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現在虧了不少
“卡米爾!”
泰勒聲音陡然高了八度的時候,鄭建國當即衝她抬手做了個手勢,目光盯著卡米爾開口道:“卡米爾,你應該知道我前些時候在家裏出了什麽事兒,如果不是有錄下當時我和瓦萊麗的對話,現在我可能已經身敗名裂還身陷囹圄了。
所以,你現在這個年齡說這個話,傳出去的話會帶給我很大的麻煩,因為你現在還是未成年,那麽考慮到以你的年齡這個前提去談論你我之間的感情問題,我認為還早,不如等到你20歲之後,咱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你感覺怎麽樣?”
“好的,那就等我20歲以後,但是你在這個期間不能結婚,否則我會做些我都不知道能做的什麽事情——”
卡米爾重重的點了點頭,鄭建國也就皺著眉頭開口道:“沒問題,你今年15歲,而我的想法是拿到諾獎再成家,看樣子是還有些時間要等,在這其間你要好好的聽泰勒女士的話,知道了嗎?”
“嗯,我知道了,你還有事兒,你去辦吧,別耽誤了你的事兒,後天記得去我家吃飯。”
卡米爾說著看了眼旁邊的母親,鄭建國便點了點頭道:“好的,我這就走了,再見,卡米爾。”
“叫我克裏斯塔·希爾茲。”
卡米爾飛快糾正了鄭建國的稱呼,隻是在看到他滿臉問號時,便繼續開口道:“這是我的中間名——”
“ok,克裏斯塔。”
鄭建國也是知道這是妹子在耍小性子了,應下來後算是安撫過,便目送母女倆上了旁邊的車子遠去,才回過頭看向了旁邊的中年男人:“咱們去哪?”
“俱樂部,哈佛俱樂部。”
中年男人看了眼鄭建國手指上的戒指,便拎著他的包引導著到了路邊的豐田車前,發現他的目光在車標誌上停留少許,也就開口道:“和鄭先生您不同,奧古斯都先生認為出名並不好,那會引來旁人無所不在的關注,所以派車的時候就專門說了,讓用普通車來接您——”
“好的,我也是沒辦法而以,不出名的話連出來都做不到,便隻能是身不由己的到了現在。”
瞅了眼駕駛位上已經有人了,中年男人還給他拉開了後座上的門,鄭建國說著便坐在了後麵,然後中年男人將包放在他腳邊,自己則坐到了駕駛位上。
而隨著司機點火駕駛著車子離開機場出口,中年男人自顧自的開口道:“說普通也隻是車型普通,安防級別都是Ⅲ級防彈標準,這可以保證乘員的人身安全——”
“嗯,看出來了,這車的動力不同——”
鄭建國上輩子沒怎麽開過車,他離開最遠的還是去首都爬了圈人從眾長城,不過那也不是爬,而是去看人的,這輩子是直到出來從範戴琳手裏接了她那輛普利茅斯車,才算是對車有了個初體驗,再加上前段時間又訂了幾輛防彈路虎,所以對於車和防彈級別也有了常人不知道的了解。
防彈車的級別在各個國家都有不同的標準,所以名稱上也有著或多或少的差異,比如西德的B開頭,美利堅就是I/II/III/IV級,從最低的防手槍再到最高的防TNT炸藥和地雷的,而中年男人說的III級便是大口徑手槍以及AK47和M16製式步槍的標準。
由於是改裝的車,那麽原來的發動機就驅動不了增加的自身載重,於是發動機和製動係統便也隻能跟著修改,畢竟一輛7噸的車以每小時100公裏的速度跑起來,原來3噸的製動係統已經沒啥效果了。
“滴滴,嗚嗚——”
車子行駛間,急促的警笛傳來後飛快遠去,鄭建國透著車窗外天空中的直升機消失在高樓大廈間,便聽中年男人開口道:“鄭先生對於邁阿密那邊的事兒怎麽看?”
“美利堅是法製比較健全的國家,雖然各州法律不盡相同,然而在聯邦這級還是比較透明的,更何況案子又是當地縣法院判的,那群白牙哥不按照程序去請律師上訴,而是想要以暴力來表達不滿,這要是在共和國還可能會令人頭疼,但是美利堅就算了——”
麵對著奧古斯都的手下,鄭建國是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特別是這會兒談到的白牙哥,遇到事兒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去鬧,這也就是讓他想起了自己所代表的群體來:“今年距離1880年通過的伯林蓋姆條約正好是100年,你以為我為什麽會放過瓦萊麗和哈迪森父女倆?
還不是因為我是個共和國人,如果在這個案子上要求嚴懲他們倆,那會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借機發揮,當然表麵上的原因還是我是個醫生——”
副駕駛上的中年男人回過頭,滿臉鄭重的看向了鄭建國後,正色道:“鄭先生,沒人會在陷害哈佛俱樂部的成員後,能夠逃脫法律的審判,未遂也是如此——奧古斯都先生說過,寬恕罪惡便是在縱容罪惡,這世間沒人能做到在犯錯後不受罰,隻有上帝才有權利去寬恕他們,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夠見到上帝。”
“不是送他們去見上帝嗎?”
腦海中期盼的念頭沒聽到,鄭建國倒是不記得在哪裏聽到過類似的說法,當然他之所以對瓦萊麗和哈迪森兩人如此深惡痛絕,還是因為這倆一個是想從精神上埋葬他,一個是想從肉體上消滅他:“我也相信美利堅的法律,會給他們正義的審判。”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轉過了頭去,鄭建國眨了眨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了個念頭來,隻是就在這時中年男人開口道:“鄭先生,伯林蓋姆條約是什麽?”
“排化法案的前身,也叫蒲安臣條約,1880年簽訂後,在1882年由美利堅國會投票,將該條約中的移民條款修改為限製性條款,目的還是政客們邀買美利堅的人心——”
到達美利堅,鄭建國也算是切身的品嚐到了坐地戶對於外來者的歧視,如果拋開膚色國別去探究,這在他看來就像是這會兒國內的鄙視鏈,幹部鄙視工人,工人鄙視待業青年,待業青年鄙視社員,社員們鄙視練攤的。
而在鄭建國的記憶裏,那也是大城市鄙視中城市的,中城市鄙視小城市的,小城市的鄙視進城務工的,進城務工的鄙視留在家裏刨食吃的。
更不要說在大學專業,興趣班,家長會,穿著,代步,住房這些吃喝玩樂也就罷了,畢竟這些方麵都是要物質基礎才能支撐的,甚至是連看動畫片的,那鄙視鏈也是無所不在。
而至於這些鄙視的背後原因,鄭建國感覺他上輩子聽的那句話是說的非常好:“有人的地方便有漿糊。”
以這個條件為前提去看世界,那麽在鄭建國看來,就能解釋出絕大多數的爭鬥由來,而如果把這個條件放在研究領域來說,那麽正是各種現象的存在,才構成了這個世界的存在,如此情況下,各種現象的幹擾震**又有何驚訝的?
更極端點,鄭建國甚至是把白人當成他這個族的,而外來的白牙哥以及華裔便是那五十六朵花中的一員,這樣去看去分析的話,就能發現這種磨合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終結,就如同百十年前廢除的白牙奴那樣,經過這百十年的發展,到了現在都敢上街遊行示威了。
當然,想要一步到位沒有紛爭,這在鄭建國看來就得等到五根手指頭長的一般長時才能實現,如果五根手指頭都長不到一般長,那也實現不了:“大家都在演著各自的角色罷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才19歲,隻聽你這句話,我會認為你最少也39了。”
中年男人詫異的看了眼鄭建國說著,他當然猜不出鄭建國的真實身份來,隻以為是在共和國內經曆的多了:“邁阿密那邊不是沒人幫他們說話,然而他們要的東西太多了,要求判處警官們死刑,於是就什麽都不給,等到他們鬧夠了鬧累了,沒吃的了沒喝的了,就會消停了。”
“他們的命也是命,可自己都不珍惜這條命,旁人自然沒有必要去替你操心,對吧?”
經曆過上輩子的世情,鄭建國是深知當發生雪崩的時候,那每一片雪花都不會是無辜的,特別是當現在他在學術領域內已經成了“權威”,在生意場上也成了數得著的富豪。
那麽以現今鄭建國的地位去看待這些發生的事情,也是有了自己的感悟在裏麵:“拉攏住核心手下,再去邀買點普通的人心,才能去辦自己想辦的事兒——”
核心手下,鄭建國現如今是半個都沒有,唯一的一個李鐵還為了羅蘭撂挑子,逼得他不得不提前把郝運給提上來,所以這會兒看到奧古斯都的這個手下,是哈喇子都快留出來了:“事實上在我看來,當初之所以有那個排化法案的出台,還是因為華裔擠占了美利堅人的生存空間。
美利堅人在乎眼皮子底下的權利,性格自由散漫更愛酗酒鬧事兒,而華人則不同,華人在乎的是長遠的權利,他們性格溫順循規守紀,頭腦靈活學什麽都快。
實際上我認為美利堅人如果也性格溫順,不計較眼皮子底下這塊利益的話,頭腦也會靈活不少,就如同現如今當老板的,誰都想要溫順聽話的手下那樣。
沒誰會想著弄幾個刺兒頭放在眼皮子下給自己找不痛快,所以那時的工頭們最喜歡的也就是華工們了,可重點就在於華工們手裏沒有票,美利堅人手裏有票。
於是為了爭取到話語權,耍嘴皮子的政客們就開始對美利堅工人投其所好,因為當時隻有華人和美利堅婦女們手裏沒有票,於是這會兒的華人天生溫順的性格就起了反作用。
當婦女們爭取自己的權利時,他們就逆來順受的任由其他人擺布,現在看來也是他們的心態問題,畢竟他們是來這裏賺錢的,賺到的錢除了寄給自己的家人外,也是想著能夠有天回到家裏去。
最終,便是白牙哥翻身婦女拿到了票,而華人則是在摒棄了留下的念頭時,更摒棄了他們應該得到的權利,也因為如此而得罪了即便是對他們看好的美利堅高層。
因為沒誰會願意給隨時要走的人優待,華人賺了錢就朝家裏麵寄去,他們不打算留在美利堅,也就不打算在美利堅置辦房產,而不置辦房產的話就不用給國家交稅。
於是,在底層擠壓同樣是底層的美利堅人的生存,而沒有選票又無法獲得中層的支持,上層也會因為他們隻來美利堅抽血,並不會留下置辦產業娶妻生子給美利堅交稅。
就這麽個情況下,如果我是美利堅的上層,那麽也會對這些人限製入境,他們是來賺美利堅錢的,而且沒有繳納一分錢的稅就想把錢轉走,要知道那時的華人有4億人口,如果他們大批量的來賺錢——”
“鄭先生,你是個智者,這是奧古斯都先生對您的評價。”
中年男人再次回過頭來,滿臉鄭重的說過,隻是在回過頭之後,望著擋風玻璃外的車水馬龍,自顧自的開了口道:“能夠想到這裏,是真的對自己有著清晰的認知和準確的定位,奧古斯都先生讓我轉告您的,也正是他在表達這個顧慮,畢竟在哈佛俱樂部裏麵,也存在著不同的意見——”
“有意見不怕,我雖然是搞研究的,可對於說服人還是有幾分把握——”
鄭建國懸著的心放下,他之所以借機巴拉巴拉說這麽多出來,便是借古喻今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和態度:“現在石油合約是多少了?”
“27美元43美分,9點開盤時的價格——”
中年男人頭也沒回的說了,鄭建國也就點了點頭歎了口氣,仿佛聽到了他歎氣的聲音,中年男人回頭看了看他:“鄭先生,你買入平倉了?”
“是的,而且還在平倉後建立了多倉,不過好在是沒有使用杠杆——”
鄭建國有些無語的說過,他當時雖然對查理下達了盡快建立多倉的命令,可由於資金數量龐大,最終是用81億1000萬美元購入了2.8億桶的原油合約,平均建倉價格是在每桶28美元96美分。
而以中年男人的價格去算,鄭建國就虧了4個多億,當然這也是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說是在心底有些期盼的:“現在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