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僅此而已
知道她可能是要去找葉酸，鄭建國接著想起家裏好像還真沒有，由於之前一直沒想著備孕，兩人便沒想著這個事兒。
不過，鄭建國考慮過家裏的生活條件和普通人家相比堪稱奢侈，耽誤這一頓應該也沒什麽事兒才對。
於是，鄭建國便沒讓兩人現在去找來吃，而是和兩人比翼三飛過出了浴室，才在吃宵夜時對著大約翰吩咐了：“過會安排人買點葉酸送來。”
“是，先生。”
大約翰看過旁邊卡米爾和喬安娜，他當然知道葉酸是做什麽的，三年前奧黛麗懷了娃後，鄭建國便也做過類似交代，隻是想起這次再回NASA中心就要進行最後訓練，為即將到來的發射做最後準備，這個時候懷了孕可就沒辦法拿到醫療官的批準。
卡米爾和喬安娜是知道這個事兒的，兩人在進入培訓中心接受訓練時，就在體檢過程裏被明確告知如果懷孕，將會失去這次登月機會，想必莉蒂婭也告訴了他。
所以看到大約翰望來，卡米爾便麵帶幸福模樣的開口道：“我們在為備孕做準備，即便現在懷上也不會耽誤發射計劃的。”
“是，Mada”
大約翰微微鞠躬致意過，現在距離發射還有個多星期，即便今天兩人有懷上也不會影響到登月，至於要檢測出來最少得半個月以上時間，到時別說登月了，就是回來也該出觀察艙了。
大約翰能想到的事情，鄭建國也是早早想過，即便卡米爾檢測出了卵巢發育異常，他也沒忽略那極小概率的風險，在一起時選擇全防護交流，為的就是不想讓一時爽快而耽誤登月。
現在眼看發射計劃進入倒計時，而兩人不知是經曆了之前的天堂地獄之旅，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溫順還想要孩子，鄭建國接下來便沒再任何的浪費，不想等到個多星期後的發射新聞見麵會前，卡米爾神情有些異樣的找到了他：“親愛的，我的生理期還沒來，已經——遲到三天了。”
“？？？”
穿著藍色宇航服的鄭建國當即微微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感覺應該是你這幾天緊張導致的，不要太過擔心，我會帶你去再把你帶回來的——”
聽到了安慰和鼓勵，卡米爾臉上的異樣飛快消失，麵現嫵媚的抿著嘴道：“我感覺是你那些種子正在發芽成長——”
“噢，我想你應該明白咱們在未來的十天裏麵沒有接觸的機會。”
鄭建國麵現鬱悶的瞥了眼卡米爾，便見她探頭過來嬌聲道：“那你會想著見縫插針嗎？”
“我想著給你個棒棒糖吃——”
鄭建國小聲的嘀咕過，卡米爾白皙麵頰上的嫵媚斂去，露出一副認真模樣道：“現在不行，我想可以到月球上再嚐嚐。”
“嚐什麽？”
從玻璃窗口轉回的喬安娜問了，緊閉的房間門被人推開，這次飛行計劃的指令長和指令艙駕駛員塞拉斯·德恩出現，鄭建國飛快站起身麵帶微笑的致意過，卡米爾和喬安娜也跟著站起，就見這個金發褐眼的中年白人男人點點頭，用他特有的低沉嗓音道：“鄭，總統先生到了，現在咱們該出場了。”
隨著塞拉斯·德恩出現，他身後露出了幾張熟悉或者陌生的麵頰，熟悉的是已經見過的NASA管理和工作人員，不熟悉的想必應該是隨著總統過來的安全人員。
鄭建國便帶著卡米爾和喬安娜跟塞拉斯出了房間，發現外邊走廊裏還站著外交部和科學院的代表，不過還是之前見過的幾張麵孔，也就點點頭沒怎麽言語。
大約翰上前遞了個便簽紙道：“先生，馬修他們也隨總統過來了，奧古斯都因為突發心髒病去了醫院。”
“奧古斯都沒事兒吧？”
說著探手接過了便簽紙，鄭建國瞅過發現是斯賓塞的留言：“自傳已經在印刷了，到時讓奧黛麗帶過去你再簽名，愛你。”
旁邊，卡米爾歪頭瞅了瞅便簽紙，開口道：“那得讓奧黛麗多帶點來，簽了名到時給親戚們分一下，裏麵有取長補短的內容嗎？！”
“——”
默默的瞪了眼卡米爾藍色眼眸，鄭建國將便簽紙交給旁邊的大約翰，開口道：“裏麵沒有加長離短的內容。”
“嗬嗬。”
喬安娜露出個燦爛笑容，鄭建國便聽旁邊傳來了聲冷哼，轉頭看看對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臉，露出個好似看到大變的模樣收回目光，跟著塞拉斯·德恩很快到了扇白色的防火門前，兩旁的黑衣特勤組便拉開了門，諸人便魚貫而入。
四五十平米的小會議室裏，主席台的背景是NASA的巨大標識，兩旁掛著美利堅的國旗。
此時，台上空無一人，台下卻聚集了幾十張麵孔，前麵坐著全球各大傳媒的記者，有掛著照相機的也有什麽都沒有的，而記者們後麵則是幾十個型號不一的攝影機，長槍短炮對準了前麵，記者們和攝影師以及助理們聊著什麽，鬧哄哄的。
當然，在上百人的中間，穿著黑西裝戴了眼鏡的大漢，正麵露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所以當塞拉斯·德恩出現，原本喧囂的室內頓時落針可聞，接著便是劈裏啪啦的快門聲跟著閃光燈亮起，最終在鄭建國帶著卡米爾和喬安娜出現，閃光燈和快門聲連在了一起：“哢嚓嚓嚓嚓嚓嚓嚓——”
“鄭，今天感覺怎麽樣？”
“鄭，今天3個問題還在嗎？”
“鄭，卡米爾和喬安娜的生日快到了——”
“鄭，你是專門帶她們去過生日的嗎？”
“鄭，奧黛麗吃醋了嗎？！”
“鄭，有傳言說你的自傳將在發射當天發售？”
“鄭，斯賓塞的文筆怎麽樣？！”
“鄭，有傳言說黑鷹墜落時上麵的女人在城堡裏待了一個半小時？”
“鄭，前年卡米爾和喬安娜在太空上過了18歲的生日——”
“鄭，有報道說單單今年你在曰本的投資便增長了四分之一？”
“鄭，——”
踩著此起彼伏的提問上了發言台，鄭建國仿佛未聞的站到了塞拉斯·德恩旁邊，不想就聽這貨開口道：“鄭，很榮幸能夠為你服務。”
“噢~”
鄭建國有些驚訝了，在這之前兩人也見了不少麵，畢竟後期訓練就是發射演練訓練，四人鑽進登月艙裏進行模擬操作，雖然他負責的並不多，可也是成員之一，所以兩人在之前有過幾次交流，不過都是公事公辦的模樣，沒有任何一句多餘的話，當然這會兒他也知道怎麽應對，麵帶微笑的點頭道：“是我應該表示榮幸才對，非常高興能和您成為搭檔。”
“總統到了——”
身後卡米爾聲音傳來，鄭建國便轉頭看向身後，發現國內來的代表們已經站到了另一邊，而總統正麵帶燦爛微笑的走上發言台，他便將先前的好奇按下，等到配合演員總統展現驚人的演技和親和力後發布會結束，他才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塞拉斯·德恩：“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在將來某個時候換個工作環境？”
“這就上鉤了？！”
塞拉斯·德恩隻感覺眼前一亮，瞥過遠處劈裏啪啦還在拍照的記者們，便做了個回的手勢後離開發布會現場，才麵現忐忑的開口道：“當然想，實不相瞞我先前接到了通知，上麵有意讓我在執行完這次任務後去做些輔助方麵的工作，所以這次會是我最後一次上太空，先前聽到您在曰本的投資時，才想起——希望您不會感覺到我這麽現實。”
“噢，不會，因為我們隻有勇敢麵對現實而不去逃避，才能過做出最有利於自己和家人的選擇——”
鄭建國歪了歪頭後露出個溫和笑容，先前這貨突然的前倨後恭讓他很自然就想到了這個方向，於是才想都沒想的便拋出了個誘餌，果然現在就上鉤了，不過想起這貨的身份還是美利堅軍官，便挑了挑眉頭道：“隻是你要把離職後需要保密的領域告訴我，這樣才好方便咱們合作，也避免因誤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比如你不能去航空領域或者和航空航天相關企業什麽的？”
“這個倒是沒有限製，隻是不能向其他人泄露涉及到以前工作的內容——”
塞拉斯·德恩神情不變的說著心中略微失望，然而想起以前CIA就因為一根頭發而被這人鬧到沒臉沒皮，甚至還因此導致副局長被總統開掉，這些年下來肯定不缺這方麵的警惕性，於是說過後露出個你應該了解的微笑，沒再繼續說下去。
“那好，我想到時會有個職位非常適合你——”
鄭建國當然了解這方麵的要求，事實上他從卡米爾和喬安娜之前訓練禁止在周末離開，便猜出了應該是保密方麵的限製，好在他是真沒想著搞點這方麵的手段，因為壓根就不需要：“不過這要等咱們回來才能繼續進行。”
“謝謝，我想咱們很快就會繼續進行的！”
塞拉斯·德恩裝作有些興奮的應下，便在看到旁邊共和國代表帶了記者們過來，也就借機告辭離開，將神情不怎麽爽的鄭建國扔在身後，向著自己的辦公室飛快走去，很快回到辦公室坐下沒多久，門被敲開進來了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我看你好像搭上線了？”
塞拉斯·德恩很快站了起來，開口道：“搭上了，他主動說可以給我提供一份工作，而且還專門讓我給他不能參與的領域內容，我也就照實說了，隻要不涉及之前的工作內容，就沒有什麽限製，然後他說可以等我們回來後再繼續談。”
“沒說會安排你去環球航空？”
女人抱著肩膀靠在門後麵現好奇，塞拉斯·德恩的目光在她職業裝的蕾絲襯衫領口掃過，點頭道：“這個沒說，他有意收購環球航空？！”
“是的，現在環球航空的停擺大罷工就是他策劃的，我們懷疑他想在美利堅搞破壞——”
女人眼中閃過了不悅神情，塞拉斯·德恩便想起了這兩天關於環球航空的報道，不禁搖了搖頭道：“可我沒看到保護傘集團要插手環球的報道啊？”
“因為我們也沒拿到證據，否則就可以直接抓人了。”
女人眉頭皺起俏眼圓睜，環球航空的事兒這幾天變化太快，三大工會不知為什麽突然強硬起來，直接要求在伊坎和德州航空的條件之外，加上對管理層特別是高管們的降薪標準，於是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要不是鄭建國去月球的發射計劃臨近，以至於各大傳媒都把報道方向放在了這上麵，否則環球航空妥妥的會成為各大頭條。
當然，這個念頭是隻能想想，女人神情不變的開口道：“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所以現在暫時先這樣，到時等你們回來再說，祝好運。”
“謝謝！”
塞拉斯·德恩當然不知道有證據和沒證據的區別，飛快應下後目送女人離開，注意力便放回了第二天的發射上，渾不知在隔壁不遠的中心主任辦公室裏，鄭建國帶著卡米爾和喬安娜向演員總統致敬過，便笑眯眯的開口道：“尊敬的總統先生，想必您已經得知我拿到了經西伯利亞領空的權利——”
旁邊，端著咖啡靠坐在辦公桌旁的馬修聽到，當即開口道：“是的，鄭，先前我們還在談這個事情，我也把你對環球航空的商業行為說了出來，並且做出了隻是純商業行為的擔保，不會涉及到其他的領域，對吧？！”
“這是當然的，我是個醫生，是個商人，是個經濟學家，僅此而已。”
鄭建國麵現微笑的開口說過，瞅著旁邊麵無表情的兩個中年男人，便見其中一個麵現嘲諷的抬眼望來：“你這個商人可是與眾不同，早在三年前就開始對曰本布局，這種商人全世界也隻有你一個——”
“當然。”
鄭建國不知道這貨姓誰名誰，不過這對他來說意義不大，要不是事關自己明天發射的成功與否，他今天連來演戲都不會演：“所以，當我看到環球航空那些拿著全美最頂級的待遇，卻把全美排名第二的航空公司幹成了倒數第二的管理人員，就感覺賺錢的機會來了，哪怕我換頭豬去替代他們，想必最最差最差也隻會讓這家公司從倒數第二變成倒數第一，但是我可以用這些豬們省下的錢來提高底層員工的待遇——”
“哈哈——”
裏根頓時笑了個燦爛時，旁邊板著張臉的另一個人卻開口了：“你不會在私有化後取締公司裏的工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