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沒誰會嫌錢多
“去年的就不要了,還是要以前的為主,繼續碰著收也不用刻意,和田玉的事兒你放在心上一下。”
鄭建國想了想開始搖頭,收以前的他最起碼還有個老酒收藏的名義,真想要囤積的話,他就直接找茅台酒廠擴大產能了。
再加上鄭建國真正想炒的還是古玩玉石這些,至於工藝簡單隨時能擴大的酒類生產可以說就是提前囤積一批,到時候逢年過節送人什麽的用:“我說的是你們到港島開公司,做進出口貿易——”
“進出口貿易?”
趙亮亮眸子一縮,當即麵現遲疑的開口道:“港島那邊,可都是龍家人在操持——”
“確切的說是轉手貿易。”
鄭建國心中歎了口氣,心說那家人果然是牛批到連這群人都不敢遞爪,好在他也不是沒事兒找事兒的去讓雙方肉搏:“上次我看到哥倆好的公司已經投產了,隻是不知為什麽放著國內的原材料不買,而是從國外進口到內地去用,後來我就讓人問了下,結果發現這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
趙亮亮再次麵現呆滯的瞪大了眼,看他滿頭滿臉的摸不清狀況,鄭建國也就沒繼續藏著掖著。
這個商機鄭建國是看不到眼裏的,可對於這批人來說就不叫個事兒了:“現在特區隻是南邊那一塊,哥倆好的公司采購的原材料都在東山省那邊,想要訂貨就得按照那邊的規矩,然後自己還要找物流找車皮疏通關係,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們幾個——”
“這個,你應該不是看上這個錢了吧?”
趙亮亮下意識的開口說過,鄭建國也就搖了搖頭道:“這個你就說錯了,沒誰會嫌錢多,我隻是現在沒有能用的人罷了。
現在我這攤子事兒都算是趕鴨子上架,實際上我缺個連接國內的渠道,原來是想著讓建國公司負責,可最近的事兒算是提醒了我——
我的想法是你們到港島用這筆錢建立個公司,然後去找哥倆好就說你們可以搞到便宜的原料,但是需要用外匯結算。
然後,你們以公司的名義向東山省那邊采購,至於物流上的車皮什麽的關礙就不用我指點了,即便是出口的貨物都被卡了,你們幾個應該能搞定吧?”
“然後運到南邊賣給哥倆好?可是——”
趙亮亮瞬間好似明白了什麽,鄭建國嘴裏模棱的部分他當然能夠理解,在這會兒的國內別說幾人的關係了,單是打著進出口的貿易就能保證讓東山省那邊一路綠燈的送到南邊,隻是想到這裏他就陡然明白過來:“你說的水土不服——”
“對,這就是外資進到國內後水土不服的典型症狀。”
眼瞅著對方聽明白了,鄭建國算是鬆了口氣,當然之所以想到這點,還是有著上次趙丁丁和杜興興哥倆的因素在裏麵:“現在國內的公路運輸就算了,主要是鐵路運輸指標難搞,我感覺你們最好也是打著公對公的名義就行,盡量別用個人的關係,如果你們能在最近倆月內搞定,說不得後麵有賺大錢的機會你們也可以喝口湯。”
“賺大錢的機會——”
趙亮亮抿了抿嘴,對於鄭建國的身價幾何他曾經猜測過不知多少次,確切的說是每次他回到國內和那幾人吃飯時,都會聽到其他人打探這貨身家的話鋒,可事實是他也不知道鄭建國如今的身價幾何:“機會很難得嗎?”
“很難得,這個話隻能你們幾個人知道,其他人誰都不要說,電話裏麵也不能說,隻能見麵聊。”
鄭建國點了點頭算是提出了警告,當然他這麽做的目的也是很顯然的:“你們在國內賺了錢也沒什麽意思,還不如趁著這次機會,就出來。”
“這個我會和他們說說的,隻是你的個人安全方麵,雖然確定不是懷疑的那兩方麵的手腳,可也不能麻痹大意了。”
趙亮亮並不知道麵前這位的真實目的是什麽,眼看著能說的事兒都說過了,於是語氣上便輕鬆的叮囑起來,鄭建國欣然點了點頭道:“命隻有一條,我比你想象的要謹慎的多,國內沒有報道這個事兒吧?”
“那當然不能報道,大使館發的函都沒驚動這邊的媒體。”
趙亮亮挑了挑眉頭說過,鄭建國這個事兒鬧的動靜那麽大,國內和大使館都有些聲音傳來。
隻是考慮到鄭建國手上的綠卡沒亮出來,那些聲音並未持續太久便消失不見,隻是這樣一來他身上的壓力可就不小了:“沒事兒的話我們就走了,現在館裏麵比較忙,原本徐秘都要來的——”
“我上次那個建議說了嗎?”
站起身和趙亮亮出了書房,鄭建國發現他正看巨大的落地窗外高樓大廈,便見他開口道:“讓崔秘帶回去了,你不提這個事兒我都忘了他當時說的話,就是如果談下來沒資金的話,能不能你再投筆錢?”
“這個崔秘想多了,沈萬山的前車之鑒就在那裏,我這個名頭再邀買下軍心,某些人就該胡思亂想了——”
鄭建國迎著回過頭的趙亮亮說過,後者倒是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麽番話來,眉頭皺起:“我感覺你就是在胡思亂想了——”
“不是我胡思亂想,是我準備成立個保安公司,名字暫定為保護傘公司——”
麵上的笑飛快斂去,鄭建國迎著趙亮亮的注視說過,卻沒等他開口繼續道:“我打算招收一批越戰退役的美軍來充任這家公司的骨幹,你說這麽個情況下,我再和國內軍方有所利益往來,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相信這裏麵會沒有什麽東西。”
“為什麽要請退役的美軍?”
趙亮亮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過,鄭建國便扯了扯嘴角笑道:“因為建國公司會把未來的全球總部放在港島,考慮到白人在港島本子棒子那邊的影響力,所以我感覺讓他們當打手最好了,不像咱們的人,在出來前還需要接受外交禮儀上的培訓,這不許那不許的——”
“你這,可是有些挾洋自重的意味了——”
趙亮亮滿臉古怪的笑著說了,他當然能從鄭建國這頗具諷刺意味的說法中,聽到夾雜著的不滿。
隻是想起這個事兒根本不是自己能摻和的起的,畢竟是連趙亮亮自己當時出來前,可都被各種注意事項和規定搞到沒脾氣。
鄭建國是當即就笑了:“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現在眼瞅著馬上六月了,機場的消息你幫我繼續關注著點——”
“你這話要是讓國內那幫人聽到,怕是分分鍾又給你扣幾個頂帽子,你上次那三首詩裏的風華鑒那首,就有人說裏麵有些還是糟粕——”
想起來之前收到的消息,趙亮亮想了想還是決定當麵說了出來,畢竟這貨之前可是讓他找人把那三首詩發出來,而如果隻發了兩首等他回過頭找到自己,那這個鍋就背的冤枉了:“其他兩首應該會很快發出來。”
“漢服嗎?”
腦海中閃過那首歌裏的12個國粹,鄭建國也就想起了上輩子裏關於這個詞的點滴,掃了眼趙亮亮停下腳步開口道:“說這話的怕是個二鬼子吧?就和搞那個事兒的人也是二鬼子一樣——”
“建國,這個事兒你可別參合——”
神情怔愣間,趙亮亮猛地開口說過,鄭建國卻頓時笑了,他當然知道這個事兒是有多麽的重要:“那群人怕是見不到了,不過你我還有楊哥趙哥他們還年輕,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走著瞧?”
趙亮亮明顯鬆了口氣後下意識的問出,鄭建國點了點頭道:“我是說看誰會被釘在曆史的恥辱柱上,另外我喜歡的那首鄉戀聽說被批評了?還說全球華人喜歡的李麗君歌曲是毒草?
“就是,李麗君的歌怎麽會是毒草,我看那些人是妒忌才這麽說的吧?而且現在建國公司的傳統文化推廣離不開華人們的支持。
所以,有鑒於李麗君的歌聲在全世界範圍內的影響力,建國公司正準備與李麗君小姐接觸,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可以合作的地方。”
兩人說話的功夫到了客廳裏麵,鄭冬花不知從哪裏出現,便在鄭建國話音未落的時候接上說了。
鄭建國轉頭撇了撇她又看看趙亮亮皺起的眉頭,便感覺這姐姐開口也有太不是時候,於是開口接上道:“那個,先前你說的糟粕和這個會議上的認定,可都不符合現在。
我也知道那些老一輩的製作人好不容易從哪個旮旯裏回到了城裏,我胡漢三又回來後,是想彰顯下自己的存在。
可我認為他們應該多多致力於創作出像《我的祖國》那樣的優秀作品,而不是故步自封的依舊想搞樣板戲,對於看不慣聽不慣的以自己偏好來下定義。
這句話你幫我帶給徐秘,希望這些人能好好學習下目前的文件精神——”
“讓我帶話那沒問題,實話說我也喜歡聽鄉戀來著,隻是現在有人不喜歡這種腔調——”
眼瞅著說到點子上了,趙亮亮也就沒藏著掖著,自從去年的三峽傳說在電視上播放後,作為其主題曲的鄉戀也就流傳開來,至於現在被點名批評的緣由,他也是比較了解的:“你要是早點表態,就沒這個事兒了。”
“這個事兒上的根子還在你這裏,讓你幫忙收集國內的報紙給我,卻把文藝方麵的漏了,所以這個話就交給你帶過去了,後麵我還有文章給你。”
鄭建國當然知道這個問題在哪,不外乎就是有人聽不慣這歌的腔調,又沒什麽人表示支持,於是笑道:“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話放在文藝作品裏麵也是適用的,那麽多人在批判這首歌的目的是什麽,還不是因為大多數人都喜歡?
在某種情形上來說,這些人和孔教授以及農少山都是一個德性,好吃懶做的自己不努力,看到別人有了成績就紅眼病犯了,想要一棍子打死,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和你說這個事兒,也不是沒有根由讓你為難,在去年10月召開的全國文藝工作者第四次會議上,他老人家在大會祝詞中便要求對藝術家“寫什麽”和“怎麽寫”都不要“橫加幹涉”。
如果徐秘那邊遇到問題,我也可以貼下那位的大字報,這點你可以放心,不會讓徐秘和你為難的——”
“這個事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發話的也隻是個樂協負責人。”
鄭建國的要求是比較麻煩的,可在趙亮亮看來也隻是麻煩而以,甚至連讓他為難都算不上。
這不是說鄭建國指明了讓他捎話,而是因為之所以沒人開口支持鄉戀,背後的原因是因為犯不著,犯不著為了個唱歌的而去得罪人。
現在鄭建國表明了要擼袖子下場,這在趙亮亮看來就有拿著大炮打蚊子的嫌疑,可參考下之前這貨提到的李麗君,他也就明白過來這是在為了建國公司和李麗君的合作掃清障礙。
想到這裏,趙亮亮就知道這個時候,沒誰會因為這個事兒得罪鄭建國:“你都點出來他老人家的祝詞,徐秘那邊應該就好辦了。”
“嗯,你也說是應該了,中午不在這留飯嗎?”
瞅著趙亮亮出現在客廳後江路起身,鄭建國也就開口例行的留了飯,隻是前者顯然去意已定,笑道:“你想請客還不簡單,以後哥哥給你大把的機會,但是今天真有事兒,我們不留了,叔,嬸兒,我們走了。”
“唉,你們路上慢點,下次一定要留下吃飯。”
鄭富貴連忙開口招呼過,鄭建國便將趙亮亮和江路送到了路邊上:“要不是機場的記者太多,我就送你們去機場了。”
“所以就免了,你還是回去吧,帶你出門可是比我們仨都打眼。”
趙亮亮擺了擺手的功夫,遠處便出現了輛出租車,鄭建國瞅著車子開到旁邊兩人上了車遠去,這才轉身回到了屋裏。
隻是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涼意還沒開口,鄭建國便見電視上的畫麵一變,主持人的聲音高高揚起:“隨著大爆發,前所未有的煙柱升騰而起,整座山都被籠罩在了巨大的煙雲裏麵,而在煙柱的最上麵,是一朵直充天空的蘑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