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那怎麽可能
“這個沒問題，再見，鄭教授！”
又聊了幾句細節，電話裏的西莉亞也就掛上了電話，鄭建國也飛快的放下後進了廚房，看著嗚嗚叫的燒水壺關上了燃氣開關，望著窗外的夜色，瓜子臉上卻是沒什麽喜色：“到頭來這還是衝著藍色小藥丸下手了，這個玩意可是麻煩的很——”
在鄭建國的記憶中，藍色小藥丸很值錢，從1998年正式上市到2018年的20年間，共計為研發公司輝瑞增加了3000億美元的銷售收入，平均下來每年在150億左右，而據他所知在年收入超過10億美元就會被冠以重磅炸彈稱謂時，堪稱是炸彈之母。
隻從經濟上來說，如果能夠把這個小藥丸拿在手裏，鄭建國便有了大幹一場的本錢，也就算是立於不敗之地，而他所設想的朦朧中的畫麵可能就會成為現實。
隻是，這並不是鄭建國冒著被眾多醫藥公司針對的風險，去火中取栗的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的全部理由。
有助於這年把時間裏從幾十萬到幾百萬，再從幾百萬到幾千萬甚至是十億美元級別的投資，鄭建國這會兒對於錢的概念，是早已有了從未想象過的升華。
藍色小藥丸是輝瑞公司的，這家在鄭建國記憶中堪稱宇宙級的企業，是淩駕於全球所有製藥公司之上的超級巨無霸，而如果它失去了這個炸彈之母，還會成長為記憶中的巨無霸嗎？
所以考慮到輝瑞公司在失去藍色小藥丸後帶來的影響去看，鄭建國便感覺這是針對前者的重重一擊，已經不是簡單損失了3000億美元的代價，而是達到了4000億，甚至是5000億到6000億的連鎖損失！
當然，有利也有弊的是別看鄭建國現在腦門上光環多多，各大媒體上出現都是毫無傾向性的報道，比如什麽投資又賺錢了，又和卡米爾隔空交流了——絕大部分的媒體上都未出現過他負麵消息的新聞。
而透過表麵看本質，鄭建國是知道這種現象的背後，還是他沒有去觸動到別人的固有利益，換句話說也就是沒去踩別人的地盤，而如果他現在整出了藍色小藥丸還去收購了家小製藥公司，想必到時的境遇就會和現在截然不同。
好在，鄭建國對於這時美利堅的新藥上市流程還算是比較熟悉，單從年限來說那也不是一年兩年就能通過FDA審核的。
而原本鄭建國想的是用五到七年的時間把諾獎摘到手，現在就可以考慮用五到十年的時間通過FDA的審核——如果到時候他還和現在孤家寡人般的沒什麽勢力保不住這些東西，那也是可以考慮把這個藥給賣掉的。
短短的兩年時間，鄭建國已經不再為怎麽樣去賺錢而操心，他現在想的最多的便是怎麽樣把賺到的錢花到刀刃上，也就是把錢轉化為影響力：“倒是忘了問趙亮亮還安不安排住宿。”
想起趙亮亮這會兒還在國內，鄭建國是沒想著給對方回電話，這時的共和國還是早上六點沒到的時間，他能打的就隻有這邊半球的電話，比如楊娜的：“範姐他們兩口子過來，是住家裏麵還是安排在外邊酒店？”
“酒店，家裏隻許咱們雙方的親人住，其他人全部都住酒店。”
電話裏的楊娜有些懶散，她是才飛回了法蘭西就接到了鄭建國的電話：“聽說你那個明星女朋友也會到？”
“還有她的朋友邁克爾，她們會一起過來，同樣的住在酒店裏麵。”
沒想到會從楊娜的口中聽到卡米爾的消息，鄭建國也就好似在撇清的繼續開口道：“絕對不會住在咱們家裏——”
“怕是你這麽想才對，今天上班怎麽樣？黛西給你下馬威了嗎？”
楊娜顯然是抱著電話在做別的，鄭建國倒是沒想到她能直接點出黛西來，也就想起之前她叮囑過的事兒，不禁有些不滿：“你知道她要找我的麻煩，還和我藏著掖著？”
“嗬嗬，我不想讓你當個爛好人似的住院醫，那是我知道她欺負不了你的，因為你現在頂著的光環讓你無法做到其他住院醫的忍氣吞聲，說說吧，你把她舉報到醫院道德委員會那裏了嗎？”
一陣失笑聲傳來，鄭建國有些無語的便在話筒裏把今天發生的事兒說了，楊娜的聲音清晰不少：“伯莎是很有心計的一個女醫生，從住院醫時就和那個康複中心的主治醫師是男女朋友關係，兩人也是一直住在一塊的，但是這三四年了都還沒結婚的打算，你要注意這點。”
“好吧，我會注意，你晚上吃了嗎？”
鄭建國下意識的開口應著，便想起自己是比對方快六個小時，當即飛快改口道：“該吃午餐了吧？”
“媽媽已經在準備了，我吃過就要去補覺，你怎麽吃的，還是可樂雞翅加米飯？”
很快恢複懶散的聲音，鄭建國眨了眨眼心中默算了下，便知道這姐姐的親戚是可能來了。
兩人雖然是早就挑明了關係，可直到現在都還沒在一起過，然而之前鄭建國初來乍到那會，可是和包括這個姐姐在內的四女同住了差不多一整年，而這四個姐姐更幹脆的是在那段時間裏根本沒拿他當爺們來對待，生理期什麽的也不避著他。
鄭建國現在卻是記在了心頭：“注意點別受涼了——”
“已經吃了止疼片，你是怎麽知道的？”
電話裏的楊娜下意識說了，接著才好似發現兩人間沒談過這個話題，好在她的智商也是在線的：“哦，沒想到你以前就那麽猥瑣，瑞貝卡的身材怎麽樣？你是不是偷窺過她和薩拉愛愛了——”
“你們當時都不拿我當爺們，我吃著早餐的時候你們就在旁邊談論這個，你們應該慶幸我不是色狼，否則你們就倒黴了——”
想起當時被人不當爺們的遭遇，鄭建國這會兒倒是已經沒了顧忌，隻是他顯然小看了楊娜的大度心態：“你確認你能同時應付的來四個女人？”
“當啷——”
“maman，Tu écoutes~”
“瑟琳娜，你在和鄭通話嗎？”
突然出現的異響過後楊娜說了句法語，隻是就在鄭建國有些好奇的時候，猛然間一句流利的普通話傳來，然後便聽楊娜的聲音飛快響起：“媽媽，我在和鄭開玩笑，您不應該偷聽我們的通話——”
“我是不應該偷聽你們的通話，但是你那樣做會讓我傷心的，你不能和別的女人共享鄭，那會讓我感覺會死掉——”
有些激烈的嗓門傳來時，鄭建國便知道這個便宜丈母娘是誤會了，可正當他豎起耳朵才想繼續聽時，沒想到楊娜衝著話筒說了句話：“回頭我打給你。”
“這丈母娘——咦，我的事兒還沒說呢！”
才想說這丈母娘的普通話這麽溜，鄭建國也就想起自己想說的事兒還沒說，好在這個時候肚子裏的五髒廟開始造反，也就到了廚房旁邊拉開了嵌入式大冰箱，瞅著足有七八百個升的冷藏室裏就有點肉類和西紅柿以及土豆，便拿出了兩盒雞翅和可樂：“既然瑟琳娜說起了，那就可樂雞翅加米飯好了——”
時間過去一年半，鄭建國的飲食規律依舊是沒什麽改變，一如當初來到時的無肉不歡狀態，之前在學校宿舍裏麵時，那個小冰箱最多的便是各種肉類。
雖然美利堅超市裏肉類繁多，鄭建國卻很少買些諸如和牛肉鵝肝龍蝦這些，主要選擇的目標還是以雞肉牛肉為主，與其說是飲食規律導致，倒不如說是鄭建國那拿不出手的廚藝限製。
而牛肉的選擇是除了用來燉土豆的牛腩和燉湯喝的牛尾，其他的因為沒接觸過和處理過的經驗而不會去看，可即便是吃的較多的雞肉，也隻局限在雞翅雞腿這些容易處理的部位，在這之外如果偶爾會想起的海鮮，那也會買上一點回來清蒸過，便可以下飯。
一道菜，一份湯，一碗飯。
一座房，一張桌，一個人。
也許是先前和楊娜通了電話的原因，鄭建國在吃過飯後竟是感覺到了些許的孤獨，好在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被響起的電話驅散，他也就把東西放進水池裏後擦了擦手，在電話鈴最後一聲消失之前拿起了話筒：“你好。”
“吃過了吧？”
有些無語的聲音傳來，鄭建國拎起電話機到了沙發上坐下，望著閃爍著畫麵的電視開口道：“還是你說的那樣，可樂雞翅加米飯，還有份牛尾湯，你母親消氣了？”
“真是聽著都下飯，剛才是我在客廳接的電話，正好被她給聽到那句曖昧的地方，還把做的蝸牛湯給撒了——”
楊娜的聲音夾雜著淡淡的慵懶，顯然對剛才被媽媽聽去的話感到有些無語，隻是她的學識能讓她看到這個問題點出在什麽地方，並且進而去解決這個突然發生的小插曲：“她竟然知道東方文化中的男女授受不親，還說我既然選擇了你，那麽就要尊重你家裏的風俗，在成婚之前不許發生關係，否則就會讓她感到羞恥，聽到這裏你是不是有什麽F字頭的話要說？”
“那怎麽可能，我隻是沒辦法可說——”
鄭建國當即連忙開口否認過，兩人之間挑明關係這麽長時間，這還是第一次談到這種話題，他是深知不能在這個上麵繼續深入下去：“午飯吃的什麽？還是蝸牛湯嗎？”
“那是當然，整整一大盤子裏麵，足足有六個大蝸牛，原本給我父親留的，她現在又去做飯了——”
楊娜的嗓門裏透著股愉悅勁兒，鄭建國倒是知道蝸牛是法蘭西人民桌子上的佳肴，和國內幾十年後的長江刀魚差不多概念，與鵝肝以及牡蠣並稱為法餐三寶，也就繼續開口道：“那到時就嚐嚐下你的手藝了，我還沒吃過你做的菜，你會做飯吧？”
“鄭建國，我不會像我媽媽那樣當全職主婦的——”
楊娜下意識的開口提醒了，鄭建國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麽想，上次在她的畢業典禮上見過楊元明兩口子後，這年把時間是對這位老丈人有了些許了解，屬於不愛江山愛妹子的鐵憨憨，當然這是他認為的。
和清末時大部分移居法蘭西的華人不同，楊家是在第二共和國時期就完成了移民，曆經一百多年後到了楊元明這代人時，雖然曆經了一戰和二戰的波及，可憑借著做些自由散漫的法蘭西人不做的活，依然是積攢下了份不小的家業。
楊元明出生時，也正好是楊家趕上了戰後發展的黃金時代，於是在他高中畢業那年便進入了法蘭西第六大學，並且獲得了古典文學學位後，結識了溫婉善良的昆汀·柯溫。
按照楊娜的原話去形容那時的楊元明，可以用的上儒雅浪漫以及隨和這些溢美之言，沒有其他楊家男性所富有的風流多情，於是乎在家裏麵就被老一輩人看重，要求他回到家裏準備繼承家業。
也許是楊元明的叛逆期比其他年輕人的晚，也許是真的為富有熱情和活力的昆汀·柯溫所傾倒，這位回家時便向家裏攤了牌：“你們要想讓我回來，就得接受昆汀·柯溫。”
“隻許和華人通婚！”
然而現實是，楊元明這麽做的後果，便是在挑戰楊家傳了一百多年的傳統，最後按照楊娜的說法，楊元明為了娶到昆汀·柯溫，是放棄了在楊家的繼承權。
也許是被楊元明的真情所感動，昆汀·柯溫在婚後逐漸承擔起了家庭的負擔，那會兒的楊元明也從不事生產的文學青年開始接觸生意——廉價服裝的生產。
本錢是用昆汀·柯溫的首飾抵押換來的，由於兩人這個家庭組成之前便經曆過淬煉，所以當楊元明的生意逐漸壯大時，也就不出鄭建國的預料了。
而這個老丈人的生意，也是讓鄭建國想要在海選中收集華人資料，以便在後續恰當的時候組建零售網的靈感來源，畢竟這個世界上最便宜還最順從的人工，就在那個才打開的國門裏麵。
隻是麵對楊娜亦真亦假的警告，鄭建國倒是想的很明白：“不說我這攤子事兒了，就是你和範姐的合夥生意，就注定讓你當不了全職主婦，更何況眼瞅著我這攤子事兒越來越多，即便是你想當我也是不樂意的，還有你幫我注意下關於古董方麵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