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風華

第四百八十五章 不過這並不過分

說實話在鄭建國看來,國內既然有孔教授生存的土壤,那麽國外也有農少山活蹦亂跳的環境,這家夥的研究是在六十年代那會兒就被自己的博士後給發文否定掉了。

以至於在這篇文章出現在《科學》雜誌上時,農少山之前的研究便被《科學》給撤掉,而撤掉的理由,便是其研究無法重複和無法驗證。

隻是就像國內有維護孔教授的調研組組長姚家慶,國外的農少山也是有著自己小圈子,而這個小圈子的據點就是他所在的卡普坦大學。

當然,由於之前被《科學》撤稿,農少山在國外的圈子內早已是臭名遠揚,隻是由於這個圈子裏麵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出身的科學家,便礙於素質上的原因沒有人跳出來去為難他。

想想鄭建國都能為了諾獎,不願去得罪三個諾獎得主而忽略DNA之母的遭遇,也就能看出這個圈子裏麵的潛規則也是黑到一定程度的。

可從農少山近些年把工作重點放到了國內和對岸來看,這說他在美利堅學術圈子裏已經混到沒有研究可做,是越混越回去的節奏。

當然鄭建國之所以現在敢扯開這塊遮羞布,把矛頭指向了一直裝鴕鳥看不到的卡普坦大學,也是因為他現在要錢有錢要研究有研究,順手再把兩位諾獎得主拉入隊伍,那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勢力:“當然如果農少山教授或者是卡普坦大學認為我的說法是誣陷,他們可以通過找律師起訴我來維護他們的合法權益。

那麽咱們就可以邀請一個由科學家和律師組成的評議團,來對農少山教授當年的研究進行專家評議,看看我是不是在誣陷——”

“那您勝訴的話肯定會要求對方支付律師費了!”

旁邊一個記者是看鄭建國才說完便開口說了句話,於是旁邊一群記者們也就爆發出了哄笑聲:“哈哈——”

“是的,我會邀請哈佛法學院的所有校友們來應對這場訴訟。”

扯了個嘴角點點頭,鄭建國風清雲淡的表態卻是讓記者們收起了笑容,開始思考如果卡普坦大學發起訴訟失敗的話,便是砸鍋賣鐵也支付不起這隻律師團的費用,誰不知道律師費都是按照小時計算的?

至於鄭建國會失敗,記者們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可能,哈佛法學院的校友律師團會失敗?

這批人聯合起來能把法律都給改了!

果然,就在鄭建國發出卡普坦大學是在鼓勵造假的第二天早上,才出了大門的他就從記者們的嘴裏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卡普坦大學表示將對農少山學術不端行為進行調查,如果發現其《科學》論文真的被撤掉的話,將會根據學校管理規章製度和條例對其做出取消終身教授待遇,並追繳已經發放薪資的處罰。

同時發表聲明絕不會容忍學術造假的事情出現,更不會鼓勵和縱容學術造假和不端現象的發生,還非常感謝您對農少山的舉報,說卡普坦大學是一家曆史悠久和學術氛圍濃厚的綜合學校——”

“鄭,你對這個結果感到滿意嗎?”

“鄭,你還會對病**的農少山——”

“鄭,有人擔心人類基因組計劃弊大於利——”

“鄭,拉斯克基金會今天正式改名為鄭·拉斯克基金會——”

“鄭,你是怎麽賺到如此多的財富的?”

“鄭,卡米爾說你是個非常溫柔和體貼的紳士,你喜歡她嗎?”

五六個記者靠過來的時候,鄭建國已經是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說實話他是非常想繼續對農少山窮追猛打的,畢竟惡心自己那麽長時間,可這就違反了他之前醫生的人設,於是便一指中間的記者開口道:“我希望能糾正你的觀念,我和農少山教授本身是沒有恩怨的,純粹的是我身為醫生和科學家的身份,讓我無法容忍依靠弄虛作假的手段而獲得成功,還那麽享受這種成功帶來的果實。

這對於那些無數默默無聞的醫生和科學家來說是不公平的,他們難道不會作假嗎?不會在實驗結果上動動筆改一下數據嗎?小孩子都會在得了個D-時在上麵添一筆,變成D+,這很難嗎?”

“哈哈——”

隨著鄭建國的話音落下,記者們爆發出了陣哄笑,D+這個成績雖然依舊墊底,可D-則是絕大多數家長都無法忍受的成績,於是便又有記者問了起來:“鄭,有人擔心人類基因組計劃弊大於利——”

“鄭,拉斯克基金會今天正式改名為鄭·拉斯克基金會——”

“鄭,你是怎麽賺到如此多的財富的?”

“鄭,卡米爾說你是個非常溫柔和體貼的紳士,你喜歡她嗎?”

“鄭,有人說人類基因主計劃是你想當上帝——”

“鄭,有人說你包養了卡米爾和喬安娜——”

當記者們哄笑的時候,鄭建國也是跟著笑了起來的,於是在聽了這些記者又問出了之前或者是昨天重複的問題,便心情不錯的指著一個記者開口道:“你竟然問我喜歡卡米爾嗎?你不喜歡她嗎?我聽說好像有幾百萬青少年在喜歡她,把她的照片和海報貼在臥室裏麵,這樣在睜開眼睛後第一時間看到她,迎接美好的一天——”

“噢,鄭,你和其他美利堅少年不同,你是奇跡小姐的守護者——”

“鄭,據我所知你們華裔——傳統是要找封建的女孩為妻?”

“鄭,卡米爾可沒說我是個溫柔的紳士,你臥室裏麵有她的海報嗎?”

“鄭,你不介意卡米爾在《漂亮寶貝》以及《青春珊瑚島》中的果體鏡頭嗎?”

“鄭,你和卡米爾的關係到了哪一步了?牽手?接吻?還是——”

當最後這個記者麵露探尋的問過時,旁邊的記者們也就都靜了下來,以至於鄭建國是眨了眨眼睛道:“噢,正像卡米爾在國會質詢時說的那樣,那些都是替身,否則就是違法的。”

“啊,那說明你還是在意的,不過這並不過分,許多美利堅人也會在意的——”

眼瞅著鄭建國對自己的問題進行了回應,這個記者便是飛快下意識的開口說過,就等他麵帶期盼的望向鄭建國的麵頰時,隻見鄭建國嘴角扯出了個笑容道:“噢,你想讓我再繼續說下去,你太狡猾了,今天我已經說的夠多的,好了我要去學校了,再見。”

“哈哈——”

幾聲爽朗的笑聲傳來,鄭建國關上了副駕駛的門,隻是臉上的笑容卻在車子發動後漸漸斂去——

曾經,鄭建國感覺能把農少山的教授身份拿掉就是對他最大的報複,隻是當這一天來臨時,他卻發現並沒有報複成功後的喜悅之情,而是感覺心頭上多了些沉甸甸的東西。

“建國,你好像不開心?”

後座上,鄭冬花瞅著側前方副駕駛上鄭建國的半張臉,不禁開口說到後又繼續說了起來:“我感覺農少山這回一定會被取消終身教授資格的——”

“按說我會很開心。”

看了看後座上三張各有千秋的麵頰,鄭建國是回過頭後望著窗外的景致開了口道:“可你沒想過這本來就不應該出現的嗎?學術研究原本就應該像眼睛那樣容不得半點弄虛作假的沙子——

你們記住這點,以後做研究的時候要牢記,真的就是真的,假的重複再多,站台的人再多,也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相反,如果是站台的人身份越高,那當水落石出後看出到底是誰在裸泳,就會成為讓人們嘲笑的天大笑柄。”

“這個你放心,不說我們要做研究還早,有你這個態度我們也不可能範這個錯——”

好似明白了鄭建國心中的鬱悶,鄭冬花麵上露出了個笑的說到,便見鄭建國回過頭道:“有些研究是在觀察中就可以做的,當然以你們現在的壓力來說並不適合再好高騖遠,隻是我看你們仨的學習壓力並不大,要是能做的話還是要試一試自己的意誌力有多強大,怎麽樣?”

“你有什麽課題適合我們做的?”

哈佛醫學院的畢業生並沒有論文方麵的要求,因為醫學院裏的學生沒有機會接觸到太深的醫學內容,大三才會有每周十幾個小時,大四才會每周幾天到醫院裏各科室輪崗,想要開展醫學上的研究也是不太現實。

你上手都上不了的情況下,怎麽去做研究?

至於鄭建國這個例子就算了,一百多年來也就他在胃裏找出了幽門螺旋杆菌,更借著中美建交時的春風才拿到了這個機會,根本就不具有可比性。

當然由於鄭建國的原因,這點隻是對於大多數哈佛醫學生來說的,並不包括鄭冬花和寇陽以及羅蘭三人。

鄭冬花也想過能沾點這個弟弟的便宜,隻是之前的適應性學習和入學後的基礎性學習壓力太大,這個多月的時間下來才算是適應了點,倒是沒想到鄭建國能主動提出來:“你願意幫我們?”

“不,我不會幫忙,你們要自己去做,開題,設計,數據——題目是對比中外產婦坐月子的得與失。”

鄭建國說著轉過頭來瞅過三女的麵頰,果然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發現三人麵上都現出了尷尬之色,也就繼續開口道:“你們是因為咱們之間的身份感覺到尷尬,還是因為這個題目涉及到了孕婦生孩子的內容?”

“身份,咱們之間的身份。”

鄭冬花繃著張瓜子臉接口說到,雖然知道這個弟弟已經是全世界知名的醫生,可她還是無法像在課堂上那樣與男同學共同就生理結構探討。

鄭冬花和鄭建國是因為親戚身份的關係,而寇陽則是飛快想起了曾經在三裏堡當知青時,這家夥給自己說過的婦科病來,圓潤的鵝蛋臉上也是尷尬的不行:“身份,隻能是身份,咱們之間和其他關係不同。”

“那就好,這個題目不是一時半會能搞定的,不過考慮到你們要上四年才能畢業,正好用這幾年也不錯。”

掃過眼波閃動的雙鳳眼,鄭建國便點了點頭算是給雙方個台階下,他能聽出寇陽在說起身份時的遲疑,兩人是同學也是親戚,當然再想起在教室裏時的幾次談話,是點了點頭又繼續說了起來:“這個研究比較辛苦,如果最好的話就是建立檔案,跟蹤一輩子,用大規模的數據來說話——”

“那,那要花不少的錢吧?”

坐在自己後麵一直沒開口的羅蘭聲音傳來,鄭建國頭也沒回的接上道:“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借錢,一個是接受資助,學術成果是你們的,研究成果的檔案和數據是我的——”

“鈴鈴鈴——”

鄭建國話音未落旁邊的電話鈴聲響起,他也就拿起後開口道:“你好。”

“你好,我是菲利斯,我想找一下鄭先生,不知能麻煩您叫一下嗎?”

電話裏傳來的聲音有些低沉,鄭建國卻是飛快的想出了這是誰,便笑著開口道:“你好,菲利斯,我就是想找你的鄭建國,聽說您在百事可樂已經幹了很長時間了,不知有沒有興趣換個行業試試?”

“噢,抱歉,鄭先生,非常榮幸您對我的邀請,隻是我對目前的崗位和待遇都比較滿意,並沒有打算換個地方的想法——”

菲利斯的嗓門又低了些,雖然說是榮幸,可話裏麵也沒了先前時的客氣,當然這對鄭建國來說並不算什麽問題,扯了扯嘴角在後視鏡裏看了自己的臉後,開口道:“那您是打算賣一輩子甜水,還是想改變一下這個世界?”

沉默,五秒鍾,沉默,十秒鍾,沉默,二十秒鍾,沉默,三十秒鍾,就在鄭建國以為電話是不是掉線了的時候,話筒裏傳來了個狐疑的聲音:“鄭先生,您想怎麽改變世界?”

“噢,來找我吧,咱們見麵再談怎麽樣?你知道我現在還在上學,現在馬上要進入醫學院的大門了——”

鄭建國心說這個不知道是誰說的話果然有用時,便聽菲利斯在話筒裏開口道:“抱歉,鄭先生,考慮到咱們之間都很忙,而又有鑒於我完全對生物學和科學比較陌生,我隻是個管理者,我想不出又什麽地方可以幫助您改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