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章 下麵這些話
兩年時間？
發個錄取邀請的事兒？
拿著電話的郝漢有些蒙，他想起了自己為了送佘正出去，還找到了鄭建國麵前：“這麽簡單嗎？當時佘正出去留學，好像費了不少勁兒？”
“那時候情況不同，咱們和美利堅還沒敲定公報，現在咱們關係變好，這個事兒也就容易多了，另外佘正我記得那個學校還不錯，想去那個學校是需要多花錢，大概一學期四千多美元。”
電話裏的李鐵解釋過，郝漢便跳過了這個環節，出去不說一個學期四千塊美元，四千塊人民幣都是個讓絕大多數國人感到絕望的數字：“那便宜點的多少錢？”
“最便宜的社區大學，就是我和寇清凱上的那個，一學期不到兩千美元，在裏麵就是玩。”
李鐵幹脆利落的回答傳來，郝漢也就明白那是個什麽學校了，雖然他不知聽誰說到過，便又聊了兩句掛上電話。
接著出門開車到了燕園女宿舍樓下，郝漢落下車窗後望著外邊稀稀落落的學生，才點了根煙抽起後將胳膊探出車窗沿上放著，外邊隱約傳來了幾個聲音：“又來了——”
“不知接誰的——”
“好像是——”
議論紛紛的聲音傳進耳朵裏，郝漢卻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他來學校的次數並不多，最多偶爾有舞會時魏巧巧會通知他，晚上開車過來也沒幾個人會看到不說，能夠看到他的人數則更少，除了她宿舍寢室的人外，多數人連車型都記不住。
而郝漢之所以會停在這裏，連找樓管阿姨招呼都不招呼，也是衝著該知道的人會知道這點，相信很快就有人通知魏巧巧，這就避免了通過樓管阿姨去放大兩人關係的風險，雖然她已經進入了畢業倒計時。
果然，當郝漢一根煙沒抽完，樓梯口處出現了魏巧巧的身影，一身白色連衣裙外加滿頭秀發和涼鞋的打扮，樸素中透著股大家閨秀的氣質，瓜子臉上露出關切模樣：“你上去嗎？我們宿舍的——”
“上車吧。”
說著將手上的半截煙扔下，郝漢便衝著另一邊副駕駛看看，魏巧巧也就轉到另一邊，衝著樓上圍觀的舍友們揮揮手，拉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上麵：“咱們去哪？”
“去談談。”
郝漢瞥過四下裏看來的男女學生，熟練發動車子才從宿舍區離開，不想就見前麵的路上停了兩輛路虎車，當即踩下了刹車。
先前郝漢要談談的注意力已經扔出了腦海，因為公司旗下原本三輛路虎有一輛返廠維修去了，所以這兩輛路虎同時出動，就差不多代表著鄭建國在這附近，特別是當他看清車上還坐著兩個安全的人。
而當郝漢看見路虎的時候，旁邊魏巧巧也看到了這兩輛車，知道是他公司的車，又見他停下了車子，不禁麵現好奇道：“你們公司有人來學校了？”
“你不要亂問，別下來。”
熄火拉手刹拔掉鑰匙的郝漢說了，便推開車門下了車，隻是就在他要走向兩輛路虎的時候，遠處已經出來了群人，鄭建國衝著這群人揮了揮手轉身離開，看樣子是要回到車上去，他就感覺自己會被發現。
果然，才回過身的鄭建國一眼掃完，就在郝漢和他車子，以及副駕駛上的女人身上看過，他身旁的楊蕾已經開口問了出來：“那是郝漢經理？”
默默瞥了眼這個姐姐，鄭建國沒理她的抬腳便走，而郝漢也在回頭看了車上的魏巧巧，邁步向著路虎車走去，衝著到了車邊的鄭建國開口道：“建國，你來辦事兒的？”
“我總不是來找妹子的。”
腦海中閃過這麽個念頭，鄭建國也沒再看向他車上的女人，開口道：“是有點事兒，那是你朋友呢？”
“啊，是的。”
郝漢神情上閃過尷尬模樣，鄭建國便明白自己猜中了，當即回頭看了看打開的路虎車門，又瞥了眼這貨道：“回頭來找我。”
“啊，好的。”
郝漢瞬間怔愣過後應下，鄭建國已經上了車遠去，留下旁邊的楊蕾跳腳道：“靠，姓鄭的，你過河拆橋啊！讓我跑回去嗎？”
對於楊蕾，郝漢自然不陌生，知道是楊鋼的妹子，所以瞅著她跳腳過，便開口道：“要不，你跟我的車回去好了？”
“不用，我自己回去。”
瞥了眼遠處車上的女人，楊蕾瞪過郝漢便轉身走掉，她當然知道這貨來拍婆子的，就像楊鋼和郭懷懷他們以前幹過的那樣，再加上有著鄭建國這個三妻四妾的才過河拆橋，便搖著頭走遠了。
眼看著馬屁拍在了馬腿上，郝漢也沒往心裏麵去，畢竟楊蕾連她哥楊鋼的麵子說甩就甩，他也是早已習慣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郝漢這會兒心事重重，當即沒理會遠處張望來的人，回到車上後點火發動開出了校園，狠心道：“你知道我女朋友出國留學了。”
神情陡然一變，魏巧巧開口道：“可孩子怎麽辦？”
“孩子——”
郝漢才鼓起的勇氣瞬間縮了下去，他今年已經26歲，同齡人的娃都會打醬油了，家裏麵父母是打一次電話叨叨一次，以至於他最近都不怎麽和家裏打電話：“可是咱們之間並沒有感情基礎。”
“感情可以培養，我也沒跟別的男人好過——”
知道自己就要勝利的魏巧巧飛快說了，便麵現哀求的望著他道：“而且我是個大學生，馬上要去外貿部，郝漢，我想留下這個孩子，你不能狠心——”
“如果我答應送你出國留學呢？”
郝漢有些煩躁的開口說過，他並不是嫌棄魏巧巧的身份，實際上他之所以當時會推倒魏巧巧，就是心中那點征服大學生的衝動作祟。
畢竟他自己的學力隻有初中水平，能找到這麽個媳婦簡直是老郝家祖墳冒煙的心情，有錢了媳婦還是這麽個身份，他以前做夢都不敢這麽想過。
可正如鄭建國那般，郝漢已經不是當初善縣的複原軍人身份，這三年裏迎來送往的跟著開過眼界，他知道遠處有一片森林在等著自己。
當然，郝漢不敢拿自己和鄭建國去比，可他也幻想著找機會出去後，找幾匹大洋馬來開開葷嚐嚐肉味，就算心滿意足了。
卻不想眼前就要結婚呢？
還是奉子結婚呢？
郝漢頓時就不樂意了，他原本想著趁佘正在國外留學這幾年，好好的快活快活，哪裏會想著這麽快就要結束收斂。
事實上，郝漢直到這會兒還有著底線，沒有想著像鄭建國那樣，幻想著憑借物質條件和口舌之利，去迫使幾女接受對方，享受齊人之樂。
隻是，當郝漢的話音傳到魏巧巧耳朵裏，她卻神情變得冷靜下來：“你這麽恨咱們的孩子？”
“放屁。”
郝漢頓時怒了，一聲吼將魏巧巧嚇的打了個哆嗦，眼淚也跟著劈裏啪啦掉了下來，瞬間將怒火填膺的郝漢澆了個透心涼，腦海中閃過郭懷懷之前說的話，卻來不及細想的開口道：“如果我拒絕和你結婚——”
“那我會把孩子生下來給你。”
魏巧巧抹著眼淚看過他，繼續嗚咽道：“到時候你想怎麽處理都行。”
“放屁！”
再次開口罵過的郝漢卻沒再像之前那樣氣憤，隻感覺先前還掛在心上的佘正模樣又淡了點，魏巧巧連去留學都不接受，這肯定是死活要纏著他的節奏，也就開口道：“你真的想嫁給我？”
“孩子都有了，我還能選嗎？”
魏巧巧抬起了梨花帶雨的瓜子臉，郝漢便默默的點了下頭，就感覺佘正這個煮熟的鴨子徹底飛了，卻又有些不甘心的開口道：“那我再考慮考慮。”
神情黯然的魏巧巧沒有開口，郝漢漫無目的的開著車轉悠了兩圈，接著想起鄭建國的吩咐，便將她送回去後到了36號裏麵，匯報起自己約定的探監時間：“下個星期四能去探視何成，郝運那邊——”
“郝大哥，下麵這些話，我可能說的會有些過——”
鄭建國抬手打斷了郝漢的話，他之前是真的忘了關注這個家夥，因為在他潛意識裏麵，郝漢有著佘正這麽個牽扯，私生活上就不可能會太亂，直到先前在燕園留學生辦公室門口，見到他帶的那個女學生。
當時，鄭建國就感覺到了不妙。
正是出於對這種不確定性的擔憂，鄭建國這會兒的話便沒怎麽留情麵：“原本我擔心的佘正那邊沒怎麽樣，倒是忽略了你這邊的情況，你是和人談朋友，還是在一起玩玩？”
“我——”
郝漢麵現愕然的說了個字，旋即反應過來這個家夥的話題太過了，不過又聽到他提起佘正，隻以為是在關心佘正，便強忍著心中的反感道：“這個，我們是——”
“郝大哥，我希望你能對我坦白。”
隻看這貨的神情模樣，鄭建國便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強調起來，同時麵現正色道：“考慮到你和郝運的關係，我可以提前向你透露一點信息，上麵已經對目前治安情況很不滿，特別是各種舞會引發的男女感情問題，將會是重點打擊的高壓線，我不希望你在這個地方跌倒。”
“你都公開這麽多了——”
腦海中閃過這麽個念頭的郝漢眨眨眼，鄭建國的正色對他並未有什麽效果，因為旁人也許不知道這家夥的三妻四妾，他卻清楚的知道這三妻是奧黛麗和卡米爾以及喬安娜，四妾是菲歐娜和艾斯特以及瑟琳娜與那個莉莉（以為是），單是確認關係的數出來，一個巴掌那都不夠用。
然而就在下一刻，心中默數過三妻四妾的郝漢就愣住了，因為他發現了這些人當中，都是自己想要嚐嚐的大洋馬，卻沒有任何一個國人！
聯想起先前聽到的話，郝漢腦海中陡然閃過了個念頭，他便有些不敢相信的開口道：“這就是你在國內沒找女朋友的原因？”
鄭建國倒是沒想到這貨能發現這點，緩緩開口道：“當然，這就是我為什麽帶著她們在身邊的原因，在國外男女感情不會被雙方以外的因素所幹擾，比如父母反對不同意了，或者同居在一起。
而在國內，就是兩個人在街上牽手，都能被人罵做傷風敗俗，如果更進一步的摟抱接吻，更會被抓起來送進派出所拘留，到了這一步兩人名聲也就徹底毀了。”
“為什麽會有這種差距？”
有些明白的郝漢問到，鄭建國卻眨了眨眼，開口道：“這是文化差異，基於文化傳統認知所製定出的法律差異，畢竟法律都是為了保護大部分人所製定的，就要按照大部分人的道德觀和認知去製定相應法律，所以我希望你能處理好你的感情問題，不要做出有違咱們傳統文化的事情來，那會帶給你極其嚴重的後果。”
“有多嚴重？”
郝漢終於緊張了，畢竟能讓鄭建國說出這麽番話，以他現如今的身份地位都會如此緊張，那隻能說明是很嚴重了：“會吃八大兩？”
“如果造成的影響足夠大，吃花生米也是有可能的。”
鄭建國眉頭皺起的說過，便見郝漢頓時滿臉失神模樣，也就趁熱打鐵的說了起來：“再考慮到我之前得罪的人不少，到時候指不定這些人會不會盯著我，而我雖然不會有什麽問題，那麽保不準會不會遷怒到你們身上，這也是我當初認可郝運自首並且沒去過問審判的原因，如果當時我通過關係疏通了，這都是鐵證。”
“你是說，你之前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
假如說先前郝漢還在為自己擔心，那麽當他問出這個問題時，整個人就不能淡定了：“你在三年前就預料到這個情況了？還有你讓收集的那幾個人資料？”
“這倒不是。”
強忍著心中被拆穿的緊張否認過，鄭建國露出個笑開口道：“之前郝運案件的審判，是我相信法律會公平公正的進行裁決，打算即便是有了太重的處罰，也可以通過二審和再審進行爭取，好在初審便有了那麽個不偏不重的結果，而之前讓他收集那些人的資料，則是出於落井下石十年不晚的考慮，在時機恰當的情況下，推一把也就可以了。”