，單單胡家以及他們背後的英資集團三次大額交易就吃下了8.5噸。此外，他們還通過回購的手段，吃掉了盧家金店拋出來的約500公斤黃金。
雖說李四季手裏現在還剩下1噸，但這些黃金李四季是故意留給盧家駒的。在這次拋售黃金的行動中，盧家駒也算是除了大力氣。
由於操作的當，本來這批黃金隻能賣2.1億美刀，最終僅僅目前拋售出去的8.5噸就賣出了2.2億美刀的高價。
盧家駒這是既有功勞也有苦勞，因此最後剩下的1噸黃金，李四季打算交給盧家駒來反擊胡家，用以恢複盧家的商業信譽。
盡管價格可能比不上賣給胡家那麽高，但是意義卻不同。
更重要的是，李四季覺得從胡家以及英資集團身上薅了兩千多萬美刀的羊毛，未來還可能會讓他們損失一億美刀還不止，他還想繼續給他們挖坑。
而這1噸黃金就是誘餌，能不能將英資集團坑到血崩，這批黃金至關重要。
但不管怎麽說，這次拋售黃金的效果超乎想象的好。
然而，就在李福兆、田園以及盧家駒覺得李四季將會光明正大現身的時候，李四季這邊卻又有了新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