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重點不是現在
什麽機會，崔新田沒敢問，熟悉鄭建國的他隻看這個神情，就知道以後化學所是甭想再有“機會”了，於是接著從皮包裏拿出了份文件道：“生物中心和農科院的合作項目組報了明年的預算過來，資金量有些大，需要使用外匯188萬7000美元，人民幣1765萬4300元。”
探手打開了文件夾，鄭建國掀到了外匯使用部分，發現主要是畜牧類基因篩查用的儀器和材料，其次便是引進的種牛種豬種雞什麽的。
目光在上輩子便記得的“白羽雞”上掃過，鄭建國也沒看後麵的人民幣部分，接過崔新田遞到麵前的鋼筆，發現不是上次見過的英雄金筆，而是普通的永生鋼筆，不禁看了眼他後在上麵簽過字，連筆帶文件夾交還給了他：“所裏待遇不錯，你用個金筆也能說得過去，要不你出去轉悠，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多窮了。”
“嗬嗬，是，主任。”
崔新田說著露出口發黃牙齒，鄭建國先前還算愉悅的心情瞬間消失大半，不過麵上卻沒表現出來，便見他麵上的愉悅斂去，開口道：“主任，您明天去開會還要我這邊做些什麽安排嗎？”
“不用了，我明天自己過去。”
鄭建國下意識的說完，才醒悟到這貨是在確認自己明天會不會去參會，也就麵現古怪道：“縮頭一刀伸頭一刀的，反正是躲不過。”
崔新田露出個尷尬笑容沒敢接話，這種級別的神仙打架可是擦著就廢碰著就涼，好在他的工作隻是確保鄭建國不要犯渾，去了哪怕和人打起來，也比不去要好萬倍。
旁人都知道的忌諱，鄭建國心裏自然也是明白萬分，即便他之前折騰的再多再有脾氣，哪怕知道去了後肯定會挨批，這種會議也是非去不可。
於是第二天一早，鄭建國在鍛煉完後沒穿西裝領帶，而是在戈登的伺候下穿上了中山裝，頭發也沒有往後梳成大背頭模樣，來了個三七分。
當然，這些隻屬於麵子工程，鄭建國出門的車隊依舊是路虎加勞斯萊斯組合，從鄭園底下車庫開上火車站前街，帶了大馬路兩旁無數側目開向西邊。
直到拉風的停在了漢白玉石階下，早已守候的中外各路記者們便舉起了長槍短炮，劈裏啪啦的差點沒把下車的鄭建國眼晃瞎：“晴空萬裏的大白天，你們也開著閃光燈？”
安迪已經帶著人攔在了記者們的麵前，國內的記者們和他接觸並不多，而且絕大多數連國都沒出過，所以並不熟悉他的風格，於是聽到這麽個有些不滿的語氣，原本想開口的記者們便停頓了下。
而國外的記者們卻不同，沒見過的也從其他報道中學習良多，深知這個語氣還是以願意交流居多，否則就會直接轉身進大會堂了，當即近乎異口同聲的開口道：“鄭，三個問題！？”
“OK，三個問題，不過有鑒於這是在國內——”
鄭建國的目光在打量記者們，不過他並不是認出了誰或者想找出誰，他是預防有人跑來給自己一下子，於是站到了距離安迪還有兩米距離上說到：“你們需要用中文提問，而我也會用中文回答你們。”
“鄭，有報道說你昨天到了不列顛後，斯賓塞也到了你的城堡裏麵？”
“鄭，去了趟月球之後，下麵是不是該為月球基地做準備了？”
“鄭，你會推動共和國開展登月計劃嗎？”
“鄭，你對中曾根參拜曰本神社有什麽看法？”
“鄭，有報道你在曰本的投資超過了千億美元，是真的嗎？”
“鄭，你現在是世界首富了嗎？”
“鄭，你的放棄收購導致環球航空公司損失慘重，是什麽原因讓你放棄收購的？”
“鄭，你的這輛勞斯萊斯車多少錢？”
眼看著七八個記者們都問完，鄭建國便抬手點了倒數第二個發問的女記者，開口道：“經過五大會計事務所的聯合審計，環球航空公司的賬目開支有問題，與其上報給IRS的部分有出入，所以考慮到有可能的隱患，我就做出了放棄的決定，具體信息你可以等待IRS調查結果。”
女記者麵現驚異時，鄭建國又點了第四個發問的男記者，開口道：“今天是1985年9月18日，54年前的今天曰本發動了侵華戰爭，所以此時此刻麵對著你的這個問題，我隻能說我對中曾根參拜神社十分失望。”
“我認為這是其想要為發動侵華戰爭和偷襲珍珠港的戰犯們翻案，這嚴重傷害到了被其侵略過的亞太諸國和澳大利亞以及美利堅人民的感情。”
“參考其之前表達過對和平的承諾，就像瑪麗蓮夢露一邊支持平權運動，一邊和歧視那些人的卡波特是最好朋友，可以認為是個自相矛盾的人。”
“嗡嗡嗡——”
當男記者麵現鄭重其他記者們嘀咕起時，鄭建國看向了第六個提問的記者，開口道：“抱歉，如果以固定資產計算，世界首富是那些擁有大油田的人，而如果以流動現金計算，也是幾個大銀行的股東們，我距離世界首富還有些遠，謝謝。”
嘴上說完，鄭建國卻沒離開的轉頭看向戈登，頂著諸多麵麵相覷的國內記者們，開口道：“把這些報道讓電視台那邊做個節目出來，重點是將裏麵供奉的戰犯名單公布，同時渲染下曰本偷襲珍珠港的過程，另外大約翰打電話過來找我時，讓他把我留給他的信交給馬修。”
眼看戈登掏了個小本本做記錄，鄭建國轉身上了漢白玉石階，留下身後的戈登飛快記完，便招過來了輛車回到鄭園，用傳真機傳給了地球另一邊的電視台。
於是沒多久，通過保護傘衛星對大半個地球直播的保護傘新聞頻道，鄭建國對於參拜的表態便出現在了電視機前的觀眾眼裏。
隻是，由於正直美利堅夜晚的八九點黃金時分，收看新聞的觀眾並不是很多，絕大多數觀眾都在看著各個頻道的電視劇集，隻有少部分關心時事和閑極無聊要看全球新聞的人，還在守著保護傘的新聞頻道。
然而這隻是在美利堅的情況，保護傘電視台作為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24小時不間斷滾動播出全球時事新聞的電視台，在全世界範圍內每時每刻都有著近百萬的收視率，主要受眾除了閑極無聊的人們，便是各地的新聞媒體工作者。
所以當這則消息播放完畢，全球範圍內便有超過十萬計的人來了精神，其中除了時事新聞板塊的記者外，便要數為數眾多的娛樂版記者，也就是被人們熟稱的“娛記”，而令他們興奮的，便是曾經的美利堅價值觀的體現——瑪麗蓮夢露。
而這，也正是鄭建國要在末尾帶上她的原因，他雖然沒有擔任任何行政職務，麵對記者的表態也是以“我”這個身份，可批判的卻是曰本現任最高大佬，同時還又是在參加會議之前說的，首先便引起了同處在白天的曰本關注。
當然，即便曰本還沒有觀看保護傘電視台新聞頻道的人，隨著這則新聞的播發，曰本駐美利堅大使館便接到了僑民的提醒，並經多方確認的確是由保護傘傳媒電視台播發，立即將這個消息通知給了國內。
接著，第二批次接到通知的，便是各個利害關係人，比如正在54號夜店裏踩著節奏搖擺的馬修，便被奧古斯都給拽的一個側棱，差點沒摔倒後要惱羞成怒，回過頭發現是他後眉頭皺起，大聲道：“什麽事兒？你現在好了嗎？！”
“我現在隨時要完蛋！”
奧古斯都強製壓下心中的不安，看了眼旁邊望來的麥當娜，衝著舞池外歪了歪頭，馬修也就回身拍拍麥當娜的胳膊，轉身跟了奧古斯都離開轟鳴的舞廳，拐了兩個彎進到一個房間裏麵，發現麵前正在放著部電話，才要開口就聽裏麵傳來了個熟悉聲音：“馬修，咱們已經決定要舉行簽字儀式了，23號就會公布，五國部長也做好了前往的準備，現在鄭是要破壞咱們的計劃嗎？”
“噢，貝克財長先生，我還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就被叫過來了——”
馬修說著轉頭看向奧古斯都，便見他看向了旁邊的電視機，隻見裏麵正播放著之前保護傘電視台的新聞，特別是看到的和平承諾以及說了做不到的翻譯，電話裏的貝克財長聲音也傳了過來：“不可否認，鄭是有資格說出這番話的，但現在——”
“貝克財長先生，重點不是現在，是未來。”
看完報道的馬修飛快打斷了對方的話說了，電話裏的聲音便沉默了下去，他便回頭看了眼奧古斯都，晃了晃頭坐在電話旁邊，接著開口道：“鄭已經知道23號正式簽協議，但他還是這麽說了，且不論他出於什麽目的說的，我的大腦也跟不上他的速度，可我知道他是擁有引導輿論的能力，現在這些東西又在既有的排曰民意上澆了桶油，我個人建議你可以再去敲詐下小鬼子，然後我去確認下他到底要做什麽？”
“OK，我接受你的建議，有消息隨時可以聯係我。”
電話離的貝克聲音消失，馬修則是鬆了口氣後轉過頭來，奧古斯都便朝著電話示意了一眼，開口道：“這個需要先聯係大約翰，而且是最好去親自見他。”
“當然！”
馬修微微歎了口氣，接著又晃了晃頭當先走出房間，也沒去理會待在舞池裏的麥當娜，便跟著奧古斯都從後門出了54號夜店，鑽進早已開門的林肯車裏拍了拍前麵車廂，很快車門關閉後車子發動，車窗外一個個燈火通明的商鋪和大樓消失，旁邊傳來了奧古斯都剪雪茄的動靜，不過卻沒開口。
很快，隨著奧古斯都修完手裏的雪茄後點上，車子停在了帝國大廈的門前，馬修在手下開門後望著金碧輝煌的帝國大廈，隻見出入人們接二連三進進出出，便挑了挑眉頭後進了大堂，已經熟悉的黑高個博爾特出現在了麵前：“管家先生有請。”
“噢，他竟然知道我們來了？”
馬修眼前一亮時，博爾特卻甕聲甕氣的翻了下黑西裝的衣領，露出裏麵一個麥克風道：“上校先生搞了批小玩意過來，您在下車的時候他們就匯報過了。”
“嗯，的確是好東西。”
說著目光在博爾特西裝的麥克風和耳朵上戴的東西掃過，馬修跟著博爾特到了專用電梯前，很快進入後博爾特也沒按旁邊的樓層鍵，電梯便自動關門開始運行，當即眨了眨眼後開口道：“是由總控室操作？”
“是的，這個按鍵隻是擺設。”
博爾特黑臉上兩隻白色眼珠瞪大著說過，馬修直覺這貨可能在扯淡，不過他也沒有想去探究這個麵板真正的作用，畢竟鄭建國那貨六年前才到波士頓，便依靠難以想象的手段狠狠擺了CIA一道。
假如不是當時卡特總統在任又與共和國關係不錯，單單這個事兒就得鬧到國際上丟人現眼，16歲孩子都能發現你們幹的勾當，那麽麵對真正的對手，又該如何的爛？
當然，這是當時普遍人們的想法，現在是人都知道鄭建國如何聰明，再加上當時那群CIA還真是菜的不行，被坑也屬於正常現象。
想到這裏，馬修在心中歎了口氣，望著磨砂鋼麵電梯門打開，發現大約翰就在門口，不禁開口道：“嗯，鄭想要做什麽？”
“我不知道，這是他之前吩咐我交給你的。”
大約翰從內兜裏掏出了個信封，馬修瞅著上麵連個封口也沒封，便走出電梯後接過，嘴上開口道：“不要告訴我你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
“當然，這封信他讓我隨時帶在身上，也沒讓我看。”
大約翰挑了挑粗黑的眉頭，這會兒他的身份已經是保護傘管理的CEO約翰·安格斯，於是便見馬修點點頭後打開信封，從裏麵抽出了張信紙展開，就見馬修把展開的信封拿到了眼前，好似看不清的樣子，而臉上的輕鬆也消失不見。
目光從信紙上的內容收起，馬修手腕一轉將內容展現在了大約翰麵前，隻見上麵寫著行英文：“有消息確認曰本向蘇維埃出售了改進潛艇螺旋槳的設備。”
馬修飛快抬起了目光：“可以改進螺旋槳潛艇的設備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