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五章 這個不好說
聽著兩個得意弟子的對話，葉敏德嘴角掛出了個笑容，他先前和陶野出現，就看到拉斯頓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每人都拿著的獎牌證書，也就想起了當年鄭建國答應李樂寧的話，那就是把獎牌和證書捐給學校。
可現在齊省醫學院已經成了齊省醫科大學，也就是說齊省醫學院已經消失了。
這不止是從物理層麵上的消失，包括當時的那批校領導們，更都已經凋零大半。
所以，上次鄭建國回去時，葉敏德都沒通知學校，便是這個原因。
物是人非！
記憶，之所以被稱為記憶，是因為永遠的尋不回了。
事實上，鄭建國當時出國時，葉敏德就猜出了現如今的這個結果。
因為，鄭建國如果真的兌現了他的誓言，就是現在這種給學校帶去巨大變化。
而如果，鄭建國在國外沒有混出名堂，那麽齊省醫學院還是那個齊省醫學院，他很有可能就此失聯，甚至終身都不再露麵。
也就是說，無論結果是什麽樣的，鄭建國記憶中的齊省醫學院，都已經消失了。
後來的事實證明，鄭建國同樣感受到了這點，以至他回去後連頓飯都沒吃，就跑的沒了影子。
那麽既然齊省醫學院已經消失，鄭建國又礙於某種原因不想捐了，葉敏德便給他了個借坡下驢的機會。
不想等鄭建國建議過陶野買房子，回過頭來麵現鬱悶：“要是捐一個出去，剩兩個就得得罪一個。”
陡然想起先前這貨在門口給記者們的回答，葉敏德心中一陣歎息的搖了搖頭道：“建國，我發現你出來是學了不少東西，臉皮也練出來了，你這個事兒怎麽收場？”
“我這正借著這個機會收場。”
鄭建國嘴上說著，轉頭看了看拉斯頓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手上的獎牌證書，葉敏德好似明白什麽的眨了眨眼，開口道：“曝光以後，人們就會適應你們的關係了？”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就破罐子破摔了，他們咋地？咬我？”
鄭建國點了點頭的說過，葉敏德默默的瞅了眼這貨，發現這還真是個最好的時候。
三女都是外國的，哪怕國內上麵想要下手處理，也肯定會看在他才拿了這麽個榮譽上麵，而投鼠忌器。
總不能把人扔進監獄裏麵，吃八大兩去吧？！
除非，卡米爾和喬安娜以及赫本三人中有個去起訴他！
可想想鄭建國在卡米爾和喬安娜身上花的40億，以及這貨跟在赫本懷孕後連執照都不拿了，直接帶回首都去養胎的殷勤勁兒？
更何況他不知用了什麽辦法，讓赫本恢複成三十多歲時的模樣，不說已經懷了兩人的孩子，隻要是個腦子正常的女人，都知道這個時候誰要是去起訴他，那才是蠢到家的節奏。
而如果是兩人結婚了，葉敏德還要多想赫本會不會以結婚作為手段，去貪圖鄭建國的那些家業。
可現在兩人連婚都沒結的公布關係，便感覺她也應該不會是這種人。
這貨用上月球吊著卡米爾和喬安娜，用年輕吊著赫本。
葉敏德想到這裏也不禁感歎，這個家夥是真的在外邊學明白了。
旁邊，鄭建國並不知道葉敏德已經把自己分析了個底兒掉，因為隨著進入宴會廳，黑壓壓的上千號人頭出現在麵前。
鄭建國作為獲獎者要去前麵落座，於是轉頭交代了下三女將證書獎牌收好，便施施然在侍應的引領下坐到了前麵。
而隨著鄭建國坐下，陶野和錢韻嘉也到了長長的飯桌旁。
宴會廳看著不小，實際上並不大，一千多人坐在大幾條不同方向的長條桌上，起身都要注意下別碰到旁人才行。
鄭建國對麵的不是外人，而是分享了生理學和醫學獎的芭芭拉·托克林托克，看到他出現後麵現微笑，好奇道：“相信我會聽到一場精彩的獲獎感言。”
“那怕是要讓您失望了——”
鄭建國作為唯一拿了三個諾獎，並且還是在一個年度裏拿到諾獎的科學家，便從諾貝爾獎基金會那裏領了代表所有獲獎者發表感言的任務。
這會兒聽到芭芭拉·托克林托克提起，鄭建國便笑了笑：“我甚至沒有準備演講稿。”
“所以我才說是精彩的獲獎感言。”
芭芭拉·托克林托克露出了個笑容，鄭建國和旁邊的費舍爾以及托馬斯也都笑起時，大廳裏的音樂陡然一變，大家知道這是國王和王後來了。
稀稀拉拉的起立聲中帶著些杯盞碰撞聲，鄭建國幾人就見古斯塔夫和王後出現，在旁邊桌子上落座，大家又稀稀拉拉的再次坐下。
宴會正式開始。
諾貝爾獎基金會執行主席安德烈亞出現在了台上，鄭建國便回想過自己的演講腹稿，就見安德烈亞已經致辭完畢望了過來，眼神裏充滿期待。
鄭建國在熱烈的掌聲中緩緩站起身，不著痕跡的扣上了解開的禮服扣子，由於為了達到最板正的效果，他這身大禮服看上去有些小，所以坐下時必須要解開扣子才能放鬆。
完美的在登上講台前做好這些，鄭建國到了安德烈亞麵前，便見他笑容溫和的開口道：“再次恭喜你，交給你了——”
“謝謝。”
微微點頭致意的笑了，鄭建國站到了講台前，瞅著下麵黑壓壓的腦袋，從拉斯頓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麵上掃過，開口道：“當我第一次聽到諾貝爾先生的時候，他是一個發明家，發明了包括硝酸甘油，金屬的硬化處理焊熔接等技術，這些重要技術為人們所熟知，也是人們提到諾貝爾先生時，最先想到的東西。
直到我站在諾貝爾獎頒獎台上，從尊敬的國王陛下手中接過獎牌和證書，我發現諾貝爾先生一生中最重要的發明，不是為他積累了財富的技術發明，而是貫徹了他對科學事業回報之心的——諾貝爾獎。
我們都知道，在那個科學大發現的時候，全世界的發明家遠比此刻在這個大廳裏的人都要多，可能夠在自己人生的最後一刻，依舊不忘畢生的科學事業，並且要繼續關懷這個事業，最終還找出了辦法的人，隻有諾貝爾先生。
感謝他在去世後依舊為弘揚科學事業而做出的貢獻，感謝尊敬的國王陛下和王後殿下，感謝諾貝爾獎基金委員會執行主席安德烈亞和所有成員，感謝我的父母師長和拉斯頓以及卡米爾與喬安娜。
同樣的，還要感謝所有此時此刻到場觀禮的嘉賓和家人以及工作人員們，是你們共同的努力和付出，讓我們大家相聚於此同享喜悅，謝謝。”
“嘩嘩嘩——”
熱烈的掌聲中，鄭建國從話筒前退下，站在演講台正中向著台下立正後垂首致意過，麵帶微笑的踩著持續掌聲走下台，安德烈亞滿臉燦爛的探出了手，後槽牙都露了出來：“很精彩，鄭，真的很精彩——”
“嗯，拍了你們一通馬屁，當然是精彩。”
鄭建國腦海中閃過了個念頭的報以回笑握完手，便帶著遠近的注視施施然回到了座位前，隨著侍應的工作人員拉開椅子，解開身上的扣子後坐到桌子旁，看向了對麵的芭芭拉·托克林托克：“希望沒有讓您失望。”
“不，很精彩，就像我想的那樣精彩。”
芭芭拉·托克林托克揚起眉頭的說了，仿佛是在確認自己的說法般，又繼續開口道：“你知道的，許多研究人員都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
“嗬嗬，您的這個說法，是不少研究人員無法理解的。”
鄭建國跟著笑了說過時，芭芭拉·托克林托克神情一愣麵現笑容：“哈，是的，他們不善於理解這種委婉的表達——”
隨著芭芭拉·托克林托克話音未落，演講台上二層傳來了莫紮特降B大調小提琴協奏曲第一樂章，鄭建國看著麵前早已涼透的牛排，就聽身後麵的嘉賓區傳來了陣刀叉碰撞餐盤聲，也就摸起了刀叉看向左右，笑道：“大家別吃快了，以後這種機會就指不定了。”
“噢，這個不好說——”
費舍爾脫口說了半句，鄭建國便回頭看了看這個還沒喝就有點大的，不想費舍爾挑了下眉頭道：“鄭，你忘了隧道掃描顯微鏡了嗎？！如果說石墨烯是發現了的話，那麽隧道掃描顯微鏡，將是把它展示在人們麵前的工具，這個意義極其重大。”
鄭建國沒想到費舍爾這貨會在現在提出這個想法，諾貝爾獎每年提名截止日是1月31日，而提名資格則是在兩人獲獎後就擁有的資格，所以理論上來說現在桌子旁的人，這會兒已經可以就明年的諾獎進行提名：“所以，咱們要在下月31日前推薦這個嗎？！”
手中的刀叉不停，費舍爾又切了塊牛排放進嘴裏，回過頭看了眼鄭建國道：“那麽，你有別的提名推薦嗎？你不想再拿一塊嗎？”
“也是。”
愣了下神的鄭建國不顧費舍爾另一邊的托馬斯側目，費舍爾便轉過了頭去和托馬斯開口道：“托馬斯，你了解隧道掃描顯微鏡吧？”
眼瞅著費舍爾的這塊獎牌飯還沒吃完，就開始惦記明年的諾獎時，鄭建國便轉頭看向了自己另一邊的陶野和錢韻嘉，發現古斯塔夫已經帶著王後轉身離去，而身後的嘉賓區也有人離開。
看到這裏，心中掛念著拉斯頓的鄭建國便放下刀叉，扯下脖頸上的餐巾後看向了對麵的幾位獲獎者，致意過起身走了。
遠處的嘉賓區裏，一直盯著鄭建國的拉斯頓同樣放下刀叉，旁邊正吃著的卡米爾和喬安娜看到她的動作，也連忙放下了後拽起脖頸間的餐巾丟下，不顧對麵的杜小妹和鄭富貴瞅著，紛紛起身迎向了鄭建國：“親愛的，咱們可以走了嗎？”
“差不多可以走了，你們吃飽了沒？”
鄭建國到了幾人旁邊，大約翰已經轉頭看向了安迪：“去讓車過來吧。”
隨著鄭建國的出現，鄭富貴和杜小妹也就沒再吃下去的站起，旁邊葉敏德看到這裏開口道：“過會我跟陶野他們走，你明天中午大使館的慶祝招待會，下午的不列顛大使館慶祝招待會，可不能忘了。”
“當然，咱們到時候見。”
鄭建國點點頭應下的扶起了拉斯頓，回頭發現老娘杜小妹抱著鄭超超站起，於是和跟著陶野過來的觀禮領導們打過招呼，不想就聽其中一個開口道：“建國，你好像沒有感謝國家？”
“你想讓我在這提起那些眾人幫的事兒？！”
冷冷的瞅過這貨說到，鄭建國在說完後連理都沒理的搖著頭走了：“就這個情商還搞外事工作——”
鄭建國嗬斥的話很硬，硬到旁邊連想開口打圓場的其他人都沒敢張嘴，特別是他走時說的那句評價傳來，差點張嘴的那位頓時泛起沒說出話的慶幸。
旁邊不遠的出口，拉斯頓帶著卡米爾和喬安娜看到鄭建國回來，當即就察覺到了他神情上的異樣，於是齊齊看了看遠處的那些人時，到了三女麵前的鄭建國已經探手到了拉斯頓的腰間：“走吧，回去早點休息。”
“嗯——”
從遠處收回目光，拉斯頓優雅麵頰上現出了嫵媚的嘀咕道：“咱們可以回去了嗎？”
“當然。”
鄭建國看了眼容光煥發的拉斯頓，嘴角掛出了個笑的開口道：“不過回去後先吃個飯，然後再做些開心的事兒。”
旁邊，卡米爾突然開口道：“你不感覺應該先吃下我們，再去吃飯比較好了——”
“嗯，你這個建議倒是不錯。”
鄭建國說著幾人出了宴會廳，發現鄭富貴和杜小妹等人已經等在了門口大堂，安迪和布蘭琪以及莉蒂婭拿著大衣出現，他便在穿上大衣後看向三女，麵帶微笑的開口道：“都準備好了嗎？”
“嗯~”
穿著相同粉色公主裙和大衣的三女齊齊應下，鄭建國瞬間感覺到自己真是太幸福了，就探出了手臂到拉斯頓麵前：“走吧。”
探手牽上了鄭建國的臂彎，拉斯頓便見卡米爾去了他另一邊牽住了他的胳膊，喬安娜則跟在卡米爾的旁邊，四人施施然的出現在大約翰打開的門中，隻感覺一陣寒氣衝的呼吸都涼了時，跟著便是接踵而來的問題：“鄭，你們在一起了？”
“鄭，你和赫本——”
“鄭，你和卡米爾——”
“鄭，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