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四章 什麽都不用去做
當巨大的加力燃燒室持續噴出熾熱火焰時，白天鵝的速度飆到了200節，達到起飛的V1速度後抬輪，優雅的像是隻白天鵝般離地而起，沒入了多雲的天空之中，帶著呼嘯聲直奔北方而去。
機艙內，隨著安全帶提示燈滅掉，奧黛麗的話也沒繼續說下去的坐直了身子，鄭建國看她這個模樣便收回了手，就見奧黛麗開口道：“在我們離開前，你應該多和孩子們待待。”
“當然。”
鄭建國摸了摸鼻子，這次回首都後三女和三娃會直接去不列顛，他則是要留下協調前去培訓的事宜，想起還有些隱隱作痛的手腕，便起身道：“鄭超超以後你要嚴管才行，這小子是老大，你不管的嚴厲點，以後孩子們會有意見的，還可以讓他參與到照顧弟弟妹妹中，利用過程樹立起他作為大哥的信心，來培養他的責任感——”
看到說起正事兒，奧黛麗便點點頭帶著鄭建國回了先前房間，隻是還沒坐下看著孩子們喝了奶，大約翰拿著個便簽紙出現，就見鄭建國看了看後開口道：“有記者拍到了卡米爾和喬安娜堵住阿曼達的照片。”
“這個事情就不要在孩子們麵前說了。”
奧黛麗麵現正色的表達過不滿，鄭建國便起身帶著大約翰出了房間，開口道：“你感覺這個事兒怎麽處理？”
“什麽都不用去做，否則會傷害到Madam們的，而阿曼達已經去世了。”
昂首挺胸的大約翰給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鄭建國知道這個事兒也隻能這麽做，否則他做出任何回應，都是在給這件事火上澆油，雖說大家可以通過卡米爾和喬安娜麵對阿曼達的照片，在腦海中腦補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可寧叫人知也不能讓人看到。
好吧，這個事兒是人們看到了的？
鄭建國想起阿曼達的嬌媚模樣，大約翰接著開口道：“女王已經簽署了港島歸還法案。”
終於塵埃落定了。
這是鄭建國的第一個念頭，其次便是去年兩國簽訂聯合聲明的報道，接著又想起斯賓塞，當即開口道：“斯賓塞那邊沒什麽消息吧？”
“有記者拍到了斯賓塞Madam離開時的照片，李南英已經安排人發了Madam們和老夫人去逛街的消息。”
大約翰飛快匯報過，鄭建國知道這是在變相的解釋斯賓塞為什麽會在城堡，畢竟之前和奧黛麗以及杜小妹才逛了街回到城堡，離開被拍到就很正常了。
隻是下一刻，鄭建國想起要停薪留職的李南英，不禁麵現好奇道：“李南英的事兒你打算怎麽安排？”
“羅夫人六月份就畢業了，我打算讓她來負責傳媒。”
大約翰微微致意後說了個人，鄭建國第一個念頭是這個羅夫人姓甚名誰，第二個念頭便想起了三姐鄭秋花，接著醒悟到三姐和羅剛今年畢業，又感覺這過的還挺快的，兩人一轉眼都到畢業季了。
可又想起鄭冬花都畢業一年多時間，晚了一年上學的鄭秋花，也正是到了畢業的時間。
於是點點頭，鄭建國沒再繼續過問，回到房間裏和孩子們待到飛機降落，不想臨下飛機前奧黛麗又問了句：“你真的不讓柯林或者黃大妮留下嗎？”
“——”
鄭建國探嘴在奧黛麗臉上吧唧過，轉身下了舷梯登上路虎車，緩緩開出了首都機場，清明時節的京城天氣陰轉多雲，很快向著五元橋四元橋的方向進了城，道路兩旁的行人和車輛也多了起來，臉上帶著各異的神情行色匆匆。
當然，鄭建國沒什麽時間去打量這些，戈登已經匯報起要見的人和處理的事兒：“郭懷懷和楊鋼在家裏等著了，居委會通知您要參加協商會議，醫藥總公司的周建成留言有急事兒請您回個電話，東城公安局的公安想見您——”
楊鋼和郭懷懷應該是物流中心的事兒。
居委會應該是走過場的事兒。
周建成找過來應該是周峰的事兒，這小子十有八九在美利堅遇見麻煩了。
至於東城公安局，是什麽事兒？
公司分部是在朝陽，自己住的也是在朝陽，36號的事兒？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卻沒問，於是等到鄭園見過楊鋼和郭懷懷，處理過要買車和買地的事兒，便將東城公安局的事兒說了出來：“你們聽說是什麽事兒了？”
郭懷懷和楊鋼對視一眼，楊鋼麵現好奇道：“難不成是烏容的事兒？”
“烏容那邊屍檢結果出來了？”
鄭建國想起什麽的問了，楊鋼轉頭看向了郭懷懷，後者則是眨了眨眼滿臉古怪：“聽說烏容的媽媽帶著烏家人把何成打了頓，還堵著他家罵了兩天，要不是公安在場，家都得給他扒了——”
“嗯，這可真夠熱鬧的。”
鄭建國眉頭微皺卻知道這事兒不好處理，想想他當時在聽到烏容要吃沙琪瑪才讓何成離開，並最終導致了悲劇的出現後直皺眉。
當然，鄭建國也知道何成可能是無意的，他那麽說隻是在強調自己離開的原因，不過卻忽略了這個事兒傳出去，著實有殺人誅心的效果。
甭管遠近的旁人一聽，烏容這是為了饞嘴連命都送掉了，那嘴該有多饞？！
別說是烏家了，就是連普通人家，都不可能咽不下這口氣！
更何況以烏家的身份和地位，上門打人也就是正常操作，更別說還是烏容的母親帶人，這種紛爭公安能做的也就是控製事態升級，別打出人命就行。
看到鄭建國也是麵現無語，郭懷懷滿是古怪的臉上現出了探尋模樣：“這個，外邊還說那個公司以前是凶宅，以前串聯的時候就鬧出過一屍兩命——”
“看你說的，這塊土地上哪裏沒出過人命？”
鄭建國心中一凸神情卻沒什麽變化，郭懷懷便麵現訕笑的沒再說下去，因為鄭建國這個說法他實在是無可辯駁，四九城作為明清兩朝的首都，幾百年來哪個胡同旮旯角裏沒死過人？
郭懷懷閉上了嘴，楊鋼卻開口扯過了這個話題：“聽說你在外邊有架黑鷹掉下來了？”
“是，已經讓人去調查了。”
再次想起阿曼達，鄭建國沒有說太多，楊鋼看到他的神情點點頭正要開口告辭，鄭建國便在桌子上敲了敲，開口道：“你知道我的計劃書被人複印過了吧？”
楊鋼的國字臉上現出了錯愕模樣：“被人複印了？複印給誰了？”
鄭建國沒有開口，而是默默的瞅著楊鋼，就見他牙關緊咬的點點頭起身離開，留下身後的鄭建國目送兩人消失，也就到了客廳裏摸起電話，給周建成打了過去：“周大哥，我是建國。”
“建國，你回來了？我這就去找你，你在家等我下。”
周建成的聲音傳來後消失，鄭建國心說你還沒問我在哪時，接著想起自己的號碼應該顯示過去了，於是放下電話又給其他人回了電話，胡子拉碴的周建成出現在了客廳門口：“建國，小峰在紐約失蹤了，他們學校說這學期就沒去上課——”
還真是周峰出事兒了？
鄭建國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可當從周建成嘴裏聽到，還是感覺到了陣膩歪，自打去年這時候把周峰送出去，周建成倒是上門送了幾次人參等中成藥，打的旗號也是給鄭富貴和杜小妹進補的，卻沒聽周峰怎麽著，現在突然間連這學期都沒上課了？
周建成說著到了麵前，還從內兜裏摸出了個信封：“我這身份現在出不去，你嫂子又是個婦道人家，哥哥我想請你幫著問問，這是我湊得一點美元——”
周建成的級別夠高，所以因著前段時間的事兒現在護照都交上去了，這會兒想拿回來屬於短時間內都不要想的事兒。
鄭建國心中雖然膩歪的不行，可也知道這個事兒沒法推脫，周峰這小子的簽證都是他打招呼辦的，看也沒看信封就開口道：“周大哥你這就見外了，我讓人去了解下再說，你先說說最後和他聯係的情況。”
“唉，這個我都寫下來了——”
周建成又掏出了幾張信紙，連同先前的信封拿著到了鄭建國麵前，鄭建國接過後將信封還給他，腦海中閃過了這貨竟然能搞到以萬美元為單位的外匯，卻也沒多想的打開了信封。
不想，信紙上除了周峰的地址聯係方式班級外，還列了四個可能聯係的人地址和方式，而依據他對紐約的了解，這些地址都是華人聚居區不說，距離上還南轅北轍頗有些距離，顯然是有指向性目標的。
再聯想到周建成反常的緊張和成萬的美元，鄭建國掃過信封後看了眼這個便宜哥哥，發現周建成的國字臉上眼神閃爍，也就開口道：“周大哥，小峰在那邊沒做違法的事情吧？”
“沒有做過違法的事情。”
周建成咕咚咽了口唾沫，接著麵色一垮道：“隻是，小峰過去後認識了幾個當地的華人同學，發現咱們這邊的古玩能賣外匯，就讓他媽隔三差五的去街上踅摸，不過沒有珍貴文物，都是些小玩意。”
“這應該是讓你去街上踅摸。”
鄭建國當然知道這話最多是七分真，不過目前國內執行的條例就是這樣，國內的要求是除了珍貴文物不能買賣出境，其他都是可以買賣出入的。
而在以美利堅為主港島為輔的目的地那邊，也隻要求在一定金額之上的玩意，才會要求在入境時進行申報，以國內幾十幾百塊為主的小玩意價值來說，折算下匯率是連申報要求都達不到，更不要說補稅了。
表麵上看這算是個法律漏洞！
實際卻是因為太多了！以至於普通的隻能算是古玩，連文物都算不上。
故宮博物館的藏品都隻能給出個百萬件數字，外邊流傳的怎麽也有千萬之數。
鄭建國沒想到的是周峰竟然在搞這個，不過隱約記得朱景宏說這貨出去的錢，就是靠周建成收的小玩意湊的，便瞅著四個人名和地址道：“這四個人都是那邊的古玩店吧？！”
發現這貨的神情沒什麽異樣，周建成舔了舔嘴唇道：“嗯，是的。”
“最後帶出去的是什麽玩意？就是小峰失蹤前帶出國的東西。”
鄭建國飛快想到了個重點，周建成眨了眨眼後麵現茫然，開口道：“好像是個瓷瓶，你嫂子28塊錢收的，我看了次也不認識——”
瓷瓶？
鄭建國旋即醒悟到這個問題算是白問，瓷器這玩意曆史悠久，價格也是從幾塊到一級不等，不過他也隻是想確認下別是青銅器就行，這種級別的東西他都沒碰過：“那行，你回頭拿張小峰近期照片給我，我讓人找這幾個人問問看，沒消息還得找警察。”
看到鄭建國應下也沒再說別的，周建成當即麵現感激的站起身道：“這個是我的疏忽，我這就回去拿——”
周建成神情感激的走了，鄭建國站在門口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回頭瞅著空****的客廳，隻感覺多了些冷清時，送人的戈登去而複返：“先生，您四姐他們來了。”
“噢，正好吃飯的點，讓廚房準備午餐。”
鄭建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發現已經11點55分，便將周建成的信折了交給戈登，開口道：“晚點拿到照片後傳給大約翰，讓他問問這幾人見過照片上的人沒。”
“是，先生。”
戈登應下後收起信，鄭冬花帶著寇斌和寇陽進了客廳，鵝蛋臉上現出了好奇：“爺爺奶奶的墓還好吧？”
“還是那樣，斌哥。”
鄭建國點點頭和寇斌打了招呼，鄭冬花也沒見外的在茶幾上拿起個香蕉，遞給了旁邊的寇陽道：“先墊吧墊吧，過會吃大餐。”
“嗯。”
寇陽探手接過後看向鄭建國，水靈靈的雙鳳眼眨過，開口道：“這次回去見同學了嗎？”
“沒有，級別不夠的連出現資格都沒有，看了一圈人結果轉頭就忘的差不多了。”
鄭建國心情莫名好了許多，目光在寇陽嘴角的香蕉漬上掃過，轉頭看向了鄭冬花道：“後來我想著在龍山那邊搞個公墓，把爺爺奶奶的墳遷過去，結果還被咱爹訓了，說咱爺爺奶奶的風水夠好，我能混成這樣都是風水選的好——”
“哈哈。”
鄭冬花咧嘴大笑兩聲，寇斌也跟著麵現莞爾，鄭建國渾不知隨著他這句話落下，旁邊的寇陽卻飛快圓睜著雙眼打量起了他，於是他就麵現不以為然的模樣，開口道：“他都忘了咱們下工後還學習的事兒，我到現在還記得——”
眨了眨大又亮的雙鳳眼，寇陽裝作無意般開口道：“現在看來的話，當時你們下工後那麽刻苦複習，就是在為迎接高考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