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五章 我忍不住
神采飛揚滿是幸福的優雅麵龐瞬間愕然住，奧黛麗接著看向鄭建國，神情瞬間變的黯然後抿起了嘴，他便探手到了她腰間，果然就見奧黛麗身形晃了下，當即飛快開口道：“奧黛麗，我愛你。”
“嗯？”
麵現悲切的奧黛麗神情再次怔愣了下，鄭建國點點頭道：“如果可能的話，我不想讓你知道這個消息，也許我這麽說有些過分，但是為了孩子，我可以做比這更過分的事情，你現在的傷心會影響到他們。”
“我知道——”
奧黛麗說著抹了把眼角，鄭建國也就扔下身後的布魯斯和加藤森空等人，帶著她走向電梯時衝格雷塔開口道：“你讓廚房送份Madam的茶點到臥室來，我送她去休息下。”
“好的，先生。”
格雷塔看過奧黛麗後搶先按開電梯門，鄭建國帶著奧黛麗進了裏麵，便見她又抹了把眼角開口道：“我忍不住，我就是想哭——”
“哭是種發泄，情感的發泄，愛的和恨的，這是種精神層麵的防禦機製，你想哭就哭兩聲吧。”
鄭建國探手攬著她到了懷裏，便見奧黛麗抱住了他後嗚嗚嗚哭起，隻是沒哭幾聲又抬起頭來，優雅麵頰上梨花帶雨道：“可是會傷害孩子？”
“嗯，所以我才讓你哭兩聲。”
鄭建國話音未落電梯門打開，奧黛麗便飛快抹了抹眼角的淚走出電梯，格雷塔則轉身去了廚房的方向，身後跟著的戈登看到這裏，開口道：“先生，有幾位先生來過電話，這是邀請您的信息。”
探手接過便簽紙塞進兜裏，鄭建國彎腰將奧黛麗緩緩抱起，大步進了客廳後從側門走到臥室裏，將她放在**脫了鞋襪扯被蓋好，喘著有些粗的氣掏出了便簽紙，發現是葉建義和羅樹強，以及楊鋼和左崢嶸的電話。
“你去處理事情吧？”
旁邊躺著的奧黛麗說過，鄭建國放在床頭桌上看過她，開口道：“你要不再哭兩聲？”
“我不哭了，這對孩子不好。”
奧黛麗擠出了個笑的說過，鄭建國知道這會兒旁人幫不了她，如果沒有懷孕，還可以通過鎮定藥物來緩解下，可現在這個狀態，她是什麽藥都不能吃，這就隻能硬抗了。
好在，鄭建國想起卡米爾和喬安娜快來了，便在安撫過她後摸起電話，開始給上麵幾人打了過去，聊上兩句便聽這個便宜大哥開口道：“我父親在八裏莊這邊買了套宅子，你什麽時候過來溫鍋？”
沒想到是這麽個事兒，鄭建國即便是再不想去，也飛快的答應下來：“噢，那要不就今天晚上好了，我帶她們一起去，卡米爾和喬安娜也快到首都了。”
“啊？那好，就這麽說定了，我去招呼人準備菜。”
電話裏的葉建義飛快說完後掛上電話，鄭建國便見奧黛麗看來，邊撥起下個電話邊開口道：“我那個老師今天搬家了，咱們得必須去吃這頓飯。”
眨著明亮杏眼的奧黛麗在被窩中點過頭，身子後挪兩下讓出床沿地方探手拍拍，鄭建拿著電話坐在了床邊，踢掉腳上的鞋子後靠在床板上，聽到那邊傳來羅樹強聲音後開口道：“羅叔叔，年準備去哪過？”
“啊，我現在在羊省駐京辦了，這不你嬸子和羅蘭都在波士頓，我現在是光杆司令一個沒地兒去——”
羅樹強有些愉悅的聲音傳來，鄭建國便眨了眨眼想起先前葉建義的電話，無視著奧黛麗探上腰下的手開口道：“那葉大哥肯定不知道你來了，對吧？”
“咦，建義也來首都了嗎？”
羅樹強的嗓門裏多了些狐疑時，臥室門被人敲響後傳來布蘭琪的聲音，奧黛麗便收回手後用被子幫鄭建國蓋住腰間的坐起，看向了進來的布蘭琪道：“你把茶點放下就行。”
“你來的正好，老師在八裏莊那邊買了套宅子，喊我晚上去溫鍋，你要是沒事兒也可以過去。”
目送布蘭琪離開的鄭建國嘴上說了，便見奧黛麗貼了過來，小聲嘀咕過忘了卡米爾和喬安娜快來到的話，探手摘起頭發上的發叉，電話裏傳來了羅樹強的驚喜聲：“哈，那好啊，你給我個地址，我自己摸去給他個驚喜——”
“那好，我說你記下。”
看著奧黛麗將滿頭長發放下的說了，鄭建國雖然知道她要做什麽，可想想能讓她轉移下注意力，而不是再沉浸於緬懷父親的離去，也就說過地址後任由奧黛麗做起她想要的事情，自顧自的給楊鋼打過電話，敲定了大年初一拜年的事兒，接著給最後的左崢嶸打過去，就聽他開口道：“老板，聯歡晚會已經拍完，您要是沒事兒的話，我們今天就回去過年了。”
眉頭一挑，鄭建國發現自己竟然把這個事兒給忘了，當即開口道：“把錄像帶拷貝一份讓人給我送來，另外祝你們一路順風，新年快樂。”
“好的，謝謝老板，也祝那您新年快樂闔家團圓。”
隨著左崢嶸的聲音消失，鄭建國看著奧黛麗開始解起自己的西裝扣子，腦海中閃過記憶中關於八三版的春節晚會，發現除了李一穀的《鄉戀》，再就是《動物世界》的開場白：“春天來了，萬物複蘇，大草原又到了動物們凸凹的季節——”
春天雖然沒來，春節卻已經到了眼前，隨著卡米爾和喬安娜的到來，鄭建國帶著奧黛麗和兩人到葉敏德家裏溫了鍋，他在年前的任務也就算是結束。
第二天一早除夕日，再到鄭園裏待到晚上吃起年夜飯，打著麻將看了1983年的春節聯歡晚會，早已經受過國外影視節目洗禮的一家人，竟沒個說好看的。
而唯一感覺有進步的鄭建國，卻也因不可言明的原因選擇了默認，總不能說上輩子一首《鄉戀》，都差點憋壞7級領導吧？
於是乎一家人兩桌子麻將打到淩晨看過煙花，鄭建國也沒帶著奧黛麗回36號，而是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住在了鄭園裏麵，帶著三女在浴池裏比翼齊飛過的，末了倒是沒有和兩人口頭之交的找了奧黛麗，時間已經到了一點半。
結果，第二天鄭建國差點沒爬起來不說，卡米爾和喬安娜以及奧黛麗也都是滿臉疲憊：“不能再睡會了麽？”
探手在奧黛麗和喬安娜身上抓了把，鄭建國翻身下了床後走向浴室：“不行，需要放開門炮祭祖，祭祖完我去拜年，你們可以在家睡覺。”
“不要——”
聽到鄭建國要去拜年的卡米爾和喬安娜飛快坐起，跟著一前一後的跟著鄭建國進了浴室，留下奧黛麗撐著床醒了醒神，她是聽說卡米爾和喬安娜去年在城堡裏祭祖過，再加上又從袁梅那裏打聽來不少，便撐著找到衣服自顧自的穿戴整齊，不想等她連頭發都梳完了，鄭建國才帶著卡米爾和喬安娜出來：“去穿衣服，要晚了！”
奧黛麗跟著鄭建國進了衣帽間，在一整排的西裝裏麵找了套出來，摸出扣子朝門外喊了句：“卡米爾，先來給鄭穿衣服。”
“來了。”
卡米爾身上掛著個無痕胸圍出現後接過上衣三件套，接著喬安娜什麽都沒有的進來摸起襪子和鞋，開口道：“我們也去跟著你拜年。”
“不是說女人不能拜年麽？”
奧黛麗說著就見鄭建國的手落在喬安娜身上，就聽旁邊的卡米爾開口道：“是跟著去，又不是跟著拜年，咱們不進門就可以了，那樣等他出門，咱們就能在一起了，要不你在家裏休息？”
“我也要去，那樣可以不用在家裏等了。”
奧黛麗下意識的嘀咕過，喬安娜已經開口說了起來：“親愛的，我們也要改姓。”
“現在不行，等你們高中畢業了再改。”
鄭建國說著又探手在喬安娜身上抓了把，從卡米爾手中接過襯衫套在身上，扣過前麵的扣子讓奧黛麗扣上袖扣和領扣，這點他倒是沒有什麽奇怪的：“如果佛蘭克和泰勒同意——”
卡米爾飛快接口道：“他們會同意的，他們已經同意我們來中國上學了，而且還說要在首都這買套房子，這裏房子應該不貴吧？”
“你們問過他們了？”
鄭建國有些驚訝，他還想著能拖下看看兩人是不是有其他安排，比如去哈佛：“他們沒有反對？”
“沒有，他們說支持我們的想法，和你一樣。”
卡米爾甜甜一笑過，鄭建國臉上雖然露出個笑意，心中卻絕了最後的念想，好在這會兒他已經穿戴整齊，扔下句話便出了衣帽間：“你們穿快點，好給爸媽拜年，我先去放鞭炮。”
“一起去。”
奧黛麗跟著鄭建國探手到了他臂彎間，卡米爾和喬安娜則自己去找衣服了。
於是鄭建國帶著奧黛麗到了大門口，頂著冷冽的北風在蒙蒙亮天空下讓她捂住耳朵，點燃長長的萬響鞭炮衝回了她的身邊，在劈裏啪啦的巨響中輕輕扯開她的雙手。
奧黛麗優雅麵頰上現出了打量模樣：“這就是鞭炮了？”
“還有比這大的，咱們進去了。”
想起鞭炮上還帶了和二踢腳差不的多響炮，鄭建國便帶著奧黛麗回到了堂屋，正好看到卡米爾和喬安娜穿戴整齊的出來，當即走到供桌上的祖宗排位前，瞅過鄭富貴和杜小妹：“爹娘，你們上坐。”
“哎哎。”
鄭富貴應著坐到了供桌右邊太師椅上，杜小妹則坐到了左邊的太師椅上，鄭建國看了看麵前染紅了四個角的地毯，彎腰下躬到底的雙手抱拳作揖抬起，高過鼻頭和視線平齊收回，右腿後撤一步膝蓋下彎，左腿撐住下紮馬步，雙手按住左膝蓋右膝蓋跪在地毯上，接著收回雙手放下左膝蓋，衝著供桌兩側的父母道：“爹，娘，我給你們拜年了，祝你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哎哎——”
鄭富貴和杜小妹的齊齊應聲中，鄭建國對著供桌上和視線齊平的祖宗牌位叩了下去，接著直起上半身後又叩了下去，再次直起身後先是左腿膝蓋撐住提起右腳，再是雙手扶助右膝蓋撐住站起，深深躬腰到底的又做了個揖收勢，才轉身看向了旁邊的三女：“奧黛麗——”
隨著鄭建國的聲音，杜小妹頓時站起了身子，開口招呼起來：“奧黛麗就不用了，她身子太重不能做，等到明年再做。”
“不行，我一定能行的。”
奧黛麗瞅著煙霧繚繞的祖宗排位，雖然先前沒什麽音樂沒有唱詩班的吟唱，可鄭建國在跪拜的時候，竟然讓她心中升起了股莊嚴肅穆的凝重感，所以這會兒看到杜小妹不同意，當即看向了鄭建國，麵現堅持：“你說過的，要入鄉就俗。”
“行，那你慢點。”
鄭建國緩緩的點了下頭，卡米爾和喬安娜已經站到了跪拜的地毯前，於是奧黛麗跟著站了過去，他便站到了她的身邊準備去搭把手，就見三女齊齊開口道：“爸媽，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身體健康（新年快樂）。”
“嗬嗬——”
說錯話的卡米爾和喬安娜嬉笑著對視了眼，接著看向旁邊的鄭建國，發現奧黛麗已經雙手作揖完，右腿撤後左腿下彎的雙手撐住膝蓋，竟是順利的跪了下去，於是兩人飛快跟著學了，倒是比奧黛麗起的速度還快了點。
眼看著奧黛麗也站起了身，鄭富貴飛快給杜小妹了個眼色，後者便看向了旁邊端著三個首飾盒的邁雅，站起身後從她手中拿了個走到奧黛麗麵前，雙手遞出後開口道：“新年快樂，奧黛麗。”
“謝謝，媽。”
接過的奧黛麗說著莫名感覺到鼻頭微酸，杜小妹露出了個笑又從邁雅手中拿了個，隻是雙手抱著看向旁邊的卡米爾時，卻瞅著麵前如花似玉的麵頰陡然間發現了個問題：“這個是卡米爾，還是喬安娜？”
當杜小妹分不清卡米爾和喬安娜的時候，鄭建國也陡然間發現了這個問題，當然這不是說他不知道杜小妹麵對的是卡米爾，而是他沒辦法去提示。
因為那會暴露杜小妹認不出人的事實，雖然這會兒杜小妹已經醒悟到鄭建國也遇到過這樣的誤會，才和喬安娜有了關係。
好在，當杜小妹沒認出來人，鄭建國沒法提示的時候，卡米爾看到杜小妹站到麵前看來，雖然沒開口說祝你新年快樂卡米爾，她卻探手接了過來，甜甜一笑道：“謝謝，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