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不該說的不要說
不知是之前通過喝水和物理降溫手段起效了，還是這個針打了就有效果，鄭建國感覺精神頭恢複了不少，於是若有所指的開口道：“你給錢就是違法了，咱倆可都沒經營資質，抓到不大不小就是個事。”
“那我拿三個人一周的量——”
寇陽倒是瞬間聽懂了這話裏的提示，她壓根就沒想著給錢，先前客氣話還是看著奧黛麗在才說的，畢竟這是個外人，不過沒想到會聽到這麽句：“放家裏當個常備藥。”
“注意不要亂給別人說，就像不許隨便給人看病那樣。”
鄭建國再次開口提醒了，他之前並不是忽略了親戚們日常用藥的需求，而是這玩意極易不受控製，旁人一聽你家裏有好藥，沒有需求的時候還好說，一旦有了需求抱著病體過來求藥，你是給還是不給？
不給，以後親戚朋友就不用做了。
而給的話，吃好了隻會更惦記，吃不好的話耽誤了病情出現問題，到時吃八大兩都是輕的，連提供藥的也會跟著受牽連。
就像現在鄭建國做的這樣，如果寇陽不是哈佛醫學院的畢業生，他也不會給：“如果胡亂給人吃出問題，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想起回國後被人騷擾到煩的問診，寇陽飛快點頭道：“這個你放心，別人要我也不給，現在你還是休息下，我幫你看著點滴。”
旁邊，一直沒開口的奧黛麗開口道：“寇小姐，要不你去隔壁休息下，我來盯著就可以了，沒了我再通知你過來處理。”
“行，沒了你通知我。”
寇陽點點頭起身出了臥室，鄭建國便見奧黛麗將被角掖了掖，坐在床邊後開口道：“她家裏感染了流感？”
“我也可能是流感。”
鄭建國挑了挑眉頭時，奧黛麗也就想起昨晚在一起的場麵，麵現擔憂道：“那讓孩子們先走？”
“不，你們一起走，如果真是流感——”
鄭建國當即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流感都是病毒引起的，以國內這會兒治療的藥物來說，不如城堡那邊的有效果：“城堡那邊的醫療條件比這邊好，隻是回去後先別回城堡，確認沒事兒再說。”
知道這是避免傳給卡米爾和鄭窕以及孕婦喬安娜，奧黛麗點點頭便跳過了這個話題：“你休息下吧，我幫你看著。”
一陣昏昏然的感覺傳來，鄭建國便閉上了眼睛，原本他是以為昨天玩的比較嗨，而現在隨著寇陽提醒有可能是流感，才在心中有了些許釋然，不是玩出來的問題就好。
事實證明，鄭建國還真得了流感，又連著打了兩天點滴，周二早上都還沒恢複正常，於是便給單位打了個電話請假，在家裏又掛了天針才算好轉。
隻不過隨著病情好轉，鄭建國卻沒有輕鬆的感覺，先是寇清凱讓範萍帶著鄭冬花上了門，這個是長輩不能怠慢，接著人還沒走便是陶野帶了崔新田登門，緊隨其後的徐成安帶了宋超英和司機出現，再之後便是科學院來人，沒多久董楠帶著董方也湊了進門，鄭建國第一次發現鄭園太小了，招待客人的幾個房間都有人了。
好在，看到董楠和董方的徐成安飛快告辭，隻是才出大門便見到了輛掛著蘇維埃國旗的黑牌車停下，穿著西裝領帶的人和穿著軍裝的武官下車，看過來後踩上了漢白玉石階被戈登迎了進去。
徐成安飛快看了眼宋超英：“不該說的不要說。”
“是，頭兒。”
依舊還沒回過神的宋超英應下，便走到旁邊牆角幾輛自行車前推起自己的，轉過身時前麵又開來了輛掛著不列顛旗幟的黑牌車，不禁有些好奇：“頭兒，領導和這些人都認識？”
“不該問的不要問。”
徐成安聲音壓低的嗬斥了句，這一年下來他早就看出宋超英比較老實，再加上和單位其他人關係一般，不知道鄭建國在國外的事兒很正常，可他卻深知這位領導在國外的點滴，甚至還知道米哈伊爾曾經到城堡裏拜訪過，現在知道他生病了前來探視，也很正常？
於是懷著這麽個念頭回到單位，徐成安第二天才給廳裏開過早會，宋超英便拿了個紙條跑來：“頭兒，領導這幾天要請假去蘇維埃，你加入到備忘錄裏。”
按照慣例，徐成安掌握著委裏麵所有領導們的行程計劃，以便在有領導需要替換時進行居中協調，避免有大領導找人找不到還不知去向，所以當鄭建國和王書記請過假，他的請假信息便被送到了徐成安麵前：“7月4日和5日應邀參加友好運動會開幕式。”
“？？？”
徐成安飛快從紙條上收回目光，宋超英便好似知道他在想什麽的點點頭，一臉神秘的卻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留下身後的徐成安再次看向紙條：“米哈伊爾邀請的？”
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徐成安想起自己還沒和鄭建國問好，便將行程做到了備忘錄裏麵，腳步匆匆的到了鄭建國的辦公室前，不想正好鄭建國出來，當即開口道：“領導，早上好。”
“嗯，早上好。”
鄭建國隻以為是路過的，便應下後轉身向著廁所走去，原本要再開口的徐成安瞅著匆匆腳步，便沒再多說的順著走廊溜達了圈，渾不知進入廁所裏找到蹲位的鄭建國鬆了口氣時，便想起先前這貨好似來找自己，並且還有話要說的樣子？
當然，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鄭建國便被隔壁裏的聲音給帶歪了注意力：“他這種消極怠工不就是表明了態度嗎？咱們的工作這麽嚴峻，這個事兒得向院裏好好反應下，要不下麵人會質疑咱們的威信。”
“這才多長時間，他來還不到半個月，每天除了喝咖啡看報紙開會的都勞累病倒了，也許人家在籌備什麽計劃了，不要急嘛。”
有些尖的聲音邊洗著手邊說了，很快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已經蹲到有些麻的鄭建國擦完屁股站起身，推開隔間門掃過其他隔間，便見到其中一個在裏麵銷上，也就到了洗手池旁簡單洗過，從西裝內兜裏摸出了個手帕擦幹，扔進了垃圾桶裏。
隻是才出門，鄭建國就見到了遠處先前說話那位的秘書走來，神情不變的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裏，宋超英開口匯報道：“領導，先前科學院來電話，說科工委準備就863草案討論，需要您參加。”
“我都被停職了，你沒告訴通知的人？”
鄭建國轉到辦公桌後反問了句，便見宋超英麵現默然之色望來，也就開口道：“我這個身份去名不正言不順，更別說還要在上麵發言，說的重了指不定會不會被認為是借題發揮，說輕了到時會議記錄上會有我的名字，以後出現問題需要負責任，我也跑不了。你說，這種吃力不討好還可能惹來一身騷的事兒，我能去？”
宋超英是真的沒想到這些，抿了抿嘴後鵝蛋臉上現出正色模樣，開口道：“我錯了。”
鄭建國也知道她的智商不低情商不高，總結裏麵寫了不少領導們的事兒，於是才會說的這麽直白，接著問道：“那你現在怎麽做？”
眨了眨不算大的眼睛，宋超英想起先前聽到的內容核心是不去，便開口道：“我就說忘了通知您。”
“嗯？”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她會給出這麽個答案，就感覺這個情商有了些許進步，秘書的職責之一就是頂缸，不過是徐成安這麽說隻算正常，可放在她身上就是進步了，當然他並不是個喜歡逃避的人，開口道：“我告訴你這些不是在批評你，是讓你注意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原則，以後在工作當中要謹記這點，討論是什麽時間？”
“6月13號，您要參加嗎？”
宋超英下意識的反問了句，鄭建國便點點頭，開口道：“這個計劃很重要，如果沒有邀請也就罷了，現在有了這個邀請，所以哪怕名不正言不順，我也得去參加，至於其他人怎麽想什麽感受，在這個計劃麵前都是無關緊要。”
863草案源自於美利堅的《戰略防禦倡議》，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星球大戰計劃，不過與針對性極強的《戰略防禦倡議》相比，863草案目的則傾向於學術方麵，沒想著去趕英超美搞大動作，畢竟國情放在這裏，想搞也沒錢。
而所以被別人提了出來，也不是說鄭建國忘了這個計劃，上輩子裏隻要不聾和瞎的，都聽說過863這仨數字，他作為美元霸權計劃的設計者，星球大戰計劃的響應者，當然不會忽略這個計劃。
隻是，那個時候正值倒春寒時期，鄭建國本身又沒在國內，前進方向未知也沒安穩，再加上出於對登月的顧忌，便將這個事兒給放在了腦後。
現在看來，鄭建國沒提也有好處，幾位倡議者要因此載入史冊，而以他現在的身份，就像現在沒有恢複工作，都要打電話過來通知列席會議。
然而，鄭建國卻沒打算去當個木頭人，現如今他雖然已經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甚至在經濟上的影響連他記憶中那幾件事兒都保不準發不發生，可技術層麵的發展方向卻沒太大變化，他能做和需要去做的還有很多。
於是，鄭建國趁著距離開會還有段時間，便抽出精力做了下參會準備，隻不過即便有著上輩子的記憶，他卻在草案討論會開始後發現自己還是忽略了不少，燃氣輪機和水汙染治理以及節水農業與磁懸浮技術。
好在，鄭建國關注的卻不少，輪到自己發言時轉頭看向旁邊的白襯衫工作人員，招了招手從腳邊的鱷魚皮公文包裏掏出了摞裝訂好的文件，開口道：“我的建議比較多，你拿去給大家發一下，我看著人數可比準備的文件要多，沒有的就擔待一下兩人看看——”
白襯衫目光在鄭建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表上掃過，抱著文件轉身又叫來了個工作人員，一人一半的順著旁邊座位發了過去。
鄭建國瞅著發的差不多了，才掀開了手中的筆記本，開口道：“首先是半導體領域的大規模集成電路以及閃存技術，前者夏培肅院士已經提過了，我想提一下芯片製造工藝上可能。”
“大家都知道石墨烯的發現過程雖然有偶然性，采用的是機械剝離法製取，但是其驗證過程，特別是在染色檢測步驟裏，我想是否可以應用到現有的芯片製造領域？”
上輩子的時候，鄭建國聽過不少次光刻機代表著最尖端的芯片製造技術，而在這輩子裏麵卻發現光刻機雖然是美利堅人發明的，但是目前最先進的也不是記不清名字的荷蘭公司，也不是英特爾或者IBM，而是曰本的佳能和尼康。
同時，有助於那個年代的巴統政策，國內自力更生搞出了光刻機，並且在去年研究出1.5微米的G線光刻機，電子工業部的專家組鑒定，達到了1978年美國GCA公司推出的4800DSW水平，完全不是記憶中竹籃打水的狀態。
鄭建國不知道原本曆史就是如此，還是這個世界和上輩子有所不同，可考慮到他上輩子對於這個領域的無知，也礙於之前要去月球的想法，便沒有去透露對該技術有興趣的想法，直到這會兒。
當然，這並不是鄭建國有什麽點子和發明，而是想起了在石墨烯研究過程中的對石墨烯染色過程，好在他也隻是順嘴說說，真正目標還在後麵：“另外就是大家資料上看到的閃存技術，這個技術在國際上也才起步，目前隻有東芝和英特爾正在開展研究，相關資料技術研發人之前在IEEE大會上做過報告。”
“而計算機在處理器和存儲之外，便是起到連接的光纖技術，按照摩爾定律進行計算，現有數據線將在十年後達到瓶頸，同時這也可以提高國防信息安全。”
“同時在計算機硬件方麵以外，計算機軟件方麵還有操作係統與安全軟件之分，前者是將計算機變成個人工具的鑰匙，而後者則是保護計算機聯網安全的守衛。”
“正如大家看到的資料顯示，我那個實驗室的可視化操作項目已經開發成功，它可以幫助人們像推開一扇窗戶那樣，看到裏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