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國風華

第六百四十七章 家是西柏林的

正常的情況下,美利堅的父母不會太過操心孩子的學業,因為學習不好的在上了高中後就會參加工作,也就代表著經濟獨立了。

隻有學習不錯的,有能力的父母們才會繼續承擔著父母的責任,提供部分資助去讓孩子完成學業,當然除非是很有錢的中產階級,否則都會讓孩子在這一階段開始兼職賺錢。

菲歐娜的父親是藥廠的高管,母親又是當地有頭有臉的縣議員,這種情況雖然提供了充足的學習條件,可同樣也要承擔起相應的壓力——來自父母的期盼。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放在美利堅也是同樣適用,鄭建國都能想象出她的父母在知道真想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那你是要給他們個善意的謊言了?”

菲歐娜笑了,一雙大眼睛眨啊眨的,再次吧唧了下後點點頭:“說的不錯,怪不得你會騙到這麽多女人。”

敏銳的捕捉到菲歐娜麵上少見的柔情,鄭建國也就想起了楊娜懷孕時的情緒異常,經過這段時間的回想,他已經隱約察覺到當時楊娜之所以堅決拒絕自己,也應該和孕期的激素對身體影響有關。

當然,這個想法也隻是在鄭建國腦海裏一閃而過,望著麵前從發梢到眼眸都散發著光的菲歐娜,心中暗自罵了句自己人渣竟是當著她的麵去想楊娜,便開口道:“這個計劃原本就是由保護傘生物和齊省醫學院共同開展,隻是那邊的環境需要你克服下了,就當給你做個中文強化培訓了。”

點了下頭,菲歐娜還以為鄭建國沒想到這點,隻是當她要開口的時候,旁邊電話跳起:“叮鈴鈴——”

“那我就先回家了,你出發的時候再來。”

探嘴再次吧唧過鄭建國的麵頰,菲歐娜轉身走了,鄭建國也就衝她擺了擺手的拎起電話,便聽話筒裏傳來了個抽噎的女聲:“嗨,鄭,卡格尼被抓了,我現在正在波士頓警察總部,你能過來一趟嗎?!”

愣了下才醒悟到這個抽噎的聲音是傑西卡,雖然有些奇怪應該在波士頓大學裏的卡格尼怎麽去了警察局,他嘴上卻沒停下:“當然,你們等我下,五分鍾。”

和坐落在波士頓市區北部的波士頓警察局不同,波士頓警察總部坐落於麻省和哈佛大學的東邊,羅克斯伯裏十字街施羅德廣場旁,當然也在波士頓大學的東邊,距離麻省總醫院直線距離不超過一公裏。

和進來的艾斯特說了句去處,鄭建國就帶著安迪下了樓上了車,三輛路虎組成的車隊也就上了聯邦大道,等到從拉格爾斯街穿過兩側綠意盎然的公園停下時,距離鄭建國說的五分鍾也就超了兩分鍾。

先前打電話的傑西卡已經到了車邊,瞅過前後兩輛車上下來的黑西裝們,便衝著中間車上下來的鄭建國開口道:“卡格尼是被陷害的,他早已經沒有接觸那些東西了。”

還真是涉毒了?

鄭建國望著眼睛有些紅的傑西卡,上次卡格尼沾了葉子後他是告訴了布魯斯,後來暑假裏更是安排兩人到保護傘傳媒實習過,李南英還給了個不錯的評價,沒想到這是又犯了?

葉子有多難戒,沒接觸過的人可以想想煙有多難戒就能體會,而這玩意之所以被稱為禁品,那是堪比煙癮十倍的成癮性。

所以聽到傑西卡這麽說,鄭建國是不相信她的,確切的說是不相信癮君子。

這個世界上要說男人的嘴不能信,那麽癮君子和賭鬼的DNA都是由謊言組成。

當然,卡格尼不是他的娃,鄭建國這會兒心態也沒太大變化,隻是瞅著傑西卡神情有些異樣,眼神一凝:“你也吸了?”

“沒有!我是早上下班還沒休息,我在那邊的24小時快餐店兼職。”

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傑西卡開口為自己的憔悴做出了解釋,不想鄭建國探手拽了她的幾根長發,看她啊的叫了聲後正要開口的,搶先開口道:“我那邊正在研發新的檢測技術,將你的頭發打碎就能從裏麵檢測出是否有違禁成分,如果有的話就說明你在過去的半年內,吸了。”

才被拽的想要抗議,傑西卡就被聽到的東西嚇了一跳,一雙藍色的眸子望著鄭建國的手指,確切的說是他手指上的頭發,麵現慌張:“我——”

“嗨,鄭,你來了?”

旁邊,一個熟悉的嗓門距離老遠傳來時,鄭建國也就將手中的頭發扔掉,瞅著已經沒了稚嫩的尤娜搭檔奧布萊爾點了下頭:“是,有個朋友在這邊——”

鄭建國招呼沒打完,奧布萊爾旁邊的警車裏便鑽出了個英姿颯爽的身影,將警服撐到小了兩號的尤娜做作的打了個招呼:“嗨,鄭。”

“嗨,尤娜。”

目光打量過豐腴不少的尤娜,鄭建國看了下表後開口道:“你在這裏等我下,我有點事情要找你。”

“有我能幫上的忙嗎?”

明亮的眼神看過旁邊的傑西卡,尤娜不知哪來的衝動開口說過,便見鄭建國點了點頭:“還真要麻煩你了。”

傑西卡默默的打量著仿佛第一次見到**女的處男鄭建國,接著又看看滿臉愉悅的女警察,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這倆的這種關係,叫做曖昧了。

掃了眼你竟然是這種人的傑西卡,鄭建國直接無視了她的這個眼神,跟著到了旁邊的尤娜上了十幾個台階,才說了卡格尼因為禁品被帶來,便見尤娜停住了腳步,精致的麵頰上布滿了關切:“你沒碰那些玩意吧?那些東西會毀了你的。”

“當然,我是個醫生,我比你了解這些玩意的危害。”

飛快開口否認掉,鄭建國不顧身後的手下和傑西卡以及奧布萊爾無語的注視說了,便見尤娜好似鼓了口氣道:“那就好,上次你請我們單位的吃了頓飯,要是你中午沒事兒的話,我請你吃頓飯怎麽樣?”

“當然可以。”

想起自己那次涉嫌酒駕被抓,鄭建國便應了下來,這個時候已經快中午11點了,以警察們的待遇來說,是有家的回家吃,沒家的就開著警車找快餐,而據他所知尤娜和奧布萊爾倆人都還單身,這麽長時間沒走到一起他都在奇怪。

當然,鄭建國對於尤娜的感覺也很奇怪,以前跟著她學槍時,也滿腦子被荷爾蒙鼓動到多了些少兒不宜的畫麵,畢竟挨挨碰碰的按照國內道德標準去看,那是連結婚後的兩口子都做不出的親密。

隻是後來見少離多的,鄭建國這種感覺就有了些許變化,並且在這時變成了少有的朋友間的感覺。

知道你出事兒了來關心你,當你恢複正常後又迅速離開的遠遠的——這也許就是朋友了吧?

尤娜嫵媚的笑了,滿眼深情的瞥了眼鄭建國,便想起先前見到的他那些手下,於是回頭看看發現隻有四五個跟了進來,便聽鄭建國開口道:“他們就不用你請了。”

知道鄭建國是誤會自己,尤娜也沒說是擔心你這十幾個保鏢引起不必要的話題,好在這會讓已經到了辦公室裏麵,當即嫣然一笑:“那你在這裏稍等,我去問問卡格尼的事兒。”

目光在對方纖細的腰肢和傲人的豐腴掃過,傑西卡在她走遠了才開口道:“我先前都給你說了哦。”

“她父親是波士頓警察局的局長。”

鄭建國說著看了眼這個妹子,便見她精致的憔悴麵頰上露出恍然後不再出聲,也就想起了她先前話裏兼職的說法來:“你急著用錢嗎?”

“什麽?”

才驚訝於局長的女兒竟然開警車當巡警,傑西卡便被有些溫柔的鄭建國問的一愣神,回過頭來滿臉問號:“我不急著用錢啊?”

上下打量過傑西卡驚訝的神情,鄭建國接著開口道:“那你先前說在快餐廳兼職到早上,你今天早上沒課?”

“噢?”

再次麵現恍然,傑西卡飛快捋了下耳畔的垂發,淡藍色眼眸眨啊眨的才要開口,鄭建國已經搶在她前麵開口了:“你知道我最討厭人家騙我的,對吧?”

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傑西卡攤開了雙手帶的優弧一陣顫抖,坦白道:“卡特琳姨媽不讓我們找你借錢了,說姨父現在跟你幹,我們再向你借錢的話——”

鄭建國搖了搖頭,他是沒想到卡特琳會這麽給傑西卡和卡格尼說,當然他也知道布魯斯當了保護傘生物的CEO後,他和這家子的關係已經有了實質上的變化:“噢,我認為你和卡格尼已經過了18歲,應該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可從你先前的話裏來看,你還像和高中時的學生心態。

按照布魯斯夫人的說法,你們之前向我借錢的時候,布魯斯還是美利堅駐共和國參讚。

那種情況下都可以借錢,我想現在更是沒有理由寧願去耽誤學業打工,也不來找我的借口。

即便是你們到期不還,我也不會在你們賴賬的情況下找布魯斯要賬,因為你們是成年人了。

而且你們現在的任務是上學,好好學習才能以優異的成績畢業,那樣才能在工作後快速還掉你們的欠賬。”

鄭建國的語氣很輕,傑西卡卻知道他這是為了自己的麵子著想,雖然旁邊最近的就是他的手下,於是便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現在缺八百塊,我的車子被拖走了,我要再買輛——”

扯了扯嘴角,鄭建國從口袋裏摸出了錢包,刷刷刷的給她點了八張富蘭克林,開口道:“卡格尼沒交女朋友吧?”

“這個你也要管嗎?!”

接錢的瞬間愣住,傑西卡是下意識的開口說了,便見鄭建國開口道:“不,隻是如果他有女朋友的話,我會建議他做好防護措施,因為HIV病毒很可怕,我記得我以前說過?”

點了點頭,傑西卡飛快收起錢後開口道:“是的,你說過不止一次,他沒女朋友,如果有的話他也不會去碰那玩意了。

事實上他表白被人家拒絕了,他喜歡的是他永遠不會得到的那種類型,就像森特維爾來的牛仔要追卡米爾那樣。”

森特維爾位於伊利諾伊州,作為有半數人口處在貧困線以下大州中最窮的地方,森特維爾有超過七成的人處於貧困線下,去年人均年收入不到5000美元,比全國人均收入少了一半還多。

聽到傑西卡從骨子裏透出的拜金觀念,鄭建國雖然是個真正的有錢大佬,可也被她的觀念給惡心了下:“這個,也許卡格尼以後會發財呢?”

傑西卡滿臉嫌棄的搖了搖頭,仿佛是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後開口道:“你是說已經有了現成的百萬千萬富翁不選擇,去跟一個現在是窮鬼,未來還很可能是窮鬼,並且這輩子都有極大概率是窮鬼的人上床?”

嘴上下意識的禿嚕完,傑西卡藍色的眸子從鄭建國發型到皮鞋的看過,接著開口道:“喜歡卡米爾的人那麽多,你也希望卡米爾去找個窮鬼?你現在要換女朋友嗎?”

“NO!”

沒想到這個話題最終會回到自己身上,鄭建國連忙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隻是隨著他的動作,便見傑西卡聳了聳肩道:“對啊,錢不一定會買來愛情,但是沒錢卻是根本不會有愛情,除非雙方願意跑去森特維爾的鄉下隱居,過著遠離現代的避世生活,最終就像他們悄無聲息的出生那樣,悄無聲息的死去。”

鄭建國沉默了,他想起了貧賤夫妻百事哀這句話,相濡以沫的愛情不是沒有,相反的是在這個世界上任何國家的偏遠地區,在那遠離由鋼鐵水泥修築起的萬丈繁華之地,那些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的人,都可以認為是相濡以沫了此一生。

平凡唾手可得,才被人們摒棄如履。

以人的生命本質經曆作為衡量來說,這種平凡的生活,帶給人們的隻會一眼看到頭的終焉。

而能保有這種心態的人活在都市,那也會笑看人生的酸甜苦辣鹹,勇敢麵對萬丈紅流的衝刷而巍然不動。

既如此,那麽選擇不毛之地才能相濡以沫的,其本質也不外乎逃避而以!

目光在傑西卡麵上停留著,鄭建國便見她肩旁出現了個女孩,麵容姣美眼如精靈,一頭金色的馬尾辮高高豎在圓潤的腦後,無領的圓衫上鎖骨窩映著白皙的脖頸,當女孩拿著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望來時,他便感覺到了來自心髒瓣膜內泵壓的加速衝撞:“咚,咚。”

感覺到鄭建國的目光有異,傑西卡轉頭順著望去,俏臉上麵現怪異的低聲道:“她就是卡格尼追求的阿曼達·米歇爾,今年公共關係的大一新生,家是西柏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